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上伏諱字羲。原是一介散修,於靈界各處雲遊,仙蹤不定,於五年前收得我兄妹三人爲入室弟子。前些時日,來這雷靈界,在那積雷山外,家師忽然動念,要在那處開宗立派,傳下道法。所以,此時家師,便在那積雷山中駐下仙蹤。”
“呵呵,這小哥口氣倒是不小,林前輩謙虛,稱令師居地爲仙山,你倒是一點不客氣,還真當你家師傅是什麼仙人級的人物了,仙蹤仙蹤的,不好笑麼?”獨孤篪與林執事二人對答,想不到,人羣之中,竟然有人譏笑出聲。
聽那人言語間辱及師傅,獨孤篪一時不由心下大怒,正要反脣相譏,不想那邊靈兒早已接口。
“仙凡分定,這是不錯,修真界中,輪迴境修士,便能夠被後輩稱一聲仙長,就不知這位大叔,家師一位真神級的修真大能,爲何不能被稱呼一聲仙長?”靈兒一句話出口,那站着的一羣人,包括那林執事在內,都是吸了一口冷氣。
真神,那是什麼境界,輪迴境,連神級都算不上,論起境界,最多不過一個準神級別,這樣的修爲,既然能夠被稱爲仙長,那真神級別的大能,被稱爲仙長,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位大叔,既然辱及家師,作爲弟子,若不有所報答,便是有失身爲弟子之道。如此還請賜教。”鳳漪亦是面含冷笑地看着那方纔出言諷刺之人,玉手一翻,一把上品靈器長劍便擎在手中。看那樣子,竟然是要動手的節奏。
鳳漪這一動作,讓這一羣人更加的驚訝,方纔說話之人,怎麼說,也是合道十二階的修爲,這女娃娃竟然有此膽量,向他叫陣。
更讓人驚訝的是,女娃娃手中擎着的武器,竟然是一件上品靈器級別的東西,很明顯,她是從儲物指環之中取出來的,一般講,不要說是金丹境的修士,就是元嬰境的修士,若是能得這樣的法寶,也會早早地煉化爲本命法寶了,而這柄劍,明顯不是女娃娃的本命法寶,這就說明,她的本命法寶要,比這一件還要好上許多。
林執事一見雙方一言不合,竟然就要動手,連忙笑着制止道:“姑娘稍安勿躁,這杏林宗陰門主之言,或有不當之處,姑還望娘看在他無心之失份上,莫要計較,就當是給老夫一個面子如何。”
旁邊,獨孤篪也適時地道:“漪妹算了,咱們是來參加極雷公子冠禮的,與人爭執,主人面子上也不好看。”
聽了獨孤篪的話,鳳漪這才悻悻地收起長劍,還不忘記怒瞪方纔那出言不遜之人一眼。
“這就對了,呵呵,小友怕是不知,這杏林宗,可是我們雷靈界域中,以丹藥聞名的宗門,其它宗門大族多有仰仗,以後,貴門也少不得與之交集,所以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的好。”林執事呵呵笑着點醒獨孤篪道。
對於獨孤篪他們所說,此時,他心下已經信了八九成,算來,整個雷靈界域之中,自那風雷之變後,高階修士幾乎損失怠盡,這麼多年來,也只有極雷宗主達到了真神級的修爲,而獨孤篪三人身後,有着一個真神級的師傅,這後臺不可謂不硬。
如今,天雲建宗雷靈界,別的不說,憑着獨孤篪他們師傅的真神修爲,極雷宗也不可能再保持那種一家獨大的局面,可要極雷宗主下決心,與一同階真神交惡,將其強勢驅逐出境,似乎也不現實,這林執事幾乎可以肯定,宗主的最後決定,一定是與天雲交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所以,他也就對這幾個娃娃格外的上心,好心地點醒他們一番。
“哼,天雲,嘿嘿,我杏林小宗小門,可是高攀不起。”那姓陰的門主,之前在鳳漪的喝叱下失了面子,心下忿恨,此時一句話,竟然是絕了與天雲交好的可能。
“嘻嘻,這位大叔叔也太小氣了些,不錯,你門中有丹道之術,別的宗門一定會求着你,所以也會讓着你些,可惜,這練丹製藥的,也不一定只有你杏林一宗會。
實不相瞞,家師于丹道一途,也有不錯的修爲,別的不說,這方面我敢肯定,絕不會求到你杏林一宗頭上。”靈兒嘻笑着出言諷刺道。
她的話又是個重磅**,一個擁有着真神坐鎮的宗門,已然讓人感到敬畏,而若是這位真神,在丹,器,傀,符,陣等任何一門修真技藝上,有不凡的成就的話,那就更加了了不得了。
到時,不但想要加入其宗門的人會趨之若騖,而且別的門派,也將極力與之交好。
“哼,丹之一道,可不是憑誰修爲高,便能丹術過人的,尊師雖然貴爲神尊,也不見得這丹術會有多強吧。”那杏林宗主依舊不服忿,不過他的話,卻是極有道理,丹道修爲,確實與神通修爲沒有什麼太大的直接聯繫。
“這位大叔說的不錯,就不知您的丹道修爲如何,貴宗丹道最高修爲又是如何?”靈兒睇着眼,看着那杏林宗主笑問一句。
“哼,不才如今是大師級的煉丹師,本宗丹術以本宗主爲尊。”那性陰的宗主,一副極是傲然的神色道。不過說來,他確實有着自傲的資本,整個靈界之中,宗師級的煉丹師,可謂是鳳毛麟角,怕是一個巴掌也數得過來,至於那傳說中的煉丹神師,卻是從來沒有聽聞過,所以,這大師級的煉丹師,那可算是靈界之中寶貝地不得了的人物了。
“呵呵,真沒看出來,以大叔這般人品,竟然也是一位煉丹大師呢?失敬失敬。咦對了,哥哥,之前你不是說,你的煉丹之術也已經進入大師之境了麼?卻不知與這位陰宗主比起來,孰弱孰強呢?”獨孤篪他們三個,正愁着宗門新建,其名不顯,要在短時間內興盛起來,頗爲艱難,實在沒有想到,在這裡,那姓陰的門主,給了他們一個打廣告的絕好機會,以着三人的聰明,哪能不好好地利用一番。
“哦,漪妹妹說笑了,爲兄在丹道上這點本事,不過得師傅真傳之皮毛而已,那好意思與人爭什麼強弱。”獨孤篪謙遜地道。
獨孤篪三人這一通戲演的,可真是將這一幫人的胃口給調了起來。衆人暗暗下定決心,等這極雷宗之事一了,便要趕往那積雷山看個究竟,看一看這新建的天雲宗,倒底是個什麼樣子。
“呵呵,實在沒有想到,小哥竟然身懷丹道絕技,實在是失敬了。”林執事此時的態度,變和越發殷切起來。而其它人,自然也是笑着說了一些恭維的話。
誰都知道,與一個丹道大家交好,意義有多重要,唯有那杏林宗主臉色,極不好看。
能好看麼,以前,憑他的一手丹藝,別人便是修爲比他高出許多,也要敬着他幾分,在這雷靈界中,也算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今呢,若是那小鬼所說是真的話,那他這雷靈第一丹宗的名頭,怕是即將不保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只怕是那天雲宗,若是有意出售丹藥,那他們杏林宗的財源,怕是要大大地縮水了。
一段小插曲之後,衆人在林執事的帶領之下,向着島內走去。
這瓊華島的規模與佈置,實在讓獨孤篪大開眼界,果然不愧爲靈界上宗,這裡的建築規模,分明就是都城大埠一般,不過卻沒有那都城大埠的市墟店面。
完全的宗門建設格局,典院,功房,不過這裡的建築格調到是特別。一派水鄉園林景緻,曲徑迴廊,水榭閣臺,行於其中,實在是讓人心曠神怡。
象極雷這樣的大派宗門,迎來送往,接待安排,自然是井井有條。
獨孤篪三人被安排在了一個名叫華月軒的小院之內,這院子雖然不大,可屋內陳設,院中景緻着實不錯,那林執事還特意安排了三名待女並四個僕人過來伺候,也可以算是另眼相看了。
是夜,瓊華島深處的一處水閣之中,燈火通明,一個看上去不過五十左右的中年人,危坐竹榻之上,旁邊斷獸爐之中,一種異香嫋嫋而起,聞之,倒似檀香的味道。
這中年人一身道衣,赤着雙腳,踏在清涼的竹蓆之上。此時的他,正用一把碧玉梳,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梳着自己打散的頭髮。
“事情就是這樣,看那幾個娃娃的樣子,不象是在說謊。”這中年人對面,之前迎接獨孤篪他們的那個林執事,正跪坐席上,向自家宗主,報告着日間得來的消息。
“嗯,照你這麼說,那幾個娃娃所說的話是實有其事了?”中年人說着話,將手中玉梳放到面前茶機之上。
“你說的不錯,就他們的表現來看,卻實不象是在說謊,而且他們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不過滋事體大,這樣,你下去通知凌老,讓他連夜往那積雷山走一遭,那裡離我們這裡也不算遠,明日午時便能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