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色倏變,睜大眼睛看着許陽,驚駭地問道:“大哥,你能治我姐姐的病嗎?你能治嗎?”
許陽嘆息一聲:“我不能百分百保證,但就你姐現在的情況,醫院裡也不會收,也沒哪家醫院救治得了你姐姐。”
“哪你救救我姐姐,我求求你了,大哥,你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姐姐吧。”
少年淚眼汪汪的看着許陽,可憐巴巴地說道。
許陽看了那個少女一眼,那臉色依然蒼白,目光依然堅定,一副不低頭的模樣,但是好在她的嘴巴並沒有再強硬下去了。
“這樣吧,”
許陽想了想說道,“我現在暫時也抽不開身,你們在外面稍微等我一下,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把事情處理完了,我再出來找你們,可以嗎?”
“謝謝大哥,真是謝謝你啊大哥。”
少年眉開眼笑,滿是感激地看着他說道。
“沒事。”
許陽擺了擺手,再的了看這個虛弱的少女一眼,“你們只是運氣好而已。”
說完,許陽便當先離開了,在護士小姐的幫助下,把慕晚晴推進了一間VIP病房。
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照顧,許陽也放心了許多,給醫護人員交待了一聲,便當先離開了住院部,來到醫院門外,四處環顧了一圈,在一個略微偏僻的牆角下。
少年緊緊的擁抱着姐姐瘦弱的嬌軀,爲她抵擋寒風的侵蝕,嘴巴里不時的在姐姐的耳畔邊低聲細語。
當少年看到許陽的時候,當即激動地站了起來,喜道:“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爲你不來啦呢。”
“我說話算話,說來就絕對會來。”
許陽淡淡一笑,看着少女渾身輕輕顫抖着,道:“你們住在哪裡?”
“我們沒有地方住。”
少年低聲說道,“我們是昨天夜裡來到這裡的,爲的就是想到市裡的大醫院裡來給姐姐求醫,沒有想到……”
“沒事。”
許陽搖了搖頭,憐憫地看着這對相依爲命的姐弟,“我給你們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
“謝謝。”
少年點了點頭,感激之極。
許陽想了想,當即給汪萬雄打了個電話,讓他給找一個價格比較便宜,位置比較安靜的房子。
領導有安排,汪萬雄連連點頭,不消一會兒,便給許陽回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房子,給他說了地址,讓他們直接可以過去。
攔了一輛出租車,三人上了車,許陽報了地址,司機師傅二話不說,油門一踩,飛快的朝着目的地趕去。
出租車司機一路到了城南郊外,在一棟三樓高的樓房前面停了下來。
付了錢,三人下了車。
這時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看到許陽,問道:“你們是萬雄介紹過來租房子的吧?”
“是呢。”
許陽點了點頭,“大爺,這房子是您的嗎?”
“這不是我的,是萬雄自己的,我是他大伯,平時他這房子的鑰匙都放在我這裡。”
老者搖了搖頭,“剛纔他給我打電話,說有人要在這
住段時間,讓我在這裡等着,把鑰匙給你們。”
說話間,老者拿出一串鑰匙,遞了過去:“喏,這是所有房間的鑰匙,現在全部都交給你們了。”
“那個……房租呢?”許陽問道。
“這個你們直接問萬雄要吧,這房子是他的。”
老者擺擺手,“好了,我還要去趕鴨子了,我先走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啊。”
說完,老者的目光在那攙扶在一起的姐弟倆身上巡逡了一圈,負着雙手,緩緩而去。
正在這時,許陽的手機響了,是汪萬雄打過來的。
“許總,你們到了沒有?”汪萬雄哈哈笑着問道。
“來了。”
許陽應了一聲,“你給我找的房子不錯嘛。”
“你要的那麼急,我能怎麼辦?
汪萬雄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只有把我老家的房子騰出給我先用唄?你不是跟慕總住在一起嗎?又租房子嗎?吵架了嗎?”
“去你的。”
許陽啐了一句,“我從鄉下來了兩個朋友,沒地方住,讓我幫忙給我他們找房子,我在這裡邊也沒啥朋友,首先就想到了你,就請你忙了嘍。”
汪萬雄不勝榮幸地說道:“謝謝許總看的起啊。”
“房租怎麼算?”
“咱們倆什麼關係,還提啥房租呢?那房子就直接給你朋友住,他們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我鄉下的這套房子也沒人住。”
汪萬雄十分爽快地說着,今天的心情顯得極好。
“那我就先謝謝了。”許陽也不矯情,當即收下了這份大恩情。
掛了電話,開了門,在屋子裡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房間裡面應有盡有,這對姐弟暫時住在這裡不用再去操辦什麼,極是方便。
“在你姐姐養傷的這段時間,你們暫時就住在這裡了。”
許陽將鑰匙遞給了少,“我每天也會抽時間過來看看你們。”
說完,許陽掏出錢包,將所有的錢都抽了出來,取出一張五十的裝回錢包後,將餘下的一千多塊錢全部遞了過去:“你們應該也沒錢用,這點兒錢你們就先拿過去用吧。”
“這個……我們不能要。”
少年搖頭說道,“大哥你都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怎麼還好再拿你的錢呢?”
“沒錢你們吃什麼?”
“我可以出去乞討,這裡也有柴竈,我可以去撿柴,也可以挖野菜,反正餓不着我的。”
“你可以吃這些沒營養的菜,但是你姐姐可以嗎?”
許陽將錢往他的手裡直塞,“我現在想辦法給她把毒排了,身體最是虛弱,正需要東西的滋養,沒錢能行嗎?別給我瞎說那麼多了,這些錢你就先拿着用。”
想到自己那病入膏肓的姐姐,少年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一千多塊錢,感激的熱淚盈眶。
“搞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許陽突然問道。
“我叫關雲,我姐姐叫關雨。大哥你呢?”
“許陽。”
“許陽哥,你真能治我姐姐嗎?你打算怎麼治?
需要我怎麼幫忙嗎?”關雲微微仰望着許陽,無限希冀地問道。
“我說過,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只能說我盡最大的可能。”
許陽嘆息一聲,“你姐姐中的這種毒很特殊,你姐姐的身體從腋下開始潰爛?”
關雲抿着嘴脣,點了點頭:“已經爛了好大一塊,還流膿,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你姐這種情況多久了?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是什麼時候染上這種毒的?”許陽詢問道。
“我們家在神龍山深山裡面的一個小苗寨,我和姐姐倆自小相依爲命,從小我爸媽就去逝了,姐姐比我大兩歲,一直以來都是姐姐把我帶多,我們那個寨子都很貧窮,我和姐姐勤勞幹活,日子也過的比較安逸。但是在半個月前,我姐姐說身體很不會舒服,那天夜裡,就突然發起了高燒,請了寨子裡的土郎中,看了姐姐的病之後,只說無奈,要我姐姐儘快到大城市裡的大醫院來做檢查,否則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對姐姐的生命就有危險。當天晚上,我就揹着姐姐沿着深山老林,一步一步的朝外面的世界走來,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一邊走一邊問路,最終到了這裡,可是到了這裡,我們才知道到醫院找醫生看病還要掛號,而且掛號還要身份證,這些,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帶的那一點點錢,在路上也都用完了,而我姐姐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要不是遇到許陽哥你這個大好人,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關雲輕描淡寫的說了一番話,不顯山不露水,但是想想也知道他們姐弟倆這一路走來的艱難辛酸。
這種痛苦,也只有真正體驗過的人才能真正感受。
關雨所中的這種毒,許陽以前在東南西的一個小國家執行任務的時候,也見到過一次,當時中毒者死在了自己面前,全身潰爛不堪,但是臉上卻平靜如常,其模樣與關雨幾乎一模一樣,包括咳血,那種惡臭的血腥味,也幾乎都是一模一樣。
那個中毒者,正是他的一個戰友,同時也是東南亞小國家的一名優秀特種兵,中了這種毒之後,他們想盡辦法進行救治,最終都於事無補。
直到幾年之後,他們“九格宮”對這種奇毒的研究才漸漸有了一定的瞭解,也有了相應的應對方式。
當時戰友的死對許陽的衝擊力太大了,所以許陽對這件事情也極爲關注,也恰好對這種被稱之爲“鬼見哭”的劇毒有了很深的瞭解。
至於這毒從何處來,至今爲止,他們還沒有找到來源。
幾年過去了,再沒有聽說過有關於“鬼見哭”的中毒者,滿以爲就此煙消雲散的,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又讓許陽遇到了這種劇毒。
也是關雨命不該絕,在她這一生最後的那一刻,遇到了她生命裡的大貴人。
“行吧,別說太多了。”
許陽的表情變的極其嚴肅起來,“你姐姐身上的毒,我要想辦法一點一滴的逼出來,採取的辦法也很老土,我接下來要講我要做的第一步,你可能聽着會很吃驚,甚至有損你姐姐的貞潔節操,但是爲了救治你姐姐的命,我必須得采取這種辦法。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姐姐負責到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