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位五龍宗長老自己,他手中法寶只不過是一件中階的道器而已。修士界有着一種常識,修爲提升易,可擁有一件上好的法寶卻是難上加難,糾其原因,還是因爲這修士羣中,修煉煉器之道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甚至於,一界之中都很少見到會有一位煉器神師出現。
當然,縱然有那麼一個煉器神師,也不是說他便能夠輕易煉製出神器出來。一位煉器神師,終其一生,如果能夠煉製出兩到三件的神器出來就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了。再加之那煉製神器的寶材也不是一般的難尋,其代價不要說是他一個初神級強者,就是那真神甚至是主神都未必出得起。
而如今這魔界之中,幾乎所有宗派傳承的神器,無一例外都是自上古一代代傳承下來之物。幾萬年了,他甚至從來不曾聽說過這魔界之中有新的神器誕生。
原本感受到對方的氣機,這位五龍長老便知自己於修爲上已然輸了對方一籌,如今再加上這一件神器,他便知道,如果真打起來,自己怕是一成勝算也沒有了。
“你既不予我宗活路,那老夫便是拼着這一身修爲不要,也一定不能讓你好過。”這五龍長老聲厲內荏繼續叫囂道。
“呵呵,道友既然心中不忿,少不得在下捨命相陪,也要化去道友心中這一股戾氣。”對方竟是毫不退縮,那神態,也是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
只是那人手中摺扇一揮,卻是率先發動攻擊。只見着那扇中一道天瀑倒掛而下,化作一道白色激流,向着那五龍長老席捲而到。這一道好水,卻是化自那扇中畫出的一道水幕。
一招既出,倒是讓那五龍長老不由得一愣。感覺對方這手法實在怪異,不象是魔界中常見的術法。
其實他不知道,那對方的這一招確實少見,不光是這魔界,便是在那靈界,以及其它諸界也很難見到。因爲這站在他面前之人,實在說來並不是尋常意義的神,而是內育仙種的仙。
仙修一門,如今算來已然沒落,雖然如今諸界的功法傳承中,那道家一門脫胎於仙修,只是多年以下,這功法與之當年那傳承的仙修之法比較起來早已面目全非了。也不怪這五龍長老感到陌生。
驚訝是驚訝,這五龍長老基本的反應還是有的,只見他將手一招,憑空化出一條龍拐,揮臂一掄,那龍頭便抵在了那衝來的水頭之上,一道無形的力量散佈開來,將那一道水流生生擋住。
水流被擋,自然要向下方疾落,那天雲強者自不想水淹五龍山,便笑着將那摺扇一揮,水流倒轉,又自回到摺扇之中。水歸山出,那摺扇之中一道壁立高崖卻是疾飛而出,幻化成真,當頭向那五龍長老鎮壓下去。
按理,這術法攻擊,便是迎之不得,躲一躲也是可以的,可那五龍長老卻是發現,當這一道斷崖直壓下來之時,他竟然感覺四周如被禁制一般,除了迎擊之外就是連躲避也不可能了。
“起”這五龍長老大喝一聲,那杖頭化出一團濃重魔雲出來,將那落下的斷崖生生抵住。
這一幕,遠遠看去,便好向雲端中一座飛來峰一般。其實說來,這五龍長老並不好受,他那法寶品階太低,雖然拐形似龍,可是其中無魂無魄,卻是沒有辦法幻化真龍。而那天雲強者所化出的水與山卻是實實在在之物。仙修的煉寶手法亦有自己的長處,便是可以將那真正的山水地脈煅煉入寶器之中爲用,而那法寶之中卻又無須存在器內空間。
“看來道友尚有餘力,莫如再試試在下這一招。”看到那五龍長老在斷崖之下苦苦支持,那位天雲強者哈哈一笑,拈指一指,但見得那道斷巖上一副丹書乍然亮起,竟然是萬鍾二字。
這二字一旦亮起,那斷崖也既變的不一般了,那下方的五龍長老,一下子覺得如有萬鈞之力,向着自己周身擠壓而來,使得他的呼吸立即就變的艱難起來,而體內的的元力流動也一時變的緩慢了許多。
他那龍拐魔雲,便是憑着他那元力補充,此時這元力一旦發生滯澀,首當其衝的,便是那魔雲差一點便散了開去。
“道友且住手。”那山頂之上,一衆五龍宗強者自然看得出來,這一位天雲強者出招之時根本就是半點餘地也不留,若然是那五龍長老真是報了玉碎之心,對方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滅殺。
不得已,那五龍宗主只好出手相阻。聲到時,一股大力捲到,將那一道斷崖輕輕推起,又是一道白練,將那五龍長老連人帶拐一卷,便飛上了山頂。
那斷崖被推開,這位天雲強者便是將那摺扇輕輕一搖,那斷崖便化作一道虛影迴歸扇中。
同一時間,數道人影也擋在了這天雲強者身前,這些人自然是其它幾位天雲強者。其中更有三位真神級的存在,想來那天雲早就將這五龍宗的實力瞭解透徹,派出的壓陣力量也是穩壓對方一頭。
“諸位萬事好商量,五龍宗但有做得不到之處,某願意親上臥虎山負荊請罪。只是還請諸位先退了這大軍如何。”到了此時,這那蘭峰那還有一點底氣。對着那一衆天雲強者苦笑報拳道。
“商量?呵呵,那麼蘭宗主,之前,咱們天雲派往你五龍宗的使者可是來了好幾波,其中厲害關係早已與你分說清楚,如今之勢,已然是箭在弦上,何去何從,只須你一言而決,那裡再有商量的必要。”天雲諸人之中,一位真神強者笑言道。
“那也總得讓在下與門中諸長老溝通一下吧。”這那蘭峰嘴裡有些發苦。
“這個自然隨那蘭宗主之意了。”那真神級強者哈哈一笑抱拳道:“不過下方軍隊的行動,卻不在老夫等人的控制之中,皆由那位南宮姑娘一言而決。諸位想要商量還須儘快,莫要等得這門下弟子損傷貽盡之時纔拿出一個主意出來。”聽他的意思,倒是你五龍宗商量你的,下面的戰鬥照打不誤。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爲了對五龍宗施加壓力。
殺聲再起,在鞏固了奪取下來的第一道戰線之後,千騎營的軍隊又開始向着其它峰頭實施進攻。飛火流星,冰鳳水龍,電蛇雷霆,各種術法如犁地一般,將一道險阻關山豁開,人如蟻附,一道道黑流向着一座座殿宇閣臺展開衝擊。隨着兵鋒更向五龍宗內推進,雙方碰撞也變的更加的激烈起來,這麼一來,那術法打擊的力度就更加難以控制,重傷與隕落的事情便開始出現。
五龍宗如此,那千騎軍亦是如此,就在那千騎軍中出現傷亡後,這千騎軍的攻擊也既變的更加地狂暴。
一時間,許多殿宇都燃起了大火,那五龍宗死亡的人數急驟飆升。作爲指揮員的南宮妙,按理,她應該有着足夠的能力與手段,來調控這千騎軍的攻擊強度,可她卻是冷眼旁觀。
戰爭那有不死人的,何況在出徵這五龍宗之前,那天雲高層便已有過指示,戰鬥可以激烈一些,手段可以殘酷一些。也只有讓這五龍宗付出一些慘重的代價,纔好給其它宗門起到一個警示作用。
轟,轟,轟,巨大的爆炸聲響,清晰地傳進了五龍殿中。不多時便有一個弟子一身狼狽地跑了進來。
“宗,宗主不好啦。”這位弟子說來年紀也不小了,看那面貌,似乎也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其修爲少說也在衝靈初境的樣子。
“咄,道明,你好歹也是一名衝靈級的修士,如此驚慌成什麼樣子?”大殿中,那那蘭峰左下手第三位上坐着的一位長老喝叱道。
“什麼事情?”方纔還在閉目養神的那蘭宗主,此時睜開眼睛掃視了一眼那下跪的弟子問道。
“稟告宗主,敵人已經攻上洗劍池。”洗劍池是這五龍宗重地之所在,這五龍宗核心弟子練功的功房都集中於此,難怪這弟子如此驚慌。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作爲神級強者,外面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半點也逃不過他們的感知,所以便是這位弟子不來稟報,坐在殿內之人早已經明白外面的情況如何。
攻打這洗劍池,那南宮妙再次動用了破開五龍宗大陣時纔用到過的破天彈,幾乎一次性地,便將那整個洗劍池所在的劍池峰給炸沒了。那駐守劍池的五龍弟子,除了一些個見事早,行動快的逃出生天外,其中到有大半湮滅在那破天彈的攻擊之中。
看着那前來報信的弟子退出大殿之後,這蘭宗主才緩緩掃視座下諸人一眼:“如今事態已然很明顯了,那天雲宗分明就不給我們討價還價的機會,我看大家想要以整個五龍宗爲砝碼,爲我們這些人贏得一些好處的想法,最好還是不要再有了。”之前他與那天雲宗的真神大能說,要與門中諸長老溝通一下,想不到這一溝通就是一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