回來之後蘇善蘊一直想着晴雲居士的事。
那兩位尼姑說晴雲居士後天會到澄雲潭去見晴空法師,而澄雲潭又是蘇善蘊熟悉的地方,所以蘇善蘊很想於那天去那裡碰碰運氣。
假如真的能遇上晴雲居士那就好好地向她請教一下畫仕女圖的技巧,假如沒遇上那也無所謂,反正隨緣好了。反正既然有這麼個好機會那就好好地爭取一下吧。
於是她決定後天一早去澄雲潭。
她跟祖母和繼母說了此事,她們都沒有反對。她便等着父親下衙回來,看看父親的意見。
如今她已是定了親的人,平日的行事做派自然得更爲小心謹慎。不過她並非甘心囿於一隅之人,所以並不會因爲身份的改變而去限制自己該有的行動自由。
而她也知道這正是燕錦暄所希望的他一向希望她能勇敢地活出真我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蘇子明的歸來。
正待蘇善蘊想開口說這件事時蘇子明說:“李先生派人送信來了,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畫第三期的畫,他說想在七月底前收稿。“
“那就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呢,不過我一定會如期完成的。”蘇善蘊笑着說。
她對自己有信心。
她正準備這幾天去見他的呢,沒想到他就主動提起這件事來了。
“嗯嗯,那我們明日去見他一趟吧。”蘇子明說。
“好。”蘇善蘊爽快地點頭reads;重生一風流女軍王。
如今她和李百希之間已經達成了穩定的合作關係,所以只要是李百希約去談的話就是談關於新一期畫稿的合約和了解主題的事了。這是必須得雙方在場才能完成的。
這次選什麼做主題呢蘇善蘊沉思起來。
前面兩個主題分別是神女和夢境,題材都有些虛幻,這次她想要一個更貼近生活的主題。很快她便想到了。
是的,就叫喜夏。她要畫五十幅喜氣洋洋卻又美輪美奐的穿薄衫的仕女。於是她立即回房間開始作畫。
次日,蘇善蘊和蘇子明於上午去見了李百希。
當李百希得知蘇善蘊這一期的主題叫喜夏時立即說:“太棒了我想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拒絕它們的。對了,你上一期的畫作現在還有不少人預定,所以我想加印一批。”
“好的。”蘇善蘊應道。
於是兩人在簽訂了新的合約之後又簽了舊作加印的合同。
手續很快便辦理完成了。
蘇善蘊和蘇子明正想起身告辭時李百希忽然問:“蘇小姐定親了嗎”
“是的。”蘇善蘊忙禮貌迴應。
李百希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的神色。
蘇善蘊問:“難不成是李先生想給我做介紹”
“啊,不是的,我隨口問問,因爲有些好奇。”
好奇這個詞讓蘇善蘊的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哦。沒事。那我們先走了。”蘇善蘊笑着說。
很快便和蘇子明離開了寒山書坊。
“阿爹。您知道晴雲居士嗎”在回來的路上蘇善蘊問蘇子明。
“知道啊,她畫的仕女圖簡直可用出神入化來形容。”蘇子明說。
“她明天會到澄雲潭見一位法師,所以我想趁此機會去向她請教一二。”蘇善蘊說。
“是嗎她那種人可不輕易露面啊。”他說。望着蘇善蘊微笑道:“既然你有心想去見她一面那就去吧,我會派幾個人陪你去的。”
“好的,謝謝阿爹”蘇善蘊頓時喜出望外。
澄雲潭離蘇府不是很遠,所以蘇善蘊早早便到了。
這裡的半山坡上有一間寺廟。不過蘇善蘊沒有進去過,所以不知裡面住着什麼人。
蘇善蘊在寺廟外站定了一會兒。始終沒聽到裡面傳來任何聲音,心想可能是她們在靜修吧,於是一鼓作氣上前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尼姑,她一臉驚訝地望着蘇善蘊。
“請問晴空法師是住在這裡的嗎”蘇善蘊禮貌地問。
“是的。她是我們的住持,施主要找她嗎”小尼姑問。
“不是,我想見一見晴雲居士。我聽說她今天會來見晴空法師,所以便來了。”
“哦reads;世家之藥人修仙。請問施主貴姓找晴雲居士有何事”
“免貴姓蘇,是想向請教畫畫技巧的。”
“您等等,我去請示一下。”小尼姑說。
蘇善蘊大喜,忙說:“好,謝謝”
不一會兒那小尼姑出來說:“居士她說不太方便見您呢,不過念及您遠道而來,她最終答應和你相見一刻鐘。”
只有一刻鐘啊,那可得好好地把握住了,蘇善蘊在心裡說。
“好,謝謝你”蘇善蘊朝她致謝。
小尼姑遂讓她進了寺廟,帶着她穿過長長的遊廊,來到了一處環境幽靜的屋子前。
“您進去吧,她就在裡面。”小尼姑說。
“好。”蘇善蘊再次向她點頭致謝。
小尼姑隨即轉身走了。
屋子的門是開着的,窗子也是開着的,明媚的陽光照得屋裡一片澄亮。
在臨窗處有一張不算很大的案几,案几上擺着高高的書籍。
蘇善蘊朝那裡慢慢地走去,很快便看見了端坐在案几另一端的女子。
那是一個年紀不會超過四十、樣貌極其清秀端莊的女子。
她的長袍既不屬於出家人的款式也不屬於俗世女子穿的款式,可見是自己做的。然而穿在她的身上卻如天作之合。
蘇善蘊忙向她行禮。
她擡頭望向蘇善蘊,美麗的眼睛裡透着淡淡的笑意。
“是什麼樣的因緣把你帶到這裡”她開口問。
蘇善蘊遂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她一一道來。
“啊,原來是這樣啊。”她說,一邊指着旁邊的凳子說:“坐。”
蘇善蘊便坐了下來。
“我想請問您要如何才能將仕女圖畫得如您的作品那般出神入化”蘇善蘊單刀直入地問。
她靜望了蘇善蘊一小會,微笑着說:“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只是在開始下筆時就把它當成一個有生命、有靈魂的東西,然後全神貫注地看着它由那胚胎般的第一筆慢慢地長大成人。由於它是在我的筆下誕生的,所以我便得始終抱着對它負責任的心態,如此,我既受它影響卻又保有自己的主見,直到後來我們完全一致時畫作就完成了。就是這樣。”
“啊,這樣的感覺一定非常棒吧”蘇善蘊由衷地說。
“是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去年新推出畫作的那位女子蘇姓女子吧”
“是,”
“我去看過了,你畫得非常好,我咋一看那些畫時便知你和我也許有緣。”
蘇善蘊沒想到她會知道她的畫作,忙謙虛地說:“那跟您的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不怕,反正你才十四歲,有大把的時間來琢磨。”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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