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妙雪離開沒多一會,井悅然也出來了,踩着高跟鞋“塔塔”的走進客廳。
“昨天這酒真沒少喝……”井悅然比之昨天,又是一身不同的裝扮,穿着一件黑性感的露肩紅色連衣裙:“怎麼早晨起牀,我腰痠背痛的……”
蒼浩嘀咕了一句:“我要是像你們那麼折騰一夜,我也得腰痠背痛……”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對了,早晨接了個電話,聽說一件事……”井悅然說着,拿出一枝口紅,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把口紅塗在嘴脣上:“張培順讓人給打了。”
“打得好。”蒼浩嘆了口氣:“蒼天有眼。”
“不會是你乾的吧?”這身連衣裙,把井悅然美好的身段襯托的更加完美,讓有蒼浩一種想要衝上去狠狠蹂虐的衝動。
蒼浩打了個哈欠:“我這幾天在幹什麼,你不比誰都清楚嗎,可能是我乾的?”
“不是最好。”井悅然冷哼一聲:“就張培順那人性,捱揍都是輕的,早晚得讓人弄死。”
“是嗎。”蒼浩懶得關心張培順,站起身準備出去逛街。
經過井悅然身前的時候,井悅然突然說了一句:“你得去探望一下張培順!”
蒼浩剛好踢到了一個啤酒瓶,昨天晚上喝酒留下來的,也不知道怎麼滾到了這裡。
聽到井悅然這話,蒼浩嚇了一大跳,結果一個趔趄,一個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井悅然的懷裡。
當然,蒼浩多少有點是故意的,本來一個啤酒瓶不至於讓蒼浩摔到。
而且蒼浩裝的非常像,慌亂的不住到處亂抓亂摸。
就算隔着一層衣服,井悅然也能感覺到胸前疼痛:“你……你幹什麼啊,放開……快放開我……”
井悅然一番大呼小叫,蒼浩終於從她身上爬了起來,一臉的尷尬,搓着手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被你嚇了一跳,沒站穩。”
“你被我嚇了一跳?”井悅然氣得臉色鐵青,一手捂着胸脯,一手指着蒼浩,一個勁的:“你……你……你……太過分了!”
“我真被嚇了一跳,你也知道我跟張培順是死對頭,你怎麼能讓我去探望他呢?”蒼浩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井悅然胸脯的手感還真不錯,要是能不隔衣服摸一次,我絕對會捏爆她。
被蒼浩這麼一說,井悅然倒是暫時沒再提被蒼浩佔了便宜,而是眨着一雙嫵媚的眼睛,很認真的道:“我讓你去探望張培順,不是真的關心張培順的死活,而是演一齣戲。”
“給張培順演戲?”
“錯。”井悅然緩緩搖了搖頭:“你記住,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這個我知道。”
“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演戲幹什麼?”不等蒼浩回答,井悅然又道:“當演員的,有幾個是真的熱愛演戲,說到底不都是爲了名利嗎。既然是爲了名利,你就不能自己陶醉到戲裡面,你演戲都是給別人看的,而不是自己享受。”
“有道理。”蒼浩飛快思索了一下,現在全公司都知道,自己跟姚軍輝站隊一起,跟楊旭飛和張培順卻勢不兩立。一些看自己不順眼的人,還說自己給姚軍輝撿肥皂,當然這倒是無所謂,任憑別人去羨慕嫉妒恨好了。但是,如果自己去探望一下張培順,在公司同事眼中自己是多麼有風度,以後張培順再針對自己做些什麼,那就是張培順爲人太過狹隘了。
“我就說這麼多。”井悅然說着,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高跟鞋“塔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有個同學聚會,出去一下,晚點回來。”
井悅然今天不在家,蒼浩似乎可以享受一下自己的世界了,可蒼浩又不得不去一趟醫院。
尋思了一下,蒼浩給劉亞南打了一個電話:“你知不知道張培順讓人打了?”
“知道啊,怎麼了?”
“咱倆是市場部的領導,是不是應該代表市場部,去探望一下?”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劉亞南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沒敢跟你說……”
“以後你有什麼建議,儘管跟我提出來,只要合理我就一定採納。”看了一下時間,蒼浩說道:“咱倆現在就去醫院吧!”
張培順這頓揍,捱得有點莫名其妙,張培順住院之後就一直琢磨到底是誰幹的。
楊旭飛來探望張培順,進門之後第一個問題就是:“是不是蒼浩?”
“艹!這個特麼的蒼浩!”尋思片刻,張培順搖搖頭:“不過應該不是!”
“爲什麼?”
“我以前總給他找麻煩,他也沒把我怎麼樣,最近我倆沒什麼過節,他幹嘛突然把我給打了?”
“那可不一定。”楊旭飛想起自己被敲悶棍,還有家裡被砸碎的玻璃,氣呼呼的道:“你還看不出來嗎,蒼浩這個人陰險的很,你惹他的時候他故意不出聲,等到大家都把事情給忘記了才突然把你打一頓,這樣誰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回事。”說到這裡,張培順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會不會是周大宇?”
“那小子不是滾蛋了嗎?”
“前幾天他來找我,要我收留他,我哪裡有心思理會,就把他給揍了一頓。”張培順深吸了一口氣:“會不會是他找人來報復我?”
楊旭飛質疑道:“這個可能倒是有,不過周大宇這慫貨,上哪去找人?”
“這可說不好。”張培順搖搖頭:“我們又不瞭解周大宇的全部社會關係,秦檜都有三個好朋友,誰敢肯定周大宇就不認識幾個**人物?”
“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挺有道理。”頓了頓,楊旭飛恨恨不已的問道:“話說這個周大宇,上次給我們提供錯誤情報,媽的,是不是他串通蒼浩故意陷害咱們?”
“本來我也這麼懷疑,不過他那次來求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覺得他不可能這麼有心計。”說着,張培順冷笑着搖了搖頭:“他莫名其妙突然辭職,肯定是被蒼浩一腳給踢出去了。也就是說,這小子向咱們出賣情報,被蒼浩給發現了。然後蒼浩故意下鉤釣魚,周大宇就上鉤了……”
“可咱們自己也上鉤了。”楊旭飛恨得牙癢癢的:“這個煞筆周大宇,什麼事情都辦不好,以後再找合作對象,一定要擦亮眼睛。”
兩個人正說着話,公司同事紛紛趕來探望,送了一大堆水果鮮花,病房幾乎都快裝不下了。
這還不算完,同事們圍着張培順噓寒問暖,各種甜言蜜語毫不吝嗇的丟過來。
張培順聽在耳中頗爲受用,覺得身上也不是那麼疼了。
張培順正在享受,病房門一開,蒼浩帶着劉亞南健步如飛的走了進來。
張培順看到蒼浩,倏地就打了一個哆嗦:“你……你要幹什麼?”
“張總啊,聽說你讓人給削了……”蒼浩手裡捧着一個碩大的果籃,放到牀頭櫃上,隨後雙手緊緊握住張培順的手:“你受委屈了!”
張培順頗有點意外:“你……來探望我?”
“是啊。”蒼浩用力點了點頭:“雖然說,咱們平常有點芥蒂,但那都是工作上的事,你我之間沒有個人恩怨。”
張培順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那倒是。”
“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公司同事,遇到問題的時候要一直對外。”蒼浩越說越感動,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內部矛盾內部解決,肉要爛在鍋裡,我可從沒記恨張總你啊!”
蒼浩說的情真意切,張培順幾乎信以爲真了:“蒼總這麼說,真讓我很感動啊,謝謝你能來探望我。”
“來,讓我看看……”蒼浩仔細看了看張培順的傷口:“我艹!都把你削成這b樣了!”
張培順一臉黑線:“你怎麼說話呢……”
“說,到底是誰幹的,我蒼浩爲你報仇!”蒼浩用力拍了幾下胸膛:“張總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
張培順心道:“你丫最好還是別管我,你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當着公司這麼多同事的面,蒼浩又表現得這樣豁達,他實在不好這麼說。
“張總,你說啊,到底是誰把你給削了?”蒼浩伸手摸了摸張培順的額頭:“媽呀!不會給削傻了吧!”
“我沒事!我挺好的!”張培順急忙把蒼浩的手用力拉開,有點嫌惡心。
要說張培順這人力資源總經理不是白當的,擅長接人待物,蒼浩這手確實不乾淨。
來之前,蒼浩上了趟廁所,特意沒洗手留給了張培順。
蒼浩霍然站起,氣壯河山的道:“不管是誰把張總給削了,只要讓我知道了,一定把他腦瓜子削放屁了!”
看蒼浩氣勢洶洶的樣子,不像是要給張培順報仇,倒像隨時要對張培順大打出手。
張培順急忙拿過蒼浩的果籃:“蒼總,你先消消氣,來,吃點水果……”
這個時候,張培順才發現,這個果籃裡的水果沒有一樣是好的,蘋果皺皺巴巴的上面全是泥,香蕉烏黑鋥亮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還有一些形狀怪異的物體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水果。
剛一打開外面包裝的塑料,一股怪味撲面而來,差點把張培順嗆得暈過去。
楊旭飛也看出來了,蒼浩這不是來探病,根本是嫌張培順死得不夠快。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