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田沒地,還沒有人請你工作,再來就是你賺到了錢,只要有人你不順眼,看不過眼,隨便找一個藉口,甚至有些是藉口也不用想的,賺到手的錢就保不了了,你想想,你沒戶口,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踩着你,踏着你過日子,所以平順與長順想與我們籤死契,雖然我們有戶口,但是有官職在身的卻可以上門找麻煩,這也就是當初讓方東到衙裡工的原因,還記得嗎?這就是階層,這就是階級,所以他們會選籤死約,最少,生活有保障,然後其他的他們都不用擔心了,要擔心的是我們的事,同樣,我們想的就是如何自保。”
子奕見安安還在想,就再解釋了一下。
安安呢?到了這個世界,一直就沒有關心過這些,只知道賺錢。賺錢,再賺錢,下田,做醬,想方法什麼的都只爲了賺錢,賺了錢讓生活好一些,讓自己過得自在一些,這就是安安這幾年一直在做的事,從來就沒有想過,階級,階層什麼的,就是扯進了幾大家的鬥爭裡,也只是覺得是什麼城門失火,自己不小心做了池魚而已,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子奕,你是由什麼時候開始想這些的?”安安看着子奕,想由子奕面上找到一點熟悉的感。
“什麼時候?不記得了。”子奕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如果要形容就只是平靜。
“我們就不能平平淡淡生活,不惹事,不出頭?”
“不是我們想不想,而是別人讓不讓,我們做醬,會有幾大家來搶,養蜂有小公小差要來插手。現在我們只是做點小生意,同一條街上的也上門來了?你說,我們有惹事嗎?我們有出頭嗎?”
“那。。。。。。”
“只有當自己強大,擁有力量,那別人怕了你,也不敢看不起你,更不敢招惹你,那時候。想過怎樣的日子。就由我們說了算。”子奕看着安安,他想得到安安的認同。
安安看着眼前的子奕,有點陌生,但是卻又有着一種熟悉。
這熟悉的感覺在那裡見過,那裡感受過?
安安沒有說話,子奕上前摸着安安的頭。“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想到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讓你過上你要過的日子,那用你的方法也是可以的。或者你真的不想變得強大,那也沒有關係,我會變強。我會保護你,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了,不是說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着嗎?看,我比你高,所以你一點都不用怕。也不用擔心。”子奕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子奕比安安高,還高挺多的。
安安笑了一下。
“就是會笑的纔是安安嘛,對了我今晚要吃好吃的,煮多一點,慶祝平順與長順今天籤身契。”子奕笑得很燦爛地說。
安安眼花了一下,認同的點了點頭,應道,“哦,我去買點肉加菜。”
子奕見安安應了,他出門去準備身契了,一般的契約衙門裡都有樣板,如果想契約具的最高的保保障,最好就是送一份到衙門留底,現代叫做備案。
子奕出門了很長的時間之後,安安拿着錢,正準備去加菜,腦子裡想着要煮點什麼纔好,腳一出到鋪面,看到平順努力的工作着,一瞬間,安安呆住了,加菜?慶祝,籤賣身契?安安滿頭黑線,雙手不自覺的抓緊,很想發泄,這東西還要慶祝?
“啊——!”給子奕誤導了!安安在心裡狂叫了一下,腳下用力的踏着步子,嚮往走,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了叫出聲,那會嚇到別人的,還會讓人認爲自己是不是傻了,安安自已安慰着,形象,形象,這小小的形象還是得要的。
。。。。。。
吃過豐盛的晚餐。
平順與長順面帶喜色的的簽下的契約,江何氏竟然給兩人各包了一個紅包,,寓意以後一切順順利利,還給兩人說着這一個家的規矩,什麼分尊卑,守家規,要忠心,要勤奮,安安無語,都不知道應該是笑笑認下,還是找回已經給誤導,不知去那裡的良心,義正詞嚴的阻止。
最後安安給自己說,對他們好一點,他們開心,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在安安自我安慰的時候,江何氏的訓話結束了。
然後各人各自回房睡覺。
夜深了,安安兩眼光光看着帳子頂,自己原來一直都騙着自己,說都是世界都是一樣的,其實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一直都是不一樣的,自己一直告訴自己開心面對一切,努力生活,努力生存,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美好,還是可以過上以前那種無憮無濾開開心心的日子,一直以爲自己適應得很好,就是莫名的來到這一個全新的地方都可以過得很好,原來一切都是自已騙自己的,原來有很多的東西,當你不能用一個平常心,一個作爲這個世界的人的心,的角度去接受,去看待!那麼一齊都是不真實的,都是在做夢!
原來騙自己是這樣的簡單,就是告訴自己,會更好,一切都會更好,但是這樣真的好嗎?原來不是的,你必須學會適應這一個社會,學會在這一個世界生存,那麼,你纔會在這個世界活得自在。原來一直都是自己騙自己,原來這個世界與原來的世界已經不一樣了,如果想要生活,想要生存,想要過得很好,就必須學會更多,做得比以前多得多!
但是要從那裡開始,要怎樣做起,安安不知道。
天亮了,安安還和不常一樣一早起來準備煮早飯。剛出房門,安安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難道只是一夜沒睡,就再穿多了一次?怎麼平時沒人的院子裡有着兩個忙碌的身影正在工作着。安安擡頭看了看天,自己沒有晚起牀,每天都是這個時候的,但是院子裡是什麼一回事?
平順正在院子裡砍着柴,長順在廚房裡與廳之間進出,一見安安出來,兩人立刻上前躬身行禮,“小姐,早上好!”兩人神清氣爽的叫着。
“早上好!”安安有禮與兩人道早,兩人行完禮再一次去忙碌着各自的事。
良久,安安反應過來,“你們是怎樣進來的,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大東家呢?你剛叫我什麼?”
“昨晚是我在外間值夜的,長順是我開門讓他進來的,我正在砍柴,長順正在煮早飯,大東家剛起來了,出去了。我剛纔稱呼您爲小姐,這個,今天小姐是穿女裝,我們就叫小姐,如果穿男裝,我們就叫二少爺,這個夫人昨天交待過的。”平順有禮的說着。
“爲什麼要值夜,這些煮早飯的事什麼時候要你們做了?”安安疑惑,到鎮上這麼久了,一直都是安安做的,什麼時候交待他們做了?
“昨天我們籤身契了,契裡,夫人昨晚也說了,這些都是我們做的。”平順回答得很順溜。
“小姐,你有空得教一下我們煮東西才行,我們都只會煮一些不太好吃的。”長順見安安站在院子裡與平順說話,他加上一句,“早飯已經好了,是等大少爺,還是去請大少爺回來?”
“等一下,他應該很快會回來的。”安安應了長順的,卻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時候,自己做小姐?不是東家嗎?
在安安的心目中,與平順與長順籤契約還停留在請工人,籤合同的階段。
安安還沒有意識到,現在她已經是主子級別,比平順與長順高了一個層次。
良久,子奕跑完步回來,在院子裡練習了一下那些拳腳工夫,洗過面後,坐到廳裡準備吃早飯了。
安安陪着江何氏由裡間出來,坐下。安安見平順與長順不坐,站在後面。安安看着,剛想開口。問問怎麼不坐,還等什麼?
“安安,你抽點時間教他們下廚,可不能只會這麼一點。”江何氏開突然開口。“今天做得不錯,以後都要這樣,知道嗎?”
“是。”平順,長順同時應了。
安安看着江何氏與子奕,她發現兩人對於現在這一狀況不但很是適應,還好像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似的。
在安安帶着很多問題的情況下,安安,子奕,江何氏吃過早飯,子奕進房換衣,安安想伸手收拾,一直站在後面的平順立刻上前接了安安手中的,“小姐,這些事,以後都是平順做的,你與夫人到一邊喝茶吧!”
安安很想回他一句,茶還沒有泡呢?一轉頭,安安呆住了,還好,嘴巴沒有心想的來得快,不然得出醜了,只見長順已經捧着茶進來了。
江何氏拉着安安坐下,停到平順與長順收好了東西,下去了。
“你要慢慢的習慣,過些日子,讓子奕到外面買個丫頭回來,你就事事都可交待他們做了,不用事事都自己親自己動手了。”在這一瞬間,安安覺得眼前的正在優雅喝着茶的江何氏很是陌生。
高貴,優雅,帶點高傲,說話有着命令的語氣,舉手投足間都顯示着她的身份,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