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赤軍的損失越來越大,在撤退過程中仍然不斷的倒下,最後成功逃離戰場的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丸岡秀男一直在遠處觀戰,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行呀……”
一個手下膽戰心驚的說了一句:“看來我們沒能給蒼浩那邊造成太多損失。”
“我們的戰術設計有誤……”丸岡秀男冷冷一笑:“不過,戰術錯誤倒也沒關係,只要戰略正確就行了。”
手下愣住了:“戰略?”
“對。”丸岡秀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們需要重新制定一套戰略了。”
在戰場上發生的事情,比如武器怎樣搭配,採用什麼樣的隊形進攻,都屬於戰術問題。這一次市府之戰,對於丸岡秀男來說,屬於戰術失敗。
至於丸岡秀男所謂的“戰略”,其中很重要一條是合縱連橫,也就是尋找合適的盟友。
丸岡秀男已經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盟友,等到戰鬥結束,立即用僞造的身份,啓程去了曼谷,並沒有把這次戰術失利放在心上。
這一次來曼谷,丸岡秀男要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正是丸岡秀男的新盟友。
在曼谷一家位置非常隱蔽的私人餐廳,丸岡秀男見到了這個人,這個人是拔輪德。
在王家軍兵進泰南,蒼浩片言解兵之後,整個危機得到化解,拔輪德這邊非常安靜。
但是,表面看起來拔輪德沒有做什麼,實際上不等於拔輪德已經放棄了。
本來拔輪德只是想要撤換猜裕,收回運河城的主權,如今已經演變成針對蒼浩和血獅僱傭兵的仇恨。
那麼丸岡秀男又是怎麼聯繫上拔輪德的?
這要從各種複雜的人際關係說開去。
樸正金跟泰南的分離組織一直都有關係,事實上,這個死胖子的路子非常野,跟世界各地臭名昭著的各種犯罪組織,多多少少都有些聯絡。
哈撒烈士旅和grb是泰南最大兩個分離組織,在這兩個組織被平滅之後,其餘那些小組織就本分了許多,一時之間,泰南地區局勢竟然呈現出難得的穩定安逸。
丸岡秀男某種程度上跟樸正金合作,不過跟泰南這些分離組織卻沒聯繫。
而且,丸岡秀男也沒準備利用分離組織,倒是覺得分離組織的對立面有利用價值,也就是t國王家軍。
丸岡秀男在地下世界有自己的影響力,也有自己的人脈和資源,能夠找到關係跟拔輪德說上話。
於是,丸岡秀男和拔輪德就接觸上了,丸岡秀男直接向拔輪德提出,可以幫助肅清泰南地區的分離組織,不過拔輪德似乎不是很感興趣。
在拔輪德看來,泰南分離組織都是秋後的螞蚱,已經沒幾天蹦頭了。如果不是猜裕辦事不利,而且橫在泰南礙手礙腳的,王家軍完全可以徹底殲滅這些分離組織,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合作。
丸岡秀男發現拔輪德不感興趣,轉而提出幫助王家軍控制運河城,這一次拔輪德有了興趣,主動提出想跟丸岡秀男見一面,於是就有了這一次曼谷秘密會晤。
丸岡秀男和拔輪德全都身穿便裝,各自只帶兩個手下,見面之後禮貌的握了握手,隨後面對面而坐。
“我就直說了吧……”丸岡秀男不兜彎子,開門見山的道:“蒼浩和龐勁東實際控制運河城,這讓你們王家軍如鯁在喉,畢竟這是你們的土地,怎麼能讓外國人說了算。先前你們嘗試收回主權,然而兩次都以失敗告終,我可以告訴你們,失敗的原因是你們沒有選擇跟我合作。”
拔輪德意味深長的一笑:“難道跟你合作就能收回主權?”
“直接導致你們失敗的人是蒼浩。”丸岡秀男同樣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誰比我更加了解蒼浩。”
拔輪德微微點了點頭:“是嗎。”
顯然拔輪德的反應太平淡了,這讓丸岡秀男不是很滿意:“我可以達成你們最大的願望,我覺得你應該給我點積極地表示,證明真的很想要掌控運河城。”
“你們華夏人有一句話——無利不起早。”拔輪德撇了撇嘴,緩緩說道:“你這樣幫助我們,到底爲了什麼呢,有什麼索求?”
“我只要容身之所。”
“哦?”拔輪德饒有興趣的道:“說來聽一聽!”
“這個很好理解……”丸岡秀男不無尷尬的回答道:“我在華夏犯有重罪,華夏方面全力通緝我。此外我在東瀛也是通緝犯,因爲我掌管着赤軍,而赤軍是東瀛政府認定的恐怖組織。正因爲我掌管着赤軍,南高麗方面同樣把我看做通緝犯。另外,你要是瞭解赤軍的歷史就知道,我們跟北高麗的關係不是很好,樸正金最想殺的一個人就是我,只不過現在我有利用價值,樸正金不捨得下手。這樣一來,整個東北亞我都待不下去了……除此之外,西方也有很多人想要除掉我,因爲我掌控了鑽石聯盟留下來的鑽石。爲了躲避所有這些敵人,我不得不到處逃遁,以至於沒有立足之地。我很喜歡t國,尤其是運河城那個地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容身之所,讓我帶領赤軍繁衍生息。”
“你的這些話倒是說的很誠實……”拔輪德哈哈大笑起來:“在我所知道和見過的人當中,真的沒有誰比你更加麻煩了,我很奇怪,你在這麼多勢力的圍剿之下,竟然一直能夠活到今天。”
“我自然有我的過人之處,想要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也就是說,你通過幫我控制運河城,換取自己有一個容身之所。”
“是的。”丸岡秀男很坦誠的點了點頭:“我們共同瓜分運河城,你一半,我一半。”
拔輪德搖了搖頭:“不。”
丸岡秀男要有點驚訝:“你不想要運河城?”
“我當然想要運河城,但不是我個人要……”拔輪德很認真的告訴丸岡秀男:“我是要代表我的國家,恢復對運河城形式主權,我可不是個人想要什麼利益,我是一個非常正派的軍人。”
“總之我要有一半運河城,作爲赤軍安身之所,至於另一半運河城,到底是歸屬你個人還是你的國家,我完全無所謂。”
拔輪德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說了一句:“你想要跟我合作,有一個前提是,你認爲我們無法獨自收回運河城。”
“沒錯。”丸岡秀男直言不諱的說道:“如果你們有能力收回,早就動手了,何必一直這麼等着。”
“那是因爲機會沒到,前兩次失敗了,不等於第三次也會失敗。”
“恕我直言,你恐怕鬥不過蒼浩……”丸岡秀男略有點急風的一笑:“你能夠做出的每一種舉措,蒼浩都有預料,恕我直言,就算你們進行下一次嘗試,結果仍然會以失敗告終。”
拔輪德有些怒了:“你竟然鄙視王家軍!”
“我不是鄙視王家軍,只是想要提醒你,你們並不瞭解蒼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呵呵一笑,丸岡秀男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說過我很瞭解蒼浩,那麼我來給你分析一下蒼浩都做了什麼,你我都知道蒼浩收買了猜裕,這一步很高明的棋。猜裕駐守的泰南地區,橫亙在運河城和王家軍主力之間,如今猜裕已經完全倒向蒼浩那一邊,不惜跟王家軍決裂。這樣一來,猜裕等於是在給運河城看大門,如果王家軍想要奪取運河城,根本繞不開猜裕。但是,王家軍如果直接進攻運河城,可以宣佈說這是抗擊外國侵略者,如果王家軍跟猜裕發生戰爭,這可就是內戰了,性質完全不同。請問,你們該如何向國民解釋,爲什麼王家軍的將軍們會互相廝殺。”
拔輪德聽到這番話,臉色有些發白,一時沒說話。
“當然了,你們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前次在曼谷接觸猜裕兵權,然後派遣其他將軍接管泰南王家軍。這樣一來,王家軍就可以穿過泰南,直接進去運河城。只可惜這個計劃失敗了,被蒼浩成功破解,而且猜裕跟王家軍徹底鬧翻……”頓了一下,丸岡秀男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我必須告訴你的是,事情演變到這一步,全在蒼浩預料之中。你好好回想一下蒼浩的所作所爲,其實一直都是在製造猜裕和王家軍之間的矛盾,迫使你們翻臉決裂。”
拔輪德的語氣很不自然:“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但沒有辦法解決,畢竟猜裕橫在那。你們想要收回運河城,卻又無法繞開猜裕……”丸岡秀男說到這裡,哈哈大笑了兩聲:“但有了我就完全不同了,我會在運河城內部開花,跟你們裡應外合。也就是說,你們完全可以越過猜裕,跟我直接控制運河城。等到你們直接把力量部署到運河城,這樣一來,猜裕會回到王家軍的包圍之中,必然獨木難支,接下來你們想怎麼收拾猜裕都不是問題了。”
“聽起來倒是不錯,但你忘記了,猜裕是蒼浩的狗腿子,但除了猜裕之外,蒼浩還有其他狗腿子……”拔輪德恨恨不已的說出一個名字:“比如差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