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承受多少悲傷。

“廢物!”一聲怒吼在寢宮響起,迴音陣陣。

宮女太監唯唯諾諾的齊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在發怒的人,會連小命都不保。

貴重的玉瓷被砸了一件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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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嘵小心翼翼的走過那些破碎殘渣,走到那人身旁,恭敬的彎腰,“皇……皇上。”

“她還是不肯來治朕?”龍玉澤雙手扶着放在背後,一臉怒氣。如同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一樣,有着龍一般的氣勢,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王者之氣。此時他還穿着一身黃袍,正經的臉上又添着一股肅然,讓李嘵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伴君如伴虎,他還想再多活幾年,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嚇他。

“姑娘……姑娘身體還沒有恢復。”李嘵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今天夕顏說的那些話,被皇上聽了去,後果……真不堪設想。

“廢物,朕讓她來給朕看病,她倒先病了!龍玉澤氣的拍了下桌子。他中了奇毒後,雖然不會致命,但是經常伴有疼痛,他也變得喜怒無常,變得殘暴兇惡。李嘵又暗自捏了把冷汗。

龍玉澤氣着氣着,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把寢宮裡的宮女太監嚇了一大跳,“太醫!快傳太醫!”

“皇上的病,要早點治。”太醫站在牀前,緊張的說道,他怕自己說錯什麼話,牀上的人就把他給處死了。

龍玉澤沒有表情的看着太醫,“這句話,朕聽了很多遍了。”

他一個哆嗦,跪了下來,“現在……現在只有槿素花可以解皇上的毒,治皇上的病。”

“如果,朕把槿素花拿給你,你可以治麼?”

“臣……臣,臣不會運用槿素花……怕……”

“滾!”龍玉澤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太醫連聲遵命的退了下去,但也卻鬆了一口氣,皇上病後,變化真的好大,太醫已經被處死了好幾個,他以爲自己也要死。

“皇上……”李嘵在一旁端了一杯茶給皇上。

“朕要去見她。”他要看去夕顏。

普通太醫不敢輕易動槿素花,不知道如何運用來給皇上治病,所以皇上的病,還是要靠夕顏,本來有夕問天在,夕問天可以用槿素花救皇上,可是皇上已經把他處死了,只有夕顏了。夕顏那姑娘這麼倔強,會救皇上麼?李嘵又捏了把冷汗。

這邊夕顏早已經哭累了,趴在地上睡着了,被一洛抱回了牀上。

他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

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嬌俏的讓人心裡軟軟的。再看如今她的模樣,狼狽不堪,卻讓人心疼,好想,好想帶她離開,離開這些地方……去哪裡都可以。

夕顏沒有睡深,轉了下身子,慢慢醒來。

這回,她平靜了不少,也許是憋着的痛苦都哭了出來,所以覺得心裡不是那麼沉了,但是,但是心裡總是空空的,好像什麼東西都沒了,似乎,心也沒了。

“你醒了?”一洛溫柔的對她說。

夕顏笑了下,“對不起,連累你了……”

“什麼連累?你從來都沒有連累我。”一洛皺了下眉頭,說道。

“你走吧……”夕顏看着眼前的人。

一洛若有若無的笑着,“走去哪裡?”

“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可以……”

這……這也是他想對她說的話,帶她走,只要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可以。

“夕顏……”一洛輕輕的喊着她的名字,“跟我離開這裡吧,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夕顏微微顫了下,看着一洛,最後都化爲一絲苦笑,“不,我爹孃在這裡,我哪裡都不去……而且,我還要等墨澈回來。”

墨澈……一洛的心又疼了下,他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是,還是壓了下來……遲點,遲點再說。

“皇上駕到!”外面傳來陣陣吼聲。

夕顏緊皺着眉頭,該來的,終於要來了麼?

她還是紋絲不動的坐在牀上,皇上……又能怎麼樣呢?

龍玉澤走到她牀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洛在一旁半跪下來,“參見皇上。”

“起來吧。”龍玉澤的視線還是在夕顏身上,都說夕家有女,是蘇國第一美人,現在看她的模樣,狼狽的不成樣子,臉色慘白,頭髮凌亂的垂落下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好久的,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一臉倔強的模樣,可是,即使是這樣狼狽的她,也擋不住她原本就秀麗的面容,是很美,龍玉澤的心情突然沒有剛纔那麼糟了,他笑着看牀上的人兒。

夕顏還是緊咬着嘴脣,他現在的眼神算什麼?打量?嘲笑?還是諷刺……其實剛纔進來的那一刻,她有點被他的氣勢嚇倒,他身上帶着一種王者的霸氣,周圍的一切不禁一暗,萬物以他爲首,他朝着自己慢慢走來,她覺得身上的汗毛倒豎,意識本能的在害怕,不過卻倔強的對視着。

“你就是夕顏?”一句似打量的話從龍玉澤口裡傳出。

夕顏沒有回答,她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告訴朕!”他慢慢的說着,可是卻讓人不自覺起冷汗,雙手捏上夕顏的下巴,微微用力,夕顏有點疼的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沒有開口。

“不要挑戰朕的耐心。”龍玉澤的臉色開始沉了下去,心情又不自覺的煩躁起來,手上的力也加重了。

“你想讓我說什麼?”他的手勁很大,夕顏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她艱難的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她眼裡的憎恨一覽無遺。

“你在恨朕。”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難道不應該恨嗎?你殺了我最親的人,難道,我還要愛你麼?”夕顏冷笑着說道。

一旁的太監宮女齊齊下跪,連一洛也跪了下來,“請皇上贖罪,夕顏乃無心冒犯。”夕顏真的不怕死了嗎,當着皇上的面說恨他,一洛已經覺得額頭在冒汗了,夕顏不要自己的命,他卻不捨得這命被人奪走。

龍玉澤挑眉看了下夕顏,突然笑了起來,“如果你愛我,我會很開心。”然後自顧自走了出去。

弄的一屋子的人一頭霧水……

皇上,也太喜怒無常了吧?明明前一秒氣勢兇的可以殺人,可是,後一秒,就轉笑了……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衆人也跟着皇上走了出去。

夕顏也愣在了原地,就這樣……走了?他來是幹嘛的?不過心裡也舒了一口氣,和君王對視,太恐懼了……還有,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夕顏。”一洛怒視着夕顏。

這樣的一洛好少見,在自己的印象中,一洛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藍眸微轉,也是一臉笑意。可是,現在他的眸子幽深幽深的藍,像暴風雨的前兆。夕顏忍不住冷顫,剛走了個皇上,又來了個一洛,“恩?”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當真不要命了麼!”他下一秒將她壓在牀上,重重的壓着她的肩膀,眸子裡透着一股怒氣。

“一洛……”夕顏目光閃動着,肩膀有些痠疼,皺了皺眉,可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確,她剛纔是故意對皇上那麼說的,她氣,她恨,她也不怕了。但是一洛的表情又讓她害怕了起來。

“如果你要死,就告訴我,我可以送你去死!”一洛怒道,不過他怎麼可能捨得她去死。

“我……”這樣的一洛,真的很少見。

兩人離的很近,近的夕顏可以聽到一洛的心跳聲,她腦海裡閃過墨澈。“一洛……墨澈是不是死了?”她不自覺問了出來。

一洛愣了下,呆呆的看着她,“你……你在說什麼。”他下一秒站了起來,不自然的看着外面。

“墨澈……不會回來了,對麼?”其實,她腦海裡已經很清楚了,自己從霧迷山回來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想到了,他一定犧牲了自己,去救他們,一定犧牲了自己,去提前改變槿素花的花期,一定……離開自己了。

“你……”一洛說不出話。

“你覺得,你可以瞞着我?”經歷了那麼多,夕顏突然什麼感覺都沒了,只是淡淡的,淡的不能再淡的說道。

“你都知道了?”一洛看着她。

夕顏不說話,也一直看着他。

一洛別捏的後退了幾步,“是他讓我先不要告訴你的。”

“你現在說吧……”她慢慢半坐在牀上。

“我……”該如何開口?後來想了下,慢慢的說道,“是墨澈把我和雪仇從紫蜘蛛的異結界中救了出來,那時候看他的樣子,已經是要撐不住的模樣了,但是他卻堅持給雪仇排毒,後來,他把槿素花交給我,讓我交給你,他說……他說,他體內的靈力已經漸漸消退了,他只能等死,但是,他不可以告訴你,他說,他怕你哭,所以,讓我可以瞞多久就多久,馬車也是他準備的,救出我們後,他也把你安置在馬車上,他讓我們離開霧迷山,他一個人留在了那裡……他在等死。”一洛打量了下夕顏的臉色,她一臉平靜,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他知道,那是她痛苦的表現,她卻痛苦,面上越平靜。

他頓了下,繼續道:“你們……應該成親了吧。”他看見墨澈的時候,墨澈一身喜服。

“我困了,我想休息下。”夕顏沒有任何表情,自顧自躺了下來,背對着一洛,閉上了眼睛。

一個人,可以承受多少悲傷,一洛眸子一暗,腳步沉重的走出了房間,“我在房間外面,有事情叫我吧。”

恍如隔世的訴說又尋槿素花(一)堯鎮燈節重修於好四人上路重修於好三人結伴去覓食再見紫蜘蛛四人上路最後的離開花在眼前重修於好荀家公子荀一洛重修於好重修於好四人上路如同夢境一般夕顏誤會墨澈最後的離開三人結伴去覓食如同夢境一般家有美人初成長恍如隔世的訴說一個人,可以承受多少悲傷。又尋槿素花(二)悠閒的日子。又尋槿素花(一)雪仇生病尋,槿素花(三)奇怪的病再見紫蜘蛛最後的離開自殺重修於好堯鎮燈節又尋槿素花(二)夕顏下藥撿了一隻狐狸回家?回家四人上路突如其來的師妹尋,槿素花(三)自殺治病如同夢境一般重修於好表白尋,槿素花(三)突如其來的打擊(下)雪仇生病花在眼前感應槿素花兩難的選擇家有美人初成長紫蜘蛛使計家有美人初成長歸來回家兩難的選擇突如其來的打擊(下)三人結伴去覓食尋,槿素花(四)尋,槿素花(三)恍如隔世的訴說荀家公子荀一洛兩難的選擇給皇上治病家有美人初成長給皇上治病突如其來的打擊(下)恍如隔世的訴說恍如隔世的訴說再見紫蜘蛛三人結伴去覓食再見紫蜘蛛給皇上治病治病成親尋,槿素花(三)花在眼前感應槿素花又尋槿素花(一)再見紫蜘蛛如同夢境一般突然的失去四人上路悠閒的日子。又尋槿素花(二)奇怪的病突如其來的打擊(上)四人上路四人上路夕顏誤會墨澈荀家公子荀一洛給皇上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