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一半工錢,五貫五百文之後,錢放於江子奕的身上,一行人進了廚房。
原本吳胖子只讓許家安一人進廚房,但是許家安卻很是不捨地拉着方陳氏,和方南,並很是得意地舉着小手說,“你不會想,我這細腿細胳膊的會有力氣做出那些好東西吧?”
吳胖子帶着一種給人騙了的感覺,斜眼看着許家安,帶着一行三人進了廚房。
接下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那邊方南教着兩個吳胖子的人,這邊許家安抓着吳胖子那一句請吃飯的話,很不客氣在拿了他廚房裡的一些東西上,都是不值錢的青菜,蘿蔔,豆腐之裡的,還有方南洗乾淨的一豬肚,煮了幾個菜讓一衆人吃了一個豐富的午餐。
是方陳氏下的廚。炒青菜,蒸豆腐,豬肚燉蘿蔔,胡椒豬肚湯,胡椒豬肚湯就成了許家安送的菜。吳胖子試過後覺得很是滿意,還很是大方地拿出一片半肥肉讓方陳氏煮了。
於是成了四菜一湯,白飯任裝,第四個是青菜炒肉片。
四菜煮成的時候,整個廚房香得不行。上菜的時候,吳胖子更是放下手中的工作,端着一個大公碗,擠在許家安他們那一個小小的廂房,吃了兩大碗的飯,一邊吃,一邊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下廚的方陳氏。
許家安由心裡鄙視着這吳胖子,請人吃飯,自己吃得比客人還多。
經過一輪的爭奪之後,四菜一湯吃了個精光,其中的一些菜更是連汁也沒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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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午過去了,天色開始晚了,方南剛剛將下水的清洗方法教會了那兩個人,許家安將醃杏子的方子告訴了吳胖子,更甚至還拿了一些八角,胡椒等東西給吳胖子認識認識,當吳胖子見到這些香料的時候,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香料不單可以醃醬菜,還可以做很多東西。
輪到他捶胸了,想再讓許家安多籤一份協議,以後不告訴別人這東西上,許家安很是豪氣地說,可以,給錢,一千貫就行了。
吳胖子他不想出這許多,而且,萬一,付了錢之後,這方子外流,那可不是虧一個字就形容的。
這邊吳胖子覺得自己錯失了一個大好時機而沒心情的時候,那邊許家安正等着這胖子,等他什麼?等他談生意,那菊茶。
許家安問過小二,原來這一家酒樓就只有一種茶,所以小二上那鹹味的茶並不是吳胖子小氣,吝嗇,這茶還是這酒樓的特色,一般小門小戶還喝不到煮得這樣恰好的茶。但是許家安左等等右等等,吳胖子光顧着追掉已經逝去的,根本就沒有心情談新事。
收齊錢,一大堆的銅錢和幾個銀定子,還有一些碎銀子,用袋子將着,大大的一袋。許家安從收錢的一刻起嘴巴的角度就沒有少於五度的,直直地往上翹着。眼睛都眯了起來了。
走的時候,許家安帶着十分的幽怨再三回頭,多次看着那個沒有精神,垂頭喪氣的胖子,甚至拿着菊花往胖子身上扔,奈何這胖子就是不能從那傷痛中走出來。
這錢還是沒緣了!許家安嘆惜着。
回去的路上,許家安什麼也沒有特別的要求,只是嚴正聲明地說,要買米和肉,酒,其他下次吧。
在一衆疑惑的目光下,許家安帶着十斤米,三斤肉,還有一罐所謂的美酒,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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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方牛牛拉的車上,許家安小聲地問着二叔公,那個蓋一間房子要多少錢,如果不蓋,像我家那樣的破,想修整,又要多少錢?
二叔公慢慢地說着,這得看你怎能樣蓋,整修還是重蓋都是一樣的,一般一天一個人的工錢是八到十文,包一餐,材料一般是自己買的,其他得看看你想蓋多大,怎樣整修了。如果還是蓋泥房子,你家沒人會,就得找人和泥,泥不用錢,只出工錢,先和泥,等泥磚幹了就能蓋,現在的天氣還不錯,用兩天開泥,五天左右曬泥磚,多人兩三天就能蓋好。如果是瓦房,就得買瓦,買磚,這瓦和磚便宜的一文五塊,最貴的兩文一塊,這就看你蓋多大,一般兩間房一個廳,還有廚房等,一間大約一萬磚,還有二三千的瓦片兒。
許家安數着手指頭,慢慢地算着一筆糊塗賬,完全是靠想像的。
磚房,如果用最便宜的,錢還是夠的,一文五個磚,那就是二兩,加屋頂,兩三兩,那就是五兩就能蓋一間房子了,但是便宜沒好哦!那算中間的,一文兩個磚,那就得五兩到六兩,屋頂也要兩三兩,那就得用去十兩,還要工錢和飯餐。錢不夠!不要說最貴那種了。
磚頭是很值錢的,不論在那裡,都一樣!
那只是修整,錢就不用很多,而且一定有錢做一張牀,那是不是整修先,過些日子再重建呢?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得留下一些錢作爲預備跑路費。
錢還得努力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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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方家村。
許家安在方家拿出二百八十八文給方陳氏,說是這一次東西的利錢和方南的示範費。給每位叔公一人送上一百文,說是介紹費,給方動一百文,並讓方動不要將那洗下水的方法告訴別人,這算捂口費。
方陳氏不收,方行更是瞪眼,推着,許家安拉着衆人分着錢,說沒有任何一個這錢她都賺不行,所以這錢,他們是應得的。
當然是一番推遲之後,許家安很是委屈地說,是不是大家以後都不幫家安做事了,還是覺得這錢少了,所以這錢大家都不收。
衆人一陣無語,於是收了。
許家安笑了,拉着方行和方動,撒着嬌地說,“可不可以幫忙將東西搬回家。”
兩人摸了摸許家安的頭,用行動告訴許家安,現在就搬。
當兩人將東西送到江家,許家安拉着兩人問,那裡多禮雲,什麼時候容易捉。
方動想了一下,晚上,林樹子那裡的湖邊,淺灘上。
許家安看了看天色,小聲地問方動,今晚能去捉嗎?
方動點頭,晚點來接你們。
許家安叮嚀,可以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
方動聽明白了,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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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
一這晚,就只是這一個字能夠形容。
許家安送別方行兄弟,進屋就看見那會響的桌上放着粥,熱的,冒着煙的粥。
江何氏聽到聲音,正慢慢地走出來,扶着牆站在房門口。
三人一見,笑着,兩個小鬼上前抱着江何氏,用臉在江何氏的衣服上磨蹭了幾下。江何氏一天沒見到了兩人也是相當的掛念,手輕輕地摸着兩人的臉和頭,小心地拉着兩人到桌子邊上,“吃粥,煮了一天的。”
兩個小鬼也餓了,向江何氏說了一句,“母親吃飯,”兩人就逼迫及待地吃了起來。
粥是肉粥,肉都熬爛了,證明着江何氏的話,煮了一天。
在江何氏慈愛的目光之下,兩人呼呼地就將一大碗的粥吃光了。更是每人添了一碗繼續奮鬥。
吃完粥,和江何氏說着今天的收穫,並將錢都交給了江何氏。看着江何氏將錢分成幾部分藏於屋的不同的地方。
許家安和江子奕將沒有賣出的東西拿出籮子堆放好。正整理着。
方動就到了屋前叫喊着要出發了。
別過江何氏。
跟上提着燈的方動。三人快速地向着樹林了出發了。
進了林子,許家安發現前面有光,拉了拉方動的衣服。
“不怕,是我大哥,和東南西北。”
許家安點了點頭。
跟上。
一路直直地向着湖邊前進。
很快就到了湖邊。
水退了不少。
站在樹林邊子上,向湖邊看去,遠遠都沒有看到反光的水影。
“晚上退潮了,水都退得很遠的。這地上現在到處都有禮雲。”方動說。
“那開始,要快,我不想太晚回家。”許家安說。
天是衆人點頭。紛紛點起方行和方動準備的燈。就着微弱的燈光,星光。
開始了今晚的行動。
搶禮雲。
只見地上橫着一衆禮雲,舉着它們一雙一對的螯子,慢慢地地淺灘上橫着身子,走着,動着,跳着屬於它們的舞步,正舉行着它們的夜間盛宴。
但也就是在許家安的一聲令下,這個盛宴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嗒嗒,衆人地淺灘上走到的聲音,嗒,禮雲被捉着扔下籮子的聲音。
宴會正在進行着,但禮雲卻紛紛落到衆人的手中。
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隻只的禮雲在衆人的手的一伸,一收,一放之間,已經從熟悉的地上轉移到了籮子,筒子盆子裡了。
衆人的動作十分迅速,手不斷地伸,收着。
許家安很機靈地,在出門之前拿了兩塊比較大的布碎,將手纏上,於是在行動的時候一點也不輸人地見一隻追一隻。
燈火由衆人開始之地慢慢地向外移動着,很久之後,許家安直了直腰,小手握成拳頭狀,輕輕捶了捶那有點緊的腰,難道我已經老了?只工作一會就覺得累了?
一個燈火向着許家安移近,看見來人是方行,許家安輕輕在叫了地聲,“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