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很着急,我開口讓夥計去問那樑冠賣不賣?其實我知道,我不應該開口的,我應該在一旁等候,等母親讓人問,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時我開口了,!或者這就叫做緣分吧!”?
安安與子奕對望了一眼,這男是什麼人??
子奕一點模糊的輕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知道,或者是不記得母親有這一樑冠,知道有這一男子的存在。?
安安卻在下一刻笑了,那男子如果不是子奕的父親,那就一定是江何氏的初戀,這可是八點劇場的重要情節,轉了轉腦子,那人一定是江何氏的丈夫,子奕的父親,在這個時代,女子講究閨譽,如果是情人,江何氏一定不會向作爲晚輩的自己與子奕說的。?
江何氏可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
“我看着夥計去問,看着男子搖頭,看着母親表示沒有法子了,我知道,那樑冠是與我無緣的了,我很失望,心情變得很差,那天是如何家到家中的,我不記得,我只刻,在那一天之後,一連好幾天,我都會想起那樑冠,!做事一點也打不起精神!”?
安安很是小人,母親想的不是樑冠吧,應該是拿着樑冠的男子,子奕的父親纔對!?
“及竿禮之後,母親給我定了一門親事,新科狀元!一系列的忙碌,我嫁了!新婚的第二天,我到婆婆跟前敬茶,我再一次看到那樑冠,它正戴在我婆婆的頭上,那一刻我再一次看呆了!在場的人見着我失態,子奕的父親問我,怎麼了,我傻傻的,說。‘我見過那樑冠!’然後我成了全場的焦點(新婦本就是全場的焦點)!——那樑冠是江家每一代當家主母的信物!在後來,我成了當家之後,那樑冠也傳到了我手中!”?
安安與子奕已經聽出了,這就是江何氏的愛情故事。兩人都笑眯眯的等着江何氏就下去。?
“子奕還記得嗎?那個母親平時都不怎麼戴,但是卻常常拿來看的冠子嗎?”?
子奕認真的想了一下。?
一個模糊的印象在子奕的腦裡出現了,——‘花花,花花。一個小孩拿着一個頭冠在那裡搖晃着,還時不時拿到嘴裡咬上一口’?
“那個花花頭冠?”子奕看着江何氏。?
“子奕也記得!”江何氏很高興。兒子與他有着共同的記憶。笑着摸着子奕的頭。“就是那個花花頭冠。你兩歲之前,都很喜歡拿着那頭冠玩,不過你越大,力氣也越大,我怕你將上面的寶石咬下來,就不給你玩了。你還記得不記得?那時候你沒有了花冠,不理我好幾天呢?”?
子奕搖了搖頭,表示不記得。這麼小誰記得自己的糗事,不過難得聽到江何氏與自己說小時候,子奕很開心。臉上帶着笑的。?
“母親,子奕一定記得,不過是糗事,就說不記得了!”安安在一旁扇風着。?
子奕沒有反駁,只在那裡淡淡的笑着,。江何氏也笑笑的。看着已經長大的兒子。?
“今天,我再見着那樑冠了……”輕快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沉靜。?
安安與子奕齊看着江何氏。?
“我在鋪子裡看到了,它正戴在一個婦人的頭上。”?
安安低下了頭想着,這是怎麼一回事?家傳的東西怎會戴別人的頭上了?是子奕父親變心了,另娶他人了,所以那樑冠就換主人了?還是其他?家中大難,所以賣了……等等。重點是樑冠是怎樣由江何氏手裡失去的。?
子奕看着江何氏難過的樣子,捉着江何氏的手安慰着。?
“母親,出事的時候,那一天是子奕生日,你有沒有戴那樑冠?”安安小心的問。?
江何氏搖搖頭,神情很是失落,“沒有,那一天本來應該要戴的,不過之前孺(子奕父親)過生辰,或是家中有重大事都戴着,那一次,我就沒有戴了,或者戴了,出事的時候,我就會將它戴在身邊,或者現在還留在身邊,不,或者我已經將其丟失,或者變賣了!”江何氏越說聲音越低,有如弦似泣。?
“哦,那你覺得在子奕父親離開的時候,他會不會將樑冠戴在身邊,或都說夠不夠時間,或者他知不知道樑冠放在那裡?”安安再問。?
“樑冠放在那裡,子奕父親是知道的,夠不夠時間?這我不知道,當時很亂,真的很亂!”?
“母親,我們應該朝好的方向想,當時太亂了,伯父走得急了,沒有將樑冠拿走,於是朝裡的人或是抄了入庫,或是將之據爲已有,所以你今天就看到它戴在一個婦人頭上了!所以不是伯父另娶他人了!”安安安慰江何氏。?
江何氏看着安安,伸手摸摸安安的頭,神色好了一點,“安安長大了,會安慰母親了,不過母親並不是擔心孺再娶而將樑冠給那再娶之人戴,只是今天突然見着了,那個自己最喜愛的樑冠的時候,我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心愛的東西正戴在別人的頭上,。”?
安安鬆了一口氣,還以爲是江何氏擔心丈夫再娶,承受不了呢?但是迴心一想,那樑冠卻是代表着江何氏幸福的日子,現在日子雖然不錯,但是與以前相比,那感覺一定是差天共地的!?
“我讓人探探,看能不能將樑冠購回來!”子奕說。?
“這個可以嗎?”江何氏有着一絲的期盼。?
“子奕不敢保證,只能試試!”?
“慢着,不能,你不能去,那婦人是京裡來的!”江何氏急急的阻止。?
“哦?”安安與子奕同時疑惑了一下。?
“我認得,那婦人,是那一家我沒有記起,但是那婦人我是認識的,但是在那裡見過,我卻想不起!”?
安安與子奕相看了一眼,心裡一同想到,又是京里人??
這平城怎麼突然多了那麼多京里人??
先是林睿,然後是舊府衙,舊府衙夫人與千金,還有楊震說什麼替寧王做事的人,然後林言也來了,這一會還有婦人,也是來自京裡??
“母親,子奕曉得,但是還是要讓人探探,不然有事我們不知道,那就麻煩了,子奕會小心的!”?
江何氏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
文狀元的里居,天字一號房,一婦人坐在桌想着事,她想着剛剛在糖果屋裡見到的一個人,那感覺讓她很迷茫,!?
感覺很熟悉,但是是誰,卻記起不起,那人不是第一次見,那氣度,那姿態,那風姿,那感覺,無一不是熟悉的,但是是誰?名字,稱呼卻叫不出口。?
婦人,一個身穿錦布的婦人,自己認識這樣的人?不會,京裡的人很少穿錦布,現在都只穿絲,穿緞,穿綾,那纔是大氣,才現身份,京里人沒事不會掉自己身價的。這穿錦的女人是與自己一樣,只是路經平城,還是住在平城的??
路經的,那是誰就更難想了,住在平城?自己有認識的人在平城嗎?婦人搖了搖頭,沒有!?
這一次如果不是丈夫要到外地上任,自己跟着!又怎會經過這小小的平城??
那人爲何會給自己那樣的熟悉,自己有那裡見過她?婦人有點頭痛。?
“夫人,還沒有休息?”一個男子的聲音。?
“大人回來了?”?
“唔!”?
“見本地府衙的事順利嗎?”?
“還不錯,這裡的府衙是誰,你知道嗎?竟然是大司農的兒子,文淵閣學士,音律天才,前年文狀元曹軒之師傅——林言!”男子用一串詞來形容林言的身份。?
“你說,就是我兒想拜師但是由於他要外派,所以錯過了的林言,林大人?”?
“對!”?
“那,找我兒來,就在這裡拜師,這也是緣分是不是?”?
“這,我剛探聽過林大人的口風了,他很忙,並不想收徒,!”?
“那是他不知道我兒的好,當他知道了,他一定會收的!”婦人已經開始想像自己的兒子拜師之後,中狀元,然後做大官,成大禹名流千古的模樣了。?
“但是……!”男子猶豫。?
“行了,這事你就不用理了,我們在這裡多留幾天,我會讓我兒拜上這名師的!”婦人自信滿滿的說着,她已經將剛剛那讓她煩惱的事拋到九宵雲外了。?
——?
當天晚上,安安留在江家陪着江何氏,與江何氏說着近些日子的學習情況,聽得江何氏一陣的歡喜!?
安安在心裡感嘆,你聽着就開心,我可是學得邊指甲都裂了——這指甲是在安安練琴的時候不小心給琴絃劃裂的!不是天天練習練裂的。?
但是安安對着每一天重複又重複的練習,練習,自我感覺已經麻木了,開始討厭了!——人的劣根性!?
說了嬤嬤的讚自己進步,又說是林言的也讚自己練得不錯。?
聽着這些,江何氏的心情大好!?
晚飯竟然吃多了半碗!?
第二天,安安見江何氏沒事,就離開了江家,回到林家繼續學習了——在江何氏期許的目光下,不然安安是不會自動回去的!?
一進林家大門,下人的稟報說有客。問是什麼人,下人回報着是什麼程夫人!?
安安一陣愕然,有客?這林家竟然有客?而且還是與自己說?這可真是奇事!一般有男客,只會向林睿與林言回報,有女客,就只會向周氏回報,一般都與安安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