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股東唉聲嘆氣的道:“但龐勁東畢竟是運河城的主人,想要搞死誰的話,實在太容易了。”
“我就不相信世上沒有公道在了!”季敏婷的目光在每一個股東臉上掠過,緩緩說道:“所以,我想問一下在座的諸位,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挽救當前危局,畢竟是你們把事情搞到這步田地的!”
呂紅升長嘆了一口氣:“婷婷,如果我們有辦法的話,早就採取行動了,怎麼可能傻坐在這裡?!”
季敏婷冷笑着問:“也就是說大家確實不希望公司破產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呂紅升看向於雙平:“你認爲呢?”
於雙平仍然記恨季敏婷的那一記耳光,如果不是看在季敏婷是大股東的份上,早就公開撕破臉了。但於雙平這會兒不管有多麼大的怨氣,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卡迪建設已經遭遇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危機。
包括於雙平在內所有這些股東,終日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靠的就是卡迪建設股份紅利。如果卡迪建設真的宣告破產,他們這些人連狗p都不是,更不用說以後在運河城都沒有辦法待下去。
雖然於雙平不懂得如何經營企業開展業務,但也不希望卡迪建設破產,一個勁點頭:“大家都是希望公司好的。”
“既然這樣的話……”季敏婷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現在必須重新開展業務,否則就是坐以待斃,如果公司沒有新項目可以開工,等到兩橋一隧正式落成,真的就只有破產。”
呂紅升急忙問:“開展什麼樣的新業務?”
季敏婷直接給出答案:“投標兩橋一隧!”
“你瘋了嗎?”於雙平被嚇了一大跳:“這兩橋一隧,本來就是龐勁東針對我們搞出來的,如果沒有先前的東隧事件,龐勁東也根本不可能修建這兩橋一隧。然後,你竟然讓我們投標兩橋一隧,這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季敏婷冷笑着問於雙平:“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生存重要?”
於雙平沒辦法回答:“這……”
“當然是生存重要。”季敏婷代替於雙平給出答案,然後又道:“只要卡迪建設能夠繼續生存下去,面子又算什麼?!”
有一個股東很小心的問:“你真的要投標兩橋一隧?”
“對!”季敏婷毫不猶豫的說道:“沒錯,兩橋一隧這個計劃就是針對卡迪建設搞出來的,既然如此我們偏偏要去投標,這樣反而顯示出了我們的風度,而且證明我們內心無愧……當然了,我們到底是不是應該感到愧疚,自己心裡清楚,公司鬧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大家自己作出來的!”
呂紅升長嘆了一口氣:“好吧,就算投標兩橋一隧,你覺得可能中標嗎?”
季敏婷回答:“我們中標的希望不大,但總歸還是有希望。”
“你可拉倒吧……”於雙平一個勁搖頭:“龐勁東擺明了是要告訴我們,既然如此,就更不可能讓我們中標,只會把我們當做笑話。”
季敏婷一個勁的搖頭:“我不這麼看。”
呂紅升很好奇:“那麼你又是怎麼看?”
“諸位,大家應該明白一件事,運河城之所以在短短几年時間裡,從無到有變成整個地區最繁榮的城市,很重要一個因素就是法治化……”頓了一下,季敏婷緩緩說道:“龐勁東是一個非常有才幹的人,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任何一個地方想要獲得長久的繁榮,就必須依靠法治化。於是運河城也就成了一個高度法治化的地方,在這裡的一切行爲都必須遵循法律,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部門可以逾越法律之上行事,尤其是商業行爲。兩橋一隧的修建,既然要面向全社會公開招標,那麼整個招投標過程就必須遵循法律,所以我們卡迪建設是有希望的。”
聽到季敏婷的這句話,所有股東互相之間看了看,隨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其中包括呂紅升和於雙平。
因爲季敏婷說的完全正確,在運河城這個地方,所有事情都要依靠法律解決。
“運河城的法治化,可以說是整個東亞,甚至整個亞洲最好的。比華夏和t國都要好很多,所以我強烈要求參與這一次投標……”說到這裡,季敏婷的聲音猛然高了八度:“就算註定要落標,我們也應該參與這一次投標,因爲對卡迪建設有着非凡的意義。一直以來,關於我們公司的一些傳聞,想來大家都已經聽說了,外界認爲我們長時間陷入內鬥,已經完全沒有正常經營的能力,我們就是要通過這次投標,說明卡迪建設完全正常開展業務,我們打開門願意跟所有人做生意。”
呂紅升嘆了一口氣:“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投標了!”
“沒錯!”季敏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長時間以來,我都沒有干預公司運營,結果公司日益落魄變成今天這般田地,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再不管事了。這一次我們必須參與投標,如果有人反對,那麼就請交出股權。”
“原則上來說,公司重大事項,需要投票決定。”於雙平懶洋洋的提醒:“一份股權等於一份投票權,投票結果取決於股權比例,如果持有多數股權的股東贊同,才能進行這一次投標。”
“那麼就投票吧。”季敏婷最先舉起手來:“我支持。”
一些股東互相之間看了看,先後也把手舉了起來,其中包括呂紅升。
結果最後同意投標的股東,股權佔比達到了百分之六十,已經擁有壓倒性優勢,於是這一次投標的事情也就決定了。
事實上,季敏婷爲了扭轉卡迪建設當前的局面,做的事情還不止這麼一件。
季敏婷仍然在給荀海璐充當助理,眼下運河城的局勢趨於平穩,荀海璐的工作也就正常開展了。
轉過天來,季敏婷來找荀海璐,本來想要說什麼事,發現蒼浩也在,於是就沒開口。
荀海璐看出季敏婷欲言又止,於是笑着說道:“眼下沒有外人,你是我的助理,蒼浩也是我的助理,既然都是自己人,沒有什麼話不能說在當面。”
季敏婷覺得蒼浩實在太可恨了,怎麼哪裡都少不了這個人,龐勁東那邊有他,荀海璐這邊也有他。可這個人雖然討厭,自己偏偏甩不掉,於是季敏婷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想邀請你做形象代言人……”
荀海璐淡然問道:“什麼企業?”
季敏婷急忙說道:“這個可不是外人,而是我們自家的生意,荀小姐你可一定要捧場。”
“捧場沒問題,不過我對代言這種事是有選擇的,畢竟請我代言的企業實在太多了……”頓了一下,季敏婷追問道:“是什麼企業?”
“這家企業吧,最近遇到一些經營上的問題,而且社會形象不是太好……”季敏婷還是沒有回答荀海璐的問題,只是說道:“我考慮請荀小姐代言,也是爲了扭轉社會形象。”
荀海璐嘆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企業?”
蒼浩代替季敏婷回答了:“卡迪建設。”
季敏婷遮遮掩掩的,就是不肯說出來到底是哪家企業,但又說是她自己家的生意,蒼浩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怎麼回事。
荀海璐點了點頭:“卡迪建設……應該就是東隧的產權所有企業吧,最近這段時間社會形象確實不怎麼好,據說哈撒烈士旅挾持人質要求市府回購東隧的時候,卡迪建設向市府開出了天價。”
“其實這都是誤會。”季敏婷急忙說道:“雖然卡迪建設確實有很多問題,但也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差勁,我請荀小姐做代言也以正視聽。”
荀海璐嘆了一口氣:“你畢竟是我的助理,對你說的話呢,我當然是要相信的,但卡迪建設現在的形象確實不好,我這個時候去給卡迪建設做形象代言人簡直就是自己招黑……”頓了一下,荀海璐繼續說道:“一般來說,我做代言的企業大都是化妝品、時裝、腕錶或者各種時尚用品,我也從來沒給地產企業代言過,你這個要求真的讓我挺爲難的。”
季敏婷非常失望:“我畢竟是你的助理,工作也算是盡心盡力,我希望你能賣我一個人情……”
換做是過去的荀海璐,這會兒早就讓季敏婷收拾鋪蓋滾蛋了,哪管季敏婷到底是什麼來頭,因爲荀海璐最討厭別人跟自己討價還價。別忘了,荀海璐有很多助理,在國內那邊就有兩個,先前被荀海璐折磨的死去活來。
但荀海璐經歷過事業大起大落之後,性格上沉穩了不少,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人。於是荀海璐讓了一步:“如果有新項目開工,可以請我過去剪綵。如果搞了什麼高端住宅項目,需要我過去做個廣告,這也沒問題,誰讓你是我的助理呢……但給企業做形象代言人,這就太難爲我了,我希望你能體諒我也有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