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派出全部暗影尋找葉律的下落，三天過去，依舊毫無音訊。
這和之前輕易就從駱文舟車上發現葉律相比。葉律明顯慎重了。也正是啓動了他的天使計劃。
“白城已經戒嚴。並啓動了一級防禦。”
電話那邊，孔燭口吻平靜道：“但上面放話了。最多三天。如果還是沒有任何徵兆，他們就會恢復秩序。”
楚雲點頭道：“不出意外，三天夠了。”
暗影那邊雖然沒有找到葉律的下落。但多少有了點眉目。
陳生明顯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異樣。
那是一種常年生存在黑暗世界的敏銳力。
“神龍營準備就緒。隨時聽從你的號令。”孔燭平靜道。
“是你的號令。”楚雲糾正道。“我已經退役了。”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孔燭倔強道。“老總說過。在臨危反應上，你比我強很多。”
楚雲沒吱聲。
這次本就是他主動聯繫孔燭。此刻再推諉，就顯得矯情了。
結束了與孔燭的對話。
楚雲又接到了陳生的電話。
“剛剛收到風聲。警方接到舉報電話，市中心的一家大賣場被人安裝了重磅武器。一旦引爆，整座賣場將被夷爲平地。”陳生沉聲說道。“警方已經派專家前往排查。具體細節還沒掌握。”
楚雲聞言，心微微一沉。
看來，葉律的天使計劃已經啓動了。
“有消息隨時保持聯繫。”楚雲掛斷後。緩緩走到落地窗前，握住手機的手，微微有些發緊。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面保存了一個陌生號碼。
是之前葉律打給他的號碼。
這幾日，他沒主動打過。
在他的預期中，再打應該也是空號了。毫無意義。
但此刻，他仍然忍不住嘗試了一下。
嘟嘟。
竟然不是空號。
楚雲的心猛然一緊，耐心等待。
咔嚓。
電話通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正是葉律。
“你找我？”葉律很隨意地問道。
“大賣場的事兒，你安排的？”楚雲冷冷問道。
“是的。”葉律淡淡道。“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家大賣場。”
“今晚，我的人會定點在一百家城市人流集中的地方安放。”
楚雲的心，陡然竄出一團怒火。
他最擔心的事件終於來了。
一百家？
那就意味着，今晚白城所面臨的災難，將是影視基地的一百倍！甚至更多！
明珠城的影視基地能夠捂住。是因爲規模還不夠大。
但這一次，白城能捂住葉律的天使計劃嗎？
一旦捂不住，甚至不是一百倍兩百倍的問題。而是史詩級的災難！
“楚雲。我會給你面子。不論你想拯救哪一家賣場。我都會給你詳細的營救方案。”
電話那邊，葉律口吻淡漠道：“但你打算用什麼籌碼，讓我給你一百次面子？”
楚雲陷入了沉默。
如果葉律真的定位了一百家商場。那此次白城面臨的災難，將會是數以萬計的市民生命。
而且，即便全市執法者都出動，神龍營也傾巢而出。都絕不可能解除這次危機。
傷亡，似乎已成不可逆轉之勢。
白城危機，危在旦夕！
“你搞這麼大。想得到什麼？”楚雲沉聲問道。
“難道你想用自己的命，來讓我放棄天使計劃嗎？”葉律反問道。“楚雲。你的命沒那麼值錢。我想要你死，只需要放棄一個人質就夠了。”
“你說是嗎？”葉律誅心道。
當初在明珠，楚雲就是爲了換取一個人質的性命。而選擇了卸下武裝，走進大禮堂。
而這一切信息，葉律都掌握着。也知道楚雲作爲曾經的超級兵王。他不可能對一場城市危機視若無睹。
他一定會選擇參與營救。
必要時刻，願意奉獻自己的性命。
對楚雲這種人，啓動天使計劃的葉律可以不費吹灰，便將他置於死地。
“那你想做什麼？”楚雲看出來了。
葉律有更大的目標。
殺自己，只不過是順帶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葉律說罷。話鋒一轉道。“你想知道一家商場嗎？我可以告訴你。之後，你可就沒那麼容易拯救一家商場的上千人命了。”
在這種問題上，楚雲不會要臉。他很輕鬆地就接受了葉律的施捨。
“楚雲。未來幾天，祝你好運。”
葉律徑直掛斷了電話。
楚雲則第一時間通知了孔燭。
白城官方是孔燭在聯繫。他作爲幕後者，沒必要直接與白城溝通。人家也未必會聽他的。
“收到。立刻去排查。”
孔燭掛斷電話後。聯絡了白城官方。
十分鐘後，便收到了消息。
“確定無誤。已經驅散了商場所有人。但包裹很嚴密，拆卸工程會很複雜。而且有一定風險。”
孔燭向楚雲彙報一手信息：“一旦沒能成功拆除，其引爆的威力將難以掩蓋。”
一處失敗。官方還可以找個理由解釋。
可若是接連發生爆炸。市民也不是傻子，勢必會引發高度恐慌。
城市一亂，秩序就會崩塌。
而這，纔是對一座城市最致命的傷害。
恐慌的蔓延速度，比病毒更加迅猛。更誅心。
“盡力吧。”楚雲吐出一口濁氣。
臉色頗爲難看。
洗了把臉，穿上便裝的楚雲走出酒店。坐上了陳生的車。
酒店已經待不住了。
哪怕白城不可能將指揮大權交給他一個退役軍人。但他也必須更快地掌握情報。
到了眼下這局勢，暗影所能發揮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必須依靠國家機器來幫助白城度過難關。
叮咚。
趕往指揮中心的路上。楚雲接到了駱文舟打來的電話。
“有事？”
駱家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但也必須擔責。
楚雲對駱文舟的態度很不友好。
“我父親已經動身趕往指揮中心。”電話那頭的駱文舟緩緩說道。“你會去嗎？”
“在路上。”楚雲薄脣微張道。
駱王爺也去了？
他去幹什麼？看熱鬧嗎？
“希望你們同心協力，解除這一次的危機。”駱文舟意味深長地說道。似乎在暗示什麼。
“你最好祈禱能解決。”楚雲目中露出寒光。“否則，駱家將承擔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