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墨頓時想明白孟古遠臨死前一直喊着救,是什麼意思,孟古遠是在求武墨救救被擄走的小雨她們。孟古遠直到死都在惦記着孩子,而不是他自己。
看着孟古遠瞪圓了的眼睛,武墨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死不瞑目啊!”
說完武墨翻身跳上探險者,以最快速度向着客星人撤離的方向追去。武墨將加速的踏板踩到了極限,讓探險者以最高的速度疾馳在公路上。武墨從來沒如此的恨過自己的機甲,恨自己的機甲速度慢。武墨已經錯過了解救孟古遠的機會,武墨不想再錯過,錯過解救華夏國孤兒的機會。此時武墨只希望探險者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小墨,小墨,你瘋了嗎?”許久沒有說話的白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喝道:“對方可是十多臺機甲外加客星獸和客星人的混合編隊。你難道不明白現在衝上去是送死嗎?”
可惜武墨是個孩子,還存有孩子固執的一面。白越是勸,反而越堅定了武墨追敵的決心。害死老爸的客星人和東營鬼子都近在眼前,而且他們還襲擊了孤兒院,殺死了唯一照顧過自己的孟古遠,而且還擄走了小云和侯鄭他們。新仇舊恨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拍擊着武墨的心絃,此時武墨的頭腦已經被仇恨衝昏了,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和理智。
由於要運送搶來的俘虜,客星人的戰鬥分隊行進速度並不快,因此武墨全力追趕了近一個小時以後竟然真的追上了客星人的尾隊。關押孤兒院俘虜的籠子正好就在隊尾,武墨遠遠的就看到一羣孩子和幾個大人坐在籠子裡。
阮老師蹲坐在籠子的角落裡顫抖着,儘管他極力的對着客星人以及東瀛人獻媚,但他心裡清楚,如果真的被運到客星人的地界上,等待自己的,是九死一生的命運。他不想死,他想要活下去,哪怕是當叛徒,當走狗,哪怕給客星人當奴隸,每天皮鞭加身,只要能活下去,活下去就好。
正當阮老師思考着怎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時,他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奇怪的響聲,他擡頭一看,隱約間看見一架機甲追了上來。本來絕望的阮老師頓時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有人來救我了,有人來救我了!姓阮的內心中嘶吼着。
等到探險者追近,武墨一眼便看到姓阮的雜種正用手把着籠子的欄杆,聲嘶力竭的大喊着:“救命!救救我!救救我!!”看着姓阮的那張醜陋的面孔,想到這個畜生也是害死孟古遠的兇手之一,武墨恨不得立刻用面前的重機槍將這個雜碎掃射個稀巴爛。
可惜這個雜碎的身旁還有其他的孤兒,爲了不殃及池魚,武墨只好放棄了射殺阮老師的念頭。這時東瀛機甲也發現了武墨,他們紛紛轉過身警備起來。武墨心知自己的武器不多,於是瞄準了壓陣的客星人,三枚***外加着突擊步槍、重機槍同時開火,想要一擊殺死對方。
誰知那個身高三米多的客星人拿出一個短鞭一樣的武器,隨手向着空中一抽,三枚***立刻被抽偏到一旁,直接撞到路邊的大樹上爆炸了。而那些東瀛機甲只不過稍微一挪步,就用身體將武墨射出的子彈全擋了下來。
這些東瀛機甲的裝甲防禦力又厚又硬,武墨的發射的子彈對它們沒有產生任何傷害。
這時就見那個客星人張嘴下了個命令,其中一架東瀛機甲肩膀上的**發射箱蓋子啪的一下子敞開了,緊跟着四枚細長的**拖着尾焰直奔武墨的駕駛艙襲來。
完了!當武墨全部武器開火卻沒有對敵人造成任何傷害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與客星人戰鬥分隊之間,實力上的差距。武墨知道,自己要爲自己的魯莽結賬了,在戰場上,冥頑不靈和沒有自知之明只會落下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亡。
後悔也晚了,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死去。剎那間,武墨心灰意冷。武墨心知,自己死了白也會消亡,他把握着最後一點點時間對白說道:“白,我對不起你。”
“小墨!我不許你放棄,難道你是孬種嗎?記住,武虎元的兒子從來不氣餒!”白用盡力氣暴喝着。恍惚間,武墨覺得白的話語給自己帶來一絲莫名的溫暖,那是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一種說不出的力量。
“對,我不能放棄,我還沒有爲老爸報仇,我還有許多要做的事情,這裡絕不是我的葬身地,絕不是!”武墨心中的火焰又熊熊的燃燒起來。此時,東瀛機甲的**已經觸及到了武墨的探險者,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關頭,武墨感覺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噴涌了出來,一股從未遇到過的力量在自己周圍爆發。緊跟着武墨便昏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之後,威力巨大的**將武墨的探險者炸成了碎片,就連探險者站立的地方,也被巨大的爆炸轟成一個深坑,大量的泥土被炸上半空,又如同下雨一般落下來。
發射**的東瀛人在駕駛艙內罵道:“不自量力的白癡。”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跟上部隊,繼續前進了。
夜晚過去了,當清晨的陽光照射到這片土地上的時候,所能看到的,僅僅是一地的殘骸。這時,距離殘骸不遠處的土坑中間,突然地面拱起個小小的土包,緊跟着一個小腦袋從土包裡頂了出來。
是小玄!經歷瞭如此猛烈的爆炸之後,小玄居然還活着。小玄用力扭了扭身體,一下子將自己拔了出來。緊跟着小玄晃動着腦袋啾啾地叫了幾聲,然後便嘴腳並用,瘋狂的挖掘起來。
儘管小玄身體只有麻雀大小,根本挖不了多少土。可是它不懈的挖掘着,一個多小時以後,小玄終於挖出一個坑,坑底露出幾根手指。小玄一下子歡叫起來,用嘴連續得啄着手指,幾下子之後,就聽“啊”的一聲叫,一個身影呼的一下子從坑底翻起來,這個人,正是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