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人還沒有說完。
長順的聲音就響起了,“老闆,下面的米的顏色與上面的不一樣。”
“哦。”安安拿了一把看了看,來人的臉色變了變,安安看見了,心理真想覺得自己還真是厲害,這樣的貓膩也給自己看出來了。
“這位大哥,這糧可是陳糧,陳糧二文一斤。”安安摸擦着手中的米粒。
“二文?二文也太少了,不賣了,咱不賣了。”來人一手拿起糧袋子就想綁起袋口,想走。
叔公拿了點上手看了看,“安安這不是陳糧,是陳年老糧(也就是現在的陳化糧),會吃死人的。”
“長順,到官衙找人來處理這件事。”安安立刻叫長順報官。
來人一聽,眼一瞪,“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話,咱不賣了。”說着扛起袋子就走。
長順一聽安安的吩咐,拔腿就跑向了衙門的方向,
來人見長順跑了出去,他連忙加緊腳步向着鎮外的方向走去。
“叔公爺爺,咱要跟着嗎?”。安安已經擡腳了,但卻還是問了一句。
“不要,這事就到這裡了,你跟了出去後果很嚴重,可能讓人事後報復的。”叔公伸着手揮着煙桿子說。
“哦。”安安收回了腳卻還是不甘心的伸頭看着那人離開的方向想看看他轉到那一邊。就這樣讓那人走了,安安不是很甘心,人家都算欺上門了吧?不少字
“要習慣,做生意的隨時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每一次都與這些人較真,你的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叔叔見安安將不甘都放到了臉上,輕輕的開解。
哦,好吧,和氣生財,咱認了。
很快長順就帶方東來了,方東身後跟着兩名公差,安安連忙告訴方東那人走向鎮外了。一是想方東立功,二是爲自己的出一口氣。
那知方東搖了搖頭,“先不說我沒權捉他,就是有權,他賣他的東西,那人也沒說他賣的是好糧是不是?沒出事的時候,公差大哥也不能捉的,真的捉了人,那人還可以說陳年老糧也是可是喂牲口的,他是賣給你喂牲口的,你又能說他什麼呢?但是記着,你可不能賣,你這是糧店,來這裡都是買糧裡家給人吃的,你賣了,罪就在你這裡了。如果真的不小心買了,那隻能算你自己倒黴,那些東西你要不倒掉,要不餵了牲口。真的要處理,也要請公差或者有名望的人見證,並要說明是賣牲口食用的,是陳年化糧,知道嗎?”。敢情方東這樣趕來只是防止安安買了這陳年老糧,而不是來捉人的。“沒有買到吧?不少字”
“哦,哦,沒有。”安安連連應了。有什麼當然是應了再說,總比嘴硬吃虧好啊
可是爲什麼?安安一臉不懂。
“他買東西給你,沒有告訴你這東西是好的,他只是賣東西而已,這個你要記得,除非你將買來的東西自己吃了,不然你要告他什麼?說他賣不好的東西,那東西可是你看過的,是你同意收的,所以問題就在你這裡了知道嗎?所以你收東西可要看清楚,檢準確,不然東西由你這裡出去,責任就是你負。”方東說。
“啊,這生意是這樣做的嗎?”。
“一般,或者說,不應當是這樣,但是很多小民他一上堂就咬定自己不會,不懂,不知道,他以爲是好的,還會將負責都推到你們這店的頭上,就你們收的時候看過,是知道收了什麼的,他只不過是拿了點東西來賣,有些甚至會說,他拿給你的是好東西,是你們換了他們的,所以說來說去,吃虧的都是店家。”
“啊”
“不要啊了,有些人前腳在你這裡賣了東西,後腳就已經拿着包袱到遠處了,你想找誰算賬?”
“哦,這生意很難做啊”還好沒有收下,不然哭也沒人可憐的。
“這還真是,你小心一些,看不準的,賺少一些也不收,也就是了,你家也不是靠收糧過日子是不是?”
“那倒是。”
“這兩位是衙裡的兄弟,這是我村裡的小弟,都是自己人。”方東介紹起了他身後的人,“家安,你說那個公稱的法子很好用,現在衙裡的工作輕鬆了很多。”突然說起了公稱的事。
安安不是很理解,這個不是已經一早就謝過了嗎?
安安突然看到方東身後的兩個公差,哦,方東大哥是想讓公差們都知道我有這功勞,以後有人照看,日子會好過很多。
“沒事,我也只是多出一句話而已,也就是突然想到就與你說了,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嘛。”安安賣起了口乖。方東身後的兩名公差向着安安笑了笑,點點頭算是見過了。
“那我也去做事了,下次再到你家吃飯。”方東帶着人一陣風似的又走了。
“三位大哥慢行。”
“有方東看着,這店不怕做不下去了”叔公說。
“唔,或者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安安感嘆。
“那叔公也說你兩句吧。”
“請叔公爺爺教導”安安很是恭敬。
“新糧一般的色有亮一些,鮮一些,帶有香氣,食起來可口,陳糧,色暗,雖然可食,但是口感差,沒香氣,剛剛那小子送來的是陳年老糧,一般這種糧都是放久了,變壞了,有時還有異味,會有發黑,變黃的現象,所以變了色的一定不能要,這種可是不能吃的,吃了可能會嘔吐,嚴重會死人的,這可是要注意的一件,其他的糧食都是一樣的,要用看,摸,聞,咬等幾種方法來辨認,第二件是,剛剛家安你做得很好,倒出來稱是一個可以防止別人害自己的好辦法,雖然不方便,很耗時但是卻會少很多麻煩,要知道這糧食裡可以夾雜很多東西的,小石子,穗杆子,雜草沫,這些還是好的,有時新舊糧夾雜,再來像剛剛,陳年的老糧都是有的,所以收糧裡一定要打醒精神,第三件是就是做少一點生意也不要急攻近利,與同行或者與鄉村作對,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是,家安受教。”安安認真聽着。
“小子,聽清楚了嗎?”。叔公問長順。
“聽到了。”長順看着手裡那幾粒由剛剛那人袋子裡拿出來的米粒應着。這米還會吃死人啊?要知道家裡以前可是沒有什麼所謂存糧的,有得吃就好了,糧根本就不夠吃。這幾年家裡是好了很多,但是多餘的糧都拿去換錢了,爹孃的意思的存多一點錢,房子就可以修一修,再是過幾年自己娶媳婦也可以有多一點的選擇。要不要回家問一下咱爹,家裡的糧有沒這種陳年老糧,不然出事了,那可就是得不常失了。
“聽到就好了,咱回去了。”說着叔公慢慢地向外走了。
“叔公慢行。”
叔公揮了揮手算了應了——
見沒人買東西,入了裡間,拿出一早洗淨鮮菊花,搬了自己的小磨坐在櫃檯着慢慢地摘花瓣磨起了菊花汁,一籃子的鮮菊花才磨了一碗汁,拿着花汁進了裡間,加上菊花煮的菊花水,再一次下鍋進煮沸,然後用布隔了渣,接着就是煮糖了。
五斤糖下鍋,小火慢煮,一邊煮一邊用鏟子鏟着鍋低,防止粘鍋焦掉,看着糖慢慢的起泡,然後就現出水一樣的變成沾稠的液體,液體慢慢變稀,鍋裡已經沒有糖粒了,已經全部溶化了。然後將已經隔過渣的菊花汁倒進糖裡,快速拌均,倒進刷了油的容器當中,放涼就再切塊就已經是很好吃的菊花糖了。
安安沒有回到糧店坐如,而是坐在雜貨店這裡,看着店裡的東西發起了呆。
糧店那邊先不論賺賠,最少在開業的這幾天已經做成了好幾單了,這個雜貨店呢?是不是請錯夥記,所以就是沒有生意,糧店的叫長順,所以就大順,這邊這個叫平順,就是這樣平平談談的樣子?就不順了?安安沒事可想竟然將生意的好壞按到夥記的頭上了。
“唉,怎麼每個進來的都是看看,就是不賣東西的呢?”
還真是的,天張了幾天,還是有不少人進來看了,但是,情況一般如下:
“這店是新開的,進去看看”
“好啊。夥記,那是什麼?”
“蛇酒,是用過百斤的長蟲泡的酒,對身體很好,老人喝了身體強壯……”平順的口才不是不好。(一般在這個時候,客人會全店看看,然後跑掉一半,因爲這店裡大多數的東西都是放在缸裡的,讓人以爲其他都是蛇酒了。)
然後客人不會等平順將剛剛的話再說下去,“真是個小孩子,說話也不懂得實實在在,說得那麼誇張誰信,得了,說說這個,不會還是那酒吧?不少字”
“這個是蜂酒,對風溼好……”
“還是泡酒啊,這個我不會去藥店裡買麼?這些是草藥啊,怎麼你這裡還是藥店啊?”
“那個是對身體好的,那個酒真是用百來斤的長蟲泡的。”平順見在空隙連忙再加把勁推銷着。(這時會再跑掉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