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嚴小開纔跟畢瑜說自己要回海源的事情。
畢瑜問他要回去多久,得知要一兩個月,十分的吃驚,左右看看,發現優美和別人都不在,這就低聲問道:“小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嚴小開原本是想說實話的,可是又怕她爲自己擔心,有時候善意的謊言很重要的,於是道:“沒有,是上面放我的假了!”
畢瑜仍有些緊張的問道:“爲什麼要放你假?你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嚴小開眼睛也不眨的道:“不是的,是獎勵,這次我出去外面執行的任務完成得很漂亮。放完假回來,我估計就升職了呢!”
畢瑜欣喜的道:“真的嗎?”
嚴小開點頭,“珍珠都沒那麼真。”
畢瑜遲疑的問:“那……下午就要走嗎?”
嚴小開道:“是的!”
畢瑜道:“不能再住上一晚,明兒早上再回去。”
嚴小開:“呃?”
畢瑜的臉紅了,吱唔着道:“我是說,我也很久沒回去了,雖然現在這麼忙,也沒辦法跟你一起回,但禮物什麼的我得讓你給我叔我嬸還有我爸我媽帶吧。”
嚴小開道:“那你現在去買不就得了!”
畢瑜見他仍然不悟,忍不住就罵一句:“呆子。”
嚴小開撓着頭道:“好好的幹嘛罵我呢?雖然說打是情,罵是愛。可也不用動不動就罵我吧!”
畢瑜哭笑不得,幽怨的橫他一眼,有些負氣道:“滾吧,滾吧,最好現在就給我滾!”
嚴小開笑了起來,伸手拉起她的小手。
畢瑜道:“幹嘛?”
嚴小開湊到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曖昧的道:“咱們是青梅竹,從小一起長大,好說不好聽的我就是你肚子裡的蟲子,你一翹起尾巴,我就知道你想幹啥了!”
畢瑜臉紅耳赤的輕罵道:“討厭,說什麼呢?我哪有想什麼?我就是想着給叔嬸他們買點禮物而已。”
嚴小開笑笑,也不點破她,看透不說透是情侶的基本相處之道,他只是牽着她的手往裡走。
畢瑜的腳步有些猶豫的道:“幹嘛呀?大白天的,這還上着班呢!”
嚴小開沒說話,和她進了裡間之後,這就反鎖上房間,然後抱住了她。
還沒有什麼過激的親熱動作,僅僅只是這樣擁抱一下,畢瑜就感覺身體開始熱了,尤其是看到他那熾熱的眼神時,身體則變得又熱又軟。
她的個性雖然保守含蓄,可也是個正常的女人,一個月不見,心裡真的說不出的想他,之所以讓他明天再回去,就是想和嚴小開慶祝一下小別勝新婚。
嚴小開和畢瑜從穿着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自然比誰都瞭解她的性格,對於心裡想要的,她不會強求,但也不會沉默,會通過婉轉的方法去表達,雖然一般人不能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可……嚴小開又不是一般人。
空間和時間的距離,讓情感變得熾熱。俗話說,常居一室,不如兩室相眠,天天相聚,不如一週一見。相愛的人如能保持一定“距離”,一定會比天天廝守在一起更恩愛,更美不勝收。
一通恩愛纏綿,風流快活自然不在話下。
當辦公室裡間的動靜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近四點鐘。看到已經是這個鐘點,畢瑜急急的從牀上爬起來。
男歡女愛的滋味,無疑是美好的,如果可以,畢瑜真的很想和他就這樣一直膩着,膩到晚上,膩到明天早上,可她手上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每件都耽誤不起,和他這樣糾纏近兩個小時,已經是忙裡偷閒了。
雖然時間上是緊迫了點,不過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時刻,能這樣男歡女愛,感覺特別不一樣。就好像是在炎炎酷日中,突然喝了一杯清甜冰涼的水,
來得十分及時。
在她急急忙忙的起來的時候,嚴小開撐起身子看了看,然後笑道:“姐,漏了!”
“什麼?”畢瑜起初沒反應過來,可垂頭看了看,頓時鬧了個臉皮耳赤,含嗔的道:“還笑呢,不都是你給害的,哎呀,好多……快把紙巾拿給我。”
嚴小開趕忙將紙巾遞了過去,看見一向都平和穩重的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則更濃。
不管多強悍的女人,都具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多麼精明強幹的女人,在牀事上總是顯得小女人姿態。脫去了塵埃,褪掉了歲月的滄桑。女人溫柔的眼神,嬌羞的微笑,像陽光下的藍天一樣,讓男人舒心。
女人是一本從新翻到舊的黃皮書,而男人永遠是解讀此書的紳士,而女人永遠是此書中的主角,男人的一生是一本厚厚的字典,永遠都提供代名詞來解讀女人。
嚴小開雖不敢自稱爲辭海,但比作新華字典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她穿妥衣服的時候,嚴小開也要起來,畢瑜則趕緊的湊過來,輕輕阻攔道:“別起來。”
嚴小開疑惑的道:“怎麼了?”
畢瑜低聲道:“我聽別人說,男人做完這個事後,不能立即就見風的,否則很容易得什麼下馬風什麼的。”
嚴小開不以爲然的道:“我纔沒那麼嬌貴呢!”
畢瑜輕橫他一眼,“你沒這麼嬌貴?你忘了,小時候你可多疼痛了,時不時的總是感冒發燒,一到冬天,鼻子上就掛兩條黃蟲。”
嚴小開老臉微窘,“那是小時候了好不好?”
畢瑜道:“不管你,反正你得給我躺着,等汗出透了纔好起來,我現在出去給叔嬸他們買禮物去。你得等我回來纔可以走!”
反正也沒什麼事,也不急於一時,躺下去後,嚴小開爽快的答應道:“好嘛!”
約摸半個小時左右,畢瑜提着大袋小袋從外面進來了。
正坐在一旁的嚴小開有些驚訝的道:“買這麼多呀?”
“嚅,這是給我叔我嬸的!”畢瑜將東西分兩份各放一邊,指着那份大說了一句,然後又指着那份小的道:“這是給我爸我媽的,別搞混了啊!”
嚴小開疑惑的問道:“怎麼一份大一份小呢?”
畢瑜沒有說話,只是從身上掏出一盒小藥片,取下一粒,倒水準備吞下。
嚴小開見狀,忙問道:“這是什麼?”
畢瑜橫他一眼,臉有些紅的低聲問:“你說呢?”
嚴小開趕緊的伸手過來,卻發現是一顆事後避孕藥。
畢瑜聲音更低的道:“剛剛你不是弄裡面去了嗎?不做一下安全措施,萬一肚子大起來怎麼辦呢?”
嚴小開恍然的點點頭,隨手卻將藥片扔進了垃圾桶。
是藥三分毒,避孕藥也一樣,吃多了不但會影響大姨媽,還會影響身體激素的平衡,畢瑜因爲避孕而吃出什麼問題的話,嚴小開的罪過就大了!
畢瑜急道:“哎,你幹嘛呢?”
嚴小開忙拉住她道:“姐,沒關係的,我已經滅活了,你不會懷孕的。”
畢瑜聽得莫名其妙,“什麼滅活?”
這事解釋起來有點兒費勁,但嚴小開還是仔細的跟她解釋了一遍,免得她以後跟自己上個牀還要有顧慮,次次都要吃避孕藥,多傷身體啊。
畢瑜聽完之後,疑惑的問:“小開,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嚴小開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畢瑜的嘴脣動了動,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看向垃圾桶,顯然並不是特別相信。
嚴小開看見她這樣的表情,於是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又走了回來,手裡拿着一個一次性的杯子,另一隻手卻握了一把綠豆,然
後把綠豆遞給畢瑜看,“姐,你看看這綠豆是不是好的?”
畢瑜接過來放到掌心上看了看,點點頭道:“是好的呀!”
嚴小開又問道:“可以發豆芽嗎?”
畢瑜道:“當然可以!”
嚴小開這就把綠豆裝進了一次性的杯子裡,然後用一隻手捂住杯沿,一陣之後把手拿開,將杯子遞給畢瑜,“姐,你再看看!”
畢瑜接過來的時候,首先就聞到了一股糊味,再垂眼看看,驚訝的發現裡面的綠豆已經變焦黃,一時間不由得呆住了,“小開,你這……是在給我變戲法嗎?”
嚴小開搖頭道:“不,這就是我剛剛說的內功滅活!”
畢瑜喃喃的道:“這……”
嚴小開又問道:“姐,你說這些綠豆現在這樣還可以發豆芽嗎?”
畢瑜啼笑皆非的道:“都被你燒成這樣了,哪還能發芽呢?”
嚴小開笑了起來,“那你以後不要再吃那個藥了!”
畢瑜猶豫一下,終於點點頭,然後拿過剛纔自己隨身挎着的小包,從裡面掏出五六盒事後避孕藥,一股腦兒的全扔進了垃圾桶。
嚴小開:“……”
在將要離開傢俬城回家去收拾的時候,嚴小開想起一事,這就對畢瑜道:“姐,我跟你商量件事情唄!”
畢瑜道:“什麼事情?”
嚴小開道:“你看哈,我爸媽辛苦操勞了一輩子,也沒能享我的什麼福是吧!現在我出來在外面,曉芯又在海源市唸書,兩老身邊也沒有誰給伺候着……”
畢瑜打斷他的話,低聲問道:“你是想讓我早點兒回家去伺候二老,還是想把二老接到深城來?”
嚴小開道:“讓他們過來深城,他們肯定是不願意,也不習慣的,我是說咱們是不是請個丫環保姆的,給他們端下茶遞下水什麼的。”
畢瑜沉吟一下道:“這好是好,可是他們還沒有到七老八十的年紀,身體也硬朗着,我怕找人侍候他們,他們也會不習慣呢!”
嚴小開道:“可以先試一下的嘛!”
畢瑜道:“怎麼試?”
嚴小開道:“這次我回去,把優美也帶上,讓他們先習慣一下!”
聽到這話,畢瑜才恍然明白過來,笑罵道:“小開,是你過慣了大少爺的生活,離不開別人的伺候,還是真心想給二老找個保姆啊!?”
嚴小開的心思被點破,訕笑着撓頭道:“兩者都有,但前者只是順便,後者纔是重點!我爸媽雖然沒有到七老八十,但身體已經一年不如一年,我在家的時候已經好久沒聽到他們同房……”
男人耍賴的不二法則,就算是被識破詭計,還是要據理力爭,把圓的說成扁的,把扁的說成圓的,再順便說說方的,岔開話題準沒錯。
畢瑜的臉刷地就紅了,羞嗔的打斷他道:“你神經呀,我叔嬸那什麼,你也偷聽?”
嚴小開道:“不是偷聽啊,以前我傢什麼環境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屋到處穿風漏瓦,隔壁房間就算剪個指甲,另一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的,他們有什麼,沒有什麼,我能不知道嗎?”
畢瑜爲之語塞,“這……”
嚴小開接口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覺得他們不該再那麼辛苦,該享享清福了。”
這些話,一般人完全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已經慢慢開了竅的畢瑜卻將全部都當成真的,點點頭道:“你要帶她回去就帶她回去吧,我就當是給她放個假了,她進了咱們家之後,可沒有過假期呢!”
嚴小開聽了高興不已,這趟老家之行也開始有點意思了,微微一福道:“那謝謝大少奶奶了!”
畢瑜橫他一眼,揚手作打,嚴小開則已經拎起大袋小袋疾快的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