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沒有了迴應,李曉東只好再次端起茶杯,這一次李曉東學聰明瞭,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卻是發現這次的茶水甘甜可口只是略微有些苦澀,李曉東眉頭微皺,“什麼情況。”
“女帝,他要真能走出來,我就輔佐他,這是天宗歷代的考驗,還請見諒。”冥冥之中像是有這樣的聲音飄蕩。
“他註定是大夏天宗有史以來最強的帝皇,這是天命,也是定數。”女音隨後傳了過來。
小茶樓中,李曉東前前後後已經喝了幾十杯茶水了,外面的天色已經昏暗無比了,夜幕降臨,李曉東閒着無聊便站起身向着裡屋走去。
“老頭兒?”李曉東吱呀一下推開了房門,房間很小,只有一張竹牀和一盞石燈,此時石燈的火苗還在搖曳。
李曉東一眼看去,這個小房間裡真的什麼都沒有,李曉東愕然,他分明親眼見到老頭兒走了進來,也沒見老頭兒走出去啊!李曉東撓了撓頭,大叫道,“你丫再不出來我就燒了你的茶樓。”
這裡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連一點兒迴音沒有,李曉東有一種要撞牆的衝動,再次回到桌子前,李曉東兩手揉着眉心,越柔越感覺不對勁,李曉東這才發現自己的腦子是一片片的空白,前秒一種腦海中還歷歷在目的一張張面孔此時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往日的重重畫面也開始不斷的消融着,李曉東臉上浮現出一種痛苦的神情,想不通是怎麼了,李曉東只感覺自己的心變得空空的,好像丟失了什麼,卻是又想不起什麼。
“話說我叫什麼來着。”李曉東不斷揉着眉心像是在問別人也像是在問自己。
“不應該啊!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怎麼在這裡,我是哪裡來的,草尼瑪的,這是怎麼了。”
李曉東抱着頭不斷的嘀嘀咕咕像是一個精神病院的病人一樣自言自語,這樣的場景不知持續了多久李曉東才疲憊的擡起了頭,他眼前依舊是熱氣騰騰的茶水,似是有人剛剛倒過一樣,李曉東盯了一會兒,眼中神色迷茫,眼瞳依舊深邃如星空,其中只有一顆星光在緩緩綻放,伸出手,李曉東端起了茶水,輕輕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但是卻沒有喝。
“女帝,你看這....。”冥冥中再次響起了蒼老的聲音,“一重夢境都沒有過,是不是....。”
“繼續。”
呼嚕,呼嚕,李曉東睡着了,趴在桌子上打呼嚕,眼前依舊是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這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人影,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呼救的聲音,而且求救的是一個女人,聽聲音美妙動聽,見到本人應該是一個大美女。
啊..,李曉東猛地擡起了頭,惺忪睡眼中滿是亮光,求救聲再次傳進來,李曉東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走出茶樓,李曉東才發現不遠處一個穿着奇怪古代衣服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滿臉的淚痕,身上多是傷,她的身後是一羣凶神惡煞的大漢,一個個拎着大刀追趕了過來,一邊追還一邊大喝,“臭娘們兒,站住。”
“哎喲我去。”李曉東抹了一把臉龐當時就衝了過去,那個跑過來的女人不偏不倚撲倒在了李曉東的懷裡。
“救我,救我啊!”女人哀求的看着李曉東。
“放心,交給哥了。”李曉東甩了甩頭髮大步走了過去,從把茶樓前的一根柱子拔了出來直接掄了過去,剛纔還大呼小叫的強盜被一個個掄飛了出去,隨後便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女人見狀,感激的跪在了地上,“多謝,多謝。”
“別別別啊!”李曉東慌忙扶起了女人,問道,“你什麼情況,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在這啊!你家呢?你親人呢?”
女人一聽,不斷的抹着淚水,臉上滿是哀傷,“我叫楊玄女,我家住在....。”
“停停停。”李曉東慌忙擺手喊停,聽到楊玄女這個名字李曉東然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再看女人的臉頰,這張臉很是美麗,李曉東似是在哪裡見過一樣,這熟悉的感覺像是從骨子裡都存在過的,只是李曉東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楊玄女?”李曉東揉了揉眉心,“這名字怎麼..,怎麼這麼耳熟呢?”
李曉東這邊不停的思索着這個名字,時不時的還擡起頭看看面前的女人,這女人的面容的確是異常熟悉的,李曉東篤定是見過她的,只是,就是想不起來。
女人手掌下意識的在李曉東面前搖了搖,“這位大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兒。”李曉東擺了擺手,最後看了一眼女人便自言自語的回到了茶樓,李曉東走後,那個自稱楊玄女的女人就消失了。
李曉東雙手託着下巴,一副丟了八百塊錢那般模樣,“我想回家。”
李曉東一臉渾渾噩噩的,有時癡呆有時憂鬱,想不通自己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又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這裡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影,李曉東曾經出去過,只是這裡荒山野嶺的,無論走多遠,李曉東總能在路的拐角處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茶樓,小茶樓的桌子上總會放着一杯熱騰騰的茶,不一樣的是李曉東每次喝茶的滋味都是不同的。
“你奶奶的,草。”李曉東手裡握着一個竹棍,累得跟死豬似的,轉角有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茶樓之後差點吐血,李曉東口乾舌燥的,不帶猶豫的衝了進去,抓起茶杯一飲而盡,茶水雖然苦,但是喝起來卻很甘甜。
“算了。”李曉東坐了下去,不斷揉眉心,揉着揉着就睡着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拍醒的。
“喂喂喂,醒醒醒醒。”睡夢中的李曉東感覺到有人拍自己就睜開了朦朧雙眼,迎面一張精緻的臉頰,這張臉近乎完美,很是漂亮,一雙大眼睛像是水晶葡萄一般。
李曉東眼睛亮了,依舊是那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李曉東死死盯着女人,突兀的說了一句,“孫儷。”
“什麼孫儷。”女人哐噹一聲把劍放在了桌子上,“我叫靈萱,趕緊的,給我來杯茶,老孃渴死了。”
“是啊!爲嘛叫孫儷。”李曉東撓了撓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從桌子上拎起茶壺給女人倒了一杯茶。
女人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澤,女人上下打量着李曉東,李曉東此時的確是邋遢的夠嗆,頭髮已然變成了雞窩,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嘴邊還滿是鬍子茬子。
“大兄弟,一個人?”女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是吧!”李曉東想了想說道,說着還不忘向着裡屋看了一眼,“裡屋或許還有個老頭兒。”
女人一聽,總感覺李曉東渾身上下透着古怪,抓起長劍轉身走了茶樓,臨走前還不忘甩下一句話,“神經病。”
“你媽比的纔是神經病呢?”李曉東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出門就是一陣大吼大叫,只是此時女人已經走的沒影兒了。
李曉東又變成了一個人,整天渾渾噩噩的,他已經記不得自己來了多久了,也好像習慣了這裡的生活,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李曉東漸漸安分了下來,也不再四處找出路,不再回想那些想不來的事情,自己做了一把竹椅擺在了茶樓門口,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他的時間都是在竹椅上度過的。
這裡的人好像多了起來,每天路過茶樓的人都很多,每個人的神情都差不多,就是路過的時候總是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李曉東,人各種各樣,李曉東很想把每個人的樣貌都再次記下來,因爲這些人的樣貌讓他感覺到異常的熟悉。
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躺在竹椅上靜靜的凝望着星空,身邊放着一杯熱騰騰的茶水,夜空深邃,碎星如塵,今天的夜空醒醒格外的多,看的李曉東有些沉醉,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一個茶樓,一杯茶,一盞石燈。
“我只知道,浩瀚宙宇之下,有我這樣一個人。”李曉東喃喃一句,陷入了沉睡。
再次睜開惺忪睡眼,李曉東看到一隊人從眼前不遠處走過,那是一隊押鏢的人,李曉東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其中一個女人身上,一如往常,這個女人很熟悉。
“你好,我叫紫心。”女人好像很善於言談,李曉東看她的時候,她還對着這邊露出了儼然笑容。
“我叫....。”李曉東話到了嘴邊竟然說不出自己的名字,當想到一個不錯名字的時候,鏢局的馬隊已經走遠了。
這樣的雖然像是漫長了很多,莫說是很久以前的記憶,就算是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見到的人,李曉東也不記得了,他只知道這些人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現過。
“你好,叫我冬菰就好。”
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有的只是不斷過往的行人。
“我叫江菱萱,今年七歲了。”
好漫長的歲月,李曉東開始覺得自己老了,一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真的來了,手腕上帶着的手錶也已經不走字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開始破破爛爛的,烏黑的頭髮也開始一根根的變得雪白,走路的步伐也蒼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