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酷刑,顯然超出裂顱者的想象,也超出了承受能力。
在之後三個小時時間裡,裂顱者發出一陣陣慘叫,整個牢房瀰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用刑的時候,蒼浩和龐勁東帶着東野不笑,暫時離開了。
“咱們還是別看了。”蒼浩 嘆了一口氣:“我這個人啊,就是心太軟,看不得別人吃苦頭。”
東野不笑撇了撇嘴:“你心軟?心軟你還嚴刑逼供?”
蒼浩笑了笑:“如果不嚴刑逼供的話,你有其他方法,讓他配合我們?”
“沒有!”東野不笑急忙搖頭:“所以我其實支持你用刑!”
龐勁東意味深長的分析道:“現在看起來,亞丁之魂社會內部,應該是不存在酷刑這種事,甚至可能也沒有司法,從來都是上級向下級直接下命令,那麼裂顱者既然根本不知道酷刑是什麼,肯定也就無法承受這樣的酷刑。”
蒼浩聽出龐勁東是話外有話:“師父你想說什麼?”
“我們最後怎麼處理裂顱者?”龐勁東提出:“裂顱者最後肯定會合作,但我們長久關着它,也不是一個辦法,總歸是要處理的!”
蒼浩毫不猶豫的提出:“殺了吧!”
“我沒聽錯吧?”東野不笑驚訝的看着蒼浩:“你知不知道,它掌握着多少人類沒有的知識,這簡直是就是無盡的寶藏啊,怎麼能殺了呢?”
蒼浩冷冷一笑: “相信我,裂顱者最後就算妥協,也一定會提出,讓我們給他一個痛快!”
東野不笑不相信:“你確定?”
不只蒼浩確定,龐勁東也非常確定:“它確確實實已經受夠軟禁生活,同時也知道我們又不可能釋放它,所以它唯一的追求就只能是速死。”
東野不笑以一個勁搖頭:“螻蟻尚且偷生。”
蒼浩搖了搖頭:“螞蟻是一種很低級的生物,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和喜怒哀樂,它們只是憑藉生存本能去做事,只是把它們放到一個盒子裡,只要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它們都可以滿足。但越高等級的生物,對生存這件事的要求也就越高……”
東野不笑還是不相信:“有多高?”
蒼浩冷笑一聲:“把你關到那個與世隔絕,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地方,甚至都沒人跟你說話,只需要三天,我保證多一天都不需要,你就會知道了。”
“不需要三天。”龐勁東搖了搖頭:“有科學家做過這樣的試驗,把人關到這樣一個環境裡,看能夠堅持多長時間,結果一天左右所有人就全都崩潰了,其實很多人連幾個小時都無法忍受。”
東野不笑還是有些不太接受:“難道真的要殺了它?”
“真的。”龐勁東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如果我們不殺它,它就不會合作,甚至以可能自殘自殺,或者乾脆發瘋,到時對我們也沒什麼用。”
蒼浩問了一句:“你認爲多久合適?”
龐勁東想了一下:“一個月吧。”
“好。”蒼浩點了點頭:“那就一個月。”
龐勁東提出:“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看一看它了?”
蒼浩回答:“等一下,我要準備一樣東西,現在出去買。”
“好。”龐勁東點了一下頭:“等你。”
蒼浩出去買了一樣東西,回來之後跟龐勁東帶着東野不笑,去見裂顱者了。
還沒等走到牢房,遠遠地就聞到一股烤肉味,蒼浩和龐勁東覺得有點噁心。
東野不笑卻說了一句:“撒點孜然辣椒是不是可以吃了?”
“你別忘了裂顱者是寄生在人類體內。”蒼浩提醒:“被你吃下去的是人肉。”
東野不笑想要吐:“你快別說了……”
這個時候的裂顱者已經奄奄一息。
看到蒼浩等人進來,裂顱者悽然一笑:“殺了我吧……”
“我會的。”蒼浩點了點頭:“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全力配合我們,交代出一切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一個月之後我給你一個痛快。”
裂顱者將信將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蒼浩拿出剛纔買來的東西,是一個電子時鐘,上面顯示着年月日和時間:“現在開始計時一個月,你可以清楚看到,自己距離生命結束,還有多長時間”
儘管這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電子時鐘,裂顱者卻是眼睛一亮,似乎頗有些信息。
因爲這個牢房裡面什麼都沒有,尤其是使用電的東西,因此環境極其的枯燥。
現在出現了一樣新東西,可以讓裂顱者無聊的生活,多那麼一點點的趣味。
蒼浩問了一句:“願意合作嗎?”
“儘管我很想死,但是……”裂顱者深深的道:“我不會背叛自己的民族。”
“不如這樣吧,我們不去研究亞丁之魂,你可以拒絕回答一切,有關於你們這種生物自身的問題。”蒼浩果斷提出:“我們不嘗試去研究你們,當然也不嘗試打通前往你們那裡的通道,也就是說,我們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威脅,你只需要幫助我們發展航天技術就行。”
龐勁東跟着說了一句:“聽着,其實就算你不願意幫助我們,人類自己也會逐漸去發展,只是速度慢了一些。也就是說,如果人類註定對你們構成威脅,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你們終歸躲不過去。”
“不過呢,我覺得人類應該不會威脅到你們,哪怕人類已經具備這樣的能力。”蒼浩輕呼了一口氣:“你知道爲什麼嗎?”
裂顱者急忙問:“爲什麼?”
“你已經來地球有段時間了,看到人類的現狀。”蒼浩苦笑一聲:“人類社會內部,存在着太多問題,人類互相之間的矛盾,其實遠遠大過人類整體與你們之間的矛盾。”
裂顱者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了。”
蒼浩試探着問了一句:“你們內部,應該沒有民族之分,也沒有種族之別吧?”
裂顱者沒有回答,既不搖頭也不點頭,不以任何形式對蒼浩的話做出迴應。
很顯然,裂顱者確實不想讓人類,更進一步瞭解亞丁之魂。
“你是不是回答都無所謂,我自己已經有答案了。”蒼浩聳聳肩膀:“如果有一天,人類真的掌握了足夠的技術能力,首先會做的不是遠征你們的星球,而是毀滅自己的星球。”
裂顱者輕呼了一口氣:“人類貪戀、愚昧、自私……其實我沒有資格說你們,因爲我們也是一樣。”
蒼浩立即問:“那麼你同意合作了?”
“但我們任然是一種文明等級更高的生物,而且我們比人類更加團結,如果你們試圖進攻我們,結果一定會非常糟糕。”頓了一下,裂顱者回答蒼浩:“我同意合作。”
蒼浩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我們需要約法三章。”
蒼浩表示同意:“可以。”
“首先是一個月之後必須殺死我。”裂顱者提出:“我知道你們不會釋放我,我也知道你們會消滅所有亞丁之魂,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讓我擺脫這種悲慘的監禁生活。”
蒼浩點頭:“可以。”
“其次是不要嘗試刺探任何有關亞丁之魂的信息。”裂顱者再次重複了這個要求:“否則我們終止一切合作。”
蒼浩還是點頭:“這個也可以。”
裂顱者提出:“第三是我要一臺電視。”
“這不行。”蒼浩搖頭:“我們不知道你會不會順着電視逃走。”
“那麼我們沒辦法合作。”裂顱者一個勁搖頭:“我本來想要一臺電腦,但我相信你們不會給我,所以我才提出電視。”
蒼浩問了一句:“讓你自己不是那麼無聊?”
“對。”裂顱者回答:“你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審訊我,我總是有一些閒暇時間的,我不希望在這裡傻坐着。”
龐勁東低聲告訴蒼浩:“我覺得可以答應,準備一臺超大屏幕電視,讓裂顱者距離非常遠,中間再隔上一道防盜玻璃,在超光譜攝像機監視之下,就算它想要耍花樣也沒機會。”
“我們當然可以用技術手段防範它逃走,但是……”蒼浩不太放心的道:“我真正擔心的是,它可能是想要通過電視節目,進一步瞭解人類。”
龐勁東沉重的點了一下頭:“這倒是個問題,不管是新聞還是電視劇或者電影,只要它看了足夠多,然後在此基礎上進行綜合分析,必然會進一步瞭解人類是一種怎樣的生物。”
東野不笑倒是不以爲然:“反正它都已經快死了,就算了解我們人類,又能如何?!”
“也許它有了足夠了解之後,也就有了其他想法,不想死了。”蒼浩覺得東野不笑想的太簡單了:“其實,今天我們能夠抓住裂顱者, 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亞丁之魂對人類不夠了解。”
龐勁東對此非常認同:“沒錯,亞丁之魂自從出現在地球上就是不斷的殺戮,沒有興趣去研究我們人類,因爲對我們的戰爭方式一無所知,才導致了它們的大量傷亡。正相反的是,如果它足夠了解人類,也許能夠找到逃出去的辦法,然後重新組隊跟我們對抗,形勢對我們必然會變得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