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打臉

“想什麼呢?”師庭逸敲了敲炤寧的額頭。

“除了佟家那些事兒,還能想什麼?”炤寧伸了個懶腰,轉身擦了擦手,坐到一旁的醉翁椅上,“累了,我歇會兒。”想喝杯茶,可是紅蘺等人在廂房打葉子牌,懶得喚她們,也就忍了。

“看看熱鬧就得了。”師庭逸道,“等我慢慢收拾他們。”他一個大男人,凡事願意在政務上交鋒擊潰敵手。

炤寧微笑,“佟府對太子忠心耿耿,而我不想讓太子過安生日子。不然日子過着沒意思。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師庭逸把吉祥放到它的小房子裡去,端詳一下,“現在大小正合適,到開春兒就小了,到時候要再給它弄個新家。”

炤寧身形隨着醉翁椅輕搖着,笑盈盈地審視着。

小房子跟尋常的屋宇樣式相仿,裡面的空間橫向二尺半,豎向三尺;外面做了兩層低矮的臺階,上了臺階,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用小小的槅扇圍成的小空間,裡面分別放水碗、飯碗;再往裡纔是吉祥睡覺的地方,紅木地板,做好後要依次鋪上獸皮毯子、小褥子。

最開始做的幾個都很簡單,炤寧怎麼看都覺得只是幾塊板釘到一起了事,做成的速度很快,她扔到一旁的速度也不滿。兩個人正正經經忙這回事,已經在府裡傳開了,誰提起來都忍不住笑,說炤寧是把吉祥當孩子照顧,燕王則把她當孩子哄着。

江予莫平日不怎麼回府,白日當值,夜間就在班房歇下,前兩日特地爲聽說的這件事回來了一趟,看到擺在自己書房裡的小房子,笑了好半晌,說真是閒的你們。

吉祥在自己的窩裡轉了一圈兒,對着小槅扇好奇地看了一會兒,又伸爪撓了幾下。之後歡實地走出來,先玩兒了一會兒刨花,又對師庭逸的繡雲紋錦袍有了興致,圍着他轉了幾圈,竟張嘴咬住,甩着小腦袋發着狠一通扯。

“你這是哪一路的消遣?”師庭逸又氣又笑,俯身拍拍它的頭。

吉祥不理會他這個茬,繼續扯他的衣服。

“管不了你了?”師庭逸把它撈起來,轉身放到炤寧膝上,“有本事你折騰她。”

炤寧哈哈地笑起來,“興許是磨牙呢吧?跟我有時候也這樣。”說着一手安撫着吉祥,一手伸出去拎了拎他的衣襬,“回頭賠你一件。”

“是賠一件,還是給我做一件?”他俯身,手撐在醉翁椅兩側。

炤寧故意猶豫一下,“看在你對吉祥這麼好的份兒上,給你做一件吧。”

他溫柔地笑開來,“看在你對我這麼好的份兒上,得快點兒把你娶回家。”

“你可真是魔怔了。”炤寧笑着戳了戳他心口,“萬變不離其宗地要成親。”

“再拖下去也是真不行。每日搬來你這兒一堆東西,有多少庫房也有搬空的一天。”他低頭咬着她的耳朵,“你這小財迷,總不願意嫁一個窮王爺吧?”

炤寧一面躲開,一面輕輕地笑,“往後不準再送了,隔三差五地送個出奇點兒的物件兒就行。再說了,給我那些東西,還不如給銀票。”

“徐叔特地叮囑過我,不能給你銀子、銀票。”說起這件事,他好笑不已,“在外面的時候,你到底是有過什麼壯舉,把徐叔都嚇怕了?”徐巖可不是委屈她的做派,以前從來是上趕着給她銀子,現在卻分明是生怕她手頭太富裕。

炤寧尷尬地笑了笑,“有兩次穿着男子衣服溜出去逛青樓,兩次都醉了,做了散財童子,帶的一疊銀票就這麼沒了,一萬多兩呢。氣得徐叔,打我一頓的心都有了,說我是活生生的敗家子。”

師庭逸啼笑皆非的,“說你什麼好?”

“唉……”炤寧將手擱在他頸部,很沮喪,“我想起來也是肉疼得厲害,索性去與人賭,總算把扔出去的銀子贏了回來,可是徐叔更生氣了,有一陣都懶得搭理我。丫鬟們用銀子他二話不說,我要是跟他要點兒銀子,就得跟要飯似的求半天。回到京城纔好了一些。”

“現在手裡缺不缺銀子?”他問。

“不缺。對徐叔陽奉陰違的事兒你可不能做。”炤寧淘氣地笑,“我是哭窮成習慣了,其實手頭很寬裕,瞞着徐叔賺了不少意外之財。你的銀錢好好兒留着吧,往後記着分給我點兒就行。”

“還分什麼?都是你的。”師庭逸吻了吻她的脣,動作透着憐惜,“在外的時候,做了很久的小可憐兒吧?”

“可不可憐不知道,偶爾像個小瘋子倒是真的。”炤寧不想跟他訴苦,他那時也過得不容易,便岔開話題,“近來晚間睡得好麼?”

“睡一兩個時辰醒一次,比以前強多了。”他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脣瓣,“你在王府的時候就不一樣。明年春日成親,好麼?”

“又來了。”炤寧笑不可支,引得懷裡的吉祥都跟着她高興起來,眼神純真地擡頭看着她,歡實地搖着尾巴。

“給個準話,好不好?”

“好。”炤寧早已服了他,“你這就去求皇上賜婚吧,我儘快嫁給你,行不行?”

“那怎麼行。還不是時候。”

跟自己擰巴彆扭的事他都做齊了。炤寧吻了吻他的脣角,“着魔似的要成親,成親之後有什麼好處?”

他很坦白:“摟着睡,睡的香。”手擡起來,順着她領口往下去,“還有……”

“閉嘴!”炤寧笑嗔道,“我就多餘問你這種傻問題。”

“那得給我找點兒事做。”他笑笑地趨近,深深地吻住她。

吉祥許是對兩個人膩在一起的情形司空見慣了,此刻興致缺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置好自己,張嘴打了個呵欠。

**

這天下午,周靜珊來找江佩儀說話,聽聞燕王又來了,先是不自在地笑了笑,之後道:“滿京城的人都在議論燕王殿下,說他真就是非江四小姐不娶。這許久都擺足了架勢,好事將近了吧?”

江佩儀可不敢言之鑿鑿,笑道:“外人像是看得一清二楚,我們這些身在江家的人卻正相反,借你吉言吧。”又很快地岔開話題,“你先別說別人,自己的事情如何?”

周靜珊端坐在椅子上,垂眸一笑,“慶國公一案有了結果之後,我又去晉王府與大姐說話,恰好晉王殿下也在,他們與我好好兒地說了說這件事。是非輕重都給我擺了出來,問我是否還是一門心思要嫁顧鴻飛,我說是,怎麼樣都要嫁他。晉王殿下說我要是真的考慮清楚了,他去做說客,敲打顧鴻飛兩句。他放下了這種話,我爹孃也只得同意下來,沒再含糊不清地拖延。”

江佩儀笑道:“那我可真要恭喜你了。”她想着,晉王在之前的事情上,算是表明立場站在了燕王那邊,如今太子被皇帝冷落,師庭逸權傾朝野,晉王府仗着以前賣的那點兒人情,說話底氣更足些。換個角度想,晉王算是利用這門親事將顧鴻飛拉攏到了身邊。

“我這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周靜珊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嫁過去也沒安什麼好心——你應該最清楚。”

“那,我就盼着你能心願得償吧。”江佩儀誠懇地送上祝福。同爲女孩子,她很希望晉王和晉王妃能給周靜珊撐腰,不讓顧鴻飛委屈妻子,也不讓他再招蜂引蝶。頓了頓,她又問:“親事很快就要定下來了吧?家裡不在定親之前給你舉辦一次宴請麼?”待嫁的日子,大多數女孩子就不能隨意出門走動了,辦個宴請,能再與平日的小姐妹好好兒團聚一番。

“不用。”周靜珊有些沮喪,“以前我就是太傻太自以爲是了,根本沒有真正的好友,也只有你願意聽我絮絮叨叨的。”她綻出純粹的笑容,“我來跟你說一聲就行,只望你日後得空的話,能去我家裡看看我。”

“一定的。我得空就去找你說話。”江佩儀端詳着周靜珊,見對方在這段日子裡成長了不少,起碼儀態算得優雅,言行舉止當得起端莊二字,不由讚許地笑了,“你變了很多呢,原來真是個小女孩兒,現在是端莊得體的大家閨秀。”

周靜珊臉色微紅,“這說起來……還要感謝江太夫人。”

江佩儀訝然,“怎麼說?”

周靜珊低聲道:“那次她狠狠地訓斥了我一番,說我言行舉止一點兒可取之處都沒有,讓她看着就煩。我起先耿耿於懷,可是後來比照着別人,發現自己真像是一點兒涵養、教養都沒有的人,便處處留意,爹孃的教導也都聽到了心裡。”

江佩儀釋然。倒是沒想到,想做惡人的太夫人歪打正着地做了件好事。隨後,她對周靜珊真的生出了幾分好感,最起碼,是有着很坦率的一面。隨後又想,挺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認準了顧鴻飛呢?——這一刻,她就是完全擔心周靜珊會受委屈了。

這門親事的另一方顧鴻飛,完全沒有周靜珊的好心情,好幾天都沒精打采,連府邸也不回,常留在江予莫的班房裡喝悶酒吐苦水。

江予莫下午沒什麼事,回到班房,聞到滿室酒氣,又見顧鴻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便打趣道:“要做新郎官兒了,怎麼總是要赴刑場的樣子?”

“我情願上刑場挨一刀。”顧鴻飛歪在江予莫的牀上,看着手裡的酒杯,想看出花兒來似的,“等成親後,她少不得讓晉王往死裡折騰我,要是再撒着歡兒地惹事,那我還不如現在就抹脖子。”

江予莫笑而不語,腹誹道:該,你這種貨色,也該有個剋星治治你了。

“不說這些了,一說這些就頭疼。”顧鴻飛的視線慢悠悠地轉到江予莫臉上,“佟家的事兒,你聽說了沒有?”

“沒有。”江予莫知道,但是不想跟他說這些,只盼着他快點兒喝得倒頭就睡,省得跟他絮絮叨叨到半夜。煩。

顧鴻飛對這個話題卻是興趣濃厚:“佟家可真是……亂七八糟一堆人。太子妃這命真不怎麼樣——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往後要是跟孃家鬧翻,長輩的事傳到她耳朵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哦?”江予莫心念一轉,親自找出一小罈陳年竹葉青,給顧鴻飛倒了一杯,“我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像是上樑不正呢?關鍵是下樑也沒歪啊。”末一句自然是故意加上去的,勾着顧鴻飛繼續這話題。

“下樑還沒歪?”顧鴻飛看傻子似的看着江予莫,“太子側妃和那個風流寡婦害得太子妃成了什麼樣兒你沒聽說麼?”

“還真沒有。”江予莫繼續裝耳根清淨之輩,“你知道?”

“當然了!”顧鴻飛坐直了身形,雙眼放出光彩,把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這事情今日都傳開了,鬧得滿城風雨。”

“原來是這樣。”江予莫嘆息道,“太子側妃一個女孩子家,心思怎麼那麼壞呢?總不能是她的母親教壞了她吧?不應該啊,榮國公是怎樣的人?他可是文華殿大學士,性情最是忠厚耿直,怎麼能縱容眼皮子底下出這種事?”他瞧得清清楚楚,顧鴻飛醉了,醉了之後最喜高談闊論,只要你跟他搭話,他能跟你徹夜長談。

顧鴻飛不屑地撇了撇嘴,“得了吧。他年輕的時候在外遊歷過幾年,你知道他那會兒是什麼德行?簡直要不得!”他一口乾了杯裡的酒。

江予莫立刻給他斟滿。

顧鴻飛頷首一笑,算是道謝,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不是東西,在身邊來來去去的女子太多。可不管怎麼着,我是實心實意地喜歡過她們,後來沒緣分了有什麼法子?分道揚鑣之後,我一個個的妥善安排她們的下半生,能幫的始終不遺餘力地幫襯。而之後到我身邊的女子,我自認也對得起,起碼不會對着一個女子,心裡還記掛着以前的人。”

“是,是這麼回事。”江予莫面上好脾氣地笑着應聲,心裡卻想你個混賬能不能說正題?

“可他榮國公呢?”顧鴻飛扯扯嘴角,“醜事都快被他做盡了,成婚前跟那個寡婦不清不楚的,他三弟故去之後還是百般糾纏——哪裡是個人?那個寡婦還算好的,起碼他還照顧着,遊歷時遇到的幾個女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到了那麼個始亂終棄的東西。”

能被顧鴻飛這樣看不起的人,可見實在是壞到家了。江予莫眼神專注地看着他,“還有這等事?是真的麼?這種話咱們可不能亂說。”

顧鴻飛睜大眼睛,“我怎麼會亂說呢?多少人都知道的事兒,只是你年紀太小,心思太單純,不知道罷了。榮國公腦子裡在想什麼,我真是弄不懂。以前京城生意最紅火的積翠坊你總聽說過吧?知道是誰開的麼?是他當年始亂終棄的桑嬈開的,那女子也是個癡心人,爲了那麼個男人自暴自棄做了老鴇,直到真正心寒了才傷心遠走,不知去了何處。”

“桑嬈?”江予莫目光一閃,“嬈這個字——”

“太子妃閨名裡有個嬈字。”顧鴻飛笑容曖昧,“太子側妃閨名念柔,柔恰好也是他風流債裡一個女子的名字。”

“……”江予莫像是平白噎住了。這種事,實在是叫人無語至極。榮國公怎麼做得出的?

“燕王跟你遲早是要做郎舅的,你沒事不妨多打聽打聽佟府的事兒,待到日後整治榮國公的時候,不妨明的暗的一起來。你信我,那人的小辮子不少。”

江予莫壞壞地笑起來,“我倒是想相信,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桑嬈的事情的?難不成——”

顧鴻飛坦然地道:“那時積翠坊的頭牌實在是標緻,與我又很投緣,我有事沒事的就去找她說說話——說說話總不是大錯吧?她從小跟在桑嬈身邊,這些都是她跟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江予莫點頭,又殷勤地給顧鴻飛倒了一杯酒,隨後走出房間,斟酌了一會兒,喚來一名身在金吾衛的親信,低聲吩咐下去。

這消息告訴炤寧的話,興許派的上用場。

時近黃昏,炤寧聽到了這些消息,蹙了蹙眉,“真是個人渣!”太子妃和佟念柔若是得知這些,不管人品是好是壞,不知會是個怎樣的心情。

她現在幾乎能夠確定了,佟念柔的生身父親,是她喊了十幾年的大伯父。

榮國公真是衣冠禽獸!

對於這件事,炤寧一時不能決定要不要輾轉透露給太子妃——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太子妃要是承受不住,一病不起都未可知。

觀望幾日再說吧,她想,自己一心要報復的是太子,太子妃又已經跟太子決裂,何必把人逼到絕境。

只是,這些事情上,炤寧小看了太子妃。

**

太子妃捱了父親一記耳光之後,悶在東宮慪火。

父親居然爲了侄女打了她這個親生女兒!他都不肯聽她詳細解釋,根本不相信那對母女害她的事!他口口聲聲說,她是被江家那個妖孽蠱惑失了心智,才做出了這種糊塗事。

那是做父親的該有的態度?

居然遷怒到了炤寧頭上……要是沒那個女孩,自己不知道要被矇蔽到何時。

他只是信口找這種託詞責難她罷了!

自己一向尊敬的父親,居然是個懦夫,都不敢給女兒做主。

氣死了。氣得她心口疼。

好在如今不似以往,有人供她撒氣。每日只要得空,她就把佟念柔喚到自己面前立規矩,頂茶碗、跪搓板、在門外罰站。

——這回事,她並不擅長,只聽說過這幾種法子。比起最初的手段,這種小把戲的確是上不得檯面,但好處在於能夠反覆使用,一點點地折磨佟念柔的身體、心智。

這樣過了三日,榮國公夫人每日前來,她就是不見——佟家的人,她還是看誰想到誰都生氣。她放出去查佟家是非的人有了回信,說了榮國公與佟三夫人傳出過閒話的事情。

太子妃聽了眼前直冒金星,犯了會兒暈,她用力地掐着座椅扶手,吩咐落翹:“明日你帶上幾十個侍衛,去佟府,把管家和夏媽媽給我帶來。提點他們:我只是要聽他們跟我說實話,若是不肯說,就碰死在前殿,若是肯說,我給他們足夠的榮養銀錢,保他們平安離開京城。”語畢,臉色愈發青白,眸子裡似是燃燒起了近乎妖異的火焰,亮的嚇人。

橫豎她在孃家人眼裡都是過於魯莽衝動的做派,還慢吞吞地行事做什麼?父親都和三夫人傳出那種閒話了,她還給他臉面做什麼?

落翹知道此事如何都要辦成,戰戰兢兢地稱是。

太子妃又道:“太子不會干涉,他應該還在噁心佟念柔和他自己,不要擔心。”

落翹這才神色一緩,“奴婢一定將人帶來。”

第二日,佟府管家和夏媽媽來到東宮,進門時哆哆嗦嗦的。

管家最早是榮國公的貼身小廝,熬了這些年才成了有頭有臉的管家;夏媽媽是府裡的老人兒,服侍三夫人多年——這是太子妃選擇他們兩個的原因。

人當然是選對了,兩人怕死,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半日間聽到的話雖然如利劍穿心,卻讓她真正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樣可悲可笑的存在。

原來不是隔着房頭的堂姐妹,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怪不得父親會發那樣大的火氣掌摑她。

他是不是對佟念柔心懷愧疚?

佟三夫人到底是天生風流下作,還是被他強行擄到佟府的金絲雀一般的玩意兒?

她的父親,原來是個衣冠禽獸!

太子妃眼前發黑,無力地託着額頭,吩咐落翹:“照先前承諾的辦,賞他們每人一筆銀子。”她費力地思索着,“你去江府一趟,問問炤寧,能不能幫我妥善安置這兩個人。”說到這兒便已覺得不妥,“不行。不能託她下水,她也不會答應。去找……找韓越霖吧,請他幫我這個忙,來日我當面道謝。”她要留着這兩個人證,不能讓父親把人滅口。韓越霖與炤寧是異姓兄妹,佟家的是非,他應該瞭解一些,只是男子大多不愛理會這種是非罷了。找他準沒錯。

落翹稱是而去。

太子妃又喚連翹,“命人給炤寧送帖子,請她明日過來一趟。”

“是。”

“再有,讓佟念柔在天井罰跪,把榮國公和我娘叫來!”

不能再喚他父親,他不配。

親生姐妹又如何?她只會給予更加殘酷的折磨。

這日子,她不過了。

第027章 夜訪第011章 應對第073章 隱患第071章 風雨第042章 慪火第053章 準備第035章 怨懟第111章第048章第095章 挖坑第086章 喜事第058章 鋒芒第104章第044章 耍壞第021章 探病第063章 出嫁第072章 歸處第070章 過招第082章 無題第006章 父親第003章 釋疑第047章 污衊第034章 出氣第046章 驗證第063章 出嫁第083章 罪名第044章 耍壞第113章 大結局(上)第012章 回家第051章 打臉第102章第016章 信物第013章 蹊蹺第057章 決裂第083章 罪名第063章 出嫁第070章 過招第076章 小丑第025章 火氣第061章 待嫁第031章 謎底第076章 小丑第071章 風雨第064章 風月第013章 蹊蹺第096章 報應第013章 蹊蹺第061章 待嫁第081章 放話第083章 罪名第114章 大結局(下)第057章 決裂第081章 放話第096章 報應第043章 條件第101章第051章 打臉第036章 反目第086章 喜事第095章 挖坑第099章第019章 尷尬第018章 錯估第072章 歸處第079章 心跡第010章 姿態第111章第005章 祖母第096章 報應第101章第059章 鋒芒第033章 太子第017章 意外第075章 暴怒第028章 燙心第087章 喜事第064章 風月第040章 爭鋒第086章 喜事第025章 火氣第018章 錯估第101章第056章 交好第006章 父親第099章第093章 寵愛第102章第082章 無題第043章 條件第099章第092章 寵愛第002章 美味第096章 報應第072章 歸處第039章 爭鋒第014章 食言第040章 爭鋒第030章 謎底第073章 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