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灰用點力捏,會發出清脆的沙沙聲,灰一點也不軟,感覺還是挺實在的。有點很想實實的捏一把,但是怎樣捏他都不會軟不會淋的。於是你就會不知不覺的與這灰子較勁了。
安安這一邊玩得不亦樂乎,那一邊小北嘟着嘴說安安搶了他的位置,還鄙視安安,因爲這小子老記着安安第一次做醃蛋時不敢下手,兩隻手指在那裡點下點下,就是不想,不敢的樣子。
小北開心了,原來安安不是萬能的,在小北的心裡,安安是至高無上的什麼都會的,無法,早幾年看小北眼裡安安就是厲害啊,小北的人生就是這樣給安安毀了。
見着安安那個蠢樣,小北笑得花枝招展啊,安安氣啊,給人笑可是不行的,手一把就抓下去了,那感覺不像想像中的軟,淋,糊,後而帶着點沙沙的,很是清爽的。與海邊的沙子,廚房裡的麪粉,完全不同的的一種感覺。
這一下,安安接受這一工作了,手一下一下的捏着,甚至有點愛上玩這禾杆子灰了。這下小北不幹了,明明這活是娘交待自己做的,雖然自己不是很願意,但是也不帶這樣讓那個有廚房不過的人來搶走了,小北心目中,廚房纔是安安應該呆的地方。
方陳氏向着一旁嘟嘴的小北招手,讓他去和洗頭水了。
說起這洗頭水,那就不得不爲這禾杆子灰作一個說明,這灰可是很乾淨的。方陳氏就常常用他來洗衣頭的?
可能你會大叫,這是騙人的,但是這還真是沒有騙人,很多的窮人家都會用這灰來洗頭。
具體的操作是往這灰里加溫熱水,攪拌之後,讓它靜止。然後用布將渣與水分離,就可以用那水洗頭了,這水洗過的頭髮十分的清爽,黑髮還會變得亮麗烏黑。
或者你會說,這黑漆漆的灰過出來的水一定也是烏黑烏黑的,那你就錯了。
這不,小北已經將那渣子都過出來了,一盆清澈的沒任何顏色的水就放到了方陳氏的前面。等着方陳氏使用了。
“家安。你要不要也洗一洗。弄了一下午的灰子,滿頭都是了?”方陳氏看了看小北,說的是如果安安洗,她就讓小北和水了。
“謝謝嬸嬸,不了,我等一下還要下廚房。現在洗了頭,等一下就不能幹活了。”很早之前安安也試過用這水洗衣頭,乾不乾淨安安不敢說。但是洗完之後還真的很是清爽,但是安安時不是卻會想想那水的出處,然後就會用手摸摸頭。看看是不是沾着黑灰子,雖然手上是乾淨的,但是還是有着不少的心理的陰影。之後,安安就不再用這玩意了。
“那好吧!做完東西就放那裡,等你叔回來再搬。”方陳氏說完捧着水到後院洗頭了。安安點頭應了。自己又不是傻子,那一缸鹹蛋可是有幾十斤的,這細腳細胳膊的,搬得動麼,當然,這也是方陳氏的好意,她纔會開口讓安安等了。
小北蹲回安安身邊,看着安安捏着那灰子,“很好玩嗎?”
“有點!”安安很是順口的回答。
“二東家,你在這裡啊!”陳列的聲音,見到小北也在,“北小哥,今天不用上學嗎?”
“今天沐休。”小北進屋拿出茶壺,倒水給陳列。
安安指了指小院子裡的小板凳,“坐,有什麼事?”
“禾杆子已經泡好了,什麼時候動手?”
“明天一早吧,太陽沒有出來之前做一些,之後幾天都是,就行了。”
“是。”
“還有事?”陳列一搬問完事都會離開去幹活的。
陳列點了點頭,“就是那個,你讓我教林老爺子編那個草帽,李四他與我說,不要教,讓你收回這個命令,他說,這老頭子立心不良,我,覺得他想多了,李四就與我打賭,我們就去問那老頭子,那知由他口中還真的知道,他學了這東西回去就會教人了,而且還要教很多人,這李四就他直說這事要用我們家的東西來賺錢,這是不道德的,我看也是,二東家,這個命令,還是收回去,不要教了,這可是東家的家財的一部分。”陳列看着安安,一個你不收回命令,我就不走的模樣。
“你認爲這小小一頂不值錢的草帽子,還能讓那一個老人家買出天價來麼?”
“蚊子再小也是肉,錢還是我們自己賺的好,再說了這東西又不用本的,只用禾杆子而已,這東西田裡可是有大多的,除了燒也就沒多大的用處了,只要能買的一文就是一文了,想想禾杆子也能買錢,這田纔有最大價值嘛!”
安安無語了,因爲最大價值一詞還是自己說的,在一次安安讓陳列將一塊種上綠豆,但是豆綠豆可是不值錢的玩意,他們有點微言,安安告訴他們這綠豆有用,這地種過綠豆之後會變得肥沃,後面再種的作物會長得更好,這樣得到的才這是地的最大利潤滑,這田才發揮他的最大價值。
後來將那位於小坡邊上的地的兩年產量一比較,陳列他們完全信服了,但是卻不知道這只是安安實驗對比,不小心出來的一個結果。
“你們都覺得這種草帽子會的人買?”
“不試過又怎能會知?這話不說是東家常說的嗎?”是的,這話還真是安安常說的,只要自己想做一些在這裡的人無法理解的說話,安安就會用這一句話封住所有人的嘴,試一試,失去什麼?不過試又怎會知道成不成功!
安安想了一想,“那你就不要教那老頭子,你先編幾頂我放在鋪子裡看看有沒有人買,再說,說明哦,沒有人買就沒用工錢的。”
“沒問題,這可是東家的財產,東家說了算。”陳列一個理所當然的模樣。
安安低頭反起了白眼,什麼時候他們會這樣爲了自己這東家打算了?
晚上,安安與子奕說起這事。
子奕挑着眉,沒有說任何說話,但是安安嗅到了,這事與子奕有關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到田裡看看那個分株的過程,問起陳列。
得到一個讓安安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的答案。
陳列說,這是子奕告訴他們的,東家賺了錢,就會分紅利給他們,既會有錢財,也會有肉食,這幾年就是最好的見證了,如果大家都不爲東家想,讓東家這不見一點錢,那不見一點財,慢慢地東家就會像那些長了蟻的長堤一樣,崩潰,倒閉,最後,東家由於沒錢而要解僱他們,那他們就能回到以前一樣,不是天天盼着有人請就是盼着東家是個好人,會給多一文幾錢的。
佃農們都回家細細的想過子奕的說話,得到一個答案,東家好,大家好,所以有什麼事,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東家,想不通的就找東家商量,將事情做好,那日子就不愁了。
安安聽到陳列的說話,稱讚了兩句,你好好的做,只要東家好,東家一定不會虧了大家的。這話說得安安覺得自己相當的假,就像那個妓院裡的媽媽跟姑娘說,好好伺候客人,媽媽還會虧待你嗎?
慢慢地向着家裡走去,去完成江何氏的交待,那些閨秀功課,一邊走一邊想,子奕在自己沒有下田的日子原來都在做着一件——給佃農們洗腦去了。
再見到子奕,安安用眼瞄了一下他,他立刻有所反應,問,“有事?”
安安搖搖頭,沒事。
洗腦這總高難道的動作都讓子奕做到了,還會有什麼事?
“有事得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纔好解決,這不但是做事的方法,也是一家人的相處之道!”
安安再一次看着子奕,有事要與家人商量,這是安安教子奕的,今天卻讓子奕告訴回來了,安安覺得眼前的子奕再一次帶着一種陌生的感覺。
“沒事,今天分株很順利,列叔拿了十多頂帽子過來了,我見他們的帽子編得都很漂亮,但是就沒有一點特色,想着要不要加點花,或者其他上去,這樣價錢纔會上來的。安安的眼剛好看到陳列交過來的帽子,拿了這個當藉口說着。
“加些花,加個帶子,都不錯,你看着辦就好了。”
“價錢定位呢?”
“你不是一直都很有主意,今天怎麼了,不是病了吧?”子奕見安安什麼都問,覺得今天的安安有點怪,這不就伸手摸了摸安安的頭來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去休息吧,明天我和方威入林子,你與母親在家小心一點,過兩天我們就回鎮上了,要做什麼準備,找時間做好。”
“知道了。”
晚上,安安一邊給草帽子加乾花和布帶子,想着陳列的說話,這些東西都是東家的家財的一部分,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腦子裡的所有知識都是自己的家財。既然是家財。那就得那到會賺錢的地方纔是正確的了,不然就對不起家財兩個字了。
安安慢慢地想到了一個計劃,一個相當賺錢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