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家只有三人,家裡事多,大少爺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就得幫忙了,可是我是女的,一般的人家都不與女孩子談事,。”安安一點也避諱。
“女的不談事?是這樣的麼?我爹那麼想要一個兒子,也是因爲這個?男的纔有說事的機會?”
“小玉,你是由村子裡出來的,你應該知道一個家裡沒有男孩,會給別人看不起的,有什麼紅事白事也不會叫你家的!”
“小玉知道,他們有事不找我家,平時我家也沒有什麼人來串門子的。但是爲什麼不找,小玉不知道,這些事,娘沒有說,爹也不說,平時,小玉都是留在家裡看門,做家事的,娘說,外面有壞人,外面是很危險的!只有長大了才能到外面的。”
安安靜靜的看着小玉,不讓就真的不出了?
“小玉,那你平常在家都做些什麼?”
“煮飯,繡花,餵雞,看小妹!”
“你姐他們呢?”
“繡花!”
“沒了?”
“沒了!”
“在村裡走動,或是到鎮上走走,趕集呢?”
“姐會去的,都是跟娘一起去的,娘說,等我長大了,像姐一樣了,就可以一起去了,村子裡不怎麼走動,很多的東西都是姐姐或娘,到外面之後回來說的,這一次離家,是小玉第一次離開村子,我還沒有趕過集,平常我都不會離開家的,村裡的小孩都不是好人,會扔我石頭與泥巴,不過姐姐會給我擋着的。”說到她的姐姐,小玉的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燦爛!眼裡滿是甜甜的幸福感!
“來我家之前,有什麼人教過你什麼嗎?”
“有啊,!”
“哦。誰教告訴你?”
“黃大娘,娘說了,出了門就得聽黃大娘的,黃大娘說,要聽話,主子說什麼就做什麼,我們是來幹活,賺錢的。不是來享福的。這一定要記着,不然就給被趕回去。少爺,小玉會努力做好的,你不要趕我回去。”說到後面小玉還爲自己說情了。
“你聽話,認真做事,自然就可以留下的。”
聽到安安的承諾。小玉臉上的笑,更加的燦爛了!
“沒有其他人了,也沒有說其他的了?”
“沒有了!少爺。應該還會有什麼嗎?你教小玉好不好!”
“沒了,就沒了!”安安看着一臉不懂的小玉。
真的這樣純品?安安聽着,總覺得有問題。經過小連的事件之後,安安看什麼都有點草木皆兵,什麼人都有可能是探子,有可是是二五仔,特別是這種不知根底的。雖然家中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探聽的事情(秘密都在各人的心裡)。但是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下,那感覺讓人十分的不舒服。人的身邊不可能沒有人的,人是羣體生活的,但是如果放着一隻鬼在身邊,心裡總是有些不踏實,不知道這鬼什麼時候在你的身後插上一刀,什麼時候推你去死。安安看完再看,她在小玉身上找不到有問題的地方,很是簡單的一個人,人真的可以這樣簡單?安安疑惑!
安安在心裡,祈禱着,小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不想每一個靠近自己的,都是懷有目的的!
第二天的一早,安安帶上滿滿一車的貨物,有果醬,果仁,還有糧食什麼的向着鎮上去了。五個新請回來的下人也跟着。
到了鎮上,讓方威安排他們住的地方,安安看過鋪子裡的情況,交待了幾句,她下新田去了,。
新田上,三架水車已經架好了,田也翻整了一半有多了,堆肥坑也堆了好幾坑了,佃農都很認真的工作着,一切都很順利,安安找過陳列與陳根,前兩天特別安排他倆在今天都到這田裡來的。
問了幾句進度,拿出一張大大的紙,一格一格的上面寫了滿了東西。
“田裡的種植就按這一個安排。”
陳列看着,他指着田的一角,“這裡挖塘養魚?塘邊種桑?”這一角的泥土是這田裡最實在的,也是最近小溪的,挖塘什麼的應該不是問題,但是陳列就是奇怪,好好的一塊田,怎麼突然要挖塘呢?
“對,這裡不是有一些空屋子嗎?安排人在這些屋子裡養蠶,還有在這塘邊架上幾間屋子,在這裡養鴨,鴨平時吃田裡收下來的雜草,穀子殼。”
“用什麼餵魚?”陳根問。
“鴨子一天放到水裡一兩次,鴨子的糞,蠶糞就拿來養魚,不夠的割點草,就行了。之前已經與你們說過了,今年這裡的田要種多一點紫雲英,要產多一點蜜,紫雲英就可以用來養魚,餵鴨了。”
陳列看着圖紙,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找林家的人開工!”
“等一下,鴨子,蠶,魚都不在林家負責的範圍之內,你向他們打個招呼就行,要用的錢,或者用物,你向林家交待完,到鎮上,我會交給你,先做一點,再慢慢地擴大,也就是先試一下,如果成了再將這個數量加上去。失敗了我得找原因的,你要給我做好記錄,知道嗎?”
“是。”陳列與陳根應了。
交待完畢安安將那紙交給了陳列,。她回了鎮上。
安安這是在等着林睿,那張紙圖上是就是現在,或者應該是某一時代,很盛行的一種種植方法,桑基鴨魚塘。
這種方法既省地方,也少人手,最重要的是這幾樣東西是一個循環,一個肥力,糧食,產量的有機結合。也是一個將一個地方的產量最大化的方法。安安正在用這一種方法釣魚,釣的就是林睿,如果林睿上鉤了,那麼江家不但可以省一大筆錢,也可以與林睿的關係更上一層,讓林睿的心多多想着江家的本事,的好處。
太陽慢慢地走着,雖然走得慢,但是也越來越靠近西邊了。
楊車伕坐在安安的對面,看着那正在神遊的安安,他很想開口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或者即將發生什麼事。
人是他送到田上的,但是由於他要讓綁馬繩,也由於安安是一邊走一邊與陳列與陳根小聲說的,他作爲一個外人,不能靠得太近,所以他不清楚安安與那兩人說了什麼,但是由種種的表現,他知道有事發生了。
這江家的小鬼到田裡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事情她可以在村子裡交待這兩人就行了,但是她沒有,她硬是讓這兩人在這一天都到那一個地方,拿出那一張大大的紙交待事情,這已經是一個不尋常的事情了。這幾天的相處,不要說很熟悉,但是或多或少也是瞭解這個小鬼的,她從來沒表現得像現在這樣,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在等,但是她在等什麼?
楊車伕很好奇,也很期待,也想知道,她要等什麼?空氣中漫延着一種緊張的感覺。
小北下課了,見着了安安,不知道多高興,他還想纏着安安下廚,但是見着安安那個煩惱樣,他扁扁嘴,自動的去寫作業了。
夜開始慢慢地降臨了。
吃過晚飯,陳列到了,安安交給他一小包東西,小聲的交待他多多注意,然後就送走了陳列了,。安安的臉色還是那樣的沒有一絲喜悅,楊車伕知道,安安要等的人還沒有來,事還沒有發生。但是夜開始深了,所有人都開始休息了。
安安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楊車伕也沒有滿足他的好奇,得不到他想知道的結果。
第二天,要出發到城裡了,楊車伕看着那個一臉高興正與衆人話別的安安。昨天那一種等待,那一種緊張的感覺沒了。
爲什麼。
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完結了,自己沒有留意到,錯過了?還是那事情並不重要,江家這小鬼已經將事情拋之腦後,還是已經不需要等待了?楊車伕覺得老爺讓他走這一趟,一開始他覺得是小提大做,現在覺得,這江家真的有老爺說的能力,讓人猜不透看不清的實力!
馬車軲轆軲轆的上路了,安安坐在車廂裡,靠在靠枕上,想着種種的可能,爲什麼林睿沒有出現。是內容不吸引,或者是,這幾樣東西本來就是有的,合在一起種,如果心不夠細,沒有人講解,或者他沒有看出其中的好,這樣又怎會撲到過來呢?看來自己是高估了林睿的實力了。
會不會還是陳列他們沒有將事情說清楚,這個也有可能,他倆只是一個會做事的,這當中的關係他倆根本就說不出與平時的有什麼不同,沒說清,人家也以爲只是種點小東西,養點魚鴨什麼的,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不出現就更正常了!或者是不是應該找一個能人在身邊,讓他爲自己籌謀策劃,這樣自己應該會省力很多的,但是這樣的人去那裡找?
還是林家那幾件春夏秋冬沒有向林睿彙報自己出現在田裡。是自己昨天停留得太短,春夏秋冬沒有留意到自己,不,他們是見到了,也想來行禮的,是自己沒有等他們而已,因爲這樣他們不樂意向上面說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