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再一次來到平安藥店,裡面靜悄悄地,一個小童趴在櫃檯上睡着了。衆人的說話聲也沒能將他吵醒。
樑爽看不過的,走過去拍了他兩下,小童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樑爽嚇着他了。
迷模的看看衆人,尷尬地笑笑,“各位早安!”向着各位問早,摸摸耳朵,“昨晚折騰得太晚了,老王大夫交待今天休息,有急事才能找他,王大夫也要晚點纔出來,各位如果是來看那些病人,請自便!”
說完小童打了個哈吹,伸伸壓麻了的手換個姿勢,繼續趴下去。
一行人進了裡院,直進病房,安安這是第一次進去,一個長長的房間,靠牆的地方都放着牀,一米寬的牀一字排開,每一張牀上都睡着病人,略看一下,十來二十人是跑不掉的。
現在那些病人都在睡覺,裡面也是靜悄悄的,偶爾傳來病人打呼嚕的聲音,將那靜打破。
退出了病房,一衆人坐到院子之中,等着。
太陽升起了,時不時有病人由房裡走出來,伸伸手腳,上個茅房。
馮磊都會上前問問病人的感覺如何,病情如何。
看門小童口中的王大夫也出來了,與衆人見過禮後,不時之需了病房檢查,這是一個緊張的時刻,等待往往覺得最是漫長。
良久,王大夫由病房出來,說起了現在的情況,很好,起疹的已經退了,昏迷的醒了,病情輕的下午可以離開,但是藥還是要吃,復一兩次診就好了。
一聽這情況衆人都放下心頭大石。吳胖子和樑鬍子不需要擔心這事影響生意,安安一行四人還可以繼續做醬和賣醬,馮磊也不用擔心政績,民心,民生的問題了。
就是王大夫一家也不用擔心招牌被折,官府將問題外推。
一切都解決了!
馮磊轉向江何氏,“你們到衙門領取那地契和耕牛,我還有事。先行回去。告辭。”拱拱手,他快步離開。
“他回去審案了。”吳胖子開口,“到我酒樓去坐坐,一會再去取東西吧!”
看着那急步離開的馮磊,安安一行人紛紛點頭,他還沒有忙完。現在過去就是添亂而已。
到了吳胖子的酒樓,坐下,上茶。還是這酒樓那出名的加鹽加蒜加辣椒煮的。
聞了聞,安安不喜這味就放下了。
“許姑娘,其實這一次請你來是想請問一下。那個醬,除了你寫的菜色還有沒有其他,是否一定要配那個茶!”
安安笑笑,等着。
沒有錢利,如何回答你這問題。笑笑的樣子,就像吃飽了的貓,乖巧,安逸,沒有攻擊性。
吳胖子等着,笑着,看着,但是就只見安安也做着同樣的事,就是不開口回答。
這丫頭,見錢開眼,無利不早起!
“請姑娘說清楚,不然這醬的生意沒法做下去了!”吳胖子還沒開口許下誠意金,旁邊同樣等着的樑鬍子耐性用光了,搶先開口,還帶着指責性。
安安眼向上一瞄,還是不開口,不付錢還想知東西,你當然好賺,我不就虧大了!
“許姑娘!”樑鬍子不滿這小丫頭那冷冷淡淡的態度,就像自家欠了她錢一樣,拽得不行。
“許姑娘,不要聽他的,你看看這樣行不行,你詳細說一說,我付你十貫,或者等價的東西。”吳胖子也瞄了一眼那個脾氣不好,現在正在吹鬍子瞪眼,準備開口罵人,正準備動手的粗人。
“好吧,十貫,先付再說。”
吳胖子立刻由他那個胖胖的腰上取下一個錢袋子,從中取出十兩,銀子。
“子奕,你收好錢。”安安指揮子奕收好錢,自己拉過吳胖子走向外走。
樑鬍子一見,鬍子吹得更厲害了,“你們去那裡!”
伸手就攔着。
“說秘方!”安安吐出三個字。
“在這裡說!”
“你付錢了嗎?”笨得可以,安安如果評價這樑鬍子。
“他付了!”
“所以他有得聽!”
“你。。。。。。”
“一人十貫,要聽請付錢,不聽走開。”
樑鬍子笑了笑,他收回手,不攔了。
“哦!”安安有點點愕然。
但是還是拉過吳胖子,拉是拉不動的,只是這胖子很是配合地往外走纔是真的。
將一翻注意事項細細地告訴了胖子,回到坐位上,拿起茶杯,喝茶,說多了口渴。
“你過來!”樑爽一手拉着吳用胸前的衣服,就想拉胖子往外走。
“不用叫他說你知了,他的與你家的不一樣,他家有買相關的菜譜,他知道的東西原本就與你家的不一樣,現在你問也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安安見樑爽拉吳用猜出到這位吝嗇鬼要去做什麼了。
逼吳用告訴他注意事項。
樑爽頓了頓,放了吳用,死死的盯着正在喝茶的安安,眉頭越皺越緊。
旁邊的江何氏了皺起她的柳眉。
突然一張滿是鬍子的臉近距離出現在安安的面前,正在喝茶的安安嚇了一跳,口中的茶水一時走岔了道,安安給嗆到了。
“咳,咳。。。。。。”安安拍着胸口,想讓自己的氣順點。
子奕上前拍着安安的背給安安順氣。
良久,安安的氣,順了。眼那也不看,就只是盯着樑鬍子,不說話。
見安安盯的時間很久了,樑爽從錢袋子裡拿出一個十兩的銀子放於桌上,“可以說了吧!”
“現在要二十貫。”安安還是盯着樑爽。
“你!”
“你可以選擇聽還是不聽。”
“安安,做人要有信用!”江何氏小聲的喝令到。
看了一眼江何氏,“我嗆到了,醫藥費十兩,注意事項還是收十兩,先收藥費,再收事項注意費,款齊開說。”
在場的都齊齊看着安安,吳用驚歎,這錢真好賺,樑爽不滿嗆一下收十兩,好過去搶,方行驚歎,反應好快。子奕驚歎,可以這樣,江何氏瞪眼,這是無視自己的喝令了,這就是目無尊長了。
樑爽看着那一臉不在乎的安安,垂頭喪氣在再拿出十兩放於桌上。安安一伸手,兩個十兩就放進了小荷包,再一次將那注意事項說一遍。
一邊聽吳胖子的臉上就一邊出現笑容,這個不就是剛說的那些嘛,這不就是自找麻煩嘛!還白白多花了十兩,呵呵,吳胖子幸災樂禍!
樑爽一邊聽,覺得事項是有用的,但是當他見到吳胖子的笑容的時候,總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圍繞在心頭。
很久之後,其實沒有多久,今天的傍晚,兩人分手回家之前,吳胖子忍不住告訴了樑爽他多花了錢!樑鬍子先是愕然,然後大叫不憤,最後認了,誰叫自己想省這一點點。
出了酒樓,安安一行四人向着衙門前進,到了衙門與站門前的衙差說了一下,四人被帶到了衙門內的一個房間裡。
裡面一個着長袿子的人問明來意之後,拿出準備好的一些文件讓方行過目,然後讓安安他們簽名按印。
安安自己看不懂,當然還是推了江子奕和江何氏出面了。
看清內容,簽名確認,按下手印,長袿子再在一些本子上做了登記,地契終於到手了。
安安踮起腳去看看那傳說中的,自己還沒有見過的地契,花花綠綠的圖案上與着很多字,當中還有着幾個鮮紅的手印。
見識過就算了,安安也不接,讓子奕收起就是了。
然後是去領牛。
衙門後面的一個牛欄內,一隻身體強壯,皮膚有着健康光澤的牛牛給拉了出來。
牛牛比安安高得多了,伸手摸了措看着光滑的牛身,一落手,粗糙的短毛讓安安覺得很是新鮮。兩世爲人,牛看得多了,由電視上,肉當然也吃了不少。真牛還是這樣近的,除了方家的方牛牛,這還是第一次,而這牛還是自家的,感覺特別的興奮。
見旁邊放着一些草料,安安拿上一把就遞到牛牛嘴邊喂起了牛。
一條溼潤的粗糙的東西在安安的手上一卷一過,安安手心一癢,咯咯地笑了起來。
子奕見安安喂得很好玩,他也來,同樣的放草在嘴邊,不知是他忘記了放手,還是牛很喜歡他的手,連手也捲了進去,子奕一驚,連連後退,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江何氏緊張地上前查看,給舔過的手有點點紅,沒其他事。
江何氏鬆了一口氣,柳眉一皺,望了一眼還在摸牛的安安。
收了牛之後,一行人開始往家裡走去了。
方行一手拿繮繩,在前面走着,安安走在方行後面,時不時看看這位新成員,子奕扶着江何氏跟在後面。
他們慢慢地穿過牌坊,離開小鎮,往家裡走。
田埂上長着長長的蘆葦,安安更是摘兩根想學學如何趕牛了。
方行見安安那好玩的樣子,一手將安安抱成放於牛背。
腳離地當然是被嚇了一下,但是發現視野的完全不同,還有那牛走動時的引起肌肉的動讓坐在上面的安安覺得這感覺很是新奇好玩,小手捉着那堅固的牛角,轉過身子就向子奕招呼。
但是安安沒叫出聲,她僵在了那裡,良久,她認爲自己眼花的轉回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