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青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滿身是血。
因捱了一頓喪心病狂的毒打,他身軀不時抽搐、痙攣,奄奄一息。
徐德海心驚膽戰,遍體大汗。
眼看着陸長青被毒打,他無能爲力。要不是怕真把陸長青給打死了受牽連,他甚至不敢上去求情。
這楚雲,就是個瘋子!
啪嗒。
楚雲點了一支菸:“茶也喝了,煙也抽了。頭也打爆了。”
他轉身,目光淡漠地掃了眼徐德海:“不用我幫你拖地吧?”
地上滿是血跡,有礙觀瞻。
“不用不用。”徐德海腦袋擺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楚雲乾脆地走向門口,卻又突然止步:“老徐。”
“啊?”徐德海打了個激靈。“楚總有什麼吩咐?”
“你以後不會再對我們老蘇家的人動歪心思吧?”楚雲看起來很輕鬆地問道。
“不敢…”
徐德海瘋了。
還動心思呢?
老子以後見着你們蘇家人繞道走!
“識時務者爲俊傑。”楚雲點頭。“我很欣賞你。”
哐當。
楚雲破門而去,很粗暴。
他一走。
徐德海立馬打電話叫人,將奄奄一息的陸長青送往醫院治療。跟親兒子被打了似的,急的滿頭大汗,來回踱步。
陸長青在急救室治療,徐德海在走廊也沒考慮太久。徑直給陸家打了個電話。
“喂。”
電話那邊響起一把平穩雄渾的嗓音。
是陸嶽亭。
陸公館掌舵人。陸長青的父親。
“陸總。”徐德海嗓子眼發乾,喘着粗氣道。“陸少受傷了。我把他送進醫院治療。您看…”
“會死嗎?”
電話那邊的陸嶽亭毫無徵兆地問道。
“目前正在急救,陸少傷勢嚴重,情況有點危險。”徐德海很慎重地說道。
“哦。”
短暫的沉默之後,陸嶽亭口吻平靜道:“徐德海。你聽好了。我不管是誰打的我兒子,也不管你有沒有參與。他要是救不活,我要你全家陪葬。”
咔嚓。
電話徑直掛斷了。
徐德海卻癱軟地坐在椅子上,渾身發顫。
……
楚雲回家前,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蔬菜瓜果和一堆海鮮。也電話聯繫了正在往回趕的蘇明月。
今晚她沒拍攝任務,可以回家過夜。
明天中午能趕回劇組就行。
“晚上吃海鮮大餐。咱倆喝點。”
發了短信,楚雲將食材準備好,繫上圍裙進廚房開工。
蘇小小在家裡等到陳秀玲的好消息,就回學校了。 wωω• t t k a n• CO
岳父母也發來感謝短信,就連陳秀玲,也很自覺地開始寫故事了。
故事以嬸嬸的視角歌頌上門女婿楚雲。在某些段落的描述上,陳秀玲還諮詢了楚雲的意見,以非常主觀的思路細膩勾勒了主人翁楚雲的內心活動。屁股歪到不忍直視。
就連蘇明月親吻楚雲的甜蜜照,也P的非常逼真。甚至還刻畫出了楚雲對蘇明月的一絲絲嫌棄。彷彿是蘇明月在抱他大腿。
“嬸嬸,你文字感性而優美,辭藻華麗。在人物塑造上,也功力深厚。通篇緊扣主題,將主人翁的光輝形象勾勒得淋漓盡致。頗具宗師風範。”
楚雲忙裡偷閒回了一條短信,開始調製螃蟹醋。
晚六點半。
蘇明月準時回家,楚雲的豐盛晚餐也只剩最後一道涼拌黃瓜。
“馬上開飯。”楚雲把頭探出廚房。“你先去洗個手。”
蘇明月點頭。
擺好美食,開了瓶02年的拉菲,楚雲很紳士地爲蘇明月拉開椅子,笑道:“劇組伙食不好吧?我看你都瘦了。”
“沒睡好。”蘇明月抿脣,接過楚雲遞來的紅酒。
“那今晚在家好好補一覺。”楚雲拆開一隻螃蟹,放在蘇明月盤中。“你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工作多壓力大是很正常的。”
“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儘量想辦法克服。老話說的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什麼來着。”楚雲文化程度不高,後面也不太記得住。只得話鋒一轉。“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呢?”
蘇明月吃了一口蟹黃,沒有反駁。
過了會,她擡眸卡看了眼楚雲:“嬸嬸那麻煩,你幫忙解決了?”
楚雲眉頭一挑:“說幫忙就生疏了。嬸嬸是我長輩,她有難,我還能不盡點綿薄之力?”
抿了口紅酒,楚雲又道:“再說了。我要不盡點心,你以後也不好在蘇家做人。”
這暗示算很明顯了。
但蘇明月無動於衷。
唉,看來是真的被榨乾了。連點表示都沒有…
“你不欠蘇傢什麼。”蘇明月在楚雲的邀請下喝了一口酒。平靜道。“不用什麼事都放在心上。”
楚雲笑了笑,啃着螃蟹腿下酒。心情有點沮喪。
沒錢的蘇明月,毫無價值。
“家用還夠嗎?”
彷彿是洞悉了楚雲的靈魂,蘇明月開口問道。
“勤儉點用的話,倒也能撐到月底。你也知道,我平時手腳有點大…”
“這裡有五十萬。”蘇明月拿着一張卡,放在楚雲面前。
“哪來的?”楚雲很興奮,但得知道錢的來路。
萬一是不乾淨的錢,他不花!
“我之前演了個小製作的文藝片。公司沒重視,片方也就是試試水。但最近受邀歐洲電影節影展。我入選了最佳女主角提名。這是片方的獎勵。”蘇明月輕描淡寫道。“片方說能拿到女主角,再獎一百萬。”
楚雲幾番諮詢,確定不是野雞獎。而是歐洲最具含金量的影后提名。他喜出望外,舉杯道:“明月,你真棒!”然後一飲而盡。
有這影后提名,蘇明月在影壇就算有一席之地了。
真要能拿下影后,她必風靡華語影壇,成爲新一代中流砥柱!
剛高興完,他又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籤那麼多戲了。全是白菜價!真他媽血虧!”
“別說髒話。”蘇明月皺眉道。
楚雲樂呵呵地點頭。
有錢的蘇明月,就是家裡的頂樑柱。他無條件服從。
兩口子正吃的熱鬧,幾杯酒下肚,氣氛也上來了。
可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破壞了這來之不易的燭光晚餐。
楚雲開了門,卻只見身穿警服的戚軍站在門口,後面還跟了四個部下。
表情凝重,神色冷峻。
“楚總。有個案子想找您瞭解一下情況。”戚軍硬着頭皮說道。“我們能進來坐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