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靈兒苦笑聲音,“連施老都不知道這魂器的由來。”
“或許是前世的相關記憶不在了吧。”鳳漪嘆息一聲音道。
看着這桌上的燈,獨孤篪的心中不由熱切起來,不錯,對於他那元神手中凝成的魂器,其功用,此時,他還是半點也不瞭解,可看這燈,想着它竟然能夠保得一座普通的廟宇,數萬載不滅,便知其厲害之處,想來,自己的那魂塔的功用,若是被真的開發出來,怕是也足以讓人驚喜呢。
“只是如今看那廟宇中的情況,殿宇,神像已經開始破敗,想來,這畫妖也正在漸漸地走下坡路了吧。”就在獨孤篪轉着念頭的當兒,靈兒轉頭向着那老人道。
“啊,這個,其實,其實,老夫也是不明白的。”聽了靈兒的話,那老人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張桌子古舊了,老丈就不曾想過再重新打製一張?”靈兒並不接老人的話,而是低頭看向那張舊桌子。
“啊,打製新桌。”老人不解的看向靈兒,好象根本不理解打製新桌的意思。
二人的對話,讓獨孤篪心猛地一動,目光不由轉向房屋四處,仔細地觀察起來。
果然,這屋子之中,不單是那桌子看起來極爲古舊,其它的一切都顯現着一種古舊的色彩。
畫,畫,對,一般來說,一幅字畫,縱然是你保存的再好,隨着時間的推移,也會漸漸地變的古舊,色彩會變暗,這屋子之中景象的變化,不就預示着這畫妖的生命,正在走不坡路麼。
心思一動,獨孤篪的目光不由落在那小女孩臉上,一般來說,象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那臉上的光澤,應該透着一種極有活力的明麗,可此時用了心思,獨孤篪果然看到,這女孩的臉上,竟然真的透出一種難以明狀的沉沉暮色。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這畫,怕是再存在不了多長時間了。”老人終是明白過來,
“晚輩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這廟宇既然無主,卻能長存萬載,不會遭受外力破壞麼?”靈兒又想起一件事來,開口相詢問。
“哦,這個,廟宇之中供奉着的,可是密妖宗妖祖之像,尋常妖修到了此間,是不敢有所不敬的,至於別的,老夫自有靈識以來,卻是從來不曾見過什麼獸類進入這廟宇之中呢。”老人想了想道。修者不敢破壞,獸類進不得此間,怪不得這廟宇不曾遭受外力破壞。
“這壁畫,既然已經修成妖身,也就算是有了生命,而這壽元長短,主要是以其命力流逝速度而定,只是如今這畫妖已然走了下坡路,機體日益頹敗,咱們縱然有本事爲其補充命力,確難復其機體,可謂是治標不治本呢。”靈兒轉頭看着獨孤篪。
靈兒這一席話講的,其卻是多有不實,什麼難復其機體,難麼?確實難,在別人來說,縱然是那神通無邊的大能人物,也難以作到復人機體活力,可在他們來說卻是極簡單的事情。靈兒這般說話的心思,獨孤篪那裡會不明白,她分明是看上了那魂器燈盞。
獨孤篪的元神凝實,更是凝聚出一件魂器寶塔,靈兒雖然有心研究其魂器形成的奧秘,不過因其自身的特殊性,發生在獨孤篪身上的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個例,別人絕無複製之機,而眼前的這件魂器燈盞就大爲不同,她相信,那位癡僧,絕對不似獨孤篪這般特殊,也就是說,發生在那癡僧身上的事情,若是研究透了,還是有着複製的可能。
再者,這壁畫也有着極高的研究價值,想想那彼岸花營造出來的虛靈幻境,其中虛實最多不過五五之數,而這畫中世界,竟然達到九成似真,人處其間,根本就感受不到是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想一想,這一切若是研究透了,應用於幻境之中,那效果又會如何。
要得這魂器燈盞,就必要先將這畫妖掌握在手中,不然如何,出手強搶麼?這樣的事情,他們可是作不出來的。雖然是立心不純,可最後的結果,還是能夠讓這妖畫以及這老人等得到莫大的好處。
果然,那老人聽了靈兒的話,再想到最近許多年來這畫中世界的變化,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
畫妖之命將終,那一樣意味着,他們這些個活在畫中的人,也將隨之終結,尤其是看着自己孫女那嬌美稚嫩的臉龐,這老人的心情,更加不能淡定。
努力地定了定神,老人向着靈兒深深一禮,開口求到:“姑娘方纔說是,能夠補充畫妖命力,老夫也知,空言相求實在無禮,只是還望姑娘看在這畫中一衆人無辜的份上,施以援手,老夫這裡拜託了。”說着話,一撩袍襟,就要給靈兒二人跪下,慌得二人連忙將老人扶住。
“相見便是有緣,縱然老丈不說,晚輩也會想辦法爲這畫妖補充命力。”獨孤篪扶住老人爲其寬心道。
“只是這補充命力的辦法,終究是治標不治本,不過只是讓這畫妖多延一些時日罷了。若果要徹底除去這種隱患呢,咳咳,嗯,只不知師傅那裡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說着話靈兒睇了獨孤篪一眼,似在詢問,又似在警告。
拐騙別人的事情,獨孤篪實在是作不出,靈兒也沒想着讓他幫自己拐騙別人,只是怕他壞了自己的事情。
“對呀,師傅他老人家,法力通天徹地,一定有辦法的,只是,哎,只是要讓老丈,不,要讓這畫妖搬離這地方,怕是老丈不會願意吧。”獨孤篪不肯幫腔,那鳳漪可不會閒着,這坑蒙拐騙的事情,雖然是第一次作,可這兩個小丫頭心裡卻極是興奮。
獨孤篪無奈地瞪了靈兒與鳳漪一眼,倒也不好拆他們的臺,便只好閉口不言。
“沒,沒什麼不願意的。只是,只是這壁畫真能挪動麼?”那壁畫是畫在牆壁上的,總不成,要將整個牆壁都拆下來運走不成。
“老丈大可放心,既然這畫壁已然成妖,總不似普通避畫容易損壞,將其分毫不損移往他處,咱們還是辦得到的。”靈兒笑着安慰老人道。
“那就好,那就好,這個搬離此地,老夫沒有意見,旁的人也絕對不會有什麼意見,拜託各位了。”老人說着又是深深一禮。
這一來,倒叫獨孤篪有些不好意思,總感覺坑了人家,還要人家感激涕零,實在有些太虧心了點。
移動壁畫,對獨孤篪他們來說本就簡單,手段多的是,當那老人滿懷感激地將三人送出畫壁,之後不過一柱香時間,牆上的整整一幅壁畫,便被他們移到一大張煉製好的獸皮紙上,送回了乾坤世界。
移走了壁畫,靈兒又是舊事重提,要獨孤篪返回乾坤世界鞏固境界。
“咳咳,這個,我看沒必要吧。”獨孤篪撓撓頭推脫:“你不是正要研究那魂器麼,等你研究出結果來,再告知於我,不是也省了我許多時間麼。”
獨孤篪說的也不錯,說來,這境界提升之後,須要穩固的無非幾個方面,一是紫府,經絡的溫養與鞏固,這一點,在別的修士來說是極爲重要的,境界提升,那紫府與經脈也會隨着擴張,在這個過程中,受些損傷那是必然的,須要以較長時間來滋養穩固。
可對他來說,卻不存在這個問題,擴張是擴張了,憑藉那封天印的堅不可摧特性,有所損傷卻是絕不可能,所以這一步便是省了。
第二是,對於提升後的元力調配與使用。因爲境界提升,修士體內的元力,不但會有量上的增加,而且還有質的改變,對於這一點,普通修士,也是要花些時間來適應,可獨孤篪有着那心演之術,這個適應過程,根本就不須要實際的演練,只要在心中默默推演也是能夠完全掌握的。
最後一點便是,那新得的魂器的應用與熟悉,這對他來說纔是最重要的,不過呢,此時,靈兒正在潛心研究中,有她在研究,那之後的成果,獨孤篪便直接拿來就用也就是了,實在是不須他去操心什麼。
“你,呵呵,哥哥可是越來越懶了,也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便由你罷。”聽了獨孤篪的話,靈兒負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臉看向鳳漪。
“他既然不願意回去,漪兒便跟我回去吧,你的境界也不曾穩固呢。”獨孤篪不須穩固境界,鳳漪卻是須要的。
當時她只所以跟着過來,那是怕乾坤通道不能連通兩界,如今既然沒有了這個後顧之憂,反回乾坤世界,鞏固境界倒也是應當的。
鳳漪笑着看了看獨孤篪,又看了看靈兒,點了點頭道:“也好,反正短時間裡,哥哥這裡是不須要什麼幫手的,我便先同靈兒姐姐返回乾坤世界,等境界穩固以後再說了。”
送走了靈兒與鳳漪,獨孤篪無奈地笑笑,找準一個方向,獨自一人,踏上了探索妖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