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裡躲了起來,管家去探聽消息,他說,在百里坡那裡有着打鬥的痕跡,然後我們又遇襲了,一路上,都是,我們停,敵人就會出現,每一次,我們都只是剛剛好躲過而已,這樣一來,不要說停留在百里坡了,每一次在那停,我也不知道,慢慢的,我們已經不知道逃到那裡了,那一次,那些人又追上我們了,管家爲了引開他們,帶着傷的他,再也沒有與我們重逢了!……”
歇了一會,安安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着。
“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我的身體出現問題了,那孩子就這樣沒有了!……”說到這裡,江何氏閉上了眼,淚,在眼角滑下。
安安取過手帕,爲江何氏試擦着,“母親!”
“沒事,過了這麼久,母親已經放下了!”江何氏強顏的笑了一下!
作爲一位母親,對於失去的孩子,不論過了多少年,只要想起,說起,心還是放不下的,還是酸的!
安安伸手,抱着江何氏,“那孩子或者已經投胎了,現在說不停在那個好人家裡享着福啦!”
江何氏點了點頭。
安安等着,讓江何氏繼續說下去。安安不想『逼』江何氏。
但是江何氏卻久久的不說話。
“母親,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安安不得不出言讓江何氏說。難得知道多一些,不問,下次,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
雖然讓江何氏說下去是殘忍的事,但是一次問清楚,總比時不時問上兩句,讓江何氏心情難受!
“沒有了,管家離開了,我帶着你與子奕繼續東躲西藏的!”
“不對,母親。離家的時候,不是帶了很多的銀票與首飾什麼的嗎?後來怎麼朝不保夕的?”
“在路上。一直都是管家去買吃食的,住店也是,所以銀錢都放在他的身上,我那裡只有一些首飾而已,管家出事了。我們就失去了最大的一筆錢財了!”江何氏尷尬的笑了笑,“如果母親機靈一點,留下一些銀票,你與子奕或許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安安搖了搖頭。聽了這久,總覺得那裡有問題,但是到卻說不出。忠心的管家,拼死的護衛,落難富家主母?沒有問題,但是聽說卻覺得有點西有裡面!
看着江何氏,“母親。什麼時候開始,那些追上來的敵人不再出現了?”孤兒寡母,如何敵人得過那些追殺的人?
“這個,這個是在管家離開之後,管家離開。我們還遇到了敵人,遇過兩次。這兩次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了。”
會不會這麼的巧合,管家不在,就遇不上敵人?
“母親,是不是每次,遇上壞人之前,總會的點小問題,像是子奕,或是我不聽話,撒賴,或是突然停了車,或是突然要折返,或是,總之,就是每次都有或這或那的小問題,讓行程不順利?你細心的想想。”
江何氏低下了頭沉思起來,突然,她打了一個顫抖,很不安的叫了一聲,“安安!”
“每次都有,或者大多數都有?”安安緊握着手,答案快要出來了。
“是的,每次都有問題,你哭鬧,與子奕打架,我肚子痛,小產,子奕病了,你病了,……家安,你怎會,想到這個?”
安安扯了一下嘴角,“母親你再想一想,管家,或者護衛,是不是在每一次,你讓他們停車的時候,回頭的時候,他們都開口,勸說,你讓堅持多一會,說很快就到下一個目的地了,或者你想向東,他們卻往往讓你向西?”
江何氏疑『惑』的看了安安一眼,再一次認真的回想,“有幾次是,但是大多數,我都聽他們的!”
“聽他們的時候有沒有敵人?”安安問得很輕,很小心。
江何氏伸出了手,拳頭是握着的,慢慢的,左手一個一個指頭伸了出來,右手,卻一直都握着,“聽他們的,多數都會遇見敵人,如果不聽,反而很安全,會很快的到達下一個目的地!”
安安像是給人打了一頓一般,整個人攤了在牀上,“家安?”
“『奸』細就在身邊,想不給追,那是不可能的!”安安看上了江何氏的臉,這樣也死不了,這命,真大!
“什麼?不可能的!那些都是孺安排的,都是心腹啊!”
“不然母親你解釋我聽,爲什麼聽他們的都會遇見敵人,不聽卻不會?沒有被殺,只能是我們命大!”
江何氏瞪大了眼,她不信啊!
“母親你再想想,護衛死了,管家離開了,就沒有遇見敵人了,爲什麼?”
“母親偷了一家人的衣服,我們都成了普通得不再普通的小民,所以……”
江何氏還不笨,知道換裝!
“母親,與管家一起的時候,爲什麼就不換裝?”
“我當時倚仗着管家,沒有多想!”
“你沒有想到,管家,見多識廣的人,他也沒有想到?”管家,是一個怎樣的人,讓江何氏這樣的信賴?將三人的命全放交給了他?安安冷冷的說着。
江何氏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她開始接受管家有問題了!
“母親,你再想想,那些人是來捉人的,還是殺人的?”
“這怎麼分?”
“是一出手就大刀砍來的,還是用繩用網,空手來的,這總有些區別的?想想,這很重要的!”
“好,……不像是要殺我們,但是他們是奉命捉我們回去砍頭的,當然會小心一些的!”
“如果是皇上派人,那應該是大張旗鼓,然後貼榜,貼告示,來人應該着正裝,出示腰牌,而不是蒙着臉,當失去內應就失去我們的下落,這找人的範圍也太小規模了,爺爺說得對,皇上並不想砍我們的頭,上京不一定會死!”
“家安!”
“這樣看來,最少,江府裡有『奸』細,而這人並不想要江府裡的人的命,母親,你有沒有聽說過,家中有什麼物品是祖上傳下的,其中有着什麼寶藏的關的傳言?”安安很狗血的往財這一方向想,家傳的寶藏,想想也讓人流口水,如果找了出來,然後送給皇上,那應該就不用死了吧?會不會有嘉賞?
“沒有,江家早上並不是什麼大富人家,只是近幾代,有人考上了秀才,舉人,做了官,然後這才繁榮起來的!”
“這可不對啊,十全冠呢,裡面就沒有一點傳說之類的東西?”
“那冠,不會的,江家可是拿那冠到外面的鋪子修理過的,如果真的什麼秘密,那修理師傅會看不出?”江何氏並沒有給安安繞『亂』,知道給安安說和說和。
“也是,能拿到外面修理,那表示一是沒有秘密,二就是秘密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何況,十全冠,我們並沒有帶走,想要這東西的人,應該會知道纔是!”
安安自言自語,這,到底是爲什麼,要害我們?
“管家爲什麼一開始並沒有向三人動手,一個管家二個護衛,足夠將三人捉住了,何況,母親這樣信管家,下『藥』,放倒,快又好,但是這三人在面上卻一再展示忠心,但是卻一再出事?這三人當中有人並不是『奸』細,而是忠心的,其中一個護衛,應該是忠心的,於是另外那一個不敢動手,怕不能一擊即中?但是後來兩護衛都出事了,只剩下管家了,這時管家卻還是隻帶着三人逃,並沒有出手,是因爲什麼?到最後卻去引開敵人?”
安安自顧自的說着,想着,但是卻得不到一個結果。
“母親,之前,那些銀票,是不是一直都放在馬車上,但是護衛出事之後,管家卻將銀票放到身上?”
安安想着,想着,捉到了一絲重點。
“你怎會知道?難度管家出事是預先準備好的?不可能吧?”江何氏已經將管家列爲反派了!
“他的傷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吧?”如果他知道什麼時候有敵人要來,或者他一直在找機會下手,這可很難說了!
“在護衛出事的時候,他中了一刀,手傷了,腳拐了!”
“你仔細的想一想,管家說要去引開敵人,那敵人與平時的有什麼不同?”
江何氏良久纔開口,“其實,我沒有見着,只聽到一些聲音,說應該就在附近,讓仔細的找,還讓大家集中的找,聲音很急的,管家說他去看看,看過之後,管家說,對方有三人,他去引開,讓我帶着你們繞到後面……”
安安知道了,這最少,可斷定管家的夾帶私逃的嫌疑!之前忠心不忠心,還得考究,但是在這一刻,他已經一定不是好人,是後來嚇怕了,還是一直在計劃?這個還得查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內憂,外患,這兩個家怎麼會這樣?
不死,已經是幸運的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小玉的聲音,“小姐,夫人,老太爺說,馬車已經備好了,夫人想去那都行,不需要與他說的,這個家的大門還像以前一樣,規矩沒有變!”
江何氏看了安安一眼,林睿怎麼就不看緊一點,就不怕我們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