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大名鼎鼎的僱傭兵之王,按說你應該很有錢,可怎麼好像很窮?”阿芙羅拉打量着蒼浩,有點鄙夷的道:“還是你天生就這麼愛財!”
蒼浩反脣相譏:“你要是不愛財,拿個幾千萬給我花花,怎麼樣?”
“欠你的啊?”阿芙羅拉就像普通華夏女孩那樣,張嘴來了一句:“我又不是你媽!”
蒼浩一時還真找不到辦法反擊:“你……”
孟陽龍哈哈一笑:“阿芙羅拉曾在京城大學進修中文,對我們的文化和社會情況非常瞭解,也能熟練使用各種俚語和網絡流行語。”
“是嗎。”蒼浩黑着臉道:“真是個人才。”
“希望你也是個人才。”阿芙羅拉打量着蒼浩:“還是那句話,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跟我搭檔的,你最好能證明自己!”
蒼浩一挑眉頭:“你還想跟我較量?”
“這個話題過。”阿芙羅拉顯然默認了蒼浩的實力,岔開話題道:“我還有一些同事,接下來會陸續抵達這裡。兩天後,上午九點,咱倆在這匯合,我帶你去見他們。”
“你不會帶着一幫**子對我開槍吧?”
“少說廢話,就這麼定了。”阿芙羅拉白了蒼浩一眼,轉身離去,豐碩的臀部扭來扭去,頗爲誘人。
“這算怎麼回事?”蒼浩指着阿芙羅拉的背影,氣勢洶洶的道:“我倆走了個對面,我都不知道她是誰,掏槍就衝我開火!孟老,我沒得罪你,你派這麼個瘋娘們過來是什麼意思?”
“聯邦安全局把阿芙羅拉派過來的時候,提出給阿芙羅拉安排一個搭檔,方便在境內開展工作。**子很聰明,知道我們肯定對他們不放心,所以主動提出這一點,這個搭檔事實上是起到監督作用。”嘆了一口氣,孟陽龍接着道:“我決定讓你負責這個工作,阿芙羅拉自然就是你的搭檔了……不過,我也沒想到阿芙羅拉會對你大打出手,看起來她知道你會監視她,打算給你個下馬威!”
“潑婦!”
“聯邦安全局方面已經說了,她性子挺傲的,輕易不服人!”笑了笑,孟陽龍寬慰道:“往好處看,你也是豔福不淺,知不知道多少人追求阿芙羅拉!”
“那是因爲不知道她的底細。”
“那倒是,平常特工都是隱瞞真實身份的,這一次俄方把阿芙羅拉這些人的資料都發了過來,說明對我們也是充分信任!”
“先別說這個,她對我開槍,這事就這麼算了?”
“原則上來說,外籍執法人員在國內工作,是不允許配備武器的。我不知道阿芙羅拉怎麼把槍帶進來的,我會跟俄方好好談談……”孟陽龍搖搖頭:“就算他們有必要配備武器,也必須經過我們的同意!”
“我現在跟你說的,不是她爲什麼有槍,而是她竟然對我開槍!”
“聽着,俄方這一次非常配合,有意向我們表達善意。在這種情況下,小不忍則亂大謀……”孟陽龍乾笑兩聲:“她又不是真的要殺你,只是想考驗你一下!”
“她以後只要想起來就考驗我,萬一我一個不留神,那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孟陽龍搖搖頭:“不會的,她下手很有分寸……”
“我說,孟老,你也袒護她了吧?”
“我說過,這是爲大局着想,更重要的是……”孟陽龍把臉沉了下來:“你知道她全名是什麼嗎?”
“忘了……”
“她的全名叫阿芙羅拉.伊萬諾夫娜.雷澤諾娃,難道你沒覺察到點什麼?”
蒼浩對俄國人多少有點了解,不過過去跟俄國人打交道不多,所以瞭解程度也有限。至少蒼浩沒發覺阿芙羅拉的全名意味着什麼:“沒有。”
“好,我告訴你,**子取名的習慣是自己的名字,加上父親的名字,再加上姓氏。”頓了頓,孟陽龍詳細解釋道:“阿芙羅拉.伊萬諾夫娜.雷澤諾娃,其中‘阿芙羅拉’是她自己的名字,‘伊萬諾夫娜’表示她是伊萬諾夫的女兒,雷澤諾娃則是她的姓氏。同樣一個姓氏,**子的習慣是男女有別,男性通常以‘夫’結尾,女性通常以‘娜’或者‘婭’結尾,這意味着‘雷澤諾娃’跟‘雷澤諾夫’是一個姓氏。換句話說,阿芙羅拉跟契卡的那個頭領,還有我們的七號囚犯,其實是本家。”
“她也是雷澤諾夫家的人。”蒼浩明白了:“我說嘛,她跟我說全名的時候,我總是覺得有點耳熟,卻一時還想不起來。”
“正常情況下,這本來沒什麼,但一起出現了三個雷澤諾夫,就不能不讓人懷疑其中的某種聯繫了。這三個雷澤諾夫分屬於三個勢力,如果他們真的有血緣關係,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熱鬧了……”嘆了一口氣,孟陽龍又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沒人知道到底誰是誰的臥底,這個現實版的無間道比電影更好看!”
“等等,你不是說,俄方提供了阿芙羅拉的個人資料嗎?”
“本來俄方沒必要這麼做,可能是爲了獲得我們的信任,才提供了資料。”頓了一下,孟陽龍繼續介紹道:“這些資料顯示,阿芙羅拉的父親叫伊萬諾夫.謝爾蓋耶維奇.雷澤諾夫,爺爺當然就叫謝爾蓋.雷澤諾夫了。我們不知道契卡的那個雷澤諾夫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對七號囚犯的身世我們還是知道一些的,應該跟阿芙羅拉不是親屬。”
“並非所有親屬關係都會反映在資料上。”
“是這樣的,尤其舊蘇解體之後,秘密機關的檔案散佚了不少,想要隱瞞些什麼實在太容易了。”冷冷一笑,孟陽龍一字一頓的道:“更何況任何資料都是可以造假的……”
“你覺得聯邦安全局方面是故意的嘛?”
“不好說,可能聯邦安全局在資料上造假,也可能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孟陽龍無奈的搖搖頭:“聯邦安全局不知道七號囚犯還在我們手裡,我們當然也不能承認,所以這事沒法直接問他們!”
“我倒覺得,既然聯邦安全局把阿芙羅拉派了過來,甚至還主動提供了個人資料,也有可能是一種試探。”
“哦?”
“一方面,可能是試探七號囚犯的下落;另一方面嘛……”蒼浩聳聳肩膀,似笑非笑的道:“或許他們也覺察到了三個雷澤諾夫的存在,同樣想要弄清楚相互之間有沒有關係。”
“我說嘛,這一次俄方未免太主動了……”孟陽龍說着,皺起了眉頭:“於是他們纔派來阿芙羅拉,想看看阿芙羅拉是否會暴露出什麼,又或許試圖探查我們是否會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跡。”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俄方宣佈契卡爲犯罪組織,派出聯邦安全局協助打擊,這說明契卡跟俄官方沒有直接關係。
但是,契卡對聯邦安全局滲入有多深,這就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在這個時候出來了一幫雷澤諾夫,沒有人能搞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家族。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華夏和俄方雖然都要打擊契卡,但在很多事情上有着自己的小九九。雙方誰也不知道對方掌握着什麼情報,所以都在試探對方,這個阿芙羅拉可能就是俄方投過來的問路石子。
“如果這不是一個巧合,三個雷澤諾夫真的是一家人,契卡的雷澤諾夫就可能是聯邦安全局的臥底。但也有可能相反,阿芙羅拉其實是契卡的臥底。”搖了搖頭,蒼浩提出:“我覺得有必要再跟七號囚犯談談了,不管他是不是知道什麼,總之我們該問問。”
孟陽龍當即作出決定:“明天。”
第二天一早,蒼浩就像上次一樣,被車送去了那處基地,然後坐飛機起了七號島。
這個島子實際上是一處秘密監獄,關押或者保護着好幾個重要人物,不只是七號囚犯。
但因爲七號囚犯是其中最重要的,這個島子也就被稱作七號島。
蒼浩和孟陽龍從直升機下來的時候,七號囚犯正躺在沙灘上曬太陽,穿着一條緊身三角泳褲,戴着一副太陽鏡,一身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
“又來了?”七號囚犯瞥了一眼蒼浩和孟陽龍,笑呵呵的道:“又有什麼事了?”
“隨便跟你聊聊。”孟陽龍坐下來,笑着道:“你倒是蠻自在的嗎。”
“這個島子不大,實在沒什麼可以做的,只有自己找點樂子了。”七號囚犯站起來,坐到了孟陽龍對面,蒼浩則坐在七號囚犯身旁。
孟陽龍看了看周圍的大海,點點頭:“我知道你很孤單。”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七號囚犯長嘆了一口氣:“當年我做出那樣的選擇,就必須承擔這樣的代價。”
蒼浩忍不住插了一句:“二十多年前克格勃就已經土崩瓦解。”
“但他們餘孽太多,更何況……聯邦安全局也未必待見我。”說到這裡,七號囚犯語氣有點愴然:“我就只有在這個島上一直到死!”
“雖然你犧牲了自己,卻終歸推動了歷史。”蒼浩打量着七號囚犯,很小心地說了一句:“不過,當年在你投誠華夏的時候,未必說的都是實話!”
七號囚犯有點慍怒:“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