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柴爾德和龍德布洛克畢竟跟蒼浩是盟友,所以岡本耕造說出這件事來讓兩個猶太人多少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蒼浩認爲我這樣的人該死,卻不肯接受今天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731戰犯……”岡本耕造無力的搖了搖頭:“我也不再試圖改變他的看法了!”
羅斯柴爾德意味深長的一笑:“也只能這樣了。”
“你們可以放心,只要我們死,大家的合作繼續。”頓了一下,岡本耕造話鋒一轉:“不過,考慮到我的生命安全正遭受威脅,所以我們合作下去有一個前提,就是你們必須對我提供保護。”
“這個我們已經考慮到了。”羅斯柴爾德急忙道:“我們將會聘請僱傭兵,保衛你的人身安全。”
“僱傭兵?”岡本耕造一挑眉頭:“你該不會說是蒼浩這夥人吧?”
“地下世界的僱傭兵可不是隻有血獅。”龍德布洛克呵呵一笑:“我們給你聘請的是一代兵王。”
岡本耕造也是呵呵一笑:“這又讓我想到蒼浩,或者龐勁東。”
羅斯柴爾德立即說道:“地下世界風雲變幻,並不是只有龐勁東和蒼浩這兩代兵王,我希望你相信我們對你的人身安全是相當關注的。”
岡本耕造提出:“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非常有興趣見見兵王。”
“這給要等一下……”羅斯柴爾德看了一下週圍,略有點顧慮:“我們之間的合作本應該是高度隱秘的,我不太希望被人看到出現在這裡,可華夏方面可能已經有人知道了。所以,我們給你提供的任何資源,不管人或者事,我也不希望還有別人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岡本耕造點了一下頭:“四天以後,還是這個時間,還是這個地方,你們再來見我。到時,你們只會見到我一個人,再不會有多餘的人在場。”
“還在這裡?”羅斯柴爾德有點驚訝:“你能把華夏方面派來保護你的人全部趕走?”
“當然不能。”岡本耕造搖了搖頭:“這一次赤軍對我的襲擊,可能會讓華夏感到震怒,很多人會被追究責任。畢竟,我可以提供超級黑死病的疫苗,華夏方面絕對不希望我在他們國家出任何狀況。他們對我的這種保護,事實上也是一種監視,我要想擺脫這種監視唯一的辦法是暫時離開,然後換一個身份再回來。”
“然後你住回這裡?”羅斯柴爾德質疑:“如果你的行蹤被華夏人發覺,恐怕會對你產生懷疑吧?”
“不會的。”岡本耕造呵呵一笑:“總之你們就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就行了。”
“那好吧。”龍德布洛克起身告辭了:“我們先告辭了,四天後再見。”
龍德布洛克不想被太多人看見自己在這裡,羅斯柴爾德也一樣,兩個猶太佬急匆匆的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華夏方面派來很多人對岡本耕造進行慰問,包括地方政府代表、外交官員和社會知名人士。
到了第三天,岡本耕造聲稱要回國處理爆炸的善後事宜,跟華夏方面告辭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他離境之後換了一個身份,馬上又秘密回到了廣廈。
說起來,廖家珺也應該來岡本耕造這裡慰問,畢竟廖家珺是本地最高級別的警務人員,但廖家珺卻沒來。
也就是這兩天的時間裡,廖家珺升官了,或者也可以說是正式成爲廣廈市警局的局長。
過去很長時間以來,廖家珺事實上代理着廣廈市警局局長,但沒有一個名分。
如今這個名分有了,有關方面下達任命文件,提升廖家珺爲局長的同時兼任副市長,主要負責司法、社會治安和反恐事務。
一般來說,一地警局局長必然要兼任副市長,而且進入市委常委,已經不只是一個普通的警方官員了。
雖然廖家珺原本是副局級,如今成了正局級,級別上只是提了半格,但這半格在個人仕途上卻意味着飛躍。
蒼浩和呂思言苦心部署這麼久,做了諸多準備工作,爲此還提拔了一大批人,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
非常重要的是,這個任命令沒有涉及刑事偵查局方面的人事安排,這意味着廖家珺將會同時兼任刑事偵查局的局長。
畢竟,刑事偵查局是廖家珺的老班底,只要有可能就不能交出去,而呂思言也不準備讓廖家珺卸任。
廖家珺升官以後第一件事是給蒼浩大了一個電話:“我得多謝你……當然,還有呂思言部長。”
蒼浩明知故問:“謝我什麼?”
“你以爲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廖家珺笑了笑:“爲了我能提職,你們兩個做了很多工作,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
“哦。”蒼浩漫不經心的道:“也算是應該的,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既然我當了局長,我相信有能力穩定廣廈的治安,廣廈不能繼續先前的亂象。”
“我覺得你這話說的太早了。”
廖家珺有點不滿:“你對我沒信心?”
“我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對我們的敵人太有信心,很多問題不是你能解決的,就連孟陽龍都無能爲力……”冷冷一笑,蒼浩意味深長的道:“宋雙上校雖然死了,我們卻迎來了新的麻煩——岡本耕造。”
廖家珺急忙道:“那個老鬼子回國了!”
“名義上回國,實際上還是會回來的。”
廖家珺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這一次來華夏,是以公開訪問的名義,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行程,這意味着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去做。”頓了一下,蒼浩又道:“相信我,岡本耕造還會在這座城市搞很多名堂,所以他一定會悄悄的潛入回來,不會就這麼輕易離開。”
“那我們該怎麼辦?”
“靜待觀察。”蒼浩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的關係錯綜複雜,我們真的做不了什麼。”
跟廖家珺又聊了幾句,蒼浩掛斷電話後,給龍德布洛克打了過去:“你們應該已經跟岡本耕造見過面了吧?”
“這個嗎……”
“不用否認。”蒼浩斷然說道:“大家合作了這麼久,我還算了解你們。”
“我們是朋友。”龍德布洛克長呼了一口氣:“我必須重申,我們與岡本耕造之間的合作僅只是暫時的,岡本耕造只是短時間內有利用價值而已。一方面是因爲我們之間纔是真正的盟友,我們跟岡本耕造不可能成爲盟友;另一方面是,岡本耕造畢竟是戰犯,這種曾經參與過種族迫害的罪人,我乃至整個猶太民族都不會有任何好感。岡本耕造與那些納粹戰犯沒有任何區別,儘管他與猶太民族之間並無仇恨。”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說……”蒼浩也是長呼了一口氣:“這說明你們還不是徹底是非不分!”
“如果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勸告我們放棄先前的計劃,我只能抱歉的拒絕你。”頓了一下,龍德布洛克接着說道:“奪回聖城是我族延續兩千年的夢想,不會因爲任何人或者事而改變,如果因此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也只能說很抱歉!”
“我不是要勸你什麼的。”蒼浩呵呵一笑:“好自已爲之吧。”
“謝謝你的提醒……”
“不,你好像沒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蒼浩打斷了龍德布洛克的話:“你以爲岡本耕造真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嗎?”
龍德布洛克還真沒明白:“你的意思是?”
“他活了一百一十多歲,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他所經歷的人和事要遠遠超出你我的總和。”頓了一下,蒼浩接着說道:“不管是宋雙上校,還是你和羅斯柴爾德,從骨子裡其實都很厭惡他。你們還有一個共同點是,都準備利用岡本耕造做事,難道岡本耕造自己對此沒有覺悟嗎?等到他在宋雙上校和你們面前失去利用價值,難道他就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嗎?”
龍德布洛克一時無語:“這個嗎……”
“岡本耕造是條老狐狸,到現在爲止,他基本上都是在承受着各種襲擊,卻沒有任何反擊。這很不正常,他不可能沒有自己的勢力……”頓了一下,蒼浩接着又道:“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不管是長州製藥疫苗廠房的爆炸,還是岡本耕造在酒店遭遇的襲擊,其實都跟赤軍無關,很可能是岡本耕造自己的苦肉計。”
“我知道了。”龍德布洛克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蒼浩把手機扔到一旁,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幫猶太人……”
墨師問了一句:“他們堅持要跟岡本耕造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