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天瑤星界的具體格局,那通典之中有着介紹,這天瑤星界,在形成之初便以一種五瓣蓮似的形式存在,而這所謂的凡人界,便是這蓮花的花托,而那所謂的修界所在,便是在這五瓣之上。
這花瓣與這花托的相接處,分佈於這天瑤凡人界五方,其地要麼是絕淵,要麼是古澤,其中還有着無數禁制,仙凡難度,稱爲天門。這凡人要通過這五處天門進入修界是絕不可能,而那修界修士,要通過這天門及達凡界也不容易。
“本以爲這神界之地,人人皆爲修士,想不到還是有仙凡之分。”站在大澤岸邊,看着那百里外被濃霧封鎖的湖面,靈兒頗爲感慨地說。
“這也正常,神界,靈界,凡界劃分不過是因其靈氣不同,天道高下,可這人,想要超脫凡體,卻是要靠一步步苦修得來,凡界既然有人能夠苦修成道,這神界有凡人不可超脫便也在情理之中。”獨孤篪笑了笑道。他說的不錯,人既然不能生而成神,那麼這神界還是以大部分凡人爲主體也便是情理之中。
“那姓塗的所在的仙劍宗,在這東華天中也不過三流宗門,可笑還想讓咱們加入他的宗門呢。”旁邊鳳漪想起那日那一位姓塗修士的心思,實在頗爲不屑地道。
“他怕是不懷好心。”徐芷若輕捻着散在胸前的一縷秀髮,淡然地接口:“他是相信了咱們真是來自另一星界,猜測咱們的身份,必然是那星界裡極爲厲害的宗門子弟,所以打的主意不是咱們身負的功法,便是覬覦咱們身上可能擁有的寶物。只是以他的本事,覺得沒有勝過咱們的把握,這纔想引着咱們入門,纔好徐徐圖之。”
“哼,就他那副心思,表現的實在太明顯了,當時饒他一命卻是便宜他了。”鳳漪輕哼一聲。
“這樣的人,在修士之中比比皆是,殺之何益。”獨孤篪笑着看了一眼鳳漪笑着道:“不過想不到,這修界之中竟然如此混亂,實在是叫人無法相信。”之前鳳漪在抹去那姓塗者關於自己四人的記憶之時,還是將其記憶複製了一份,從而瞭解了這天瑤修界如今的情況。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那修界竟然是如斯地混亂。這混亂到不是說沒有秩序,既然那修界門派之間也分層次,其相互之間便有主從,便有歸屬,這便是一種編制秩序。而這裡所說的混亂,卻是那修士之間的關係與行爲。
在這修界之中,大部分修士都遵從一種狼性行爲準則,那便是唯我,拼搏,掠取。門派之間是如此,修士之間是如此,甚至於那出於同門之間的師兄弟間一樣是如此,這就讓獨孤篪有些想不通。
記得他自那些個禁斷天涯神人記憶中得來的訊息,這神界的修士,本不應如此纔對。他卻那裡知道,在這神界分裂之前,焰神侵入的那一段歷史過程中,爲了在絕滅與殺戮中生存下去,神界的修士們早已放棄了以前的那種心態,而重新建立起一種更易在叢林法則主導的亂世中求存的理念。
而且後來的神界有識之士,也認爲那些個外來的焰神強者只所以會給神界帶來如此大的災難,追根究底,還是這神界主流的道修功法中那無爲理念,磨滅了神界修士心中的那一份血勇。
痛定思痛,爲了不再讓歷史重演,爲了保持這分血勇能夠在修士體內存在與延續,他們便暗暗制定了這種極爲殘酷的競爭機制。
“這樣的混亂,對於哥哥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壞處,我想哥哥怕是有些期盼,能夠在這混亂世界中大顯身手呢。”還是靈兒瞭解他,怎麼說,作爲男兒來說,心中總是會隱隱有着一份好鬥與嗜血的情緒,再者說了,之前那阿修羅王傳給他的信息中也曾說過,那突破與進步,最好的方法便是鬥爭。
“我只是擔心你們會覺得厭惡。”獨孤篪笑着看了靈兒幾人一眼。
“不會呀,只要戰鬥能夠促使我們的修爲提升,我們怎麼會厭惡呢,這一路下來的血腥,咱們見得也不少了,習以爲常了嗎。”徐芷若笑嘻嘻地道。
“也是呢,自從上一次咱們突破之後,到現在多長時間了,幾乎再無寸進,似乎還真的是因爲少了殘酷的戰鬥來激發體內的潛力纔會如此。”鳳漪倒是略略皺眉,說出心中的疑惑。
說實話,她是真靈之身,說來這真靈,魔靈之類的存在,天性之中便帶着一種殺戮意志,鬥勝之心,所以,她對於殺伐爭鬥不但不反對,還有一絲隱隱地期待。
既然查取了那姓塗修士的記憶,獨孤篪他們自然也知道了通過這大隱澤天門進入東華天的方法。如何於迷霧中定取方向,如何穿越結界,程序手法到不是太複雜,只是在這穿越迷霧的過程中,費時倒是不短,主要還是這迷霧範圍太大。
當然,在這途中,四人也不可避免地遇了那凡界人口中傳說中的水中惡獸,一些兇惡嗜血,巨大無比的水中生物,只是這些個生物卻是靈智極低,大多都沒有通靈成妖的機會。
嚓,一聲輕響,如利刃剖瓜,一頭額生九目的怪魚,在一片如霓虹匹練般的刀影閃過之後,那小山一般的巨大頭顱被輕輕剖作兩半。出手的是鳳漪,只見他一身紅衣俏立舟頭,手中捏着的,正是她自己的本命法寶舞鳳翎。也是這隻怪魚倒楣,什麼不好惹,偏偏要惹這隻小辣椒,不曾想,只一個照面便被削去了腦袋。這已經是獨孤篪四人自進入這隱澤以來消滅的第九頭怪獸了。
“這個怪物倒是頗爲強大,雖然體內沒有妖元,但僅憑其強大的體魄,也有着不下於元嬰初期的戰力了。”靈兒分析着這頭怪魚的戰力。
“是啊,想我們方進入這迷霧中時,那第一個遇到的水蟒似的怪物也不過金丹中期戰力,這越往裡走,怪物的戰力也越強,卻不知前路還會遇到什麼級別的存在。”徐芷若微微皺眉道。
“可不是嗎,本來用那從姓塗的傢伙處得來的避獸丹便能輕鬆避開這水中怪獸的,哥哥與鳳漪偏要見識見識這怪獸的厲害,還好這分水舟夠結實,不會輕易被這水獸撞破,不然,就咱們幾個不會飛行的,難不成要一路游過去?”靈兒頗有怨氣地白了獨孤篪一眼。
“哈哈,咱們不是對這神界瞭解太少麼,我們也只是想要更好地檢測這神界生物的實力嗎。”獨孤篪乾笑一聲音,辯解道。
“得了吧,找的什麼爛藉口,我看是你們兩個好長時間沒有和人打架了,閒的手癢,想找個對象發泄一下吧。”靈兒給了獨孤篪一個大大的白眼,反駁道。
被猜中了心思,不,是他的心思,根本就瞞不過靈兒。獨孤篪不由得拍了自己腦袋一下,自嘲地笑道:“我也是瞎費力,明知瞞不過你,何必費心找什麼藉口。”他的語言動作,一時惹得衆女掩嘴而笑。
隨着分水舟的不斷前進,那找上門來的水獸也變的越來越強,由最初的連這四人一招都敵不過,到最後,卻是要他們四人聯手才能勉力滅殺。到了此時,他們所見的水獸,其戰力怕是已經到了衝靈極境,甚至是洞玄初其的水平了。
不過這種不斷戰鬥的過程,對於他們四人來說卻是大有好處的,在這一場場的戰鬥中,四人體內的元力不斷被調用,體外的靈力不斷被納入,身體經脈,也不斷地被那新生的元力洗禮,使得他們四人與這神界大道的契合度也在極快的增長,而這種契合度的增長,也預示着他們的真實戰力也在穩步回升。
“好畜生!竟然如此難鬥。”湖面之上波濤洶涌,濃厚的迷霧,也激烈波盪着,向着四方翻涌,四道身影,玄,紫,紅,白,腳下各自催動一舟,飛梭般馳於湖面之上來回穿梭,其各自手中擎着一件法寶,正將一頭巨大黿龜圍在中央。
這四人自然便是那獨孤篪四人,這四人衣着各有其色,獨孤篪是一身白衣,靈兒着紫,徐芷若是一身玄黑輕衫,而鳳漪卻是一身霓裳紅裙,四人手中法寶,也自是其本命之物,非是尋常刀劍類寶物。
紫鼎紫言,威壓四方,以法力摧動,便如有鎮壓天地之力,且其本質極其堅固,此時的獨孤篪,便是駕馭此鼎,持之若作重錘向那黿龜背上暴砸,或以法力摧動,吸納消解這黿龜口中不時噴射而出的玄冰罡氣。
他那一身白衣,讓其整個人看起來飄逸若仙,可這一動上手來,其暴力程度卻是一尊殺神一般。
靈兒手中幽冥鏡,功效最是奇特,她或是持其在手,忽地一照,便將隊友傳送到那黿龜意想不到的方位,實施突殺,或是自其手中飛出,如一輪幽暗月輪,將那黿龜的法攻之力反射而回,使其自嘗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