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遼國境內走到宋國境內,一路走來,經鹹平路、臨洮路、慶原路、鄜延路、鳳翔路到京兆府、大名府,經山東西路、河北東路到南京、中都,經西京路、上京路直往汴梁。
宋國皇帝趙匡胤通過了兵權等措施,進一步強化皇權統治。但因常年戰亂不斷,人民的生活還是極端困苦的,那些達官貴族到是除外!真應了杜甫的一句名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不過像京兆府、大名府、中都這些大城鎮的居民生活的還是很不錯的,在技術改進與租佃制的推動下,農業生產獲得顯著發展,而手工業更是分工細密,工藝先進,產品聞名於世,金濤竟然看到了最早的紙幣,這讓他和冷雪倍感親切!
這一路上由於沈菲兒趕路心切,因此很多名勝古蹟都錯過了。金濤和冷雪都沒有什麼埋怨。沈菲兒這小丫頭很招人喜愛,不知不覺中,金濤和冷雪都把她當成親妹子一般看待,沈菲兒對金濤的稱呼也從公子變成了大哥!
這一路,他們買了一輛香車寶馬,雖沒有飛機、汽車快,但在宋國,這東西已經是最上檔次的交通工具了!
一路行來,江湖人士到碰到不少,不過再也沒有碰到一個像高君怡這樣的高手了!
這一日子終於來到了宋國國都汴梁!進了高大的城門,不禁被眼前的繁華景象驚呆了!
汴梁前門大街,鋪面林立,商賈雲集,行人如潮,顧客如織,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真不愧是宋國的都城!
街內有官署、公廨、作坊、神祠、各種店鋪客棧,有賣綢緞布匹的,有賣古文字畫的,有賣珠寶玉器的,有賣金銀首飾的,有賣糖果小吃的,有賣日用雜貨的,真是應有盡有。
街的東頭有三座門,西頭有一座門,街的正中有一座拱形石橋,橋下是清澈見底的河水。河面像一塊藍色的錦緞,閃着粼粼波光,樓立亭閣,勾欄曲廊,蒼松古柏,倒映在水中,呈現出一個色彩斑駁飄渺神秘的水中世界!
橋東北是建造宏偉的公廨,橋西北是雕樑畫棟的瞻雲閣口。跨過石橋南面,有一座高約數丈的亭臺,遊人可以登高遠眺,是個觀賞風景的好地方。
西門外有一片廣場,是專供江湖藝人賣藝的地方,有耍雜技的,有耍猴子的,有鬥雞的,有玩木偶皮影的,還不時傳來觀衆喝彩叫好聲。
先找好一家客棧,因爲有沈菲兒在,金濤他們要了三個房間。把馬車安置好,金濤和冷雪、沈菲兒來到西邊的廣場,只見廣場中間圍着的黑壓壓的一羣人,這些人都是來觀看一班江湖藝人演出雜技。
在一陣緊鑼密鼓聲中,一個年齡大約十七八歲的姑娘登場演出腳磴絕活。只見她仰面躺在一張紅色織錦緞罩面的低腳圓桌上,雙腳舉起,開始蹬轉一些木椅、長凳之類的物品,後來由兩個青年小夥子擡來一個口面直徑有三尺大的彩瓷缸,嘴裡喊着一、二、三扔向半空。
彩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姑娘的雙腳上。姑娘雙腳輕巧的接住彩缸,蹬得彩缸飛轉,接着豎蹬、橫蹬、倒蹬。一個至少有一百多斤重的彩缸在她的腳上似乎只有幾斤重,蹬得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繚亂。她一雙小巧金蓮,穿着紅緞繡鞋,在半空中頻頻舞動,像是一對風中搖曳的荷蕾。
場外數百觀衆爲這精彩的演技所傾倒,不時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賞錢象雨點一般,不住向場內扔來,有人甚至把碎銀也扔到場內。
金濤見這姑娘身手不凡,不禁感嘆,這宋國的都城就是不一樣,一個江湖賣藝的竟然也有先天三層的境界!
金濤隨手也扔出碎銀給這些演出雜技的藝人。突然人羣中傳達來哎喲哎喲聲,接着幾聲哄叫,人潮被撥了開去,透出一條道來,只見幾個潑皮無賴似的人走了進來,當中一個漢子,禿着頭,咧着懷,笑嘻嘻地道:“兄弟們,收銀子嘍!”
手下的幾個無賴一聲哄叫,搶去了藝人們剛剛收到的賞銀。
“光天化日之下,你攪人家的場子,還有沒有王法?”耍雜技的一個小夥子眼看辛辛苦苦掙來的錢被這幾個無賴搶去,不禁怒聲喊道。
爲首的禿頭不屑地道:“王法?你仔細瞧瞧我這張臉!”
小夥子疑惑不解地盯着他的臉道:“你的臉怎麼了?”
禿頭嘿嘿笑道:“老子這張臉就是王法!”
小夥子氣憤的說:“你仗勢欺人!走,找個說理的地方去!” щщщ¤ ttКan¤ C ○
禿頭一聲大笑道“你去找!汴梁城你打聽打聽,有一個敢和你趙爺我講理的嗎?就憑你們這幫下三濫?我告訴你們這些外地人,來這賣雜耍,先要通過你家爺的同意!你們竟敢壞我的規矩?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什麼規矩呀?”小夥子的聲音低了許多。
禿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你看這是什麼?”
小夥子疑惑地道:“您的腦門!” шωш .тTk án .C〇
禿頭眯起眼道:“上邊寫着什麼?”
小夥子居然又認真地看了看,道:“上邊什麼都沒寫呀!”
“規矩!”禿頭蠻橫地道:“我就是規矩!”
所有的地皮無賴都笑了起來。
小夥子臉憋得通紅,雙手握緊拳頭。雜技班主,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見事不好,忙上前把小夥子拉到身後,走上前去笑着對禿頭道:“這位爺,我們是從外地來的,不知道城裡的規矩,你老別見怪,這樣吧,過兩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禿頭沒有理他,卻臉上誕笑着走到剛纔耍雜技蹬彩瓷缸的那個姑娘面前,伸出手去要摸姑娘的臉蛋,同時嘴裡調笑道:“你就不用去了,叫這個大美人今晚就去我家拜訪就行了!”
姑娘紅着一雙臉不住向後退,以躲避禿頭的魔手!
班主臉一變,但轉瞬間又強忍住怒火,走上前拉住禿頭的手道:“這位爺,別在意,這丫頭還小,沒見過什麼世面!這點小意思您請笑納,讓哥幾個喝點茶水吧!”說着從衣袖中拿出十幾兩碎銀子。
禿頭沒有摸到那個姑娘,心中正自惱火,又被班主那有力的雙手一拉,臉一變,一下子把班主手中的銀子全都打在了地上,碎銀子灑了一地。
禿頭臉變色道:“你家大爺我看上這小娘子,是她的福氣,你們可別給臉不要臉!兄弟們,給我上,把這小娘子給爺請到家去!”
他手下的兄弟們一聲叫好,同時向那姑娘撲去!
緊要關頭,只聽一聲怒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高大漢子來到場中,三下兩下就把那些無賴像弄小雞仔似的撥在一邊。
爲首的禿頭剛要發怒,一看到這高大漢子的相貌,愣了一下,道:“楊延興,我可和你沒冤沒仇,你爲什麼要趟這個混水?”
高大漢子楊延興黑着一張臉道:“趙旺,你實在太不像話了,光天化日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我若不是看在相爺的面子上,今天就把你打個半死!你還不快給我滾!”
這趙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楊延興卻是先天三層境界的高手。趙旺心中怕極了這個高大漢子,回過頭叫道:“阿三,我被人欺負,你若不幫我,回去我就告訴叔父!”
趙旺身後有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此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長相平凡,但功力卻已是先天五層境界,較之楊延興要高了兩層境界。
楊延興一臉凝重的神色,說道:“這位朋友,這趙旺就是一個地痞無賴,你幫助他助紂爲虐、魚肉百姓,可曾心安?”
阿三神色平淡的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有何不心安?”
楊延興心中一嘆,知道這場架免不了,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這個叫阿三的人,快速一掌向楊延興面門擊去,楊延興身體向後一退,剛剛躲過這一掌,但阿三的連環腿就已踢出。楊延興連連後退,但見阿三的的身體已經形成幻影,根本就分不清哪個纔是他真實的身影?
金濤知道楊延興的實力不如這個阿三,卻沒想到這個阿三會這麼強!他雖然只是先天五層境界,但卻具有越級挑戰的實力!
金濤知道,再不出手幫忙,這個叫楊延興的義士可能要出事!所以當阿三一掌拍向楊延興的胸口時,金濤出手了,他快速上前將楊延興拉到一旁,運轉體內真氣,和阿三實實在在的對了一掌!
阿三發出一聲悶哼,退了三步。金濤也向後退了一步!
趙旺在一旁怪叫道:“阿三,你到底行不行啊?快把這兩個小子給我幹趴下!”
阿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金濤,冷漠的對趙旺說道:“碰到高手了,我無能爲力!”說完,竟然轉身離開了!
趙旺見阿三就這麼走了,也不敢多呆,但嘴上還是不服地說道:“楊延興,還有這個小子,你們等着,我終究會要你們好看的!”說完還不捨的向那雜技姑娘看了一眼,憤憤離去。
楊延興衝着趙旺大聲喊道:“好,我就等着你!誰怕誰!”
見趙旺這些無賴走了,人羣這才爆發出一陣陣掌聲,雜技班主忙上前感謝這位楊爺和金濤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