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又是一次結賬,已經空了的江家庫房,總算是補充了一點,。
糖果屋生意豐收,多寶閣平穩發展,酒閣狠狠的賺了一筆。
冬天,安安不是研究可以用陸離做點什麼玩兒(想做鏡子,但是已經失敗了很多次),就是研究菜式,再不然就是做糖。
忙碌而充實!
林睿回京覆命!
過年,還是江何氏,子奕,與安安三人一起過。
酒閣的八個院子全開放了,生意依然很火,每一天,各個院子都是訂得滿滿的。
主院,安安幾經考濾,也將之開放,那裡是一個半圓形的小型表演廳。中間是舞臺,三邊是座位。現在每一天,都唱着各種的曲目,說着精彩的說書,戲班的人員,全都是向外請回來的。
吃着小吃,品着茶或酒,(這些都是酒閣自家做,或是糖果屋特色品種,)聽着在平城裡出色的班子的演出,讓很多富貴閒人都喜歡來酒閣消磨時間,。
帶着丫環嬤嬤,安安站在觀衆席上,臺上正上演着武松打虎!
四周的觀衆一陣陣的叫好的歡呼。
有點無聊,安安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房間。主院的旁邊連着一樓子是工作專用的。
當初建這舞臺,就有着要做表演事業,賺有錢人的錢!爲什麼,窮人連吃住都成問題,看錶演這種事情,更是一年都不要想一次,以前在村子,阿春哥就曾經眩耀過,他見過戲班子,見過,也值得眩耀,這表示着看戲就是一種奢侈。
要不要將那華麗的表演搬到這裡。安安一直想,但是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技術,沒技術。現在請人回來表演這些,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最少這舞臺沒有空擺在那裡浪費。
天色已經不早了,安安坐上了轎子。向着江家而去。
嬤嬤教侮。作爲名門,作爲閨秀,出入都得坐轎子!不然就是失禮,就是有失身份。
轎子蕩啊蕩的,慢慢的安安暈轎的習慣又出現了。
真的窮人的命,連坐轎也暈!
強忍着。心裡默數着,還有多久到家。
“嘶——”
突然轎子停了一來。
前面是一陣的喧鬧。
“什麼事?”安安問走到轎子旁邊的小玉。
“不知道,好像前面出了點事。小姐,你又暈轎?”小玉聽到安安有氣無力的問話,小聲的關懷着,。
“唔。有點!”
“要不要出轎子歇一歇!”沒有錯,別人是進轎子歇一歇,安安是出轎子歇一歇。
“也好!”
小玉掀起簾子,小心的扶着安安出了轎子,前去看情況家丁小跑着回來回說話。
“小玉姐。前面有兩輛馬車撞到一起了,看標式,都不是城裡大戶的!”作家丁,特別是常常跟主子外出的家丁,對於城裡人家的標式與輝號什麼的都很清楚。
“哦,我們繞道吧!順道都糖果屋看看情況!”安安呼吸好了點。
“是。”
上回轎子,搖搖蕩蕩的,沒多久,到了糖果屋總店。
見過掌櫃,問過情況,安安坐到貴賓房裡看着賬本。
一陣的敲門聲,是楊震知道安安在這裡,來打招呼了。
見過禮,落坐。
“內務特供那裡說我們沒有新意!”楊震平靜的陳述着。
“鋪子裡所有的糖果,我們都派人到內務製造了,一點也沒有藏私,還不足夠?”
糖果屋,分爲四等,第一等,是總店與大內,所有品種的糖都會有,第二等,是第一分店與京城總店,只缺少棉花糖,第三等,是一些大城裡的店,那裡沒有棉花糖之外,還沒有漿餡糖,像酒心,漿糖心等,第四等,就只會有少量品種的小城糖果屋。
“我也是這樣向上說,但是他們說,貴人們已經吃膩了,!”
“膩了?一天一種,各種口味與款式,一共兩百多種,一個循環,一年也就是吃兩次而已,還膩?”安安一陣無語。
“大內的糖不像鋪子上,我們說今天做那一種就做那一種。”
“我知道,是貴人們說吃那一種,我們的師傅就立刻製造,唉,當初真不應該要這名額,兩百多種還說膩!”安安搖頭。
“還有沒有其他品種?”楊震小心的問。
“有,不過有問題!”
“我立刻讓人找!”
安安搖頭,“一般人吃,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是大內那一堆身嬌玉貴,我怕她們吃了會出事!”
“啊?”
“還要做?”
“不要!”楊震可是清楚大內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一不小心就會出事的。
“這個你試着推一下,過完年,我再看看有什麼糖可以試着做一點。”安安說完,低頭看起了賬本子,楊震起來,剛要向外走,外面傳來一陣的喧鬧聲。
一個小丫頭小跑着進來,向着楊震見過禮,與小玉咕嘟了幾句,站到一邊,候着。
“小姐,外面有自稱是來自京裡的人,要來賣糖果,那個,是買糖果屋!”
安安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楊震,楊震向着安安點點頭,他出去,處理。
看着楊震離開,安安底頭寫了一會東西,還畫了幾張圖畫,讓小玉叫來了長順,。
將紙交給了長順,並細細的交待。
長順離開。楊震回來。
“已經打發走了!”
“是什麼人?”
“在京裡給寵壞的!”楊震沒有交待是那一家。
安安也不執着。
看完賬本子,安安坐上轎子,搖啊搖的向着江家而去。
回家沐浴,更衣。
“小姐,今年好像比往年曖很多!”小玉一邊給安安擦頭髮,一邊說着。
“曖冬?”一些什麼東西在安安腦子裡閃過,但是卻捉不着。
小丫頭小跑着進來。說是來客了。
安安點點頭,並沒有要到外面見客的打算,頭髮還沒有幹,見什麼客呢?子奕與江何氏會處理的!
安安躺在躺椅上,拿着書在看,小玉細心的擦着發。
旁邊的爐子裡煮着菊茶。整個房間都飄着菊花的香氣。
小丫頭又一次跑了進來,說外面的客人正在大吵。
安安皺眉,誰敢在江家大吵?這江家可是有着兩道聖旨壓家的。
讓小玉將頭髮綁了起來。換過衣服。披上披風。安安沒有上妝就向着大廳走去。
大廳之上坐着兩個女子,一個十多歲樣子一般,但是滿身的金銀首飾,閃得讓剛出廳的安安連連閉了好幾次眼,一身的大紅金絲銀線繡花,活像新娘子一般,。她正眼也不眨的看着子奕。那個樣子就像貓見了魚,在沙漠餓了好幾天的流浪漢見着水與饅頭一樣,兩眼閃着光。有一種志在必得的感覺。
另外一個三十多歲婦人,剛樣的滿頭金銀,一身的寶藍色的衣裙。臉上擦着紅豔豔的胭脂。走近了一點,一陣濃重的香氣,薰得安安鼻子癢癢的,直想打噴嚏。
向着兩人行了一禮。
兩人竟然一點也不避,直受了。也不回禮。
安安眯了眯眼,這兩人是什麼人?看向子奕。
“兩位上門說要買製糖的方子!”
安安看了一眼兩人,兩人一臉的高高在上,我來買是我看得起你的樣子。
“那一種?”安安問子奕。臉上不帶一點表情。
“所有!”
“哦!”安安點點頭,“兩位,準備用多少銀子來購這方子!”
之前子奕說不論多少銀子也不賣,但是這全身都躲在披風中,頭上只有幾點小珠花的女子一出來就問她們準備用多少錢買,也就是要賣了。一時,兩人都愕然了一下,這太突然了!
子奕也愕然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收起了神色,他是絕對相信安安的。
年輕女子反應很快,“你開價,多少不是問題!”
高長的婦人點頭,贊同。
“這樣嗎?普通的一樣十萬,招牌糖子一樣一百萬,!如何?”安安臉上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如果她們真的買了,安安就將這方子賣了,有錢做的別的生意就好,省得要還應付什麼貴人吃膩了!
“你,獅子開大口!”年輕女子一聽,價格竟然這樣的高。指着安安就要罵人。
安安笑意更濃,“是你們讓我開價的,開了價又覺得貴?沒錢就不要在這裡叫囂,這樣很失禮,更有失兩位的身份!”
年長婦人看着安安,“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還在那裡說大話?”婦人眼裡閃着計算的精光。
“那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又是什麼身份?”
婦人再一次愕然。她還真的不知道這江家有什麼身份,這女子又是什麼人!
“還有事?”安安等着。
她等着看看婦人接下來會如何。
“我可是本地新任府衙夫人!”婦人瞪着安安,站了起來,坐着她覺得輸了氣勢。
安安點點頭,平衡任期到了,聽說是升了一級走的,這新來的府衙大人,應該是這段時候上任的。但是子奕忙着,也在等林睿,想要問一下這新官是怎樣的一個人,作爲小民的自己還沒有上門,這官夫人竟然來自己家門上拿好處了。
“失敬,失敬!”安安連忙行禮。
婦人見安安行禮,笑意再一次爬臉上。她得意的笑着,等着安安自動送上好禮,最好就是送上方子。
但是安安行完了禮,就靜靜的看着這官夫人。
什麼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