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對蒼浩的這一番話非常失望:“能不能說說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傑森這個人。”頓了一下,蒼浩告訴k先生:“納粹想要利用傑森的技術征服世界,結果卻被傑森反戈一擊,如果說我比你多知道些什麼,也就是這個了。”
不管k先生怎麼套蒼浩的話,蒼浩表現的一無所知。
這麼長時間下來,蒼浩早就被鍛鍊成了演技派,k先生不管怎麼觀察都無法發現蒼浩在說謊。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k先生嘆了一口氣:“如果傑森真的幫助納粹製造出這樣一種毒氣,可以專門消滅人類卻不傷害生態環境,那就太可怕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各國曾經廣泛使用過毒氣,到後來生化武器就被各種國際公約禁止了,原因很簡單,第一是非人道,第二是對生態破壞太大。傑森的這種毒氣一旦使用,意味着納粹只需要走出海底,就可以從容接管整個世界。”
蒼浩意味深長的一笑:“其實人的內心的邪惡纔是真正的毒氣。”
“說得對。”k先生點了點頭:“蒼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蒼浩淡淡然說道:“儘快回卡科日亞。”
“我建議蒼先生不用這麼着急回去,可以在這裡過一個假期,不如……去泡個妞吧。”
“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提議的。”蒼浩嘿嘿一笑:“回見。”
“回見。”k先生點了點頭:“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
m國艦隊幾乎把攜帶的深水炸彈全部耗盡了,整個海底被炸的一塌糊塗,那道海塹幾乎被夷爲平地。
納粹留下的建築羣在這樣的密集轟炸之下斷難保存下來,因此這一次作戰任務也就結束了,k先生留在了艦隊這裡,派了一艘快艇把蒼浩送上了海岸。
蒼浩回到下榻的酒店之後,直接給自己和帕特里夏、紐斯卡爾定了三張機票,第一時間離開聖露西港。
不過,聖露西港是一座很小的城市,只有一個非常小的支線機場,航班也非常的少,最早一班飛離本地的航班也要等到明天中午。
剛訂完機票,蒼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打來電話的正是聯邦情報局,對方直接就說了一句:“是我。”
那種帶着濃厚德意志口音的英語,讓蒼浩印象深刻:“我聽得出來你的聲音。”
“非常抱歉……”對方嘆了一口氣:“史特勞犧牲了,沒想到連施坦因也犧牲了……整件事情我們沒給蒼先生幫上忙。”
“我本來也沒指望你們能幫上什麼忙。”蒼浩頓了一下,緩和了語氣:“不過,施坦因臨終前,給我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這讓我還是非常感謝他的,他的犧牲不是沒有意義。”
蒼浩本來以爲對方會想自己探聽情況,想要知道事件的後續情況,但對方絲毫沒有提起這些:“納粹的復活,原則上來說應該由我們德意志民族負責,但蒼先生一直站在第一線反對納粹,這讓我們非常感謝。”
“你的謝意我收下了。”蒼浩試探着問:“還有其他事嗎?”
“我想知道帕特里夏在哪?”
蒼浩反問:“難道你不想知道施坦因死後,又出了一些什麼事情?”
“或許聯邦情報局在某些方面的表現讓蒼先生失望,不過我可以保證我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可以獲得事件後續進展情況。”對方似乎猜透了蒼浩的心思,根本不問事件的後續,而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帕特里夏在哪?”
蒼浩再次反問:“你找她幹嘛?”
對方沒有正面回答:“某種程度上,蒼先生與帕特里夏也算是搭檔,應該知道帕特里夏的行蹤吧。”
能幹情報工作的全都是人精,就像帕特里夏自己擔心的一樣,她的雙重間諜身份已經暴露了,聯邦情報局正在找她。
蒼浩告訴對方:“帕特里夏已經決定從聯邦情報局辭職了。”
“哦?”對方明顯就是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蒼浩告訴對方:“從此之後,帕特里夏將會徹底脫離情報圈,不再與任何各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發生關係。”
“然後呢?”
“然後就是她已經是血獅僱傭兵的一員。”蒼浩一字一頓的告訴對方:“血獅僱傭兵將會對她的個人安全負責。”
蒼浩的這一番話說得很藝術,沒承認帕特里夏是雙重間諜,但暗示對方帕特里夏將就此擺脫這種身份。不再爲任何國家情報機構工作,意味着不再是聯邦情報局或者中央情報局任何一方的成員,這兩個機構也不要再把帕特里夏看做自己的手下。
對方有點意外:“蒼先生爲什麼這麼做?”
蒼浩再次反問:“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做?”
“帕特里夏畢竟是情報人員,不是普通的僱傭兵,把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
“抱歉,我這人還真就不怕麻煩……”蒼浩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不怕老實告訴你,血獅僱傭兵每一個成員身上都是一堆麻煩,他們每一個人所經歷過的事都可以寫成幾百萬字的小說。他們之所以成爲血獅僱傭兵的一員,僅僅因爲我把他們當成兄弟看,至於他們個人有些什麼樣的故事我不在乎。僱傭兵乾的本來就是殺頭的買賣,如果真的怕麻煩也就不幹這一行了。”
“明白了。”對方的語氣微微有些無奈:“也就是說蒼先生你一定要袒護帕特里夏了。”
蒼浩毫不猶豫的道:“對!”
“既然如此,我祝願她今後一帆風順,也希望蒼先生堅持自己的處事原則。”頓了一下,對方緩緩說了一句:“如果帕特里夏想要脫離過去的生活,那就徹底脫離,從此之後不要再跟任何一個情報機關產生糾葛,否則我不敢保證是不是會有什麼人來找她的麻煩。”
對方留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沒再多說一句。
從對方最後這一句話聽來,似乎不準備追究帕特里夏充當雙重間諜的責任,這樣看起來,聯邦情報局似乎比中央情報局更加通情達理。聯邦情報局沒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中央情報局卻是試圖讓蒼浩把帕特里夏交出來,如果蒼浩真的這麼做了,轉過天來聖露西港外海上就會出現一具女性浮屍。
蒼浩收起手機後找到帕特里夏,直接就道:“我已經訂了機票,馬上跟我回卡科日亞,從此以後開始你的新生活。”
“怎麼了?”
“聯邦情報局剛纔給我打來電話了……”蒼浩無奈的一笑:“就像你猜測的一樣,他們已經覺察到了你是什麼人,眼下他們好像沒打算找你的麻煩,不過凡事還是小心爲上,只要回了卡科日亞你就安全了。”
“好吧……”帕特里夏苦笑起來:“情報圈子,只要加入之後就很難從容而出,要麼就是從此之後隱姓埋名,要麼就是隨時可能橫屍街頭……我被迫成爲雙重間諜之後已經做好了這方面心理準備,沒想到你竟然能帶我脫離這個圈子,謝謝你,真心的。”
“不好高興的太早。”蒼浩聳聳肩膀:“情報人員是這個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行業,甚至死亡率遠遠超過我們僱傭兵,而雙重間諜又是情報人員當中死亡率最高的。現在你加入了血獅僱傭兵,馬上就會認識一個人叫謝爾琴科,他是聯邦安全局的前任局長。他曾經告訴過我,任何一個情報機關如果發現有雙重間諜,一定處之而後快。中央情報局和聯邦情報局表面上不再追究,但很難說他們是不是會秋後算賬,所以還是小心爲上。”
“明白。”帕特里夏急忙點點頭,問道:“那麼聖露西港這裡的事呢?”
“就像我猜測的一樣,傑森跟納粹同歸於盡了……”蒼浩把傑森的那封遺書交給了帕特里夏:“整個納粹集團和他們的元首,都已經長眠在了海底金字塔,至少在未來幾十年裡應該不會有人去打擾他們長眠。畢竟,潛入七千米深度的海底,雖然發達國家的個別深海探測器具備這種技術,但也只是能達到這個深度而已。沒有什麼探測器能夠窺見金字塔的全貌,就算是靠近也沒有辦法進入,或許要過更加漫長的時間纔有人有能力開啓金字塔。到時候,很多塵封的秘密會被公之於世,只怕會引起全球轟動吧……”
帕特里夏呵呵一笑:“而眼下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我們幾個人。”
“沒錯。”蒼浩告訴帕特里夏:“不管是對聯邦情報局還是中央情報局,我都沒有說出納粹集團的最高領袖是誰,這件事情當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天啊,整件事情對我來說……如同做夢一樣。”帕特里夏不住的搖頭:“從小我就知道有希特勒這麼一個人,我覺得他非常具有傳奇色彩,但距離我的生活非常遙遠,畢竟他是一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歷史人物。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其實他就活生生的存在於我的隔壁,而我進入海底金字塔這麼多次卻沒有一次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