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雄看着這場面太不象話,怒哼一聲音。要說起來,這老人,在這家族之中極具威信,一聲怒哼,立馬使得這個世界清靜下來。
廳堂安靜下來,這才由得獨孤箎回話。他笑了笑,道:“正如祖父所說,靈兒和漪兒都與孫兒一般,如今是皆爲六階魔靈,小龍和芷若如今是四階。”他說着話,將靈兒四人指給衆人認識。
這次還好,廳堂沒有大亂,卻是一時間靜到極處。
獨孤雄下意識的咳嗽一聲,向着幾位坐在前面位置的老者道:“如今箎兒已經回來,我想,該是讓他認祖歸宗了,不知各位族老可有什麼異議?”
“呵呵,縱是普通一個獨孤家血脈,也自當讓其認祖歸宗,何況如此麟子佳兒。”一位族老拈鬚大笑,看着獨孤箎,便如看着一個寶山一般。
“我等自無異議。”其他族老也自附和。這不廢話,那有將這樣一個天才人物往外推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三日之後便爲箎兒行入宗禮,這還要勞煩大族老了。”獨孤箎雄向着坐在下首第一位置的白髮老者道。
那大族老呵呵笑着道:“沒有什麼勞煩,應當的。”他看着獨孤箎也極是高興,這一個人才,一旦崛起,便可保家族數百年長盛不敗,在衆位族老眼中,獨孤箎那就是家族以後的砥定之石。
再看他那些義弟,義妹,如無意外,哪一個將來怕都是縱橫天下的人物,這將是怎樣的一股勢力,幾個人老成精的老傢伙,自然分辯得很清楚。
獨孤雄看着靈兒幾人,笑着對獨孤琳道:“丫頭,你先帶着這幾個娃兒去客房安歇。”
靈兒等人自是知道,老人和獨孤箎的父親,此時還有許多話要問獨孤箎,他們在場不是很方便,於是告一聲謝,便隨着獨孤琳去了。
獨孤雄看了一眼衆人道:“好了,事已定了,無事的話大家可以散了。”
卻不想話音剛落,站在後排的一位青年便自開言道:“家主且慢,剛纔家主言說,箎兄弟十四歲便有六階修爲,侄孫有些不信,想向箎兄弟領教一下,還請家主允准。”
“哦,”出乎衆人意料,獨孤雄聽了那青年的話,竟然沒有一絲怒意,神色中竟然有一絲玩味,他看了獨孤箎一眼笑道:“我看可以,箎兒,你便陪缺兒過過招,也算是向兄長討教了。”
獨孤箎一頭黑線,爺爺這是擺明了要探自己的底子,這個楞頭青卻是主動跳出來作了試水的竹篙。他卻是不得不恭聲應是。
比試,這獨孤世家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演武場。此時煉武功場四周,數十盞魔法燈漸次亮起。這魔法燈由特殊材料,特別鑄成,其中由陣法師刻下陣法,陣中置以靈石,法陣吸收靈石能量,將能量傳遞給法陣中的一枚明石,那明石便可自然發光,爲四周提供光亮。
設計雖是巧妙,但比之鳳漪秘境之中的那塊巨大的太陽石,和支持其運行的玄奧法陣,卻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就算如此,這也極其奢侈的,非是如獨孤世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根本耗費不起。
幾盞燈便把整個演武場照的明亮無比。高臺下,家中有地位的都有座位,其他小輩便也只有站着看的份了。
臺上,獨孤箎與獨孤缺相對而立,這獨孤缺三十多歲,一身白衣,到是有幾分出塵之色,星眉郎目,一副極爲不凡的樣子。
說來,這獨孤缺在獨孤世家一衆小輩之中,也算得上是個人才,二十九歲便已是六階魔罡,這在年輕弟子之中已是極少見的,不然也不會站在各房之主身後了。
這獨孤缺找上獨孤箎,到不是爲了爲難他,這個世界,魔靈魔罡修行,本就提倡戰鬥,提倡突顯自我。
而且,他在獨孤箎身上感應不出一個六階修者應有的氣機,不相信他有着六階的修爲,加之年輕人本就好鬥,獨孤箎又在廳堂之中引起了若大轟動,便有些不服忿,站出來約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這種比鬥,在家族弟子之間到是常見,家族之中也會時常組織此類比鬥,一是檢驗弟子的修爲進展情況,二是讓弟子間相互切磋,取長補短,第三呢就是有意識地製造不平衡,營造弟子中努力修行的氛圍。
那獨孤缺到是有些風度,看着眼前的獨孤箎,面帶微笑地道:“按說箎弟剛回來,爲兄本不該打擾,可聽家主說到箎弟十四歲便已經是六階修爲,到讓爲兄汗顏的很,不由一時技癢,忍不住想和箎弟切磋切磋,還望箎弟不要見怪。”
“六哥說笑了”過來時,父親已經將對手的一些情況告訴了獨孤箎,這獨孤缺在家族小一輩中排行第六,所以獨孤箎稱其六哥。“能得六哥指教,也是兄弟的榮興。”獨孤箎向獨孤缺抱拳行禮。
“如此,箎弟先請。”獨孤缺左手後背,右掌伸出,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獨孤箎笑道:“六哥爲兄,那有兄弟先出手的道理,還是六哥先請。”
“如此爲兄便佔先了”那獨孤缺再不多話,腳步一錯,便向獨孤算衝了過來,一式炮拳當胸打到,在這方世界,魔罡所修魔技,必要以戰技配合作用,這獨孤缺所修戰技,爲獨孤世家家傳的一種戰技,鬥龍拳,極是剛猛霸道。
之前,獨孤箎也修練了一些這一世界的戰技,不過這世界戰技,比之前世武技卻是大有不如,之後他便是專修前世武技了。想那前世修真,也都需要經歷各種戰鬥,武技亦是其必修之課,獨孤箎所會的也是不少,而且還都是一些極爲精妙的武技。
獨孤缺這一拳,卻是不帶一絲魔技之力,只是先出一拳,以全獨孤箎謙讓之禮。
見那獨孤缺一拳打來,獨孤箎卻是右腳向後半步,身體微蹲,左手上揚,右手下按,竟是一招太極起手式,雙掌之上也是不帶一絲罡氣,一樣沒有運用魔技。
拳未及胸,獨孤箎左手便按上獨孤缺手腕之上,轉腕外引,腳下一錯,揉身而進,右掌向着對方胸前按去。
獨孤缺變招,左拳擊向獨孤箎按向其胸的右手腕,同時右拳一擺,向着獨孤箎面門落下。
獨孤箎腳踩七星,身隨意轉,借勢便已避到獨孤缺身側,肩頭一靠,借勢便將獨孤缺的身體蕩了出去。
這世界上的戰技,多以剛猛爲主,縱是一些隱刺所修習的,也只以狠準爲要。而獨孤箎所使太極拳法,卻是講求以柔克剛,陰陽相濟,對付這類剛猛拳法最是有用。剛一交手,獨孤缺便吃了個大虧,讓獨孤箎這麼一靠,竟然重心不穩定,向着一旁邊蹌出一步去。
獨孤箎到是沒有追擊,反到是退後一步,雙手一分,成合抱之勢。
“你這兒子和誰修習的戰技?”獨孤雄側頭向站在身邊的兒子詢問道。他是此道行家,獨孤箎一出手,他便看出其所使用拳法極是不凡。
“箎兒之前拜過李柯爲師,但看這拳法,卻不象是李柯所傳。”獨孤雲天心中也是疑惑。
“哼,李柯,他一個隱刺,收箎兒爲徒,他也好意思?就他那兩下子,還想教箎兒。”對於李柯收獨孤箎爲徒弟的事情,獨孤雄自然早已聽兒子彙報過。
獨孤雲天一陣無語,那李柯一個八級魔罡,當時獨孤箎不過一個一階不到的小修者,別人有這樣的師傅,求都求不來呢,在父親口中,卻是那李柯教授獨孤箎,根本就不夠格。
兩人說着話,目光卻是不離擂臺,這時臺上二人又自戰到一起。獨孤缺此時拳上白光瑩瑩,已經用上了魔技。再看獨孤箎卻是依然如故。
這時獨孤缺已搶進獨孤箎身邊,一雙拳頭齊出,成撞天之勢。
獨孤箎卻是雙掌一按,接着撞來的雙拳,轉腕一繞一緾,便將兩隻拳頭引到門外,同時右腳探出,正踩在獨孤缺左膝之上,讓對方那一步邁不上來,重心一時沒有跟上,身子竟向前撲跌。
獨孤箎穩步轉向,便已到了獨孤缺身後,錯身之間,雙手後按,一掌按在獨孤缺背上,一掌按在其腰間,借力打力。
這一按竟讓獨孤缺收不住步子,騰騰騰直向前衝出十米遠去。獨孤箎卻是輕鬆回身,左腳向着虛點於地,右腿微彎,雙手一手託天,一手按地。
獨孤缺回身,眼睛定盯着獨孤箎,臉色微赤。“箎弟好手段,不動魔技,竟然讓爲兄無從招架。不過試不出箎弟魔技,爲兄卻是有些不甘。”說着話,獨孤缺便是雙腳用力,身形向前疾衝數米,一聲虎喝,縱力一躍,一雙拳頭瑩光閃動,如泰山壓頂之勢,向着獨孤箎當頭打到。
卻不知獨孤箎已經是極爲留力了,就他如今的體魄,縱是不運用魔技,僅以肉身硬捍,獨孤缺的魔技也不能傷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