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入內院之前,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做個心理準備,不想再像剛纔一樣,給一羣女人那樣圍着,那個眼光下,讓人的不自在指數猛升,差過到了安安可承受的臨界點!
這一次做足了準備,再一次給圍着,安安也淡定了很多。
向着各人問好,時不時插個話,笑笑,很快,就到了入席的時間了。按親疏,官位的大小,很快的就坐定了!
周氏,江何氏,葉夫人,安安,與幾位高官的夫人坐在首席!
菜正上着,酒香正濃,安安正要給江何氏倒酒,但是越過江何氏,卻看到程夫人正看着自己這一桌!
就着倒酒的姿勢,安安收起自己的目光,這程夫人是怎麼一回事?
眼裡是滿滿的打量與計算,這樣的程夫人,讓安安不由得多加了一個心眼,時不時藉着與江何氏淡,偷偷的打量程夫人,有時,兩人的目光撞上了,安安卻笑着與之點頭,一個主人家的態度!
外院。
子奕也發現了幾人,有讓子奕特別上心的,也有對子奕特別上心的!
名字,子奕一一記下,偶爾還與林言交談兩句,瞭解一下都是些什麼人!
宴席進行得很順利!
菜上了五道,酒過三巡,坐座的說話也放開了很多!
衆人贊着菜色不錯,酒更是頂頂的好,這樣的話無大錯,怎誇都可以!獲得稱讚更是讓主人家倍兒有面子的事。
林言帶着子奕到各席上敬酒!
侯爺,皇子,葉尚書是與林睿同桌的,自有林睿招待。林言帶着子奕到了旁桌,那桌上有楊國舅,司徒國師,還有侍郎大人!
林言正與楊國舅說着話,司徒國師卻盯着子奕的臉看。
“司徒大人?小子臉上有啥?”子奕好奇的問國師。
國師是子奕上心的其中一人,而國師盯着自己看那感覺讓人總是不自在的!
“江公子印堂發黑。近日可是諸事不順?”國師收回那讓子奕不舒服的目光。改看他處!一開口就擺顯他的專業了!真是敬業愛剛!
子奕想了想,由葉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林睿讓自己一家上京,然後到京裡知道原來皇上也知道了。現在自己的命正懸於一線,好,一切都好。不好,那就這樣完蛋了!那感覺卻是不好受的,讓人覺得自己烏雲蓋頂!
這樣想着。臉上的神色自然就出現了變化了。
國師輕聲的再度開口,“事必有因,江公子細心回想一下,如果將事情與本國師一說,本國師一施法,正謂催吉避兇,或許。苦惱就不會有了!”
子奕聽着那個有着魅惑的聲音,要不要說與國師知道?只說一點點。一些些,避個兇!
子奕看着國師,眼裡有着猶疑!
“或者江公子好好的回去想一想,本國師覺得與江公子有緣,不然可不會行這方便於江公子的!”國師看着子奕,臉上帶笑,聲音很正派,讓人很放心!
“大人!”子奕心神一震,有本事的人就在眼前了,不求上一求,不拼上一拼,自己又怎會甘心?
“這裡人多,江公子可否找一安靜之地!”
“請大人移步!”
子奕在前領着國師往人少的旁邊院裡走去!
林言也看到子奕與國師往外走,但是楊國舅正與他說着話,要打斷,衣袖卻給國舅拉着!國舅說得興致正濃!
林睿也看到了,但是他卻沒有動,丟下侯爺,皇子那可是不禮貌的,葉尚書看着林言,又看看林睿,目光最後卻落在了桌面的酒瓶子上。
默默的看了一會,向座裡的人拱了拱手,也向着外面走去。
院子裡,小湖邊!
子奕的心正在糾結。
國師並不催促。耐心的等着,兩眼卻不放過子奕臉上的一點點的變化,嘴角的笑慢慢的變得更盛,更深!
“大人,作個法,真的可以避兇?”
“得看什麼事!如果本國師說什麼事都可以解決,那是騙你的,在下雖然貴爲國師,但是能力還是有限的,或者你先說說是何事!或者你說說你的生辰,讓本國師算一算吉凶!”
子奕看向國師,方正的臉,一面的正氣,眼光明亮,正閃着光芒!
很可靠,很有實力的模樣!
“小子,怎會走了出來,宴會結束了?”是程掛。正大步的走向子奕。國師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微微的轉頭看向程掛。打量起程掛!
“師傅!”子奕心神一正,向着程掛行了一禮。而程掛揮了揮手,倒是向國師拱了拱手,算是行禮。 “你好,司徒大人!”
“有禮,這位是?”程掛很年輕,但是子奕卻稱呼他爲師傅!
“小子的師傅!姓程!”
程掛笑眯眯的,“久仰司徒大人大名!”
國師點點頭,“失禮,不知道程公子是教導江公子什麼的師傅,這年紀也太年輕了!”
“學業有先後,達者爲師,這年輕與否,並不重要!”程掛的眼盯着國師看着,正做着國師剛剛對子奕做的事!
“達者爲師,這話十分正確!”
“在下聽聞國師的卦像很是高明,可否請國師爲在下卜上一卦,讓在上催吉避兇?”着說程掛向着國師拱了拱手!
“本國師的卦並不隨便卜算!”說着看了子奕一眼,“江公子,既然你師傅找公子有事,那剛纔說之事,還是等下次的機緣了!”
說着向兩人學着程掛那般拱了拱手算是行禮,轉身回大廳!
“師傅!”子奕有點點惱程掛,阻了他的好事!
“笨死你了,這樣的騙人技量也信!向外不要說是我師徒!”
“那是國師!”其實真要說,並不是子奕那裡笨了,得看對像是誰,國師沒有一點本事,能做國師這個位嗎?
“你回去想想,想不通去問問丫頭,你對還是我對,怎麼一開始不覺得你這樣笨!你可以與豬比了!尚書老人家,熱鬧看夠了吧,請回席喝酒去吧!”程掛向着一樹叢說。
葉尚書笑笑的走了出來,“老人家是來點醒那小子的,不過是你比老夫早一步而已!”
“是看完熱鬧再阻止?還是先聽聽情況,瞭解一下是何事?”程掛一點面子都不給,很直白的說着葉尚書!
“小子,毛也沒有長齊,竟然教訓老夫,!”葉尚書還要再罵,但是程掛又怎會站在那裡讓他罵?轉身就往大廳相反的方面走去。
見程掛走遠,葉尚書停下了罵語,看着程掛消失的那個方向,喃喃自語般,“小子挺無目無人的,這感覺,在那裡見過?”
子奕看看程掛消失的方向,又看看葉尚書,再看看程掛那方向!
尚書一直都在,剛剛,自己說什麼都是不對的,就算國師真的有通天之能,被尚書聽去了,那原來自己真的很笨!
子奕的臉都黑了,太沒有防人之心了!
葉尚書走近子奕,拍了拍子奕的肩,“小子,回席吧,老頭該擔心了!”
子奕看着葉尚書的臉,這人,是真心好意想自己好,還是有其他的企圖?真是如師傅所說,還是隻是他慢了一步?但是還是順着葉尚書的話,點了點頭,於是這一老一嫩一起回到了席上。
而在子奕入到大廳的時候,卻見國師正從別的入口進廳!
這國師不是一早就應該進來了?去那了,難道去更衣了?
子奕很快就將這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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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慢慢的進行着,太陽慢慢的西斜,很多客人開始與林睿,林言道別離開了!皇子走了,侯爺走了!
席也撤了,剩下的人並不多,就擺了小桌,讓留下的人,好好的聚一聚,說一說話,這時,小竹卻託着個很不起眼的瓶子進來,送到林睿席上!
“老太爺,這是小姐讓奴婢送來的,想讓各位有識之人試試給個評價!這一年就出了兩瓶而已!”
“怎麼現在纔拿出來!”林睿聲音並不大,也不生氣!
“因爲小姐並不捨得,而這東西並不多!”小竹一邊回話,一邊放着乾淨的杯子,一共七隻,按人頭送上的!
林睿對着在坐的還想說點什麼,但是不知道由那裡鑽出來的帥大夫卻已經一手拍開了。
在坐的只剩下葉尚書,楊國舅,國師,帥大夫,子奕,林言,林睿,以及來得很早的兵部侍郎大人八人而已!
見帥大夫開了瓶子,衆人的目光都往這瓶之上集中,並等着聞酒香。
良久,沒有一點香氣散出。
帥大夫也不管情況如何,拿起瓶子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黑黑的液體泛着點點紅光,稠,粘,張,綿!倒的時候就點像糊一樣,粘粘的,稠稠的!
這一倒,點點屬於酒的味道散了開來,很輕,很淡,很誘引!
衆人都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但是味道卻沒有聞到多少。
帥大夫端起杯子,放到鼻端,鼻孔一張,吸——的一下,他閉起了眼,“香,此香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一邊說,一邊搖着腦袋,一個陶醉的模樣。
這酒有問題!這是衆人心裡的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