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華陽”的第二天,楚夢三人一下課飛奔去實驗樓簽到,又飛快地跑回教學樓。根據提示,有一個NPC在架空層南半層。昨天到點時他們剛開始破解關於NPC的提示。
楚夢和孫銘恩按照劇本和手札推測,關鍵人物的代號是其所在座標的橫座標和縱座標組成的兩位數所對應的元素週期表上的元素。但是這個代號怎麼體現出來,他們尚未找到規律。第一個關鍵人物之所以很快找到,是因爲他們眼尖地發現了一個貌似在等人的男生的書包上掛着一個“銣”字掛件,正是他們要找的元素。上前一問,果然是個NPC。但是因爲另外半邊的架空層最近有人在排練,目標這邊人也很雜,尤其是很多女生在附近徘徊。他們依葫蘆畫瓢地去觀察這些路人的書包,發現只有幾個女生書包上掛了漢字,也不是化學元素。
汪曉淇不由質疑楚夢的判斷:“會不會只是巧合啊?根本不是化學元素。”
孫銘恩則說:“會不會不一定是指人啊?”
“不可能。”楚夢面無表情地說,那個什麼“棋盤上的棋子”必須是指人,不然“動”起來怎麼解釋?不過也有可能是指動物,池塘裡就養了一羣水鴨……
三人打算分頭去找,孫銘恩目光掃過某處,突然激動地一把捉住楚夢的手臂:“我靠!會不會是那個?!”
楚夢茫然地看線孫銘恩指着的一根柱子,和其它柱子一樣,其四面都鑲了字畫。其中面向她們的一面題了劉禹錫的《浪淘沙》。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金!”汪曉淇唸了出來。
等三人走近去才注意到一個男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們:“那麼終於找到了!”
楚夢&孫銘恩&汪曉淇:“……”想到自己像傻子似的在這裡轉來轉去的樣子全被人看在眼裡,莫名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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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云隊也在找到第二個線索的時候難住了,不過昨天他們想了一個絕世好辦法:拍照!把座標點位置的全景拍下來,再用照片和今天的場景對比,找出那些固定站在某處的同一個人,總有一個是他們要找的——真實機智得一批,而且真被他們找到了。
“你們昨天是怎麼找到第一個NPC的?”完成任務拿到新線索後,昨天缺席了的Vivi忍不住問。她不反對投機取巧,這也是一種實力。
“我們第一個座標是(0,1),對應氫元素。有個女生拿着個氫氣球。”年紀最小的楚辳回答。
趙子云一想到那場景就忍不住笑出聲:“哧!簡直不要太顯眼!”
“我看到了。”Vivi瞭然,她剛纔就留意到有個女生牽着個氣球站在湖邊,原來是工作人員,確實很引人注目。
他們說笑着穿過教學樓時,與恰好也要去找下一個目標的楚夢三人狹路相逢。
“嘿!楚夢!”趙子云揚聲打了個招呼,態度不算特別熱絡也不至於冷淡。好歹算是“同事”——同爲老楊的左膀右臂,見面不識過意不去。至於旁邊那個又醜又多作怪的男生,難道不就是跑過幾次腿而已嗎?居然還垂涎他們班班花。
楚夢目光冷淡地在他臉上聚焦了一下,算是迴應了。倒是汪曉淇非常自來熟地搭話:“嗨!你們幾個線索啊?”實則心猿意馬,餘光一直注意着某道倩影。
“你們幾個我們就幾個唄。”趙子云敷衍道。
“Vivi。”Vivi身邊高高瘦瘦一臉青春痘的岑嘉樂揶揄地喚了聲。
Vivi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保持微笑。
這時,高三跑操的音樂響起,沒一會兒,跑操的隊伍從高三樓呼嘯而來,撞開了兩夥人。
趙子云眨眼已不見敵方三人,回頭看楚夢他們剛剛領過線索的地方,一個男生巋然不動地站在柱子前。突然靈光一閃,他開玩笑道:“要不我們把其他路線的線索也收集了吧?我知道每個線索只有三份複印件,如果把三份都派出去的話他就可以收工了。我們幫幫他吧?”
岑嘉樂斜眼看基友:“你是想讓後面來的隊伍拿不到線索吧?”
趙子云“嘿嘿”一笑:“聰明!這叫‘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嘿嘿,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當然也只是說說皮一下而已,這可是個限時遊戲,哪有那麼多時間去截別人的胡。
另一邊楚夢三人隨着高三的跑操隊走到了萬國樓前,這是全校六個國際班所在的獨立出來的一棟教學樓。和校園裡其他建築一樣的白牆紅瓦的民國風小洋樓,周圍時一片奼紫嫣紅的花圃,地裡搖曳的、牆上攀爬的,爭奇鬥豔。若非嘈雜的腳步聲帶來了人氣,這處怕是要被疑心與世隔絕的仙境、西方童話故事裡花仙子的藏匿之處。比起實驗樓後山那塊醜兮兮的“菜地”,這處才更符合“植物園”的稱號。
不過可惜媚眼給了瞎子看,缺少少女心的楚夢不過感興趣,沒有少女心的汪曉淇也欣賞不來,唯一還算審美功能正常的孫銘恩早被汪曉琴硬拉着來賞過一遍花,眼下毫無新鮮感。
“這裡看起來沒有‘棋子’。”孫銘恩說。花圃裡的藤椅上坐着一對悠閒的小情侶,遠一點的盆栽邊一個金髮的女外教正在怡然自得地澆着花,花間小徑偶爾有人穿行而過。看起來都是“貨真價實”的“路人”。
“不會是找錯地方了吧?”汪曉淇對這陌生的環境有點抗拒,這裡的氛圍跟教學樓那邊不一樣,太閒適了,和他這種從小生活在應試教育的學習氛圍中的學生格格不入。
楚夢也覺得違和,但她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就是這裡!沒有‘棋子’,有道具。”上一個NPC給了一面小鏡子,鏡子上貼了一張便籤寫着“與你相望”。三人一致認爲這個線索時在與“銣”鏡面反射的一個點上,而充做鏡面或者說對稱軸的便是過點“金”的一條直線。
但是過一點的直線有無數條,汪曉淇說:“有可能是關於‘金點’對稱的呢?或者對稱軸是垂直於y軸而不是x軸呢?”
楚夢鼓着腮幫子卸下一邊的書包帶,把書包扒到身前來摸出一支鉛筆和一塊寫字板,然後將地圖鋪在寫字板上,徒手畫了個正圓,豎起板子給他看。
鉛筆畫的圓以點“金”爲圓心,點“金”和“銣”的距離爲直徑。這個圓與他們所走的路線只有兩個交點,一個是點“銣”,一個是眼前的花圃。
汪曉淇看懂了,閉嘴了。
孫銘恩見兩人爭完了,提出另一個重要的問題:“那我們怎麼找?找什麼?只有這個鏡子上的提示。還有手札上對應的一頁畫了一隻……火鳥?還是鳳凰?”
“應該是鳳凰,鳳棲梧桐,‘吾’和‘汝’相對。”汪曉淇一手握拳砸在另一隻手掌上,“找梧桐樹!”
孫銘恩眼前一亮。
楚夢:“梧桐樹長什麼樣?”
汪曉淇:“綠色的?”
孫銘恩:“廢話。”
“……”
三人面面相覷,竟都是植物白癡。
“……會不會就是這些啊?”孫銘恩指了指校道兩旁的綠樹。話說上次和汪曉琴來參觀的時候,汪曉琴也沒提到這裡有梧桐樹啊。
汪曉淇:“那好像是木棉。”他家住農村,村口村尾都有木棉樹,一到三四月份木棉花開的時候,掉下來的花就會被撿去煲涼茶。所以對於這種樹他還算認得。
三人一籌莫展,最後決定分頭把附近的樹都看一遍。
楚夢走向那個女外教所在的地方,那些盆栽後面有幾棵看起來很粗壯魁梧的樹。
“同學。”
一個字正腔圓到彆扭的聲音。
“你是普通教學區的學生吧?”
楚夢扭頭見一個深目高鼻的男老師跟了上來,她點頭。
“你是來看花的嗎?”
她搖頭。
“哦。”男老師也不介意楚夢冷淡的態度,笑了笑,再沒下文。
前面一條岔路,楚夢走向樹蔭處,男老師走向那澆花的女老師。
楚夢正繞着幾棵樹轉來轉去,外面傳來兩個外教的對話。
男老師:“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外面的學生,我猜她是來找那個的。”
女老師:“Which?”
“The card I saw two outside-students hid behind the ……”兩位外教老師語速很快又十分口語化,對於只經歷過中考英語聽力的高一學生來說,無疑很有難度,但對於楚夢來說,聽英語跟聽粵語一樣輕鬆,尤其還是這麼地道的倫敦腔。於是無意中探聽到“機密”的楚夢馬上去找孫銘恩:“在辦公室的窗邊那兒。”
孫銘恩:“你怎麼知道?”
楚夢指了指:“聽到那兩個老師說的。”
孫銘恩:“……這算不算作弊?”
兩人找附近的學生問了辦公室的位置,果真在那兒的一棵樹下找到了個羅盤和一張提示卡。叫回汪曉淇,三人整理起新的線索來。