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巴立瑪努探還真就沒難爲差瓦立,到了自己家裡之後,直接把差瓦立打發走了。
雖然說,全國肅腐委員會採用綁架的方法,把巴立瑪努探搞得非常狼狽,但內閣總
理親自護送回家,也算是把巴立瑪努探的面子給找補回來了。
蒼浩還真就不擔心巴立瑪努探會對差瓦立不利,也就是差瓦立剛去送巴立瑪努探,馬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別忘了,蒼浩在柬埔寨也有朋友,包括已經身爲總
理的比丘申克。
如果不是蒼浩敉平紅色高棉,今天的比丘申克只是普通一兵,正是因爲蒼浩這個人,比丘申克才執掌今日的jpz政府。
比丘申克接到蒼浩的電話,熱情洋溢的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還真有事找你。” 蒼浩很認真的問:“你知不知道2011年柬埔寨跟t國的衝突。”
“當然知道了,當時我的部隊被調到前線,隨時準備跟t國全面開戰……”比丘申克很奇怪的問:“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件事?”
“你先回答我爲什麼當時戰爭沒有爆發?”
“這場戰爭的起因是爭奪一塊領土,大家都知道,中南半島的國家大都領土狹小,即便是不大的土地對我們也很重要。”比丘申克一個勁搖頭:“我們沒有你們那麼大的手筆,幾百萬平方公里大手一揮就送人了,然後還跟人家稱兄道弟。”
蒼浩有點尷尬:“我是來問你問題的,不是讓你來挖苦我的。”
“事情很簡單,兩個國家都宣稱對這片土地擁有主權,當時柬埔寨已經作了全面動員,準備給t國開戰了。”說到這裡,比丘申克怪異的笑了笑:“就像你說的一樣,戰爭最後沒有全面爆發,因爲有人不希望打仗。”
蒼浩會意的點了點頭:“是不是跟t國這邊有關?”
“t國王家軍有一個實權人物,家族在整個中南半島都有很大的影響力,我聽說t國的人暗中把他成爲老國王。這位老王的家族在柬埔寨有很多生意,其中有些還是某個行業的壟斷企業,如果兩國爆發戰爭的話,毫無疑問會影響到這些生意。”頓了一下,比丘申克繼續說道:“於是老王運用了自己的關係,在兩方內部同時施加壓力,和平解決爭端,結果仗就沒打起來。”
“老王的家族在柬埔寨都控制了什麼生意?”
“你這個問題就難爲我了……”比丘申克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年我只是一個普通軍官,對上層的事情根本不瞭解,跟你說的這些都只是聽來的傳聞而已。傳聞還說,老王的家族對當年的柬埔寨內閣有巨大的影響力,因此很多人認爲內閣賣國。不過,這場戰爭的結果倒也沒讓柬埔寨吃什麼虧,爭議地區仍然維持現狀,並沒有決定具體歸屬。這樣看起來,老王倒也算是公正的,沒有傷害柬埔寨的利益,估計在t國內部也是施加壓力要求讓步了。”
“能不能詳細調查一下老王家族在柬埔寨內部的分佈情況?”
“可以調查,不過沒什麼意義,因爲這些人全都被宋雙上校殺乾淨了……”比丘申克告訴蒼浩道:“宋雙上校這個人,你應該比我瞭解,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和事,宋雙上校絕對下手無情。老王家族所有產業,包括生意和固定資產,全部被宋雙上校沒收。現在宋雙上校被推翻了,原則上先前被沒收的東西應該歸還原主人,但因爲人全都已經死光了,所以變成了國有。”
“原來如此。”蒼浩呵呵一笑:“這麼說起來還真是沒有調查的必要了。”
“你怎麼好好的想起來問這個?”
蒼浩反問了一句:“過去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
“我認識你的時候,柬埔寨已經陷入內亂,今天的柬埔寨跟過去也完全不一樣了,這些信息已經失去了價值……”比丘申克搖了搖頭:“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我之所以問這件事,是因爲最近我跟老王卯上了。”
“哦。”比丘申克馬上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你修建克拉運河,讓老王感到很不舒服吧。”
蒼浩輕蔑的一笑:“沒錯。”
“宋雙上校讓老王損失慘重,大概堤內損失堤外補,想要控制運河城謀求利益吧。”頓了一下,比丘申克補充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吩咐!”
蒼浩點了點頭:“我先謝謝你了。”
欽拉瓦一直在蒼浩身邊,蒼浩放下比丘申克的電話之後,很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在柬埔寨也有朋友?”
“哪都有我的朋友。”蒼浩聳聳肩膀:“只是,我先前還真不知道,原來老王這個人還牽扯到了柬埔寨,否則第一時間就會打聽一下。”
剛好在這個時候,差瓦立也回來了,立即問蒼浩:“你認爲巴立瑪努探這個人可靠嗎?”
“你能平安回來就證明這個人可靠。”蒼浩直截了當的告訴差瓦立:“如果巴立瑪努探不想跟我們合作,你剛到他家裡的時候,只怕就失去自由了。”
“我也這麼想……”差瓦立不由得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說真的,送他回去的時候我也挺擔心的,但爲了表明我們的誠意,我必須親自把他送回家。畢竟是我們派人把他給綁架過來的……”
欽拉瓦說道:“巴立瑪努探能深獲陛下信任,說明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懂得分析當下的局勢。王家軍的失敗已經是定局,不管內部還是外部形勢對老王都非常不利,巴立瑪努探唯一的選擇就是跟我們合作。”頓了一下,欽拉瓦詳細分析道:“跟我們合作,能夠獲得足夠的金錢,還能穩固在國王身邊的地位,我找不到他有拒絕的理由。”
“對巴立瑪努探來說,穩固在國王身邊的地位,纔是當前頭等大事……”蒼浩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先前我們應對當下局勢的時候,忽視了考慮國王本人的因素,還是今天跟巴立瑪努探談話,我才意識到國王年老體衰,只怕已經時日無多了。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其實並不是考慮如何讓國王支持我們,而是如何讓王儲支持我們。很顯然,巴立瑪努探的目光比我們長遠,早就爲王儲登基做準備了,他虧空王室資產管理局這麼多錢,就是爲了給王儲揮霍,換取王儲的好感。等到王儲登基成了國王,毫無疑問會對巴立瑪努探寵信有加,繼續由其執掌王室資產管理局。”
差瓦立點了點頭:“如同巴立瑪努探這種人,其實比我們更加了解王室政治,當然目光也要更加長遠。”停頓了一下,差瓦立補充說道:“不過,雖然你先前沒有考慮到王儲這一層關係,但謀略卻是通吃的,不管對國王陛下本人還是王儲同樣管用。”
“沒錯。”欽拉瓦贊同這個觀點:“不管是誰來當國王,只要發現王室欠下克拉集團的鉅債,那麼就不敢對克拉集團輕舉妄動。”
蒼浩輕輕一笑:“還是那句話,錢,我有的是,只要能用錢擺平的問題全都不是問題。我們不能推翻王室,只能爭取王室支持我們,而這不能只靠道德說教,必須有足夠的能力讓王室屈服。”
“讓王室屈服?”差瓦立哈哈一笑:“蒼浩啊蒼浩,這可就是你敢作敢當,換做我過去根本不敢想象!”
“很多時候做事就是需要大膽想象一下。”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神,所有人都是人,包括國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自己的弱點,只需要抓住弱點就可以了。”
差瓦立贊同的點了點頭:“新王等到登基上位,如果照樣是一個敗家子,只怕你會支持繼續揮霍下去。”
“當然。”蒼浩呵呵笑了起來:“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需要多少錢,我就送上多少錢。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別來管我,只要做到了這一點,我並不在意他成爲一個昏君,只要別是暴君就好。”
欽拉瓦很認真的問:“昏君,暴君,有什麼區別嗎?”
“昏君,是天天耽於酒色,凡事不管不問。暴君,是什麼事兒都要管,偏偏又志大才疏,而且性情暴利。”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差瓦立你是內閣總理,你有自己的才幹,否則沒有人投票給你,你是被選上來的。正相反的是,但凡依靠血統成爲統治者的人,雖然時常會出現幾個精明睿智有所作爲的,但誰也不能保證各個都是如此。我們華夏人有一句話——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連龍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如此,又何況是人。所有王朝的君主,大多數都是昏昏碌碌,如果甘心做一個昏君,已經是萬民幸甚了。如果哪個君主想要有所作爲,反而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我衷心希望未來的新王天天喝酒玩女人,正經事情最好一點都別做。”
欽拉瓦被這一番話說的目瞪口呆:“你這個說法倒是挺新穎,眼下很多百姓希望新王能夠有所作爲,等到登基之後不要再像現在這樣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