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判斷,倒是讓大家鬆了一口氣功。那阿修羅王修爲之高,絕對還在這地藏之上,便是這天罰的本體相比,想來也不差分毫,如今在這世界的天罰,不過是其一部分身,若那阿修羅王真要是在這球上留下了什麼禁制,怕是憑着這幾個人的修爲,絕對是破除不開的。
“這東西,主人可能收得。”感受着那紫青球體上散發出來的道力,暗夜王不由向獨孤篪皺眉問道。
以他的大神通,自然能夠感受到那事物上散發出來的時空道力極不一般,時空,本就是諸道之中最爲頂尖的存在,而支持這地獄世界的時空道力,卻又是那時空之道中最爲玄密高階的一種,絕對有着讓人的法力不可附着的功效,任你神通再強,怕是要將其收取起來,也困難至極。
這就好比那明月與卓非一般,這二人都是極致時空之體,雖然如今二人的修爲不過凝神之境,可縱然是那天罰與地藏二人出手,想要傷及其身也是辦不到的,因爲他們有本事讓別人的法力,根本就碰不到自己。
“明月與小非一定有辦法的。”獨孤篪笑了笑,篤定地道。
“他們?”獨孤篪這一句話,自然讓那天罰諸人懷疑不已,不由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明月二人,這也須怪不得他們,這明月與小卓非的修爲,實在是太低了些。
“哼”同時輕哼一聲,那兩個小傢伙同時揚起了可愛的下巴,這自是對於諸人那種不信任的反擊。
這二人也不說話,各自提起那隻不曾握在一起的小手,於空中各自劃出一個複雜的圖紋出來,那兩個圖紋以二人的法力凝結,隨着二人的動作逐漸凝實,最後化作兩半天穹樣的光陣。
光陣成形,便在二人一聲輕叱聲中,緩緩向那紫青球上覆去。
那球本就不大,不過一個類似於西瓜大小的事物,所以這兩半光陣,將其包裹起來也不費難,在那兩半光陣將那‘西瓜’裹於其中之後,這兩半光陣之間,那符紋脈線便緩緩駁接爲一,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光罩。
拍了拍手,明月二人又是一聲輕哼,驕傲的一揚下巴。
“這,這就完啦?”看到二人示威似的神色,那暗夜王有些不信地問道。
“那還要如何?”明月對於別人的質疑極爲不忿,皺了皺鼻反問一句。
“這核心已然被明月他們封印,此時收取這地獄世界,再不會受到它的阻撓了。”獨孤篪自是能夠感受到這地獄之中的變化,也自淡淡地笑了笑道。
“不過哥哥,這小球裡面,那個什麼阿修羅王的,似乎留下了什麼訊息,怕是隻有你和小滅哥哥能夠提取了。”小明月皺眉提醒一句。
“好,知道了,這事不忙,等將這地獄之地收回乾坤再說吧。”笑着說完話,只見獨孤篪將手一揮,那身前便出現了一眼碗口大小的黑洞,這洞口之中,似乎有着其大無比的吸扯之力,乍一出現,這地獄之中的一切,便如百川歸流一般,不斷縮小着,扭曲着,向那黑洞之中隱沒而去。
其實,這一切的景象,只不過是那時空之力作用之下的一種錯覺,其實,這地獄之中的一切,都不曾有任何走樣變形,不過是兩處時空駁合與轉移時,折射出來的混亂光影罷了。
等到這眼前的一切回覆到正常之時,此時的衆人,已然身處乾坤世界之中了。同一時間,那地藏等人,已然感受到了這乾坤大道的威壓之力。
好在在這乾坤世界之中,獨孤篪有着絕對的掌控之力,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纔不叫天威洗禮橫落下來,不然縱是這地藏等人修爲如何逆天,怕也是抗拒不住。
不過那夜叉們,倒是不曾感受到這種威壓。如今的獨孤篪,想要讓那進入乾坤世界的神級強者修爲不減,還須遵從認師這個儀式,不過這一次,夜叉不受這乾坤天地之威,倒是提供給了他另一種方法,認僕。
想不到,認僕,也能讓其不受乾坤世界的道力威壓制。當然,對於那地藏於天罰二人,獨孤篪還是採用的認師的方法。
至於這收到乾坤世界之中的地獄如何處置,最後結合大家的意見,還是將其收入到乾坤煉獄之中,與其融合,成爲其中的一部分。
而那地獄核心,自然是先要置入八寶功德池中,看一看能不能使得它修復到完全形態。當然,那地獄與煉獄融合之後,新形成的煉獄世界,其中的規則制度如何建立,自然由那獄主和那仍然決意於地獄之中修行的地藏去商量了。
五老峰上,此時,獨孤篪正盤膝枯坐,雙目緊閉,而其神魂卻正處於一片血海屍山世界之中。而在這血海屍山世界之中,那血海滔擊,紅浪排天的海面之上,一身輕衣的獨孤篪面前,正卓然站立着一位長相威猛的老者。
這位老者,一血色深衣,其鬚髮如戟,衣帶上插着一柄連鞘長劍,鞘中長劍不住輕鳴,似是隨時便要脫鞘而出,殺人飲血一般。
煞氣,好濃重的煞氣。雖然只是神魂處於幻象之中,可那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無邊煞氣,還是叫人懍然生悸。
“這是老夫留下的一段神識幻相。”那老人淡淡地看了獨孤篪一眼,緩緩地開口言道。“既然見到老夫,你當也知道老夫修羅身份。”
“是,小子見過阿修羅王。”雖然身處幻象境中,獨孤篪還是對着老人深深一禮。
“好,修羅一生,專主殺伐之道,老夫既然被稱爲阿修羅王,自然要在這屍山血海之中探道悟本。呵呵,你可是覺得老夫有些殘忍嗜殺了?”說着話,那阿修羅王雙目如劍,直瞪向獨孤篪,一雙瞳孔也瞬時變成血色一片。
“大道千萬,有主生,有主死,各人修持不同,小子心中並未有腹誹之意。”獨孤篪定定地看了對方一眼,神色不變地道。
“哈哈哈哈,並無腹誹之意?想那神界之中,便是諸教之主,都對老夫這血煞之道極爲鄙棄,常以亂魔視之,嘿嘿,他們不恥與我這邪魔外道爲伍,難道老夫便能看得上他們不成,一羣腐木而已。
呵呵,你這小子,觀你氣機,所修當是那諸家雜揉,既然修那諸家之功,想來你那思慮之中,對那諸家腐見,亦是深爲贊同的吧,老夫最是見不得那口是心非之人。小子,你還是爽快地承認了吧。”
那老者一邊說着話,一邊作出一番擇人慾噬的姿態來。似乎那獨孤篪一旦回答不合了他的心意,便要對他如何的樣子。
他這一番作爲,倒叫獨孤篪覺得忒也好笑,心道:‘這只不過是您老人家一縷分魂支持起來的幻境罷了,難不成還有滅殺敵人的威力不成。’
“你莫道老夫不過一點分魂,也莫以爲這幻境便耐何不得你。你小子既然能夠來到這裡,見到老夫,便足以證明師從高人,那麼想來,你那師傅也必然對你說過,這世間有着一物能焚萬物。”似是知道這獨孤篪不會將其威脅放在心中,那老人又自道。
“前輩說的可是業火?”聽了那老人威脅的話語,獨孤篪不由一怔,又自感到極爲好笑。
若說別人,聽了業火之名,怕是真的要忌憚幾分,可是他,雖然還作不到得心應手的操控業火,不過其一身,自軀體到靈魂,可都是曾經經過業火煅煉過的,絕對不會再受那業火之傷,所以,這老人的威脅對他來說,還真象是一個笑話,那就象是威脅一條魚,要將其溺斃是一個道理。
看到獨孤篪猜出了其用來威脅他的便是那業火,而且那小子,既然猜到了業火,那面容卻還是淡定至極,這阿修羅王自己倒是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不由疑惑地道。
“你小子,莫不是你那師傅不曾告訴過你這業火的厲害,或者你是不信這業火的威力?小子,我可是告訴你,這業火號稱無物不焚,那名頭可是半點不假,若是那修爲比之老夫強上一些的,能夠憑其術法暫時防住,尋機脫身,不過你,哼哼,一個凝神境的小子。告訴你,若是老夫願意,旦憑在此留下的一點手段,只要一個念頭,便能叫你灰飛煙滅,莫要以爲老夫只是嚇唬你的。”
“前輩錯會意了,小子那裡敢懷疑那業火的厲害,也不敢懷疑你老人家的本事。只是小子是之前所說句句是實,並非虛言相欺。”獨孤篪無奈地苦笑一聲道。
他實在不曾想到,這位老人,還真象一個老小孩一般,思維方式竟然是如此的可愛。
“哦,呵,看你年紀還不及弱冠,也有此等見識?”那阿修羅王不信地看了獨孤篪一眼,又自一想,恍然大悟地道。
“哦,對了,這應該是你那師傅教導你的吧。嗯,看你那功法修爲,道,儒,佛,魔共融一家,敢於如此行事者,那見識必然是不錯的,對了,對了,你既承你師尊衣鉢,這一番話語,自然是從你師尊那裡聽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