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位女性長老,之前不過一個二流宗門的宗主,自其合派併入天雲之後,得天雲之助,不過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其修爲境界便突破至真神境,這實力進境之快,實在讓一些別的宗門強者羨慕不已。
“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想來那龍華也已經看清現狀了吧,如果聰明的話,他應該會盡早向我方表示談判的誠意纔對。”下面又有長老笑道。
“眉翁此言差矣,縱然認清現狀,以那龍華主神級強者之尊,亦不會主動開啓談判,強者的顏面,他是放不下的。”接了這眉翁話頭的,是一位長相年經的書生,看其打扮,不用問,一定是出自儒門。說來也怪,在這幾大靈界之中,儒與釋兩家卻是不太常見。
“笑笑生說的不錯,看來,如果不是真的將那天盟打疼了,他們怕是不會安定地坐下來和我們談判的。”伏老聽了衆人的發言,呵呵一笑道。
“那麼咱們軍隊的進攻力度,還要進一步加大,給對方施加更大的壓力,迫使其不得不低頭。另外,眉翁。”伏老轉頭看向那道號眉翁的長老。
“屬下在。”聽到那伏老召喚,這眉翁連忙起身應聲。他雖爲真神級強者,但對上伏老這樣的主神級的大能,也不敢有絲毫不敬。
“眉翁交遊最廣,那天盟之中一衆長老,其中應該有不少都與眉翁有些交情,這交情,我看可以大加利用。”伏老笑吟吟地道。
那眉翁也是通透之人,伏老這裡輕輕一點,他那裡就領會於心。不由笑着道:“是,那屬下便向盟主請上幾日長假,去尋些故人談天論道,喝酒吟詩。”這眉翁亦是出於儒家,話語之中頗爲文雅。
“好,那就拜託眉翁了。”伏批呵呵笑了聲,供了供手。
曙光城,是天道盟勢力範圍內的一座大城,其地理位置處於皎河平原,就建在皎河與延河兩河交匯之處,于軍事上來講,這樣的城市算不得雄城,因爲這座大城沒有山勢地利可爲憑藉。而且這座城處於那兩河交匯之處,這皎河平原地勢又極平緩,日久年深,使得這河牀因河流水緩,而至泥沙不斷堆積,漸漸擡高,而成懸河。
相對來說,那曙光城的地勢甚至要比這兩河的河牀還要低上許多。而這曙光城唯一的好處就是交通便利,補給容易。
曙光城所處皎河平原,因爲物產豐富,人口也極爲稠密,平原上村鎮星羅棋佈不說,便是那曙光城中人口,便達千萬之衆。
此城之中,駐有天龍帝國一個軍團,五十萬人的軍隊,領軍主帥名叫龍天鳴,是一位元嬰極境修士。在那天盟固守命令下達之後,這龍天鳴便大量徵發民夫,利用那後方運來的大量物資,將這曙光城加固的如同金城湯池一般。
夾河相對,那河對面是道盟莽荒軍團一部,領軍人物是石家兄弟。說來這莽荒大軍,個個體魄強健,力量無與倫比,於攻擊上直如利劍重錘一般,闢山開城,如同摧枯拉朽一樣。只是其短板也很明顯,那就是軍主智謀稍有不及,力有餘而謀不足。因爲考慮到這種情況,開戰之前,那道盟專門自千騎軍中調南宮妙過來擔任這一軍團的軍師謀主。
說來這南宮妙初來這莽荒軍團之時,那莽荒軍中的掌權人物,石家兄弟與莽家兄弟對其極不服氣,以爲一個小小女子,有何本事,敢來擔任這莽荒軍中謀主。而且按這莽荒一族的傳統習慣,那便是拳頭之上有真理,一切地位與話語權,都是靠着一雙拳頭爭來的。
之前,他們所以服那袁嶽等人,還是因爲他們有着絕對壓服自己的實力。可不料想,這南宮妙,看起來一個嬌怯怯的女孩子,一到軍中,並沒有第一時間拿出天盟開出的一切行動皆聽南宮調派的命令,而是以那莽荒軍中的傳統,接受了那石家兄弟與莽家兄弟的比鬥挑戰,至於結果。
此時坐騎在巨獸背上的石家兄弟,正滿臉烏青地看着其身前不遠處,騎乘在一匹飛翼獨角獸背上,一身傀儡戰甲的英颯背影。
若論起來,那一個嬌俏的身影,比起這兩位石家兄弟那如山嶽一般的高大身姿來,實在象一隻立於大象面前的小兔一般,可是,之前那場比鬥,給予這二人帶來的心悸感覺至今不曾抹去。
比斗的整個過程,那女子根本沒有動用術法之力,純以近戰對近戰,他們實在想不透,爲何這具小小的身體裡,會有着如此狂暴的力量,一雙小巧的拳頭,數百拳落下來,直到此時,還讓這二人骨疼肉酸。
捱了一通好打,這石家兄弟與那莽家兄弟算是真的被打服了。那一場比鬥。不但讓這四人對那南宮妙從心裡產生了絕對的服從,而且整個莽荒軍團從上到下也,亦是形成了對這個女孩子的絕對服從。
原因很簡單,那一場比鬥是在整個莽荒軍團全軍面前進行的,最後,看着自己引爲偶像的四位軍中老大,以四對一,還被對方壓打的擡不起頭來,那心裡能不服氣麼。
“石副帥。”前方人影並不回頭,聲如黃鶯開口道。
“在。”聽到呼喚,那石家老二連忙抱着應聲音,神色恭敬至極,
“吩咐下去,讓軍士多多砍伐大木,結成船筏,以備渡河之用,嗯,這木頭要多備一些,渡河時可結浮橋。”南宮妙吩咐道。
“是。”那石家老二應喏一聲,策騎轉頭,向後方軍營而去。
“石帥,你帶領一部人馬,堆土成臺,建起一處能夠容自得我軍駐紮的高地來,其高必須高過這河堤兩丈,土臺四方,多用壘石加固。”南宮妙又道。
“是”那石家老大得了吩咐,也是應喏一聲,策騎轉身飛奔而去,就好象身後有厲鬼追趕一般。
“哼。”那石家二兄弟的心理,自然是瞞不過這南宮妙的,見二人離去,這南宮妙不由輕哼一聲音。“日落紅霞滿天,蜻蜓低飛眼前。呵呵,憑你縱是真的金城湯池,難道還敵得過天地之威麼。”那石家兄弟離開之後,這南宮妙又看着寬廣的皎河河面出神一會,口中喃喃自語道。
如今的她,已經是那天雲宗的內門弟子了,數月前,自己的父親聽說那獨孤滅與那北門婉定了親,不由也起了心思,曾就這件事情問過自己的意見。而她自己一句‘全憑父親作主。’便將皮球踢還父親,此時,父親那裡應該有所行動了吧。南宮妙心裡暗自猜想。
石家兄弟執行南宮婉的命令絕對堅決,第二日,僅用一個白天時間,交待下來的兩項任務就順利完成了。當夜,與那士兵一同勞累了一天的石家兄弟二人剛剛躺下,就被一個嬌瀝瀝的聲音喊了起來。那是南宮妙的親兵,一個可愛的女孩。
“我說蘭兒,這大晚上的,喊俺兄弟兩個起來做啥?”披衣起身,走出營帳,石家老大夯聲夯氣地問那俏立門外的親兵蘭兒道。
“軍師喚二位大帥大帳議事。”那蘭兒倒也不怕這山嶽巨獸般的兄弟二人,嘻嘻一笑道。
“議事,這軍師也是的,議事不能明兒再議麼,這大半夜的,就不讓人睡個安穩覺。”石家老二口中嘟囔道。
“嘻嘻,副帥這還不樂意呢,莫如我去給軍師說說。”蘭兒笑嘻嘻地道。
“啊,別,別。玩笑,玩笑。走吧,咱們走吧,別讓軍師等急了。”一聽蘭兒這麼一說,這石家老二不由大急,連忙改口。
“咦,我家小姐有那麼可怕麼?”這蘭兒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那南宮妙的待女。
“可怕,怎麼不可怕?”那石家老大接口,心下餘悸難除。
掀簾而入,燈火通明的大帳之中,那南宮婉早已在主位上坐定。見二人進來,擡起玉手向下方的座位上點了點,並沒有話說。這石家兄弟懂得意思,抱拳一禮之後,便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長話短說。”這南宮妙簡潔明快,開門見山。“今日三更,石副帥率領右旗軍溯河而上,離此地皎河上游百里河道最窄處向上,每隔十里築壩攔水,共築十壩,等明日午時三刻,以破天彈自上至下,依次炸燬堤壩。”
“是,不過在下有一疑惑不知當不當問?”石家老二一抱拳道。
“哦,有何疑惑?”南宮妙睇了對方一眼淡淡地道。
“軍師吩咐在下築壩攔河,以在下想來,便是要積水成洪,借水勢之力以破敵城。只是此時正當皎河枯水季節,便是真的築壩攔水,在在下算來,到明日午時所蓄之水,也不及沒過下游河堤,更不能毀壩衝城。”那石家老二斟酌半天,這才緩緩言道。
“哦,呵呵,不錯嗎,想不到我們的石副帥,竟然能夠想到此節,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南宮婉讚揚一句,這一句讚語倒是出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