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蒼浩現在被困在翠峰村,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岡本耕造說到這裡,非常得意:“就算他知道我在哪裡,甚至我直接把這個地方告訴他,他也對我無可奈何。(
“對的。”菊地齊贊同的點點頭:“既然原紗織舞子潛伏在翠峰村,不管蒼浩那邊有任何行動,都會第一時間被你知道,甚至我們可以部署伏擊圈,徹底消滅所謂的血獅僱傭兵。”
“蒼浩!血獅!一代兵王!不過如此!”岡本耕造哈哈大笑起來:“幹掉你也是很容易的事!”
岡本耕造很清楚,這段時間以來,他處處給蒼浩添堵,讓蒼浩什麼事情都做不成,所以他很擔心蒼浩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等到耶路撒冷的計劃開始,萬一蒼浩突然出來破壞,那麼岡本耕造就功虧一簣了。
這一次與猶太人的合作,能讓長州會賺到許多錢,岡本耕造絕不希望出現任何紕漏。
只是,岡本耕造和菊地齊都不知道,蒼浩出於對猶太人的同情,從一開始也沒打算干涉這件事。
也可以說,岡本耕造的擔心純屬多餘,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製造病毒,淨空整個聖城。
不過,岡本耕造有一件事還是說對了,那就是紅蓮忍者給血獅僱傭兵造成極大的困擾,就算蒼浩知道岡本耕造這會兒在什麼地方也無可奈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那麼,就爲了這麼一個無謂的計劃,需要犧牲好幾個人?”
說話的是昆蘭,不知道什麼時候,昆蘭進來了,而岡本耕造和菊地齊竟然都沒有覺察到。
“你有意見?”岡本耕造望了昆蘭一眼,懶洋洋的道:“你是一個僱傭兵,應該明白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我以爲你已經見慣了死亡和殺戮,看來我錯了。”
“正因爲我是僱傭兵,所以我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每一個同伴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昆蘭毫不客氣的指責道:“你不過就是想要拖住蒼浩,其實有很多種辦法可以選擇,而你卻選擇了最笨的那種。”
岡本耕造豁然站起:“你說我笨?”
“難道不是嗎?”昆蘭冷冷的看着岡本耕造:“你爲了一個並不重要的任務,犧牲手下的寶貴生命,這不是笨嗎?”
岡本耕造有點慍怒的道:“我怎麼做事不需要你交代!”
“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這種做法!”昆蘭的態度依然冰冷:“每一個戰士都可以犧牲,但必須犧牲的有所價值,而你的做法根本是讓手下白白送命!”
“你憑什麼指責我?”岡本耕造勃然大怒:“別忘了你你也是我的手下!”
岡本耕造這麼一發火,紅蓮忍者立即行動起來。【請到
三個紅蓮忍者從不用角度上來,圍住了昆蘭,其中有兩個擋在了岡本耕造的身前。
紅蓮忍者的速度非常快,岡本耕造和菊地齊卻沒有想到,昆蘭的速度更快。
昆蘭一腳向後飛起,踹在一個紅蓮忍者的腹部,同時右手伸過抽出那把人骨刀,直接劈在另一個紅蓮忍者的肩膀上。
這一刀的力度非常大,斜肩帶背劈下來,幾乎把紅蓮忍者劈成兩半。
第三個紅蓮忍者一驚,急忙抽出武士刀,而昆蘭把人骨刀往後一扯,脫離了先前那個紅蓮忍者的胸口,還沒等這個紅蓮忍者進攻自己,把人骨刀直接刺進了胸口。
人骨刀非常鋒利,穿透了紅蓮忍者的盔甲,直接切開了心臟。
這個紅蓮忍者的動作定格,隨後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幾下,他高高的舉着武士刀,卻再也無法劈落下來。
昆蘭直接從這個紅蓮忍者手裡奪過武士刀,跟着轉身就是一劈。
在昆蘭身後那個紅蓮忍者,捱了一腳之後正要重新衝上來,正被昆蘭劈中。
這一刀,直接砍斷了紅蓮忍者舉刀的胳膊,昆蘭把手腕一翻,又是一刀劈過去,斬落了紅蓮忍者的頭顱。
一時間,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整個房間都變成了血紅色。
更重要的是,昆蘭的動作瀟灑自如,從容有度,只是一轉眼就收拾掉了三個紅蓮忍者。
這讓岡本耕造無法接受,要知道紅蓮忍者可是相當有戰鬥力,之前可是一轉眼就團滅了赤軍,自身卻毫髮無傷。
偏偏的,紅蓮忍者在昆蘭面前毫無抵抗能力,其他紅蓮忍者被驚呆了,片刻後迅速圍了上來,準備進攻昆蘭。
但這些紅蓮忍者非常謹慎,不敢太過靠前,他們不知道昆蘭還有什麼樣的手段。
“你……”岡本耕造非常憤怒,同時卻又知道,自己不能和昆蘭鬧翻了。一方面是因爲,岡本耕造眼下仍然需要昆蘭爲自己服務,另一方面則是,如果這會兒發生衝突,只怕紅蓮忍者根本不是昆蘭的對手,要蒙受巨大的傷亡。
於是岡本耕造緩和了態度:“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交談呢?”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如果讓我感到受到威脅,那麼我可能做出任何事……”昆蘭緩緩地收起了人骨刀:“還有,你給我錢,我給你做事,我們之間是平等的合作關係,懂我的意思嗎?”
岡本耕造沒出聲,菊地齊倒是說了一句:“我想我能明白!”
“如果我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不再接受你的僱傭,沒有任何人能阻攔我。”頓了一下,昆蘭又道:“明白了嗎,我們是合作伙伴,我不是你的手下!”
菊地齊淡淡的道:“看來你很在意自己的尊嚴,這跟我們東瀛人很像!”
“謝謝你的誇獎。”昆蘭面無表情的道:“如果這是誇獎的話。”
“當然是誇獎了。”菊地齊的態度依然很淡然:“你知道我爲什麼看不起華夏人嗎,就是因爲他們活得沒有尊嚴,只要能讓他們活下去,他們就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
“是嗎。”昆蘭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我是僱傭兵,爲金錢而戰鬥,不關心你們的這些認知。”
“好吧。”菊地齊笑了笑:“那麼就談一點你所關心的事情,那就是關於我們東瀛人的做事方式……”
昆蘭歪着頭看着菊地齊:“你們什麼做事方式?”
“你認爲犧牲這種事應該儘量避免,然而在我們東瀛人看來,犧牲是不可避免,甚至還是必要的。”頓了一下,菊地齊接着又道:“如果能爲皇國的偉業而犧牲是莫大的榮耀!”
昆蘭直接就道:“這個我不理解。”
“你對此不需要理解,只需要保持沉沒。”搖了搖頭,菊地齊又道:“原紗織舞子和其他紅蓮忍者,能夠爲皇國而犧牲正是他們的榮耀,不是我們讓他們去白白的送死,而是給了他們一個成就自身榮耀的機會!”
“是的!”岡本耕造立即點了點頭:“原紗織舞子應該爲獲得這樣的機會感到榮幸!”
昆蘭譏諷道:“你們自己怎麼不去榮幸?”
“早晚會的。”菊地齊毫不猶豫的道:“如果皇國的偉業需要我們犧牲,我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終有一天,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在九段阪相見!”
菊地齊的這句話振奮了所有人的情緒,岡本耕造帶頭用東瀛語高呼了一句什麼,意思是“八紘一宇,神州不滅”。
昆蘭不懂東瀛語,所以聽不明白這話,就算聽明白了,也不懂是什麼意思。
而且,昆蘭也不知道“九段阪”是怎麼回事,覺得或許是東瀛民族世界觀裡的“地獄”。
事實上,岡本耕造的這句話是軍國主義者經常喊的口號,“八紘”本來語出《列子湯問》:“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所言爲世界極大,通常泛指“天下”。
爲樹立天皇的宗教權威,東瀛統治者挪用了這句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使命,要征服世間的四面八方,置諸於一個屋頂之下,也就是“八紘一宇”。
他們認爲東瀛是神國,東瀛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所以全世界要合併成一個大民族、成立一個大國家,即世界一家,天皇是世界的最高君主,而東瀛永遠不會滅亡,是爲“神州不滅”。
至於“九段阪相見”也是有含義的,臭名昭著的靖國神社位於東京都千代田區九段阪,所有死於侵略戰爭的東瀛軍人都被供奉在靖國神社。
這話的意思就是,大家犧牲之後成爲神位,在靖國神社相見。
二戰末期,東瀛日漸頹勢,即將戰死的東瀛軍人經常用這句話來互相勉勵。
昆蘭既不關心這些,也不想弄清楚,只是覺得這幫人都是瘋子:“好吧,你們有你們的價值觀,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無論如何,我是非常器重你的……”菊地齊站起身,衝着昆蘭深深鞠了一躬:“我深切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繼續下去!”
“只要你們能給我足夠的錢就行!”昆蘭丟下這句話,再不理會岡本耕造和菊地齊,轉身離開了。
岡本耕造看着昆蘭的背影,臉上變顏變色:“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