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和阿芙羅拉對視了一眼,心頭有一個共同的感覺:“這人變態吧?”
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開過來一輛黑色轎車,隨着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停在了死鐮身邊。
死鐮倒退兩步,打開後排座的車門,直接跳了進去。
蒼浩和阿芙羅拉馬上就要追上去,然而從副駕駛座位探出來一根槍管,噴吐起了火焰。
一排子彈射了過來,蒼浩和阿芙羅拉同時向旁邊一翻,躲開來。
這輛車子沒有停留,上面的人也沒有繼續射擊,而是迅速倒退,開走了。
這輛車原本就是要接應死鐮的,把死鐮帶走後直接送去了一間秘密倉庫,雷澤諾夫已經等在這裡了。
雷澤諾夫看到死鐮,直接就問了一句:“失手了?”
死鐮點點頭。
“怎麼會失手呢?你殺掉一個阿芙羅拉不應該有任何問題……”雷澤諾夫側頭看着死鐮,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因爲是蒼浩吧?”
死鐮又點了點頭。
“聯邦安全局這一次來到華夏,直接跟華夏方面的安全部門合作,阿芙羅拉跟蒼浩在一起是很正常的……”雷澤諾夫說到這裡,失望的長嘆了一口氣:“見鬼!是我計劃不周!”
“聯邦安全局這一次派來國內的人,除了這個阿芙羅拉全被幹掉了……”長呼了一口氣,雷澤諾夫搖了搖頭,冷笑着道:“蒼浩,又是你,就算我想不對付你,恐怕我的同志們也不答應!”
雷澤諾夫正字說着,旁邊一扇門打開,周大宇走了進來。
雷澤諾夫乜斜了一眼周大宇:“有事嗎?”
周大宇表情有點怪異:“短斧手傷勢穩定下來。”
“那就好。”雷澤諾夫點點頭:“我說過,我不會要短斧手的命,只是小懲大誡。”
周大宇冷冷一笑:“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
“你確實應該感謝我沒有殺掉你們。”雷澤諾夫也冷笑了起來:“你來得正好,下一階段的計劃,我們可以快速展開了。”
旁邊一個手下問了一句:“阿芙羅拉該怎麼辦?”
“聯邦安全局就剩這麼一個餘孽,沒有什麼太大的能量,暫時先不管她。”雷澤諾夫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我們要懂得權衡大局!”
再說蒼浩那一邊,死鐮逃走之後,蒼浩最先站起來,過去把阿芙羅拉攙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還沒等阿芙羅拉回答,蒼浩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阿芙羅拉急忙問:“你受傷了?”
“沒事。”蒼浩攙起阿芙羅拉後,自己走到一旁坐下,掏出一根菸點上,仰頭吐了一個菸圈。
剛纔與死鐮的一番激戰,蒼浩倒是沒受什麼傷,但先前的一些傷口卻被觸動了,此時渾身上下劇痛起來。
蒼浩坐在那裡,感覺很不好受,很快的,面容有些蒼白了。
阿芙羅拉關切的問:“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有點倒黴……”蒼浩無奈的苦笑起來:“本來我以爲,回到自己的家鄉,就可以回到正常生活。沒想到,接二連三受傷,往往是上一次的傷還沒好,馬上又添了新傷……”
“你……身上還有傷?”
蒼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開外衣的兩粒鈕釦,露出了一點胸膛。
上面有兩道傷口,應該是前段時間留下的,本來已經結痂了,卻被剛纔一番激戰崩裂開來。
皮膚和脂肪的斷層清晰可見,但沒有流血,這樣子看起來有點嚇人。
“你……這……”阿芙羅拉呆住了:“這是什麼時候的?”
“應該就是前些日子,具體哪次戰鬥,我也忘了。”蒼浩笑着搖了搖頭:“媽的,還真有點疼……”
“我真不知道你身上有這麼多傷……”阿芙羅拉有點驚訝的打量着蒼浩:“你和我交手的時候……”
蒼浩直接把話接了過來:“已經是這樣了!”
“那……爲什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你受傷了?難道你……”阿芙羅拉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蒼浩似笑非笑乜斜了阿芙羅拉一眼:“我應該怎麼樣?走路搖搖晃晃的,讓別人一看就是傷員?”
“你未免太堅強了。”
“當僱傭兵那些年,我就經常告訴自己,我絕對不能倒下,因爲我沒有依靠……”蒼浩搖了搖頭,無奈的愴然一笑:“人必須學會堅強!”
“你不去醫院?”
“我是僱傭兵,要是這些傷不能自己處理,可以直接退役了……”蒼浩說到這裡,無奈的笑了起來:“其實我特麼已經退役了!”
阿芙羅拉正要說話,蒼浩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廖家珺打過來的。
蒼浩走到一旁,把電話接起來:“什麼事?”
“你在哪裡?”
“你先說什麼事?”
“是這樣的,上級指定讓我配合你工作……”廖家珺很認真的道:“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工作!”
蒼浩有點奇怪:“爲什麼是你?”
廖家珺跟蒼浩說了一些事,蒼浩多少揣測到了整體脈絡。
孟陽龍根據先前幾次衝突的經驗,決定讓蒼浩帶領血獅僱傭兵和聯邦安全局清繳契卡,本國安全部門做好配合和支援工作就足夠了。
就像蒼浩之前說過的一樣,這樣等於把血獅僱傭兵推到前線上,本國安全力量成了可以隨時召喚的大招。
沒想到,聯邦安全局派來了一幫閒人,剛到華夏就被血洗。
這樣一來,孟陽龍只能調整策略,直接讓國家安全部門出手。
孟陽龍思來想去,覺得這事軍方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交給了警察。
在廣廈警方各部門中,刑事偵查局的級別最高,又有一些特殊權限,隨時可以調動特警和武警。再加上廖家珺跟蒼浩比較熟,很容易形成默契,所以孟陽龍就決定讓刑事偵查局配合蒼浩。
警方早就接到上級通知,近期要嚴防各類犯罪組織的暴力活動,廖家珺知道契卡這件事,接到孟陽龍的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來跟蒼浩會合。
這裡面有一個耐人尋味的細節,孟陽龍作爲國安委的高官,可以直接越過正式隸屬關係去調動任何部門。
換句話說,嚴月蓉在鄒峰死後,已經成爲市警局局長並主管警務工作,正常來說調動警務部門工作需要跟嚴月蓉打招呼。
但孟陽龍沒這樣做,直接通知了刑事偵查局,而廖家珺對此根本沒多想。
這一次,廖家珺帶來兩個人,一個是劉天生,另一個蒼浩沒見過。
廖家珺介紹道:“這一位是任偉傑,我們的副局長。”
蒼浩很客氣的向任偉傑伸過手去:“你好。”
任偉傑卻沒跟蒼浩握手,只是冷笑着道:“原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蒼浩,今天第一次見,我認識你了。”
蒼浩並不感到尷尬,收回手用面巾紙擦了擦,又衝着手指吹了一口氣,好像上面有髒東西:“很高興認識你,雖然我過去根本沒聽說過你。”
氣氛有點緊張,廖家珺出來打了個圓場:“以後大家就是搭檔了,互相幫助,有什麼意見直接提出!”
“我的意見就是,打擊犯罪組織是我們警方的工作……”任偉傑第一時間就提意見了:“我始終不明白,爲什麼要讓一些平頭百姓參與進來,這是對我們警方的不信任嗎?”
“你要知道這個決定不是隨便做出的。”廖家珺咳嗽兩聲,有點不高興的道:“上級能這樣安排,當然有自己的考慮,我們的工作是服從命令!”
這個任偉傑倒是不敢說上級的壞話,不過依然有些不服氣:“普通百姓沒有執法權,擁有武器、傷害他人甚至殺人,這本身就已經犯法了。讓一個罪犯幫助我們工作,這不只是懷疑警方的能力,更是對警方尊嚴的侮辱!”
任偉傑沒有直接針對蒼浩,不過話裡話外的意思,都透着對蒼浩的敵意。
廖家珺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幫助蒼浩說話:“事有特殊,當然要用特殊方法,而且你說的人更不是罪犯,而是英雄!”
任偉傑懶洋洋的道:“廖局長你好像混淆了英雄這個概念!”
廖家珺有點不高興了:“別忘了,上一次我們局被沙林毒劑襲擊,是誰救了我們那麼多同事!”
“如果是我當時在場,我寧願帶着尊嚴死掉!”任偉傑義正詞嚴的說道:“我寧可就這麼犧牲也不願意被一個罪犯救回來!”
阿芙羅拉不瞭解這些話背後涉及的恩怨,問了蒼浩一句:“他們說什麼呢?”
“很顯然有人對我不太高興。”蒼浩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對任偉傑說道:“聽着,如果你當時在場,我也絕對不會管你,成全你當烈士的願望!”
任偉傑一挑眉頭:“我沒跟你說話!”
蒼浩四下裡看了看,好像沒聽到任偉傑的話,問了一句:“誰家狗叫!”
任偉傑一瞪眼睛:“你罵誰呢?”
沒等蒼浩說話,阿芙羅拉不樂意了,從剛一見到這個任偉傑,她本能的就很不喜歡:“怎麼你要打架?”
“夠了!”廖家珺厲吼一聲:“我們來這裡是爲了工作,不是爲了發泄個人恩怨!”
說到個人恩怨,任偉傑還真想起一件事:“吳東晨是我同學!”
“哦。”蒼浩點點頭,原本以爲自己跟任偉傑沒有任何關係,原來這裡面還真有個人恩怨,那個吳東晨跟自己本來就不對盤,任偉傑這個傻b不該在此時把這事說出來。
“好了,大家少說兩句吧……”劉天生走了過來,把任偉傑拉到一旁去:“咱們還是談談眼下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