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着和他拉開一點距離。看在慕一寒的眼裡,她還真是有點不自量力,想和自己親近的女人數不勝數,給她這個機會,她還不珍惜,真是夠蠢的。
“怎麼?沒有什麼和我說的了?”慕一寒斂起臉上的輕佻,無論自己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有反應的,討厭也好,喜歡也罷,她把什麼都埋在心裡,不會表露出半分,所以想要走進她的心裡還真是很難。
“沒有!”安然淡淡的回答着。
“對向家的事不感興趣?”
“這和我沒什麼關係?不過……,你很絕情!”安然本不想說的太多,可是慕一寒這麼不依不饒的,她也不得不反擊一下。
慕一寒聽到她的話,愣了一秒,而後邪魅的笑了一聲:“你是說我對向彤無情?”
安然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向彤只是耍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思,他就要她的全部身家陪葬,還把她的父親送進了監獄,絲毫不念往日的情份,這樣的男人誰能駕馭得了,又有誰能真正走進他的心裡,是那個女孩嗎?他爲她準備了滿滿一屋子的衣服,包包,鞋子,玩具……。
慕一寒見她不說話,舒了一口氣:“是她自己不自量力。”
“你對她從來都沒有付出過感情嗎?”
慕一寒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新奇的事情一樣挑了挑眉頭:“怎麼?我曾經喜歡過她嗎?”
“至少你沒有否認過她是你的女朋友。”安然提醒着他,儘管她第一天見到他們的時候就知道慕一寒並不喜歡向彤,一切也只不過是向彤一廂情願罷了。
“我也沒有承認過,當然有她替我擋着,不是省去很多的麻煩。”
安然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她明明覺得慕一寒不喜歡向彤,可他還是有意無意的和她同時出現在公共場合,原來他也不過是把她當成了擋箭牌而已,當成了可以替自己擋下那些對他有非份之想的女人罷了,這個男人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以捉磨。
安然沉默了,他和她不是一路人。
韓明俊看着手上的檢驗報告,修長的眉擰成了結,這是目前爲止他遇到的最棘手的事件了。上一次在蘇家宴會上被安然繳獲的槍支的報告已經出來了,是目前最先進,殺傷力最強的手槍,而且這種型號的槍支官方都沒有用過,擁有這批槍支的應該是東南亞那邊的人,他們的背景深厚,有自己獨立的武裝,他們的人來到了本市,而且想要對付的還是慕一寒?雖說慕一寒身邊有保鏢24小時保護,可是他們又怎麼能和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亡命徒抗衡……。
還有這樣的危險人物現身鄴城,對本市百姓的安全也構成了極大的威脅,這怎麼能不讓他頭疼呢?
“隊長,在想什麼呢?”重案組的探員小武看到韓明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的問。
韓明俊合起檢驗報告:“查得怎麼樣了?賀醫生的家人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
韓明俊深遂的眸微閃了一下:“這個賀醫生看來是有所隱瞞,他是慕一寒的家庭醫生,沒有和任何人結過怨,綁架他的家人,也不勒索錢財,那麼這件事恐怕是和慕家脫不了關係。”
“那要不要找慕一寒瞭解一下情況?”
“恐怕他什麼也不會說的?”韓明俊太瞭解慕一寒的爲人,他不想說的事打死他他都不會說。
“隊長,這次地震造成的損失太大,大家都在捐款呢?我們這些窮警察沒有那麼多錢,每人捐了一個月的工資,而且大家現在都想去災區救援,要不您幫着我們申請一下,看看上面批不批?”
“小武,我也想去,但是你要明白,我們每個人所承擔的使命不一樣,做爲警察,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儘量減少和避免犯罪,給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如果需要我們去救災,我們當然義無反顧,但是現在我們還是應該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韓明俊拍拍小武的肩膀,職責不同,幹好自己的工作又何嘗不是對國家,對人民負責呢?
小武點點頭:“那我出去忙了?”
小武出了門,韓明俊忙拿起手機拔了一個電話出去:“爸,我都說過了,我有女朋友,您就別瞎操心了。而且我還要上班呢?別動不動就打電話,還有,你捐款了嗎?”
“臭小子,你女朋友在哪兒呢?整天就知道騙我?還有,你都不管自己家的公司,還管我捐不捐款的,你若是能回來上班,公司的錢都你說的算,想捐多少捐多少,都捐了也沒人管你!”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數落。
韓明俊無奈的搖搖頭,大齡男青年的煩惱他也有,不過他二十八歲,也算不上很大吧?他迅速的掛上電話,不能再和他嘮叨了,那可就沒完沒了了。
自從他當上警察那天開始,老爸就沒怎麼給過他好臉色,這也難怪,他是家裡的獨子,家裡那麼大的產業他不管,只想着抓賊,換成誰都會生氣吧?
“隊長,有命案!”小武站在門口通知他。
“好,馬上出發!”韓明俊快步的和小武出了辦公室。
警察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時刻要面對死亡,要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而且現在的人犯罪往往是不需要理由的,真不知道他們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聽說上面會給安排一個心理諮詢師協助他們分析犯罪人的心理,對他們破案應該是有些幫助的,必竟人心是越來越複雜了。
向家的事沒用幾天就恢復了平靜,因爲沒有人在意一家公司的生死存亡。普通百姓不在意,因爲和自己無關。上流社會的人也不會在意,因爲在他們看來,他們只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罷了。
傍晚的時候又下起了雨,安然開着車駛到別墅門口的時候,突然從牆角鑽出一個人,一下子擋在車子的前面。
安然忙踩剎車,幸虧她開車的技術很好,不然肯定要撞上的。
慕一寒的身子因爲車子的慣性前傾了一下,不悅的擡起頭看向了前面,搞不懂安然怎麼就會緊急剎車呢?
車子的前面站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與平時化着精緻妝容的模樣差別真是蠻大的。
“向小姐!”安然看着站在車前個伸着手臂攔着他們車的女人輕聲的說。
“慕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向彤聲嘶力竭的喊着,雨水打溼了她的臉,倒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找你的。”安然微微側了一下頭,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慕一寒一眼,不知道他要不要下車和她說話。
慕一寒低下頭,不經意的用手指擺弄着左手腕上的手繩,這個動作他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安小姐!”慕一寒清冷的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聽在耳朵裡讓人有點不寒而慄。
他這是在告訴她要把向彤趕走嗎?
他果然是一個無情之人。討厭的人連見一面都懶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