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第一更來了,第二更大約在五點。這幾章都是過渡章,但是對以後的劇情發展很有作用,請大家不要漏訂。
“我這裡收集了將近八百件雕刻品,囊括了雕刻藝術的方方面面,我寫的那本書也正是介紹雕刻文化的書,目前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蘇子昕輕聲說。
“是因爲收集材料的過程太艱難所以進度才這麼慢嗎?”蘇善蘊問。
蘇子昕連連點頭道:“是啊,比如東漢時期的我找了將近兩年才找到一件,目前還有北朝和西夏時期的雕刻品沒有找到,估計還得找幾年才能找齊。”
蘇善蘊忽然眼眶溼潤,問:“您是想將每個朝代的都找齊麼?”
“嗯嗯,從東周的開始,到我們這個朝代的我幾乎都收集有,這樣才能發現雕刻藝術的一系列演變,從最初的粗糙、簡單,到現在的精緻,也可間接看出繁盛和戰亂時期的社會風貌……”蘇子昕娓娓道來,說道興奮處就像個孩子一樣。
蘇善蘊恭敬地聽着,覺得眼前這個身材並不算高大的男人瞬間變得很高很大。
“我現在沒什麼錢了,所以前些天有個收藏家寫信讓我到衡州去看一件西夏的玉雕我都沒有去。如今你伯母又在病中,我得給她多留點錢,所以估計明年才能去看了。”蘇子昕說。
但是不知明年那玉雕會不會已經被賣掉。
所以他有些焦灼。
若不是因爲蘇善蘊今日親自登門他是斷不會跟她說這些事的。
但蘇善蘊聽完之後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古語有曰‘人無癖不可深交,因無深情也’,蘇善蘊在瞭解了蘇子昕的情況後很樂意去分享他的愛好,因此蘇善蘊對他說:“您做的這件事挺了不起的,希望您堅持下去。”
“是,我不會放棄,不過我已經四十五歲了,每每想到自己這二十多年來沒有給妻子孩子足夠的關心、也沒有給這個家留下多少積蓄就覺得很內疚,可是我又不甘心放棄我手頭上在進行的這件事。”蘇子昕語氣有些沉重。
蘇善蘊忙說:“不是有句話叫‘人到四十五,正是出山虎’嗎?伯父您現在正是男人的黃金時期呢。”
蘇子昕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說:“你這丫頭倒是個會說話的。”
蘇善蘊便謙虛地笑
兩人隨即出了收藏間,到客廳裡說話。
蘇善蘊將蘇子昕方纔說的那些話仔細回味一番,先前的疑惑便全都解開了,又見蘇子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想着要不要幫他一把。
蘇善蘊自己這幾年裡靠着出版畫冊存了一點錢,她覺得從裡面適量拿出一點來還是可以的。
於是她問蘇子昕:“衡州那件玉雕大概要多少錢?”
“估價爲一千兩白銀。”蘇子昕答道。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也在蘇善蘊的估算值裡面。
怪不得蘇子昕存不了錢,就這一件古董都得花他將近半年的俸祿了。
蘇善蘊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眼看着他的書很快就要完成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勸他放棄,因此她仔細地想了想後說:“我借您一千兩白銀吧。”
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輕易地拿自己那點積蓄出來的。不過她理解他的困境,想着能幫一把就一把吧,再多的錢她就不敢給了。
蘇子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蘇善蘊好一會兒才問:“那是你自己的錢還是二爺的?”
“我出版畫冊賺的,也就那麼一點,多的就沒有了。”蘇善蘊答。
蘇子昕面露爲難。
“二爺會不會批評你?”他不無擔憂地問。又覺得他堂堂一個正四品官居然還要用女人賺的錢真的很窩囊。
不過眼下也不是顧面子的時候。
“我會跟他解釋的,這您不用擔心。”蘇善蘊說。
蘇子昕滿眼感激地望着蘇善蘊點頭說:“那謝謝你了,我估計得兩三年後才能還你,你看可以嗎?”
“可以的,那我回去拿了再送過來。您呆會給我寫一張借據吧。”蘇善蘊說。
雖是親人,但有些事情口說無憑,還是立個字據的好。
“這是自然。”蘇子昕忙不迭地點頭。心裡很感慨地說:終於遇到救星了!
蘇善蘊便起身告辭。
“我呆會就送過來。”蘇善蘊說。
“好,那我在家裡等你。”
蘇善蘊回到家便將放錢的那個小木盒打開,仔細地取出一千兩白銀來用袋子裝好,由十名隨從護送着再次去了蘇子昕那裡。
當她將銀子交給他時他便將寫好的收據交給了她。
“日後常來我家走走吧,伯父。”
“好,待我將這本書寫完就去。”
“您平時想來時就來好了,也不一定非得等書寫完。”
“沒寫完時總覺得心裡擱着一件事,所以沒有心情去。”
“明白。那祝願您早日寫完。”
“這也是我的願望。”
蘇善蘊隨之話鋒一轉道:“如今麒哥和麟哥都出來做事了,伯母也可以放鬆些了,您有沒有想過讓她過來陪着您?”
“老實說是有想過,不過她那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她因爲我收藏雕刻的事而天天跟我吵,她一吵我的生活就亂套了,我不想功虧一簣。”
“俗話說‘親不過父母,近不過夫妻’,您試着跟她說一說您的情況,看看她是個什麼態度吧。”
“她的性格我瞭解。這事一說就肯定會吵架,所以我還是不說好了。”
“您不說他們又會誤解您。”
“那就讓他們誤解吧。”
蘇善蘊想了想,便不好再多說什麼。
又想到自己計劃在京城物色畫冊的出版商之事,便問蘇子昕有沒有認識這樣的人。蘇子昕一聽大喜道:“你這下是問對了人啦,我跟博錄堂的老闆吳沃倫很熟,他就是專門出版書籍和畫冊的。”
蘇善蘊聽說過博錄堂,那是京城三大著名書肆之一。
“那太好了,不知伯父能否幫我去問一問。”蘇善蘊忙說。
“這是自然,我明天下衙就去問問。”
“那老闆人如何?”蘇善蘊又問。
“吳沃倫這人除了脾氣有點古怪之外其它方面都挺好的。”
“怎麼古怪法?”蘇善蘊忙問。
經過李百希的事後她對合作方的人品看着尤爲重要。
“他跟我這脾性有點像,在自己認爲對的事情上比較固執,不太肯妥協,但他待人挺好的。”
“那就好。”蘇善蘊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