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蘇善蘊完成了那十幅畫的修改工作,接着她又花了一天的時間來細做檢查,確保滿意之後便帶着這十幅畫去見吳沃倫。
雖然京城裡的嚴黨已被清除乾淨,但出於安全的考慮,蘇善蘊每次出門依然會帶上五到十名會武功的隨從。
這天,蘇善蘊帶了五名隨從出發。
由於蘇善蘊昨天晚上便給吳沃倫這邊送了信,所以今天上午吳沃倫專門在家等着她的到來。
在仔細地看過蘇善蘊加以修改的這十幅畫後吳沃倫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無需人點撥就能將所有不足的地方給改過來,你悟性挺高的啊。”吳沃倫讚歎道。
“如果不是您的點撥我根本不知道這十幅畫需要修改,所以您還是點撥了我的。”蘇善蘊謙虛地說。
吳沃倫笑而不語,從書桌的櫃子裡拿出一袋子銀兩來遞給她。
“這是這一期的稿費,你數數看有沒有不對。”吳沃倫一邊遞給她一邊說。
蘇善蘊象徵性地打開來看了一下,朝他鞠躬致謝。
“如果這一期的銷量好我會幫你出精裝版的,我記得我曾跟你這麼說過。”吳沃倫笑着說。
“好,謝謝您!”蘇善蘊忙說。
“來,以茶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吳沃倫笑着給蘇善蘊倒茶。
蘇善蘊趕忙接過。
兩人碰了一下杯。
蘇善蘊小喝了幾口便放下告辭。
男女獨處太久畢竟不太好,何況各自都是有家庭的。
吳沃倫也不強留,朗聲道:“有空歡迎常來做客。”
“會的。”蘇善蘊微笑着答,然後再朝他鞠了個躬才走出去。
從會客廳到門外需要經過長長的抄手遊廊,蘇善蘊邊走邊觀賞着吳府庭院裡的花。
初夏上午的陽光又白又亮,晃得她不由得微眯起眼睛來。
隱隱約約間,蘇善蘊感覺前面有兩個人正朝自己走來。
兩個人的身影都似曾相識。
蘇善蘊趕忙定睛看去。
朝着自己走來的是吳沃倫的妻子柳氏和李鶴。
李鶴怎麼會……蘇善蘊的頭有些亂,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
而李鶴也一眼便看到了她,眼睛頓時一亮。
柳氏便問李鶴:“你認識蘇夫人?”
李鶴猶豫了一下,說:“嗯。不過……唉。別說了。”
“那你們要不要打聲招呼?”柳氏問。
李鶴點頭。
柳氏便大大方方地上前來說:“蘇夫人來交畫稿?”
蘇善蘊忙點頭。
“我聽李鶴說你們先前認識。”
蘇善蘊不置可否地微笑着,眼睛並沒有朝李鶴望去。
而李鶴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蘇善蘊看。
如果說未出嫁前的蘇善蘊如一朵楚楚動人、優雅出塵的紅梅,那麼現在的她就有如一朵開好的牡丹,風姿綽約、儀態萬方。讓李鶴忍不住一看再看。
柳氏見李鶴直直地望着蘇善蘊,忙笑着說:“鶴兒,蘇夫人與你姨爹有畫冊上的合作,所以她纔會到這裡來。”
她想引開李鶴的注意力,也想解釋清楚這層關係。以免引起誤會。
畢竟蘇善蘊是堂堂工部尚書的妻子,若是被嚇着的話她可擔待不起。
“哦。”李鶴邊點頭邊看着蘇善蘊,並在心裡慶幸——沒想到能以這樣的方式跟她相遇。
“蘇夫人,我向你簡單介紹一下我跟他的關係吧:我是李鶴的姨媽,他的孃親是我的親姐姐。既然你們先前認識,那我就不向你介紹他了。”柳氏向蘇善蘊解釋道。
蘇善蘊在心裡暗暗叫苦。
本以爲跟他之間再無交集,沒想到還是……
但蘇善蘊很快便將內心洶涌的情緒給掩飾掉了,微笑着說:“明白。那我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再會。”
說罷便欲走。
李鶴忙說:“蘇夫人,我送你到門口吧?”
蘇善蘊忙擺手道:“不用。”
但李鶴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
蘇善蘊只覺渾身的神經頓時繃緊。再次說:“真的不用,您還是忙您的事去吧。”
柳氏不知箇中的緣由,還以爲是蘇善蘊太客氣,便笑着說:“沒事沒事,他今天沐休,有的是時間。”
畢竟,從這裡到門口不是很遠,如果李鶴只是出於禮儀送她一下倒也未嘗不可。
蘇善蘊不好再拒絕,只得輕聲地說:“謝謝!”
腳步卻不由得加快。
“鶴兒,我先回客廳。你呆會直接到客廳來找我們就好。”柳氏說。
“好。”李鶴應着,快步地跟上了蘇善蘊。
待得走到抄手遊廊的拐彎處,李鶴問蘇善蘊:“爲何我寫給你的那兩封信你都不回?”
指的是他告訴她自己即將和劉意媛成親以及寄去請柬的那兩次去信。
蘇善蘊不太想回答他,所以繼續往前走。
李鶴一步上前攔住路問:“是不是燕錦暄不許你回信?”
“這不關他的事。是我覺得我們沒有再聯繫的必要。”蘇善蘊乾脆利落地答道。
李鶴閉眼,無限傷感地嘆了一口氣。
當年彼此的感情那麼好,所以他始終適應不來她後來對他的態度。他多希望她還能像當年那般溫柔地待他啊!
可是,她自從不告而別之後就像鐵了心似的,連一丁點的希望都不再留給他。
都是因爲燕錦暄,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人或許蘇善蘊和他之間就不至於發展到這般生分的地步了。李鶴在心裡恨恨地道。
蘇善蘊沒有心思再多停留。便欲從他的身邊經過,然而他猛地伸手將她的手臂握住。蘇善蘊大驚,但隨即又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語氣溫婉地說:“李大人,還是放下吧。”
李鶴像沒聽見似的一把將她抵在牆上,並俯頭湊近她的臉。
多麼美麗的一張臉啊,他在夢裡都想一親芳澤。
如今,這張臉近在眼前,而且還帶着女人特有的芳香,李鶴的理智早已不知丟到哪裡去。
看着他越湊越近的臉,蘇善蘊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
要怎麼辦呢?她一個弱女子家又沒法跟他角力。
電光火石間,蘇善蘊說:“你姨爹和姨媽過來了。”
他的姨媽也許會幫着他,但吳沃倫卻不像是個會姑息的人。
果然,李鶴聽得她這麼一說頓時渾身一振,慌忙擡起頭來。
蘇善蘊便趁機從他的身邊離開,快步地往垂花門去。
李鶴這才發現她撒了謊,立即提步來追。
但蘇善蘊已經坐上了馬車,她的五名隨從正守護在馬車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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