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推着虎探,領着雨女上到四樓的時候,看見正對着樓梯角的牆上掛着一個碩大的燙金招牌,上寫“潮榮財務公司”六個大字,龍飛鳳舞,極爲的氣派。
順着招牌轉變,走廊盡頭是透明的玻璃大門,裡面是一個類似休閒茶室的若大辦公室,大門兩邊還貼着對聯,左聯爲:財氣浩然猶如猛龍過江。右聯爲:事半功倍皆因人傑地靈,橫批爲:財勢將臨!
看到這個橫批的時候,嚴小開忍不住冷笑一聲,財勢將臨?我叫該改成財勢將盡纔對!
到了玻璃大門前,虎探在嚴小開的逼迫下硬着頭皮推門而入。
一進去,坐在紅木沙發上打牌的幾個小弟紛紛停下來,張嘴喚道:“探哥!”
虎探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衝他們點了點頭,問道:“肥叔呢!”
他這一問,幾個小弟的目光紛紛投向辦公室內關着門的裡間,神情太極爲猥瑣。
其中一個小弟就湊過來道:“有一個凱子借了五十萬,三個月了還沒還上,剛纔肥叔讓我們去把那凱子的老婆帶過來了,這會兒正在裡面給他們兩公婆上思想教育課呢!”
虎探愣了一下後,恍然的點點頭。
那個小弟看一眼虎探身後的嚴小開與雨女,疑惑的問:“探哥,這兩位是?”
虎探正猶豫着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嚴小開已經開口道:“我們是探哥的朋友,來問肥叔借錢的。”
“哦,哦,是探哥的朋友啊。”小弟以爲是虎探帶了條大水魚來了,連忙眉開眼笑招呼,同時衝另外幾人呼喝道:“還不趕緊把牌給收了,給探哥的朋友看茶,讓座。”
桌上正玩牌的幾人連忙站起來,極爲熱情的賠着笑,收撲克的收撲克,讓座的讓座,泡茶的泡茶!
嚴小開走過去,雙手探到了正在收牌的兩人肩膀上,笑着問:“剛纔在打什麼牌呢?鋤大地還是鬥地主啊?”
這樣問的時候,雙手已經極快的從兩人的肩膀上滑落,迅速的在他們身上連點了幾下。
兩個正收撲克的小弟就頓時就像是被定了型一般躬着腰僵滯在那裡,側邊讓座的一人見狀極爲疑惑,正要出聲之際,便見一隻手斜着疾點而來,聲音還沒從喉嚨裡發出,身上已經被連點了幾下,當場也定住了。
另一邊的一人見狀立即就反應過來,這不是來借錢的,是來砸場子的,立即就要伸手去桌下抽刀子,只是手還沒伸到桌下,眼前銀光一閃,一把鋒利的長劍就橫到了他的脖子上,嚇得他不敢動彈了。
場中的四人瞬間就被制住了,唯獨那個在側邊揹着身去徹茶的小弟仍無知無覺,一邊忙活一邊道:“這位老闆,我們肥叔現在正有點兒忙,你恐怕得坐一下才行……”
正說着,又感覺有點奇怪,因爲後面突然沒聲兒了,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看見那探哥的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到了自己身後,正一臉笑意的看着他,“沒關係。我一點也不急!”
小弟還想說什麼,目光卻已經越過嚴小開看見了背後詭異無比的一幕,神情一滯,立即就要張嘴大聲叫喊,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感覺身上被人連點了幾下,接着也身不能動,嘴不能言了。
僅僅只是幾秒鐘之間,辦公室裡的五人通通都被控制住了。
虎探看到這一幕,不由得
目瞪口呆,當場滯在那裡,彷彿也被點了穴一般。
在雨女一記手刀將眼前的小弟劈暈的時候,嚴小開也已經走過來,在虎探身上連點了幾下,讓他也像石像一般立在那裡後,這才衝雨女使了個眼色。
雨女心領神會,跟着他的腳步走到那道隔開的門前。
嚴小開原以爲門是反鎖上的,誰知道試探着把手伸到門把上一擰,門竟然開了。
門一打開,裡面的情景就落入兩人的眼裡。
這,是一幅不堪入目的畫面。
一個年約三十四五歲的男人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被一塊抹布給堵着,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眼睛雖然沒有被矇住,但他自己卻緊閉着,眼淚從兩邊流下來,神色極爲悽苦,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順着他所面對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張紅木辦公桌。
桌上,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少婦被一人反壓着雙手,半扶半抱半壓的躺臥在桌上,女人的身下,一個賤肉橫生,肥胖無比,年約四十來歲到五十歲之間的男人正架着她雪白豐腴的兩條大腿,大胖子的褲子已經褪到了腳踝間,露着醜陋無比的肥胖屁股,正對着那少婦的胯間一拱一拱的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看見這一幕,嚴小開和雨女都呆住了。
那個壓迫鉗制着少婦的男正對着房門,所以第一時間就看見這兩個闖進來的不速之客,立即呼喝道:“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嚴小開首先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猛衝了上去,人至近前突地凌空躍起,一記兇狠歹毒的橫踢,將那個肥胖無比的胖子一腳踢得倒飛了出去,直直撞向牆角。
與此同時,雨女也已經仗劍飛撲到那女人的側邊,手起,劍落,血光乍現。
割喉,又見割喉!
那鉗制着少婦的男人捂着血涌如柱的喉嚨倒在了地上,發出混沌的“滋滋”之聲,四肢與身軀挺動了幾下,便寂然不動了。
桌上的少婦原本是被剝得一絲不掛,露着一身白花花的皮肉,可是被那男人濺射的鮮血一噴,整個人都變成了紅色,被嚇得眥目欲裂的她喉嚨裡發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叫聲,人就當場昏死了過去。
雨女也走到那被綁男人跟前,將他一掌給劈暈,然後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確認再無疑漏之後,這就將玻璃大門外面的鐵閘門拉了下來,然後才走回辦公室的裡間!
這個時間,嚴小開已經將那肥胖的男人拖到正中間,伸手在他臉上狠狠的扇了幾記耳光。
被踢暈的肥胖男在火辣辣的疼痛中醒來,看見眼前的一男一女,既驚惶又憤怒,喝問道:“你們是誰?知道我是誰嗎?”
嚴小開淡淡的道:“你不就是肥龍,陳洪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嗎?”
肥龍怒吼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碰我?你們不怕死全家嗎?”
嚴小開眉頭一緊,擡眼看了雨女一眼。
不等他吩咐,雨女就揚起長劍,對着他的肩膀一劍插了進去。
“啊——”肥龍的叫聲只響了一半便沉啞了下去,因爲他的嘴巴才一張開,雨女就抓起了桌上的筆筒,塞進了他的嘴巴。
堵住他的嘴之後,這又繼續握緊長劍,直直的將他的肩膀刺了個對穿,又殘酷無情的狠狠絞了幾絞,
留下一個血窟窿之後,這才抽回了長劍。然後又對着他另一邊的肩膀,一劍刺下,依樣畫葫蘆的弄出一個血窟窿。
待他的掙扎與含混的慘叫都停下來後,雨女才拔掉了塞在他嘴裡的筆筒,什麼也不說,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兩劍下來,肥龍已經只剩下半條人命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自己是落到了何等狠辣的人手裡,一血鮮血一身冷汗的他喘着粗氣,十分無力的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倒把嚴小開給問住了,找肥龍之前,他並沒有想好要什麼的,甚至也不打算把肥龍帶回去,因爲肥龍並不是懸賞的通緝犯,抓他回去,一毛錢都掙不了。
沉默一陣之後,嚴小開竟然問道:“你能給我什麼?”
肥龍道:“錢。”
嚴小開道:“多少?”
肥龍道:“六十萬。”
嚴小開道:“這麼少?”
肥龍道:“你要是前天來,我這兒還有八百萬的,但昨天我剛給洪爺交了賬,現在保險櫃裡只有六十萬。”
嚴小開搖搖頭,“肥龍,你搞錯了,我不是來打劫的。”
肥龍道:“那你……”
嚴小開冷笑道:“你以爲我會告訴你我是個警察,我來的目的是來剷除你們鶴佬幫的嗎?”
肥龍:“……”
一旁的雨女弱弱的提醒道:“主人,你好像都告訴他了!”
嚴小開臉浮訕色,伸手撓起了頭。
對於這斯文狠辣男的話,肥龍是不相信的,半句也不信,因爲警察絕不會隨隨便便的殺人,更不會用酷刑來審問的,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又不是在法治混亂的古代。
也許,肥龍很多東西都猜錯了,但有一樣,他是猜得半對的,現在雖然不是古代,但站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來自古代的人。
嚴小開認真的想了一下,這纔想起之前自己跟眼珠的約定,於是道:“肥龍,我不要錢,我只要你的命!”
肥龍被嚇得一陣肥肉亂顫,面如死灰的道:“是,是誰要殺我?”
嚴小開道:“我自己!”
肥龍疑惑難解的問:“爲,爲什麼?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嚴小開搖頭打斷他,聲音不帶一點感情的道:“我沒有搞錯,你們鶴佬幫不但侵犯了我的利益,還害了我的兄弟。所以我要將你們通通含家鏟!”
肥龍臉色再次一白,因爲鶴佬幫這樣的黑幫,不是搶這個地頭,就是爭那個盤口,不是砍這個人,就是來那個人的全家,這麼多的仇口,誰知道眼前來的是哪一個呢?
“要,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嚴小開搖頭,“放過你,那是不可能的,就衝你剛纔乾的那事情,我就算不殺你,也得把你給先閹了。不過……”
肥龍的眼中浮起一線生機,忙問道:“不過什麼?”
嚴小開道:“只要你交出鶴佬幫交易賬本,還有鶴佬幫的花名冊,我可以饒你不死!”
肥龍臉色又一次變得死灰,喃喃的道:“那你還是殺了我吧!”
嚴小開點頭,衝一旁的雨女道:“雨女,殺了他!”
雨女立即揚起長劍,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