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神級以下確有境界壓制一說。神級以上的修士,卻是不存在這個問題。”慕容施呵呵笑道,卻是沒有說出這神級以上強者,不受境界壓制還有一個先決條件,那便是要讓獨孤篪拜爲師尊,當然這不是什麼重要問題,慕容老有選擇地忽略了。
“這一次,侄女也想進那乾坤世界看上一看,還請諸位叔伯充準。”一直未曾出言的凌衣,此時卻是盈盈站了起來,向着在場的諸靈之主深深一禮道。
她是那風凌天之主,於冥風真靈一族事務有着絕對的自主權力,只是這一次是否加入乾坤世界的事情,卻並不是它冥風真靈一族的事情,所以纔會有向那雷九靈等求肯一說。她只所以這樣做,自然是出於對那獨孤篪等人的絕對相信,也是要通過自己的這個決定,通過自己的實際行動來爲那其它諸靈池之主釋疑,可謂是用心良苦。
“凌衣侄女,這事卻無須你去嗎,還是派個人去吧。”諸人中有人相勸道。
“侄女相信篪哥哥他們,也相信伏前輩和慕容前輩,如今侄女的修爲境界也不過元嬰初階,又不存在境界壓制的問題,既然如此,那麼去去又有何妨。”這凌衣倒是極爲固執地道。
“這個,”那勸說之人聽這凌衣如此說法,便知其心意已堅,於是只好把目光投向了上坐的雷九靈。
“凌衣侄女,凌衣侄女既然要去,哪便如其所願吧,老夫也相信伏兄所說,凌衣侄女也正好代咱們這些個老傢伙,看一看那乾坤世界的盛狀。”雷九靈思索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勸說這四靈池加入乾坤的事情,到這裡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只要那幾個老傢伙派出的弟子帶回來的信息,確實如那伏老與慕容二人所說,他們自當不會再有什麼猶豫。
四靈池是小洞天,收取到乾坤世界,倒不會比那其它靈界艱難,只要那些個靈主願意,事情便極好辦。
峰起如刀,瀑降水立,此地非是普通的靈山險峰,此山有一個不爲常人所知的名字,昆吾。昆吾之山,這可是傳說之中那一座鎮壓混沌的無極靈峰,縱然是一神紀中,那站立於最巔峰者,偶然有一位能夠尋到此處,那也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此山既然是昆吾之山,那這自山頂上飛降的瀑布,自然也不是什麼尋常的瀑布,時空之瀑,便是這一條瀑布的名字,而傳說之中的那一條時空長河,便是以此瀑爲源。
瀑布下,山角處,必然形成的一處深潭,遠遠望去,只見那碧潭中星沉鬥降,月顯曜生,隨着那潭中一道靈漩起降沉滅。再看那壁立的山峰,與那白練似的天瀑,隱隱間看得明白,這峰山泉瀑,竟然是半隱半現存於混沌之中。這自然是表象,想這昆吾之山,本是鎮壓混沌之靈脈,自然不會被那混沌所湮沒。
而此時,那水潭邊上有兩人相對而立。能夠到得此處的,自然不是常人,想來必然是哪一神紀的頂巔大能級的人物。
果然,其中一個身着黑袍之人,呵呵笑着對另一個更加靠近潭邊的,身着銀色魔法袍的老者道:“路西法道友倒是執着,竟然逃到這昆吾山來了。”說着話,這位黑袍人有意無意地看了那潭中靈漩一眼。
這黑袍人長相倒是與人族一樣,並無太過特殊之處,唯一奇怪的是,那額頭上生着一道明滅不定的赤紅靈焰,跳躍間,竟然有隱隱道力逸出,至似他整個人,一身精氣神魂,都聚集於那一道靈焰之中。
“熾天焰神,你一路追着老夫到了此處,也算是夠了吧。”那路西法一臉的怒容,神色間若還有一絲惶恐。
“夠?哈哈,你怎麼說也是此神紀中,西天靈界冥神,也好意思說出如此喪氣的話。”那黑袍的熾天焰神很有些不屑地道:“不過讓老夫不曾想到的是,你身上竟然會有着一枚時空之心。哎,只是可惜,你的悟性太差了些,若不然的話,讓你將那時空之心的道力悟的透澈,本座還真怕是拿你沒辦法了。”
“你,你既然知道本尊身上有着時空之心,那身處這時空靈漩左近,還想再奈何得了老夫麼?”那路西法聲厲內茬地道。
“哦,呵呵,你倒是信心十足啊,卻不知,你那時空之心的威力能夠調動出來幾分?能夠讓這時空之漩聽你調用麼?”那熾天焰神頗不在意地調侃道。
說着話,他隨即又向那靈漩中望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看定那路西法問道:“據說你們這一神紀,曾經有一位上古神祗,隻身投入這時空靈漩之中,可是實有其事?”待他問此話時,那神色卻是變的嚴肅起來,甚至還帶有一絲絲的崇敬與羨慕。
“確有其事。”那路西法點了點頭,談到那一位上古大能,他也是一臉的崇敬,心中亦是暗道可惜。若然那一位大能級的人物還在的話,這些個焰神紀的傢伙們,又怎麼敢有膽量,侵入自己所在的這一方神紀呢。
時空靈漩,那是什麼樣的所在,既然敢於進入其中,那一位大能至少對於自己的能力也是有着五分以上的自信的,別的不說,自己所在的那西天神界,還有那佛國諸能,道教諸尊,那些個大能人物,一個一個的掐指算來,也沒有一人有半分把握,敢於進入這時空靈漩之中。
自然,如今侵入此一方神紀的那些個焰神紀的大能們,也是沒有一個有此把握。
“哈哈,先輩風範真叫我輩羨慕,只不知那一位大能入這時空靈漩所謂何事?”那熾天焰神仰天打了一個哈哈,繼續追問道。
“這個麼,本尊也是不知,或許是她老人家覺得壽元將盡,入這靈漩去尋求那超脫之法也未可知。”路西法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象他們這些個站在巔峰的大能們,雖有那長生之名,可實際上來說,亦是有那壽元盡時。
“好吧,這件事情,怕是難知其本末了。話說回來,閣下想必也明白,雖然你那身上帶着時空之心,可是入這時空靈漩亦是十死無生之局,引老夫到此,不過是想借這靈漩之威讓老夫知難而退吧?只是你覺得,這個目的能夠達到麼?”那熾天焰神笑着道。目光還是不經意地向那靈漩中看了一眼。其實在他心中,亦是懼怕這靈漩之威的,所以不經意之間,他的站身之處距之那潭水所在離了好遠。
“在這時空靈漩之中想要保得性命,本尊確實做不到,可是要憑着這時空之心,激起靈漩波盪,本尊還是有着幾分把握的。”那路西法咬牙,恨聲道。
“哦,哈哈,這倒也是。你這與敵同休的主意,到還真是無解。只不過,老夫便是此時退走,難不成你還要在這時空天瀑邊安居下來?莫要忘記了,這是什麼地界,昆吾之山,壓鎮混沌,道化於始,還本歸真。雖然你的修爲也不算低,可長居於此,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動化道了。可若然你出了這昆吾山,又如何脫出我焰神紀諸神的追殺?”那熾焰天神好整以暇地道。
“渴極之時,便是飲鴆又有何不可。”那路西法恨聲道。
“好,你既然有這決心,老夫今次便也不爲難於你了。只是心中尚有一處疑惑,還望不吝賜教。”說着話,那熾天焰神還抱拳向着那路西法輕施一禮。“既然你這神紀大能,多以聖器爲祭,自我禁封於一方世界中,爲何你卻不願意與他們一般?”
“自我禁封,哼,那尹甸園,須彌山這些個大世界,雖然比之那大千世界,甚至於下面諸時空靈界來都要強上許多,可那其中大道總體來說還是敵不得神界大道,自我禁封其中,就怕是許多年後,大家的修爲不升反降,如此作縮頭烏龜何如拼死一戰,便就是輸了,也不枉了這一紀神名。”那路西法怒哼一聲道。
“呵呵,真想不到,閣下倒是一位烈士,不過就老夫所知,他們只所以會如此,也不象你說的那樣,是甘願作一個縮頭烏龜,似是意有所待,怕是之前便佈下了一着後手妙棋,等着發動罷了。”見那路西法不再說話,這位熾天焰神也知再不能從其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
既然自己沒有與之同死之心,便不願意將其逼迫的急了,於是這一位熾天焰神向那路西法笑着一抱拳,人影漸漸地變的虛淡,竟是已自行離開了此地。
“哎。”看着那一位熾天焰神退走,路西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了那靈漩一眼,滿心中生出一種無力之感。
焰神紀的入侵,無數年前便有徵兆,神界衆人於此前也曾佈下過許多後手,只是這末世圖存的手段,實在有些讓人無奈,那曾經佈下的手段,成功的可能性也是渺茫的讓人生不出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