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佩琳眉飛色舞的應完了那句之後,臉刷地就紅了起來,連忙搖着頭道爲,“不,姓嚴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喜歡你這種做法,並不是喜歡你這個人……”
嚴小開擺了擺手,淡淡的道:“不用解釋,解釋就必須掩飾,掩飾就必須編故事,而編故事的能力,你明顯沒有我在行!”
鄭佩琳:“……”
嚴小開問道:“吃飽了沒有?”
鄭佩琳點頭。
嚴小開道:“吃飽了那就去幫濤哥他們去出黑板報吧!”
鄭佩琳疑惑的問:“你呢?”
嚴小開道:“我當然是去見西門耀銘了!”
鄭佩琳立即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嚴小開搖頭,“不行!”
鄭佩琳懊惱的問:“爲什麼不行?”
嚴小開道:“因爲你去了就不好玩了!”
鄭佩琳皺眉問:“這是好玩的事情?”
嚴小開笑道:“對我來說是!”
鄭佩琳道:“不行,我必須得跟着去。”
嚴小開搖頭,不容商量的喝道:“你不能去。”
鄭佩琳:“你……”
嚴小開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貪掉你的車子和房子的。”
鄭佩琳氣得不行,“我是擔心這個嗎?”
嚴小開不解的問:“不是擔心這個,那你擔心什麼?擔心我?”
鄭佩琳臉上一窘,“鬼才擔心你,我只是想湊熱鬧罷了!”
嚴小開笑道:“口是心非了吧!”
鄭佩琳大窘,“呸,我纔沒有!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嚴小開道:“那行,你先走。”
鄭佩琳道:“你先走不行嗎?爲什麼要我先走?”
嚴小開不耐煩的道:“咯嗦個什麼勁兒,讓你先走,你就先走!”
鄭佩琳原本是不走的,可今兒個理不直,氣也不壯,所以最後只能悻悻的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後,嚴小開才喃喃的自語道:“娘們這種東西,你就得好好調教,該硬的時候就要硬,該軟的時候就要軟。”
嚴小開在飯堂裡坐了一陣,等到西門耀銘打電話來稱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這才慢悠悠的離開。
在他的身影離開飯堂的時候,幾個身影悄悄的從半人高的樹叢中現出身來,悄悄的尾隨在後面。
嚴小開彷彿無知無覺的往外走,只是迎面而過的人卻發現,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到了校門前,嚴小開一眼就看見在外面急得團團亂轉的西門耀銘。
這個時候的西門耀銘,已經完全不復昨天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模樣,身上雖然還穿着一身名牌,但到處都是污跡,面上鼻青臉腫,那頭髮亂得像鳥窩一樣,看起來哪像是風度翩翩貴少爺,根本就是一個剛進城還捱了打的民工。
一看見嚴小開,他無神的雙目立即一亮,彷彿見了親人見了黨似的,急巴巴的迎上前,討好的賠着笑道:“嚴……”
嚴小開眉目一沉:“嗯?”
西門耀銘一愣,然後趕緊改口道:“哥!”
嚴小開搖頭,淡淡的道:“大聲點!”
西門耀銘又提高了一點聲音:“哥!”
嚴小開顯然還不滿意,“再大聲點!”
西門耀銘咬了咬牙,終於放開喉嚨喊道:“哥!”
嚴小開這才勉強點了點頭,然後問:“東西呢?”
西門耀銘趕緊的把一個鼓鼓漲漲又很沉
的環保袋遞了過去。
嚴小開接過來打開看看,發現裡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一捆一捆鈔票,總共五行,每行是十捆,顯然就是五十萬。
鈔票上面還放着兩個文件檔案袋,其中一個檔案袋裡裝着一本房產證,另一個裝着機動車登記證書,行駛證,附加稅,還有兩把車鑰匙,一正一副,鑰匙上的標誌是寶馬。
嚴小開略微清點了一下,這才微點一下頭。
西門耀銘就急巴巴的問:“嚴……不,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準備香紙油燭什麼給你開壇作法嗎?”
嚴小開失笑道:“你以爲我是江湖神棍嗎?還開壇作法?”
西門耀銘愣了一下,然後又問:“那我該怎麼做?”
嚴小開淡淡的道:“報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西門耀銘忙道:“公曆,一九九零年三月三日三點!農曆,庚午年二月初七日寅時。”
嚴小開聞言失笑起來,“記得挺熟練的嘛,連庚午年這樣的生闢字眼都記熟了,已經去找過風水術師了?”
西門耀銘不敢隱瞞,忙點頭道:“找了兩個來家裡,一個是騙子,另一個開壇作法的時候把他自己給點了!”
嚴小開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陣纔打住,然後掐指算了起來,“八字屬於庚午、己卯、丁卯、壬寅。五行屬於金火、土木、火木、水木。方位西南、中東、南東、北東。咦,你的八字很好嘛,五行全都不缺呢!”
西門耀銘疑惑的問:“怎麼個好法?”
嚴小開道:“天下萬物分爲五類:金、木、水、火、土,彼此之間存在相生相剋的關係。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一般的人,命理之中多少都是缺點什麼的,如果是五行都不缺的,那是百中無一的,這種人不但命好,而且命硬!所以你放心,今天你肯定死不了的。”
西門耀銘道:“那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呢?”
嚴小開道:“因爲今天是絕煙滅日,五行敗絕。也就是說不管主命是屬金屬木屬水屬火屬土,還是五行中缺金缺木缺水缺火缺土的人,今天都多多少少的會感覺不順。”
西門耀銘道:“可是你不是說我五行不缺嗎?我既然不缺,又哪來的敗呢?”
嚴小開無愛的道:“照常理而言,人要有,才能敗。什麼都沒有,何之來敗。可是命理不是這樣說的,正因爲你什麼都沒有,所以你敗得比別人都慘。”
西門耀銘似懂非懂的點頭,“那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破解。”
嚴小開攤攤手道:“這是命,沒辦法破解。你要能熬,熬過今天,以後基本就沒什麼大問題。你要熬不過,那就只能現在提前通知家裡給你辦身後事。”
西門耀銘氣得不行,“既然這樣,那你又收我的錢?又讓我給車給房。”
嚴小開振振有詞的道:“西門耀銘,你知道這個世上有多少人能知道自己的命嗎?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如何嗎?沒有吧,一個都沒有。五十萬,知道自己的命,你認爲不值嗎?到於房子車子,那是你賠給別人的,你能和這事混作一談嗎?”
西門耀銘又被弄得軟癱癱了,原本是想爆揍嚴小開一頓的,可是自己連人家一個小弟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呢?所以最後,他在無計可施之下,只能不要臉不要皮的道:“哥,哥,我都叫你哥了,看在這個份上,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我求你了好不?”
嚴小開道:“你求我?”
西門耀銘點頭
道:“對,我求你!”
嚴小開指了指地上,“那你給我跪下!”
西門耀銘怒氣騰騰而起,“你……”
嚴小開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彷彿完全沒把他當成一回事。
西門耀銘緊緊的捏住了拳頭,因爲從小到大,他從沒試過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也未爲受過這樣的屈辱。
只是,到了最後,他的拳頭又鬆了下來,因爲自尊誠可貴,下跪價更高,若爲小命故,還有什麼不能拋?
他的雙腿顫抖着,然後就緩緩的朝嚴小開跪了下去。
嚴小開適時的擡腿往他的膝蓋一踢,硬是止住了他,哈哈一笑道:“我說着玩的,你還當真了?”
西門耀銘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因爲他真的被這廝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嚴小開緩一緩語氣道:“實話和你說,化解你今天災劫的辦法,我真沒有。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讓你遭劫的程度儘可能的降低。”
西門耀銘大喜過望,因爲雖然只是降低,並不能化解,但也好過沒有,忙道:“好,好!”
嚴小開朝前面指了指,“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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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學院大門裡面不遠的花叢中。
林偉科與他的幾個跟班,還有李苦,蕭辰宇一等鬼鬼祟祟的貓在那裡,一直緊盯着大門外面正在交談的嚴小開與西門耀銘。
林偉科的一個小弟看了一陣之後,忍不住問:“林少,咱們現在幹嘛不動手啊?”
林偉科揚起手想敲他,但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石膏,只能忍了,沒好氣的道:“笨蛋,在學校裡面怎麼動手?”
那跟班道:“他們現在不是在校門外面嗎?”
林偉科狠剜他一眼,“你當那旁邊的保安是睜眼瞎嗎?我們要是動手,學校不會知道嗎?”
那跟班又道:“那現在怎麼辦?”
林偉科陰沉的道:“等!”
等了又一陣後,見兩人還沒完沒了,林偉科又喃喃自語的道:“那民工是誰啊?和這廢柴說這麼久說什麼呢?”
那跟班道:“我剛剛聽到那人衝嚴小開喊哥。”
林偉科道:“那人是這廢柴的弟弟?哈哈,那就好玩了。咱們等着,只要他們離開學校的範圍,咱們就追上去揍他們,兩兄弟一起揍。”
蕭辰宇與李苦互顧了一眼,兩人都不禁微微皺眉。
蕭辰宇道:“林偉科,你剛剛不是說只教訓一下那姓嚴的嗎?”
林偉科道:“是啊,哪裡說錯了,他的弟弟也姓嚴啊。”
李苦眉頭一動,立即就想向林偉科逼過去。
蕭辰宇忙攔住他,只是他的眼神也相當不悅的看向林偉科。
林偉科卻漫不經心的道:“兩位,別動氣,你們是求財,我是想出口惡氣。兩個一起揍,答應你們的錢我付雙倍。”
說着,他就從兜裡掏出了一捆鈔票,從中間一分爲二,分別遞給兩人,“這是加付的訂金。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如果你們夠狠,廢一隻手或一隻腳,我再多加五萬。聽好了,是每人多加五萬。”
兩人猶豫了一下,終於各自接過了錢。
林偉科的幾個跟班立即小聲的起鬨道:“林少,威武!”
恰在這個時候,站在校門前的嚴小開與西門耀銘往外走去了。
一個眼尖的跟班看到了,立即提醒幾人道:“看,他們往外面去了!”
林偉科的三角眼上立即浮起了陰險的笑意,“走,咱們跟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