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慢的坐起來,看了下熟悉的環境,確定這是仁德無疑,笑了起來,他們這家子人還真是和醫院有緣,都來這裡走了一遭。
才醒過來嗓子有些乾燥,蕭情咳嗽了一聲有些乾嘔,見此,勒炎北趕緊給她到了一杯水讓她潤下嗓子。
伺候她喝好了之後,才愧疚的坐到她旁邊拉住她的手,把手放在臉上,低啞着聲音說:“對不起。”
嘆口氣,蕭情笑着搖頭,卻並沒有說話。
勒炎北眼底下已經有了些青影,蕭情心裡縱使有再大的火氣也全都消散了,還覺得嗓子有些幹,又叫勒炎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陣寒風吹進來勒炎北纔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秋衣,不免有些冷意,見蕭情舒服了些之後,又從另一邊上牀把她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炎北,幫我查查我爸的藥單還有關珍妮買的藥可以嗎?”
蕭情並沒有回答他剛纔的話,反而是重新開啓了一個話題。
剛纔她想了一下,總覺得蕭寒的身體不對,虛不受補這話她還是懂得的,而且那蠱補湯看着並不像平時用的那些,有些懷疑是不是被動了手腳。
還好蕭情沒有看見他有些僵硬的表情,鬆開了禁錮在蕭情腰上的雙手,說:“今天去上班我就叫阿寧去查,你會不會覺得累,想不想休息。”
真個屋子裡瀰漫着詭異的氣氛,因爲昨晚上的事情勒炎北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麼和蕭情開口,而蕭情又經過了之前的習慣一類的,也沒有精力說話。
躺在勒炎北溫暖的懷抱裡,蕭情體力不支又睡着了,歪着頭靠在他肩上。
勒炎北輕輕的把蕭情放在枕頭上睡好,自己側着身子撐着腦袋看着她的睡顏,眼中一暗,多了些猶豫。
早上醒來的時候勒炎北已經去公司上班了,陳媽正坐在凳子上眼都不眨的看着自己,見自己醒來之後也跟着站了起來。
幫着蕭情調整好牀位,又從病牀下面把洗漱用品這些拿出,幫着她打水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目光閃躲的不敢去看她。
“陳媽,怎麼了?”蕭情歪着頭想要去看着陳媽的眼睛,可見她這般閃躲,也有些好奇了。
朝着門外哼了一聲,陳媽又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嘟着嘴說:“蕭家那羣人可真壞,到現在爲止都沒來看您一下,一個電話都沒有。”
原來是因爲這事,蕭情苦澀的躺好,望着天花板:“我早就習慣這些了,已經沒什麼了。”
剛回到辦公室的勒炎北馬上把阿寧叫了過來,給了他三天時間,務必把蕭寒的藥單和關珍妮去抓的藥材弄清楚,纔開始處理起一天的公事來。
這不查還好,一旦查起來阿寧都冒了一層冷汗,暗罵關珍妮這女人太惡毒了,居然假借不要來害死蕭寒。
阿寧站在勒炎北的辦公室門口,現在他是真的不敢把這些東西拿進去給他看,門口的秘書看着他,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硬着頭皮進去了,聽到開門的聲
音,勒炎北只是微微擡頭,見是阿寧來了,便不動聲色的繼續處理桌上堆積成山的文件。
阿寧看了一下勒炎北今天的心情看起來還可以,才顫顫巍巍的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低着頭:“老大,這是您要的資料。”
等勒炎北接過去之後,果斷的朝後面退了一大步,勒炎北擡起頭來冷笑着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就拆開了文件袋。
見勒炎北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阿寧止不住的吞了幾次口水,忐忑的低着頭,等着他的發怒。
“就這麼一點東西?還有沒有其他的?”
被勒炎北問得一楞,阿寧心中泛苦,都這樣了您老竟然覺得不夠?
阿寧很老實的搖搖頭,“他們能查出來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之前的那些又查出來了些其他的,全都在這裡面了。”
既然沒有其他的了,勒炎北就叫阿寧下去了,自己一個人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裡面無非就是關珍妮想要害死蕭寒,自己坐鎮蕭家的事情,可勒炎北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而且對方也不可能只要這麼一點東西。
不過他還是把這份東西好好的收了起來,等下班之後拿去給蕭情看看,這事她的事情,還是讓她來處理比較好。
下班後回了趟勒家,把晚上蕭情要換洗的衣物和飯菜一起給她拿了過去,還順便帶上了那份文件。
病房裡,蕭情把吃了幾口的飯菜放到一邊,把勒炎北帶給她的東西一字一句的看了個透徹,跟着皺起了眉頭。
“關珍妮不可能懂得這麼多,而且你看這補藥看起來劑量是對的,可是隻有學醫的人才知道這裡面的問題,一定有人在背後幫着她。”
見蕭情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勒炎北也嚴肅了起來,認真的分析到:“而且在蕭氏安插人手這事上,看起來也不是現在纔開始的,只是關珍妮現在才知道而已。”
那這背後一定會有更大的陰謀!蕭情和勒炎北對望了一眼,都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蕭情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要是真的在蕭氏做了手腳我爸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還有這麼多年了。”
“要是他們之前一直都在幫着蕭家做事,而且爸又很賞識他們呢?”
一想到這這個可能,蕭情後背冷汗直冒,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蕭氏現在就危險了,只是不知道關珍妮到底掌握了多少。
有些潛伏着的東西外人是看不到的,這就像是白蟻一般,平時看不出來,可當發現的時候,已經侵蝕的差不多了。
病房裡的氣氛一時間緊張了起來,蕭情緊拽着手中的紙張,手背上的青筋都可以看見,一臉嚴肅,勒炎北也是一樣,深邃的瞳孔中帶着異樣。
兩人對視一眼,蕭情咬着牙點點頭,“我會去查看現在他身體怎麼樣了,只是蕭家的事我不願意多管,還是你來比較好。”
勒炎北若有所思的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屹立在蕭情面前,說:“不管什麼結果我都會告訴你的。”
把手上的東西裝好遞還給勒炎北,疲憊的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我有些累了
,今晚我想自己一個人待着。”
他點了點頭,現在的確不是風花雪月的時候,他現在要回家一趟,找人好好查查蕭家現在的狀況才行,甚至還有蕭家也需要好好查查。
窗外漆黑一片,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給人一種窒息似的不安,莫名心慌。
一夜未睡,勒炎北靠在椅子上揉着酸澀的眼睛,清了清自己乾澀的嗓子,回房間去重新打理一遍自己。
再次精神抖擻的回到書房,阿寧已經把東西整理好給他發了過來。
比之前的那份文件詳細多了,這裡面所有的人多多少少都和關珍妮或者一些其他公司的人有關係,而且蕭家裡面居然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這樣的情況讓勒炎北都不禁爲之汗顏,敢情蕭寒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居然是個狼窩,而且過不了多久蕭氏都會改朝換代了。
他面上沒有多少表情,像往常那樣去公司上班,只是累了一夜的阿寧倒是休息去了,他還要去約見蕭寒,這事讓他儘早知道才行。
下午三點,在蕭寒的辦公室裡,勒炎北正站在前臺打量着蕭氏的情況,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調查出來的那幾人,還真是囂張。
甚至還有個人公然挑逗女性,那雙狼手正放在以爲女性的腰上,而那女人一臉羞憤,看得出來並非自願,倒是他笑得一臉猥瑣,黃牙暴露在外。
他癟着嘴嫌棄的搖搖頭,跟着蕭寒的秘書到了他的辦公室。
蕭寒正戴着一副眼鏡看着他,偌大的一張高級紅木桌上除了文件之外,還擺放着一個茶盅,裡面飄着白色的霧氣。
他往裡面瞟了一眼,儼然就是之前在蕭家看到的那個補藥,他在蕭寒不注意的露出嘲諷,還真是小瞧了關珍妮。
“爸,這些東西還是少喝一點比較好,是藥三分毒,而且您現在又還年輕,不需要這些東西。”
蕭寒放下眼睛笑看着勒炎北,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指着他說:“你啊,爸現在都五十幾歲的人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
說着就要拿起茶盅來喝一口,還是勒炎北眼疾手快把茶盅奪了過來,看着茶杯意味深長的淺笑。
“爸,聽說您最近可是簽了一個大單子,還沒來得及恭喜您。”
他不相信勒炎北來這裡只是爲了和自己寒暄一番,蕭寒拿起眼鏡又看了他一番,冷笑一聲,“人老了,也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之所以提起那件事,勒炎北也是昨晚上纔想到是關珍妮故意下的套,讓這些人誤導了蕭寒,否則這項目肯定會穩賺不賠。
勒炎北朝外面望了一眼,想必這段時間不會有人過來打擾,神神秘秘的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袋子交給蕭寒。
“爲了表示對這次事情的惋惜,我可是給爸帶來了不少好東西,相信爸看了之後就會豁然開朗了。”
他這一口一個爸的叫到了蕭寒心眼裡去,也就沒有注意到他嚴重的狡黠,不由分說的就打開了袋子。
第一頁就讓他臉上的笑意僵住了,把東西往桌上一摔,頗爲不自在的看向勒炎北,“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