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后陰着臉道:“如果王家軍與血獅僱傭兵爆發全面衝突,你們根本就不是蒼浩和龐勁東的對手。”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可很遺憾,事實如此。”拔輪德無奈的點頭:“我們 與血獅僱傭兵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畢竟我們掌管着暹羅這個國家,運河城又位於暹羅領土之上,這是我們雙方至今沒有爆發全面戰爭的唯一原因,但如果真正爆發這樣的戰爭,我們可能會輸……”
王后長呼了一口氣:“我一直都覺得,王家軍太過腐敗無能,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看起來確實如此。”
“說到這裡,我覺得有必要,布屬一下這裡防禦。”
王后急忙問:“怎麼你感覺這裡不安全嗎?”
“我們暫時沒有跟血獅僱傭兵爆發全面戰爭,因爲大家都有顧忌,不想徹底撕破底線,但萬事都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深吸了一口氣,拔輪德緩緩說道:“我希望雙方的爭鬥,仍然限定在一定框架之內,就像讓我剛纔說的一樣,全面開戰的話,我們絕對不是對手。但這一次洪妙雪事件,也是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我們與血獅僱傭兵之間的底線其實非常脆弱,如果血獅僱傭兵真的超出框架發動全面進攻,那麼很可能會對我方重要人物進行斬首作戰,殿下和我必然都在其中。”
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道理。”
“我來安排一下吧。”
“可以。”王后恨恨不已的道:“無論如何,我們應當阻止蒼浩接班,不能讓蒼浩的力量進一步壯大。”
“我也這麼想打, 但當下我們似乎沒什麼機會,阻止蒼浩逐漸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難道我們坐以待斃?”
“那倒也不至於。”拔輪德提出:“至少我們可以再派遣新的代表,盯住克拉集團一舉一動,只要有我們的代表在,龐勁東做事就必須有顧慮。”
“如果又被幹掉呢?”
“那就再派新人去。”拔輪德果斷的道:“這個職務絕對不能空缺下來。”
“但總是這麼被幹掉,這損失太大了,我們未必能夠承受。”
“所以我覺得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只能派遣巴立瑪努探了。”
“等一下,你剛纔好像流露出這意思,讓巴立瑪努探成爲代表……”王后疑惑道:“難道你忘了巴立瑪努探是龐勁東和差瓦立的走狗?”
“我當然沒忘,而且我也記得,巴立瑪努探其實對任何人,都談不上有忠誠可言,如果說一定有,巴立瑪努探只是效忠金錢。”冷冷一笑,拔輪德緩緩說道:“巴立瑪努探給龐勁東和差瓦立當走狗,其實只是因爲恐懼而已,因爲這兩個人拿住了他的把柄,他纔不得到不聽命。但是,他的所有財產全部來自王室資產管理局,這是他絕對不能丟掉的事業,而不是來自龐勁東和差瓦立。”
王后明白拔輪德的意思了:“也就是說,巴立瑪努探既然效忠金錢,那麼也就必須效忠王室。”
“沒錯,因爲是王室讓他來管理資產,如果王室廢掉他的職務,其實他什麼都不是。”拔輪德又是冷冷一笑:“所以,雖然他暗中效忠龐勁東和差瓦立,與此同時也必須爲王室辦事,這一點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
王后嘉許的點頭:“有道理。”
“既然他要維護王室利益,那麼讓他當代表,也就沒問題了。”
“繼續說。”
“還有,既然巴立瑪努探是龐勁東的狗,龐勁東怎麼說也應該維護一下,不會輕易打死這條狗吃肉的。”說到這裡,拔輪德語氣變得複雜起來:“當然了,如何在維護王室利益,跟效忠龐勁東和差瓦立之間取得平衡,其實非常困難,不過不是我們的困難,讓巴立瑪努探自己想辦法吧。”
王后雖然覺得拔輪德說的很有道理,可還是不想太早做出類似決定,於是說了一句:“先派別人過去吧,實在不行再讓巴立瑪努探去,我對巴立瑪努探還是不太放心。”
拔輪德同意了:“好吧。”
同一時間裡。
蒼浩聯繫了安德烈耶維奇:“有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也沒有。” 安德烈耶維奇非常無奈地回答:“我手下有兩種人,一種是我真正的手下,他們對我雖然忠誠,但無法掌握任何要害信息;另外一種人是阿芙羅拉的手下,他們知道我是什麼人,處處提防着我,不讓我知道太多事情。”
“你到西伯利亞也有段時間 了,應該培養起來自己的親信。”
“這倒是, 謝爾琴科幾乎是手把手的,教給我應該怎麼做。” 安德烈耶維奇長呼了一口氣:“但是,想要憑藉我的這些親信,控制整個西伯利亞的政局,實在是太難了。”
“當然困難,你的對手可不是別人,而是阿芙羅拉。” 蒼浩長呼了一口氣,跟安德烈耶維奇 又聊了幾句,叮囑一定多注意個人安全,就把電話掛斷了。
也就是蒼浩纔剛掛斷電話,阿芙羅拉的電話不期而至:“你剛剛跟安德烈耶維奇聊過吧。”
“你這是監視了我,還是監視了安德里耶維奇?”
“當然是後者了。”阿芙羅拉輕哼了一聲:“我倒是想要監視你本人,但你的兩個老婆肯定不允許。”
“你竟然還真的承認了。”
“我爲什麼不承認。”阿芙羅拉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安德烈耶維奇不是我的人,而是你們派過來監視我的,我當然要反過來監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蒼浩苦笑着點了點頭:“也對哈。”
“你想知道什麼,正好我這會兒心情好,你可以直接問。”阿芙羅拉的聲音確實非常愉快:“你可以不用去問安德烈耶維奇。”
蒼浩一字一頓的道:“我有一種感覺,西伯利亞方面近期可能會有大動作,所以問一下安德烈耶維奇。”
阿芙羅拉饒有興趣地問:“你怎麼有這種感覺?”
“感覺就只是感覺,沒有爲什麼。”蒼浩沒有告訴阿芙羅拉,自己是從孟陽龍那裡得到的情報,而是說道:“西伯利亞戰事陷入膠着狀態,不管你們還是聯邦都沒有辦法速勝,以我對你的瞭解,你這個時候一定會做點什麼打破這個僵局。”
“你還真是我的藍顏知己。”
蒼浩微微一驚:“我猜對了?”
“沒錯,你猜對了,其實我本來要通知安德烈耶維奇,雖然他只是一個傀儡,畢竟名義上還是代總統。”阿芙羅拉呵呵一笑:“不過,既然你已經找過安德烈耶維奇,我可以先告訴你,然後再通知安德烈耶維奇。”
“到底是什麼事?”
阿芙羅拉反問:“西伯利亞是什麼政體?”
“所謂政體的標準定義是政權的組織形式,亦即統治階級採取什麼樣的方式,來組織自己的政權機關,西伯利亞屬於共和制,也就是最高領導者由選舉產生。”
“你的回答非常標準。”阿芙羅拉嘉許的點了點頭:“西伯利亞的政體將會發生變化。”
“怎麼變,難道從共和制,轉變爲其他形式?”
“轉變爲君主立憲制。”阿芙羅拉告訴蒼浩:“君主立憲制分爲兩種,一種是議會君主立憲制,另一種是二元君主立憲制,都是在保留國王的前提之下組織國家機構,而第二種君主立憲制之下,國王的權力要遠遠超過第一種。”
“議會君主立憲制,是議會作爲國家的最高立法機關,同時也是最高國家權力機關,議會選舉產生的內閣。至於君主,則是象徵性的最高領導,職責多爲禮儀性,典型代表是英倫。所謂二元君主立憲制,是指世襲君主爲最高領導,並且擁有實權,任命內閣成員,內閣對君主負責,雖然也有議會,可以行使立法權,但君主可以進行否決。” 蒼浩知道這種政體:“1871年的德國和1945年之前的東瀛,還有如今的暹羅,都是二元君主制的典型。”
“我就是要二元君主立憲制,因爲比其他政體更有權力。”
“不管哪一種君主立憲制,首先要有一個君主。”
“這個君主就是我。”阿芙羅拉不無得意的道:“歷史學家研究表明,我是最後一個沙皇王朝羅曼諾夫王朝唯一的後代,我的高祖母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女兒阿納斯塔西婭女大公,我有權利繼承高祖母的爵位成爲新的女大公。即日起,我就是阿芙羅拉女大公,我的封地就是西伯利亞,是而西伯利亞不再是西伯利亞共和國,而是西伯利亞大公國。”
“啊?”蒼浩雖然已經知道,歷史學家考證出阿芙羅拉與沙皇王朝之間有血緣關係,也猜到阿芙羅拉肯定要藉此做文章,卻沒想到真實用意是要利用皇族血統,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君主國。
阿芙羅拉擔心蒼浩不明白,還特意解釋:“所謂大公國,出現於歐洲中世紀封建割據時期,先是在9 世紀末,東斯拉夫人以基輔爲中心,建立起統一的基輔羅斯,最高統治者爲基輔羅斯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