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上課的時候,藍可心仍然和以前一樣,擦拭好了靠窗的桌椅等待自己,女孩兒原本蘊涵在臉上的淡淡笑意沒有了,想必也是聽說了李大壯失戀的事兒。
“李大壯呢?”葉秋接過楊樂遞過來的課本,回身問道。
“在睡覺呢。讓我幫他請一天假。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射完電線杆後又跑到寢室吐了一晚上,今天肯定是起不了牀了。”楊樂苦笑着說道。
葉秋點點頭,經歷了這樣的事兒,總是需要給他幾天靜養的時間。而太多地人卻因爲這個一撅不振要死要活,失戀成了他們頹廢和墮落的藉口。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希望李大壯不會如此吧。
“查了那傢伙的身份了嗎?”葉秋問道。昨天晚上他送唐果和林寶兒回去的時候,悄悄地讓楊樂打聽一下魏明明的新男友身份。如果別人用了什麼強迫或者威脅手段的話,他也不得不幫朋友一把。只是他也覺得自己把學生的感情想地太複雜了些,除了影視學院的學生受環境的影響太大,其它的一些學生還是沒有受到太多污染能夠保持自己感情的純潔性。
不是說他們有多麼的堅貞,至少在遇到誘惑的時候還能稍微的抵抗一些。等到走上社會後就難說了,明白了競爭的殘酷性,有時候還得主動向別人張開大腿。
“查過好看的小說。那小子叫李開,計算機系的,和明明是同班同學。不是燕京本地人,身世沒有,長相一般,就是學習刻苦些。看來,真的是大壯那邊出了問題。”楊樂唏噓地說道。
葉秋點點頭,說道:“或許大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華夏國實行的是老師五天班工作制度,老師工作五天,學習也只需要上五天的課就好了。原本星期六是不用上課的,可是葉秋大清早的就被冉冬夜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拍i?”一個大媽說道。
“呃-地攤貨也不行?”
“小夥子,穿這個吧。這衣服是冬兒特別找廠家訂做的。既適合學生羣體,又極其的有型。”
聽說是冬兒特別訂做的,葉秋就沒辦法再反駁了。乖乖地脫下自己溫暖的衣服,換上了這一身學生行頭。
葉秋出來的時候,冉冬夜已經換了一身銀灰色的短款風衣,下身是一條格子的布長裙,穿着布鞋和黑色襪,懷裡抱着兩本書,一臉羞澀地對着葉秋微笑。
葉秋也有些尷尬地笑笑,這種感覺很奇妙。原本是兩個很熟悉的人,在穿上這身行頭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上拍戲,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不要緊張。自然些就好。”冉冬夜笑着對葉秋說道。
“明白。”葉秋點點頭。有人給葉秋推來了一輛腳踏車,然後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兩個人明白了應該如何走路,如何跌倒,如何撞垃圾桶,如果不側臉對着鏡頭等等之類的專業性知識。
“那小子是誰啊?好像也是個學生。”
“誰知道呢。竟然有機會和冬兒配戲。真幸福。”
“我長地比他帥,爲什麼不找我啊?冬兒真是沒眼光全文字小說。”
“你罵那小子我沒意見,不許說冬兒。不然我和你沒完----”
外面圍觀的學生指指點點,還有認出葉秋的同學大聲地喊着葉秋的名字。場外熱鬧的像是一個菜市場,工作人員舉着喇叭喊了幾次拍攝開始,請大家保持安靜後,議論聲才逐漸消停。
龍套也各就各位,他們同樣打扮地青春時尚,穿着劇組提供的服裝,體現出我國大學生健康成長而又家境富裕這一非真實寫照。他們的戲份就是假裝很天真無邪地走在路上,在葉秋因爲看美女而撞上垃圾桶的時候,他們表現出一個詫異的表情就成了。畫面停在他們臉上的表情不會超過一秒。
原本楊樂和李大壯也是要來跑龍套的,但是李大壯突然間出現這樣的事故,哪張苦大深仇地臉和如生長在經濟欠發達地非洲地區的消瘦身材那還適合上鏡?楊樂一個人也沒有興趣,找的都是其它學生做臨時演員。
不知道葉秋原本就是個癡,還是扮癡很成功。第一場和垃圾桶接吻的戲只重拍了三次就成功地過了,導演大讚葉秋有悟性。有上次在雨中散步了一夜的鋪墊,第二場雨中裝逼的戲葉秋更是演地得心應手,完全是本色演出,拉着美女‘溼奔’,將他一直以來刻意壓抑地狂放不羈的性格完全釋放了出來。這場戲只卡了兩次就過了。
而冉冬夜拍攝起來更是認真而自然,完全是全身心的投入,仿若朝聖一般,心無旁騖。這首曲是她寫給葉秋的,而男主角恰好是自己喜歡的人。她不需要代入,只需要回想一些兩人在一起的橋段,就能將這場戲演的很好。
葉秋,自己的男人,兩人註定會有一場讓人醉生夢死的邂逅。
劇組的成員每個人都興高采烈,暗贊冉冬夜選擇從巴黎返回到國內拍戲的決定是正確的。無論是拍攝的進度和拍攝的質量,都堪稱一流。兩人你情我濃的表演更是征服了在場所有的人全文字小說。
原來早就有姦情了。一些工作人員偷偷地想道。
正要去教室拍第三場戲的時候,天空知道沸沸揚揚地漂起了雪。
燕京,今年的第一場雪飄了下來。
那些安靜良久的學生在雪中歡呼着,還有些從學生過來的新生見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雪,在雪地裡奔跑着尖叫着,有的甚至親吻那落在手心轉瞬即逝的雪。
葉秋也被周圍人的歡樂氣氛所感染,和他們一起笑着。冉冬夜上前摟着他的肩膀,眼睛笑成了一彎新月。
唐果和林寶兒就有些不開心了,看着葉秋和冉冬夜依偎在一起的情景,兩人就想去找茬了。
“唐唐姐姐,那個女人真壞,主動跑去摟葉秋哥哥。”
“我看到了。”唐果沒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喊他葉秋哥哥?每次聽地我都想揍人。”
“那我不叫他葉秋哥哥叫什麼啊?”
“叫葉秋。或者禽獸。哼,笑地跟個癡似的。難怪人家請他戲癡。”唐果地小宇宙都快要爆發了。太可恨了。早知道自己就不來了。
“唐唐姐姐,要不咱們也投資拍部電影吧?讓葉秋演男主角,你,我,還有墨濃姐姐都是女主角。”
“拍什麼?一個國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
“不是啦。神奇四俠。”
安導突然走到葉秋和冉冬夜身邊,看着天邊感嘆道:“這雪下地漂亮啊全文字小說。”
“是啊。導演,今天還要拍下去嗎?”冉冬夜一臉幸福地笑着。
“拍。今天的狀態這麼好,爲什麼不拍?照着這樣的速度,我們能夠提前完全任務。”安導笑着說道。“這雪下地難得,還不知道後面幾天會不會停。我想,把一場戲給提到前面了。機不可失嘛。要是雪突然停了,咱們再人工降雪的話,就沒這種感覺了。”
“什麼戲?”葉秋問道。
安導戲謔地看了葉秋一眼,笑着說道:“吻戲。”
吻戲?
冉冬夜已經轉過了臉,不願意讓葉秋看到她此時得意地表情。葉秋卻是在心裡暗中祈禱,那三個姑奶奶在,拍這種激情戲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她們會不會發飆?不過想到有沈墨濃在身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從側臉看着冉冬夜人比嬌地小臉以及那溼潤地嘴脣,葉秋想,就算被她們指責幾句也沒什麼怨言。
安導拿來這一場戲的劇本給葉秋看,葉秋掃了一眼就沒看下去。接吻?誰不會啊?咱一歲時就開始吮自己的手指頭。
深呼吸,看着冉冬夜緊閉着地雙眼,長長地睫毛輕輕地眨動着,雙手握着褲腳,小臉有些緊張地可愛模樣,葉秋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完了。笑場了。
“咔!”安導大聲喊道。“葉秋,怎麼回事兒?”
“沒事兒。對不起,下次注意。”葉秋道歉着說道。他是想起上次在舞會上被冉冬夜主動佔便宜,這個時候她卻表現出一幅很天真無邪地樣子,兩相一對比,葉秋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全文字小說。
“嚴肅一些。親吻最需要端正態度的事情。”安導大聲喊道,外面響起一羣學生的響應聲音。
“咔。葉秋,注意角度。你的身體擋住了鏡頭。”
“咔。葉秋,要溫柔。溫柔。不能這麼粗魯。這樣會失去美感。”
原本以爲很簡單地一場戲會咔了這麼多次,葉秋都被喊的暈頭轉向。每次自己剛把嘴脣湊到冉冬夜面前,那個混蛋導演就喊‘咔’。
“葉秋。你明白我心裡在想什麼。我不會讓你爲難,只是需要個可以公平競爭的機會。”冉冬夜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葉秋的臉,柔聲說道。
葉秋點頭,心境突然間進入一種很美妙的狀態。冉冬夜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那嬌豔而溼潤的紅脣已經等待了他好久。變幻過日月和星辰,侵潤朝陽和雨露,如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
愛是永恆的。葉秋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親吻這個女孩子。她是那麼的美麗,堅韌而善良。
葉秋低下身子,緩緩地,緩緩地,親吻上冉冬夜的脣。
“完美。完美。繼續。繼續。”安導到着兩人全身心投入的畫面,激動地手舞足蹈。“這是我見過最唯美的吻戲了。”
“咔!”
葉秋和冉冬夜受驚似地分開,一臉迷茫地看着導演。
“誰喊的咔?誰喊的咔?”安導像只受傷的野獸般吼叫着,將頭上的帽子拽下來丟在地上,露出半個地中海般的光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