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舟從未像今晚這般恐懼過。
他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一雙漆黑的眸子,既絕望又驚慌地望向楚雲。不敢想象在擊殺了三名破鏡強者之後,楚雲竟然還活着。
而且,還親口說出到你了這樣的話語。
他是如何做到的?
事實上,楚雲今晚所爲,駱文舟是親眼目睹的。
可縱然他眼睜睜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卻依舊難以釋懷。更不敢相信。
大長老的實力,駱文舟是絕對信得過的。可在楚雲面前,大長老就彷彿是紙糊的一樣。
儘管一開始,大長老一度佔據上風。彷彿分分鐘就要將楚雲給擊殺。
可沒過多久,當楚雲開始爆發之時。他並沒有比二長老或者五長老堅持得更久。
堂堂頂尖破鏡強者,竟然被楚雲活活給勒死了!
當着他駱文舟的面,被活活勒死了!
這對駱文舟造成的視覺衝擊,是極其恐怖的。
此刻,楚雲走向了駱文舟。
他滿身殺氣。脣角的鮮血,也觸目驚心。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組織內,擁有如此高的地位嗎?”駱文舟開口了。
這番話,聽起來似乎很狂妄,很囂張。
可明眼人都聽得出,他在示弱。
向接連斬殺三名破鏡強者的楚雲示弱。
此刻,駱文舟處於絕對劣勢。
他手裡唯一的一張牌,就是福伯。
可就連三位長老一起出手,都沒對楚雲造成生命威脅。
區區一個福伯,又怎能威脅楚雲?
又怎麼能阻止楚雲?
“重要嗎?”楚雲拔刀。面目陰冷道。“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今晚,你都得死。”
他殺伐果斷,渾身冒出一股恐怖的戾氣。
楚雲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他的傷勢,也極其嚴重。
可今晚,他來白城是爲復仇。
殺三位長老,是其一。
殺駱文舟,是最後一步。
在楚雲的認知裡。就算有人對他不利。想通過惡劣的手段威脅他,傷害他。如果心情不錯,或者處於對大局的考慮。他都有可能暫時放下。
但唯獨,他不能接受蘇明月被傷害。
這是他的底線。
目前來說,最不能觸及的底線。
“我死了。必將天下大亂。”駱文舟深深看了楚雲一眼。
“那就天下大亂。”楚雲冷酷迴應。
天下是否大亂。楚雲不關心,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蘇明月的安穩生活。
今天,他不殺駱文舟。就會有第二個駱文舟站出來打攪蘇明月的生活。甚至第三個。
這是楚雲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今天,他就是要拿駱文舟的命,來警告全天下。
我楚雲的妻子,誰動,誰死!
鏗!
楚雲拔刀。
失去了和駱文舟交談的耐心。
“來吧。爲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楚雲緩步走向駱文舟,刀鋒閃爍寒光。
“我的親生父親,是總部二號人物。他權傾天下,掌控世界黑暗勢力。就算是你的二叔,被譽爲華夏商界第一人的楚中堂。也絕對不敢和他叫板。”駱文舟沉聲說道。“否則,你以爲楚中堂會對我另眼相看?他只是忌憚我的父親罷了!”
“哦,是嗎?”楚雲淡淡掃視了駱文舟一眼。“這麼說,當年我父母的死,你父親也親自參與了?”
駱文舟聞言,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忽略了這一點。
他的父親在總部,的確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這對外界,乃至於楚中堂來說,都是掌控黑暗勢力的超級大鱷。
可對楚雲而言。駱文舟父親的身份,只有一個:殺父仇人!殺母仇人!
“我會因爲這個,而放過你?”楚雲直勾勾盯着駱文舟。“是你太天真,還是我脾氣好,好說話?”
嗡!
楚雲反轉刀鋒,逼近了駱文舟。
“死並不可怕。”楚雲薄脣微張道。“我殺人的技巧,也乾脆利落。很快就結束了。”
刀鋒揚起。
楚雲渾身爆發出一股濃郁的死亡之氣。
他殺意決絕,沉穩有力地劈出這一刀。
“其實你不必怕他。”
忽然。
一把輕佻到甚至有些嬌媚的嗓音響起。
駱家大門口,站着一個女人。
一個身穿白衣,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氣質的女人。
她長了一張極有魅惑力的御姐臉蛋。身材豐腴而高挑。韻味十足。
就連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也襯托出她風情萬種的氣質。
單從氣質和模樣來說,她絕對是一個尤物。
一個魅惑且神秘的尤物。
“爲什麼?”駱文舟皺眉,看了眼突然出現的女人。
他似乎並不意外此女的出現。
更甚至,他早就和這個女人打過交道。
不過在如此局勢下見到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女人。駱文舟的心情並不好。
因爲在他看來,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姐姐,並不能幫他擺脫困境。
更甚至,她也許不關心自己的死活。
此刻過來,只是爲了看熱鬧。
“你真以爲他是戰鬥機器,不知道疲憊?”神秘女人紅脣微張,那深邃的美眸中,閃爍着玩味之色。“現在,你只要讓福伯打他一拳。他就會應聲倒下。”
駱文舟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愕之色。
“又或者。”神秘女人繼續說道。“如果你膽子足夠大的話。你親自上去推一下,他可能就站不穩了。”
說罷,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楚雲一眼:“我說的對嗎?虛張聲勢的傢伙。”
楚雲面色不改。口吻平淡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神秘女人紅脣微張道:“我不能動手。”
“你怕?”楚雲反問道。
“不是。”神秘女人搖頭說道。“我要是動手。會把事情搞的很複雜,很麻煩。而且。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殺你?”
楚雲沉默了片刻,反問道:“那你來幹什麼?”
“隨便看看。”神秘女人嫵媚道。“我和駱文舟的父親,是同一個人。他要是死了。會顯得我父親無能,罩不住子女。”
“你要攔我?”楚雲眯眼說道。
“也不算。”神秘女人意味深長道。“我過來,主要是近距離看看你這位名揚組織的年輕強者。其次,纔是拉扯一下我這個小弟。”
“做姐姐的,總得做做樣子。要不顯得太冷血了。”
神秘女人笑了。
她此番前來,就是爲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冷血。
至於駱文舟的死活,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