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擔心蒼浩殺個回馬槍嗎。”馬赫烏德搖了搖頭:“蒼浩雖然有些忌憚你父親,但羅將軍對蒼浩的威懾力,只怕也沒有那麼大!”
羅京南聽到這話略有點光火:“你這是看不起我父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凡事小心爲上……”馬赫烏德一邊說着,一邊向外面走去:“反正我是要走了,你要是願意留下來,隨便吧!”
羅京南之所以不願意走,是擔心出門就碰上蒼浩,但馬赫烏德既然要走,羅京南可不敢留下來一個人面對這麼多屍體,於是急忙跟在了馬赫烏德的身後。
剛一出門,兩個人就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厚重的血腥味,馬赫烏德苦笑了幾聲:“蒼浩真是個魔頭……”
只要隨處望一眼,就可以看到一具屍體,整個度假村因而變得陰森森的。
羅京南畢竟是軍人家庭出身,畢竟還是有點膽子,也沒感覺太驚慌。
馬赫烏德則是表情淡定,比羅京南更淡定,完全就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昆蘭負責斷後,一直警惕地觀察着四周,三個人剛走出建築沒多遠,昆蘭突然喊了一聲:“你們回頭看看!”
羅京南和馬赫烏德一起回過頭來,剛看了一眼,瞬間兩人的眼睛全部睜得大大的。
在建築正門的上方,寫着血紅色的六個字“你爹也不管用”,毫無疑問,這是用鮮血寫成的,而且正是羅京南手下的鮮血。
這些字應該是剛寫上去沒多久,很多筆劃都有鮮血流淌下的痕跡,羅京南和馬赫烏德感到迎面而來嗆鼻的血腥味。
蒼浩帶着毒王和謝爾琴科出門之後就離開了,沒有時間在牆上揮毫潑墨,很顯然這是蒼浩其他手下乾的,而羅京南和馬赫烏德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到。
可以想見的是,既然這個人可以在這裡鎮靜自若的展示書法藝術,自然也可以輕鬆取了羅京南和馬赫烏德的項上人頭。
這幾個字根本就是在示威,羅京南頓時緊張起來,覺得這個度假村是那麼的可怕,連一秒鐘都不想多留。
馬赫烏德也沒那麼鎮靜了,緊張的觀察着周圍,唯恐蒼浩留下了埋伏。
只有昆蘭依然淡定:“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下意識的,羅京南和馬赫烏德一起靠在昆蘭身旁,方纔昆蘭已經通過戰鬥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此時只有昆蘭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羅京南和馬赫烏德都擔心蒼浩會設伏,不過蒼浩沒有,直到他們三個人走出度假村,也沒有出任何狀況。
也可以說,整個度假村就只剩下他們三個活人了,而這一進步增強了恐懼感。
羅京南忙不迭的嚷道:“車!快去找車!”
就在羅京南着急找車的時候,蒼浩已經開着車向翠峰村駛去,原紗織舞子依然跟蒼浩在一輛車上,謝爾琴科等人則跟在蒼浩的後面。
原紗織舞子似乎有點失落:“先生,你爲什麼不肯把這裡的人都殺光呢,對我來說這很容易。”
“你已經通過今天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總的來說,我對你很滿意。”頓了一下,蒼浩告訴原紗織舞子:“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可以通過殺人解決的……”
原紗織舞子搖了搖頭:“我不明白。”
“羅京南本人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的父親羅清武,其實羅清武本人也沒什麼,但羅清武代表着這個世界上第三大武裝力量——華夏軍隊!”蒼浩看了原紗織舞子一眼:“明白了嗎?”
“明白。”原紗織舞子點點頭:“如果羅京南今天死在這裡,就可能在血獅僱傭兵和華夏國家之間爆發戰爭。”
“對。”蒼浩嘆了一口氣:“羅京南這個人不是不能殺,其實就連羅清武也早就該死了,但必須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而眼下這個機會並不合適。”
“懂了。”原紗織舞子也是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戰爭是怎麼複雜的事情,還是當忍者簡單……”
“如果戰爭只是殺戮這麼簡單的話,其實也就不會有戰爭了,國與國之間,組織與組織之間,只需要比拼一下各自軍事實力,勝負不就已經分出了嗎。”蒼浩說到這裡,很輕鬆的笑了笑:“不過,當忍者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悄無聲息的潛入殺掉所有人,換做我是做不到的!”
得到了蒼浩的表揚,原紗織舞子很是高興:“今天的戰鬥是我成爲忍者以來最有意義的!”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是在跟惡勢力作鬥爭呀。”原紗織舞子很認真的道:“過去在長州會,我都不知道爲什麼而戰,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去殺人,岡本耕造總是說些什麼開闢萬里波濤布國威於四方,我既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也不感興趣。
“如果東瀛人都是像你這樣想,也就沒有當年那場戰爭了。”
“當年那場戰爭畢竟已經過去了……”原紗織舞子既對岡本耕造的抱負不感興趣,同時也根本不瞭解歷史,不願提及當年的東瀛侵華:“今天的戰爭則是要消滅所有惡勢力,尤其是你們國家的那幫二代!”
“不,不能這麼說。”蒼浩緩緩搖了搖頭:“不管官二代還是富二代,並非是各個都壞,其實他們跟普通人一樣,也有自己的脾氣秉性和興趣愛好。在他們當中,既有謝忠這樣深明大義之人,也有鄭亦哲這樣的性情中人。他們很多人是靠着爹媽的本事大肆聚斂民財,也有很多是真的靠自己本事吃飯。不過,凡事都有個‘但是’,就比如羅京南這樣的,在二代當中確實爲數不少,仗着父母的官職和家庭的影響力,巧取豪奪欺男霸女什麼事都幹,而這一種正是屬於必須被消滅的!”
“先生說得對。”原紗織舞子用力點點頭:“我看過一些新聞,覺得你們國家的二代太壞了,比東瀛的要壞多了。”
“有些二代還真就特麼不如日本皇軍……”頓了一下,蒼浩狐疑的道:“先別說羅京南了,那個馬赫烏德,我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他的聲音,可一時半會就是想不起來。”
蒼浩正在思索的功夫,對講機響了,是毒王呼叫蒼浩:“剛纔那個光頭就是昆蘭?”
“別這麼說,你不也是光頭嗎。”蒼浩笑呵呵的道:“沒錯!就是他!”
“地下世界新一代兵王,我早就聽說過他了。”
“你確實應該聽說過他。”蒼浩譏諷道:“當初,正是羅斯柴爾德和龍德布洛克,把昆蘭介紹給了岡本耕造。長州會覆滅之後,昆蘭不知所蹤,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投靠到羅京南的麾下,很可能是從深層網絡上聘請的。”
“我知道那些猶太人跟昆蘭打過交道,不過當時我不在龍德布洛克身邊,所以跟他也沒打過什麼交道。”頓了一下,毒王冷笑着道:“圍繞着他有很多傳說!”
“是嗎。”蒼浩很無所謂的道:“我倒是沒聽說過。”
“看來你離開地下世界之後信息有些滯後了。”毒王略帶譏諷的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你們兩個爆發決戰,誰會更厲害一些。”
謝爾琴科跟着說了一句:“老一代兵王和新一代兵王的對決一定很精彩!”
“當初龐勁東剛出現的時候,也會有人說想看到新老兩代兵王的對決,只不過那時我纔是新一代,這纔沒過多久我就變成老一代了……”無奈的笑了笑,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無論如何,昆蘭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我離開地下世界到處飄着那些日子,世上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如今這個時代已經有了新的一批話事人。”
“是的。”謝爾琴科深深地一笑:“蒼先生,恕我直言,不管是你做一代兵王的時候,還是我做聯邦安全局局長的時候,其實對這個世界的事情瞭解都不是很多,更不用說現在還有了這麼多的變化。有點啼笑皆非的是,當年我們沒有機會接觸到的一些事情,如今竟然紛至沓來。”
“是啊。”蒼浩深吸了一口氣:“從今往後我們要面對更大的挑戰。”
蒼浩話音剛落,從旁邊極速掠過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引擎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蒼浩瞥了一眼這輛車,說道:“紅青會如今老實了許多,沒想到還有人半夜飆車。”
法拉利開到了前面,正好擋住了蒼浩的車子,隨後開始減速,看意思是要把蒼浩逼停。
原紗織舞子冷冷的道:“看來有人要找麻煩。”
“不。”蒼浩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找麻煩,是不可能開法拉利來的。”
原紗織舞子有點惱怒:“那對方是要幹什麼?”
“問一下就知道了。”蒼浩說着,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果不其然,那輛法拉利跟着也停了下來,仍然擋住了蒼浩的車頭。
蒼浩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向法拉利走過去。
謝爾琴科立即呼叫蒼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蒼浩滿不在意的道:“沒準是哪個富婆想請我去做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