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氏點點頭,“認了他,等於是半個林家人,以後你們在外的安全就會有保障,以後在查事情上面也會方便,而且我覺得林睿不是壞人,他是看上了安安的學識,但是我們也借他保安全,是互惠互利的!”見多了兩人在外出事,江何氏覺得多一個林睿這樣的靠山總不是壞事!在外面頂着林睿孫女這一光環,相信就沒有人敢動安安了!
安安想了一下,“母親,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給答覆?”
“沒有,他說他會等的!”
“安安需要想一想!”
“好,你去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吧!”
“安安!”子奕叫了一聲。
安安笑了一下,“你也給我好好的想一想,過幾天,我們來交換意見,看是不是一致的,記得寫下來哦!”說着向着子奕笑了笑,算是安慰他——
幾天之後,江何氏回了林睿,只准林睿認安安作幹孫女,不過繼,也不改姓,怕對不起安安的親人,萬一能找回來,連姓也改了,有理也說不清,林睿聽着,想了想,同意,但是卻要安安住到林家!
江何事將林睿要求帶回了江家,安安與子奕坐到一起,商量了一會,讓江何氏回林睿,一年到林家住兩個月,林睿回,在江家住兩月,林家住十月,江家三人商議,林家住四月,江家住八月,......
江何氏往返在林家與江家,將安安像貨物一樣,與林睿討價還價!
最後定了,一家一半,或者林睿在平城,安安住到林家,林睿離開,安安住回江家!
林睿妥協!
其實林睿讓安安住到林家。就是方便他問安安問題,由安安身上挖更多的好處!
安安不想到林家住,也就是爲了防止林睿有事沒事就出言試探,也就不想住到林家。
兩家相約,一月之後,在江家上契!
在約定之後。林睿就派人來了,說是給安安做衣服,做首飾,這就是林睿表示對安安好的一點方式,聽着幾位裁縫的話。說林睿有多痛這孫女,有多喜愛這孫女,還沒有舉行義式說讓人來做衣服。還說林睿說,要讓幾人做多一點,要讓這孫女天天有不同的衣服,天天都漂漂亮亮的。江何氏臉色立刻變了,讓下人請了那幾個裁縫出去,然後告訴林睿,安安有衣服,很多。足夠穿了,不需要林睿派人來!
林睿的人回去後,林睿上門了。一進門就直衝着江何氏吼,“我給我孫女做衣服也要管?”
一個想找人幹架的模樣。林睿這樣氣,也有林睿不滿江何氏幾次到他家與她爭安安住在那一家有關!
看着林睿這一個來勢洶洶的模樣。江何氏一點也不軟弱,將多年那個骨子裡的閨秀規矩拋之腦後,向着林睿吼回去,“我沒有管你,不過我媳婦難度我還會虐待她嗎?衣服她有的是!”
林睿一臉我信你就奇的模樣,氣得江何氏跳腳,但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喊過小梅帶了林睿進安安的房間——安安與子奕到鋪子裡去了,不然林睿更本就沒有機會進安安的房間。
站到安安住的院子,花木簡單,整齊,地面乾淨,過了院子,進了房間,看着這一間沒有一點女兒家風格的房間,林睿皺起了眉。
一入房間是一個小廳,面積不少但是中間空空的桌子也沒有放一張,房間的三邊分別放着一組棗色實木太師椅連茶几,一邊是一桌書桌,再來是一張長坑,坑上是小几與茶具,廳子不小,但是很空,一件擺件也沒有,牆上更是空白一片。林睿看了江何氏一眼!像是在說你帶錯了!
越過一張白底翠竹簾子進入了裡間,是一張掛着繡着點點飄紅梅簾子的牀,簾子落着,看不到牀上的景況,一邊是四個雕菊花大衣箱,與兩個雕菊花大衣櫃,現在正緊緊的閉起。衣櫃的兩邊還各有一組二十四節氣櫃,然後是人高的菊花纏枝花穿衣鏡,雕菊花梳妝檯,衣架子,梳妝檯上放着好幾盒大小不一的東西與銅鏡。有牀的旁邊有一屏風,六折的大屏風上畫的蘭花圖案,屏風後面應該空間。
另外一邊是一個高了一階的休息地,上面放着幾個顏色鮮豔的靠背,與幾個帶着各種笑臉的抱枕,一張小巧可愛的小几。旁邊是另外一張書桌,上面鋪着一疊白紙。桌子旁邊是一碧紗廚,上面墊着一厚實的毯子。
整個房間除了那個休息地,沒有一個地方上林睿覺得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林睿環顧了房間一週,目光停在江何氏的身上,意思是在說,這就是安安的房間,你還說沒有虐待她?
江何氏沒有與林睿說話,只是很不服氣的讓小梅打開衣箱。
一個個的箱子有林睿面前打開,裡面滿滿的放着各式的衣服,兩個大衣櫃櫃一打開,也是堆得滿滿的,小梅小心的在每一個衣櫃裡都拿出一兩件衣服到林睿面前讓林睿過目,江何氏小小的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沒有虐待安安,應該有的衣服一件也不少!最新最流行的一應具備,每一季最少一身新衣,過節又是一身,很多的時候,安安的衣服還是男女裝一起做的,這麼多年下來,安安的衣服已經擺滿了好幾個衣箱了。
如果說江何氏痛愛安安,這是一定的,江何氏自己沒有女兒,她真的當安安是自己女兒一樣的痛愛,何況江何氏也明白,這個家沒有安安,自己與子奕一定不會現在一樣,過得這麼的舒服,在對待安安,特別是衣物與首飾等方面,江何氏自己有的,安安一定有,子奕有的,安安也一定有,但是安安有的,江何氏與子奕就不一定有了,不過在她思想裡有着幾十年作爲閨秀的頑固思想,她由頭到腳都希望安安也是一個出色的閨秀,將來是一個出色的媳婦,但是她又知道,如果安安真的是一個出色的閨秀,這個家就不可能像現在一樣,由什麼也沒有到現在有大宅,有下人,有田,有鋪!
所以江家氏一看到安安出格的表現,不按規矩的衣着,有時動手動腳粗魯得不行,她就是不滿,不滿就是不滿,江何氏自己也掩飾不了,所以在很多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待安安!!所以臉上的神色總是差那麼一點和藹,總是帶着不滿!
“既然有這麼多衣服,爲什麼丫頭穿得那麼簡樸?這個房間一點也不像丫頭的,倒像是子奕的!”林睿看着那些衣服,看關着房間的擺設。衣服用料不見得有多好(身份的問題,是在所限制的),但是做工都很不錯,針指,刺繡一點也不失色!
“衣服方面還不是因爲她常常要下田,要出鋪子,她的歪理就是下田一定穿男裝,方便,出鋪子一定簡樸,越普通越好,越不惹眼越好,有事也惹不到她身上!如果你有空就多教教她,女孩子,應該有女孩子的模樣!這個房間是她自己要這樣的,畫,擺件什麼的,她都送回庫房,有時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說到這個江何氏就氣,原本她想着住到城裡來了,安安總會認識一兩個閨秀作朋友,後來江家也開了鋪子(與楊家合份開的糖果屋)做的都是女孩子的生意(江何氏也常出鋪子看看,見着很多小家碧玉在鋪子裡購糖),這個認識朋友應該就更容易了,認了閨秀朋友,在朋友的影響下,她總希望安安向着閨秀方向前進一點。那知道來了就快一年了,安安不是下鋪子,到工場(陸離大院)就是穿起男裝回鎮上,最最讓江何氏氣的就是,安安穿得漂漂亮亮都是有目標的,像是上公堂,到曲社爭取生意等,平時一點也不會細細的爲自己打扮。
林睿給江何氏這兩句話說得出不了聲,出鋪子還是穿女裝,但是一下田就穿男裝,那田卻是自己讓她下的,林睿扯了一下嘴,卻說不出話。
沒話可說的林睿眼睛就亂瞄,想找點話題化解這時候的尷尬!
於是房間窗前的一桌子上的紙吸引了林睿的目光,他走過了幾步,站在桌子前,看前桌面的東西,兩眼放起了光。
當江何氏氣消了一點,回過了神,看到林睿的樣子,她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不着跡的,江何氏靠近桌子,她要上前將那紙收起來。
林睿看得入迷,還沒有等江何氏靠近,他一手就將紙拿了起來細看。
“放下,不能碰的,快放下!”江何氏驚叫着。
林睿將心思由紙上抽起,看着江休氏一面的驚慌,“怎麼了!”
“放下,你怎麼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拿來看,這是沒禮貌的,你不可以這樣,東西放下,請你立刻離開這房間!”江何氏根本不知道林睿手上的紙寫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安安很喜歡將東西寫下來,小的包括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大到計算林睿等全都寫下來。
林睿笑了笑,揚着手中的紙,“走,我們出廳子裡等丫頭回來,我得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說完他率先出了安安的房間,向着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